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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眾人都驚奇地叫出聲來了。

「頭兒，我這幾日也沒閑著，倒是打聽到吳節的一點底細，或許能夠對咱們這樁差事有所幫助。你知道吳節的那座宅子以前是誰的產業嗎，北衙的。」

可這還不算完。

「了局，現在根本就了不了。」有一個手下苦著眉頭：「頭兒，咱們這幾日是好話說盡，就差跪在吳舉人院子里磕頭認錯了。該賠的損失和湯藥錢，也是一點沒少，可人家就是不理，我等又能有什麼辦法。吳節擺明了是要陸大老爺和陸二老爺當面認錯，可兩位爺卻不肯丟了這個份兒，這差使，我們什麼是干過……出了事，上頭不肯承擔責任，依我看來，陸家也是不成的了。」

「頭兒大約還不知道吧，吳節和錦衣衛僉事萬文明關係不錯，這宅子就是萬大人半賣半送給吳節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都是色變，心中卻隱約贊同他這種說法。

這樣街逛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得打道回打道回府。

任伯義沉吟片刻，頹m•ｈeｔｕbｏok•coｍ.ｃｏm然道：「試試吧。」

「頭兒，我們怎麼敢妄議上司，就算借我十顆熊心豹子膽也沒那種啊！關鍵是大冷天的，這事老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再拖延幾日，辦不好差，陸老爺怪罪下來，咱們就算是混到頭了。」

任伯義喃喃道：「我就說這個吳節不簡單吧，不但和東廠督公關係密切，與萬大人也是交情不淺。估計是別人看到他是在天子那裡說得上話，這才有意交好，人家神仙打架，咱們凡人牽扯進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那你說還能怎麼樣？」任伯義煩惱地踢了踢腳下的積雪，又將腳底的爛泥在路牙子上颳了刮。

任伯義有些意外，忍不住轉頭看過去：「北衙的，他怎麼買過去的？」

這一席話剛一說出口，眾人都說好。

「味道如何？」吳節一邊問蛾子，一邊又將另外一塊糖醋排骨夾進她面前的碟子里。

隨意吃了些東西，喝了幾口米酒，叫小二過來會帳。

這種事情若是ｈtt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coｍ.cｏm放在往常，簡直不敢相信，如此說來，還真有些道理了。

「看來這排骨確實做得不錯，既然老爺喜歡，我就帶一點回去，看能不能自己做。」連老薩那的女兒用粗茶漱了口，夾一了一塊，小心地咬著，好象正在分析其中的成份。

「行了，就別鬧了，事先又有誰能知道小小一個吳舉人居然是天子身邊的人，咱們載在這麼一個新貴的手上，也不算冤。」任伯義不住擺頭：「還好這次咱們做事依了規矩，當日雖然傷了吳節的家人，可他家裡的財物卻是一文沒取，見了吳節也沒造次。否則，這次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局。」

說完朝外面指了指，吳節等人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任伯義等人。

那人笑道：「頭兒，有句話叫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咱們這幾日就貼身跟著吳節好了，他吃什麼喝什麼，我們搶先一步把錢付了。吳老爺家裡有什麼活兒，咱們先替他給辦好了，權當做他的下人。等到吳老爺煩我們了，再請和圖書萬大人來說情。到時候，吳老爺只怕恨不得想趕蒼蠅一樣將咱們給干走，這一節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結果，店家說已經又人付過錢了，還將一個大荷葉包送過來，裏面竟又是一大份糖醋排骨，說是付錢那人說既然兩位姑娘喜歡這吃食，就再買了一點，讓帶回去品嘗。

弄得街上都轟動了，以為蛾子和連桂枝是哪家的公主、郡主、縣主微服出遊。

……

「好，這事倒可以這麼做。」任伯義心中一動：「不過，咱們這邊也不能坐等，該討好的還得討好。問題是，吳節根本就不待見咱們，這……又該如何。」

還別說在，這種小館子的特色菜還是很有風味的。

接下來，按照吳節的計劃就是逛街，剛開始的時候，兩個小姑奶奶是見啥買啥，可還沒等她們問價，旁邊就有人搶先一步買單。

「行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怎麼能夠在私底下議論官長。」任伯義臉色一變，立即打斷手下的議論，可心中卻是涼了。

眾口難調，也是一件無奈的事https://m.hetubook.com.com情。

這份糖醋排骨做得不錯，排骨呈金黃色，上面還沾了芝麻。他剛才吃了幾塊，覺得非常好，有點後世江浙江地區的風味。

反到是任伯義瞠目結舌半天：「這樣不好吧，我們畢竟是錦衣親軍，乾著事還不讓人笑話？」

蛾子大怒，劈手將荷葉包奪過來扔到地上：「誰要你收人錢的，我們沒錢給你嗎？」說萬，就將一串錢放在桌子上。

無論蛾子如何發飆，面前總是一副討好的笑容。

那人討好一笑：「頭兒，其實這事要解決也好，我同萬僉事的夫人有點親戚關係，可以走他的路子，讓萬大人求求吳節，沒準這事就平下去了。」

幾個南衙的番子小聲議論著。

連老三卻擺頭：「不好吃，浪費了。好好的肉排，一炸，就只剩骨頭，也沒什麼肉。」

「笑話什麼，小的們都不過是普通人，說起名聲也好不到什麼地方。頭兒想想，那張居正張閣老道德文章滿天下吧，當年為了討好嚴閣老，不也寫過許多歌功頌德的詩詞。張閣老不怕人笑話，hetubook.com.com咱們怕什麼呀？反正都是便衣，別人也認不出來。」

「說來也怪啊，咱們錦衣衛出差遣，要抓什麼人，問什麼事兒，事先早就得把人犯的底細先摸一遍。像這次希里糊塗地就衝上門去，結果惹得了厲害角色吃鱉的，還是第一次。」

她的長處在於做大菜，對這種小吃和點心什麼的倒不是很擅長。

到最後，也不用開口，任何東西只需看上一眼，就有人巴巴兒包好送過來。

「是啊，這下好了，不但驚動東廠，還碰到萬歲爺。陸二爺顏面盡掃，卻推我們出來頂缸。也不想想，人家什麼人物，怎麼會把咱們這些跑腿的小人物放在眼裡，想想就覺得沒可能的。」

見店家跪下，路人又紛紛圍觀，吳節不欲讓人圍觀，只得皺了皺眉頭：「走吧。」

「吃不出來，剛才那冰糖葫蘆實在太甜，把什麼味道都壓住了。」蛾子回答說。

店家驚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奶奶，你就別付錢了，小人還得在這裏討生活呢，都是爺，可得罪不起。」

原來，那店家已經認出了任伯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