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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上了馬車，一道煙回家去了。

不知怎麼的，見蛾子一臉怒容，吳節反鬆了一口氣，笑道：「鄉試有什麼要緊的，我反正是能過的。對了，今天晚上我去陸府見著唐宓了。」

因為有了傳功之恩，連老三對吳節越發地恭敬，完全將自己放在了奴僕和徒弟的位置上，讓吳節也很無奈，他還是有些不習慣身邊始終跟著這麼一個中年僕人。

「哎，別煩我，實在太累了，讓我再睡一會兒吧！」胖子發出慘烈的悲號：「我睡得實在太遲了。」

吳節卻不畏懼，一一用目光回敬過去。心中冷笑：你們這些混蛋，唐小姐可是我的未婚妻，若不是命運多舛，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你們這些傢伙，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斷斷不可容忍。

他今天的事還真不少，首先得完成三千字的《石頭記》，然後則是要給陸暢寫八股文的寫作方法。

吳節也不放在新上，回到座位上，卻發現胖子和他大哥一樣頹喪，整個人如m•h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一堆爛肉般趴在桌上睡覺。

「公子還待怎地？」蛾子眉毛終於豎了起來，恢復成吳節熟悉的樣子，怒道：「這麼晚還不回家，你跑哪裡去了，不知道我們都為你擔心嗎？公子你就是個不省心的，你身子好不容易才好起來，出去受了涼，又病到了可如何好？我不是不想發怒，實在是，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鄉試，我是不想和你鬧罷了。」

「嗯，知道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吳節以琴聲打動了唐小姐一事已經傳開，得到眾人心目中女神的青睞，已經犯了眾怒。

二人卻沒有絲毫的得意，那陸大公子依舊是那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吳節大為驚訝：「連老三，你怎麼在這裏。」

第二日，吳節起了個大早，就帶著連老三去了一家樂器行，買了張古琴，雖然比不上陸爽摔的那隻，但質量還算不錯。

不片刻，代先生就進來了，開始上課。

連老三一恭身和圖書：「公子，往日間天還沒黑公子一準回家。但今日等了半天，左右也等不著人，蛾子姐就著急了，命我去學堂尋你。可到學堂之後，卻聽人說你和陸二公子一道出去了。小的也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裡，尋思著陸家門規森嚴，陸二公子也不可能夜不歸宿舍，總歸有回府的時候，就在這裏等著，可巧等著你了。公子，我已經叫了馬車，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若再耽擱，仔細那蛾子惱了，尋個由頭將小人一痛臭罵？」

說起蛾子，連老三憨厚一笑，顯然也是很畏懼的。

吳節吃了一驚，想不到陸暢居然如此用功：「你這麼用功，身子吃得消嗎？」

連老三也沒去碼頭扛活，整日在家裡打熬力氣。

吳節走出陸府的時候，連老三已經等在大門口，一個箭步走上來：「公子，可算等著你了。」

吳節默然，心中也替這個兄弟高興，這傢伙省事了。

「唐夫人……哎！」蛾子本想在說些什麼，卻幽幽地嘆了一ｗww•ｈetubｏok.com•coｍ口氣：「唐小姐那裡公子你還能見著面吧。」

就讓連老三帶了琴回家，自己則坐車去了學堂。

「你不……不生氣吧。」

吳節倒有些不習慣了，遲疑了半天，才忍不住問：「蛾子，我今天回來得遲了。」

吳節一笑，心道，你怕蛾子，我何曾不也是拿她頭疼。

照例是念兩篇範文，一篇是陸軒的，另外一篇則是林廷陳所作。

「怎麼吃不消，我胖嘛，身大力不虧，總比別人能扛。噓，小聲點，別叫其他人聽到。」陸暢一臉得意，咬牙道：「哼哼，等著吧，我一定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大吃一驚。熬夜算什麼，身子虧虛算什麼，就當減肥。」

……

可就在這個時候，死胖子卻伸手捅了捅吳節的腰：「節哥，換個位置，你的座位靠牆，也好睡覺。」

「啊，見到唐小姐了，阿彌陀佛，總算找著人了。」蛾子心中歡喜，念了一聲佛，又急切地問：「她在府中還好吧，被人欺負了嗎？公子和-圖-書，快快想個法子救她出來。」

「這個好象不是你的稟性……」吳節笑笑。

奇怪的是，本應該最恨吳節的陸軒卻一身頹喪地坐在位置上，用右手支著下巴，一副軟弱無力模樣，神情木訥，行屍走肉一般，看樣子受了不小的打擊。

「還好，還好，唐宓一切都好。」吳節將自己今天進陸府之後的事情同她詳細說了一遍，道：「她現在是個出家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只唐夫人的處境不太好。」

「怎麼了，熬夜？」

吳節鋪開紙，開始動筆。

最近得了陸胖子許多稿費，吳節的日子越發好過起來。到如今，有房有錢，在北京城中也算是中等偏下人家。

吳節倒是疑惑，問：「陸暢，你怎麼了？」

「我為什麼生氣，你在外面，總歸是有正事要做的，一個大男人整日呆在家裡，能有什麼出息？」

他最近倒是找到了目標，前一陣子讓吳節將陳氏太極的拳譜傳授給了自己。如今正沉迷其中，練得廢寢忘食，據他和圖書所說，只需在過兩三年，將這套拳法的真意吃透，放眼全天下，也是宗師級的好手。

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切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順利。

到晚上，還得想辦法讓陸二公子帶他進陸府，看能不能再次見到唐小姐。

尤其是那林廷陳，眼睛里更是惱恨得快要噴出火來。

至於陸暢，卻將頭靠在牆上，表情始終保持著似笑非笑模樣，仔細聽去，口鼻間卻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能睜著眼睛睡覺，死胖子功力深厚。

今天學堂的氣氛很是詭異，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幾乎絕大多數學生的眼睛看吳節都是很不友善。

「應該還可以，我來想法子，畢竟那封信還沒有遞過去。」

胖子回答說，昨天從綠竹觀回去之後，他還背了半天書，又作了一篇文章，熬到雞叫才上了床，這種日子他已經堅持好幾天了。

回家之後，蛾子一見吳節，就擔心地上前來，又是問吃飯沒有，又是侍侯他洗腳換衣服，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