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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作者: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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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8章 花落誰家我來定

第一卷

第248章 花落誰家我來定

吳節淡淡道:「我以前也聽過彩雲姑娘的音樂,那一手琵琶當真是出神入化當世一流,就這麼被人奪去了花魁頭銜,心中卻是不服。今日,吳節就為彩雲姑娘重奪花魁一事而來。」
「姑娘……」依依有些驚訝,據她所知道,彩雲姑娘這酒已經收藏了多年,一直捨不得開封,想不到今日卻給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形容潦倒的書生。
「換一張紙,現在重新開始。」
「好了,就喝二兩,再多就醉了。」吳節將杯子放下,走到案前,問:「依依姑娘,我要開始寫曲子詞了,對了,最近湘月的新詩中那一首最有名,寫的是什麼?」
但彩雲卻笑著擺了擺頭,走到書案前,給硯台倒了點水,慢慢地磨起墨來:「士貞先生,許久沒見到你的新作了,彩云何德何能,能請到先生為我寫一首曲子詞。」
可就在這個時候,彩雲卻打開一個紅木匣子,從裏面掏出一瓶用水晶做成的酒瓶,從裏面倒出一小盞透明的酒液來。
當下,一顆鬱結多日的心也徹底放鬆下去。
聽到吳節這話,彩雲眼睛一亮。
吳節輕輕道:「寫得如何好真不好說,詩詞一物講究靈感。靈感一來,如有神助;若靈感不到,強寫出來,也是味同嚼蠟,不堪入目。」
「真的。」彩雲是知道吳節詩詞水準的,頓時覺得呼吸急促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了過來。
「單憑你這瓶酒就足夠了。絲,這酒厲害,有下酒菜沒有?」吳節長長地吐了一口熱氣,這中曲和*圖*書酒比起後世的五糧液、茅台什麼的還是辣了許多。
正是上好的蒸餾白酒,看上去無形無色,卻異香撲鼻。
不片刻,他就被這烈酒刺|激得滿面通紅。
依依氣道:「那你為何而來?」
其實,所謂的名妓相貌上真的不是太要緊,至少不是長得太丑,風月場煙花行中的女子,誰不是生得千嬌百媚,以色事人不過是等而下之之事。士大夫、讀書人們追捧的名妓也不是看你生得如此,長得漂亮與否,而是看你這人是否才華出眾。不但要言談風雅,還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一不會。
這傢伙在真實的歷史上名氣是不小,可只以揣摩聖意和寫得一手好青詞聞名,詩詞卻是不成的。
吳節的字是漂亮,可一開始並不寫詩,而是先醞釀情緒。他先提筆在紙上胡亂寫了十幾個字,想了想,又抹掉了:「換張新紙。」
「先生請慢用,我這就下去張羅。」彩雲朝吳節一福,退了下去,只剩下吳節在那裡一杯一杯地飲著。
心中突然有些激動,又多了幾分感激。
吳節反問:「既如此,彩雲姑娘又為什麼敗在湘月手上呢?」
她已經可以肯定吳節今天來這裡是來幫自己寫曲子詞的,對於吳節詩詞的水準,她有強烈的信心。有他幫忙,還愁打不敗湘月嗎?
小姑娘說起話來,就好象同人吵架。
依依冷笑:「看你也是個讀書相公,這世上的讀書人,只要念得幾年書,誰都能胡謅上幾句。hetubook•com•com可能寫得好的,卻沒多少。知道為湘月寫詩的是什麼人嗎,你也敢如此自信?」
因此,清館人們從五歲起就會被養在樓子里,遍請名師教養,用十年寒窗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家姑娘是個面薄心善之人,不懂得拒絕人,這才吃了不少虧,我得保護好她,免得被你給騙了。」依依哼了一聲:「好叫你知道,替湘月姑娘寫詩詞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閣老嚴世藩,他的才學在這天下也是能排進前三的,比起徐青騰也不逞多讓,難不成你還自信能寫贏他嗎?」
等到年滿十五了,這才出來見客。
「我能不能寫出好詩詞,你家姑娘清楚得很。」吳節悠悠地說,好象渾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如果你家姑娘要,儘管說就是了。」
之所以被人家奪去了花魁的頭銜,還不是因為湘雲每過十天就有新詩新曲問世。
「你連小閣老都看不上,夠狂妄的,也不知道寫得如何?」小姑娘忿忿地看著吳節。
依依見他滿身酒氣,越看越不順眼,可既然彩雲如此安排,她卻不好說些什麼,只拿眼睛忿忿地看著。
這一點,有些像後世一曲成名的歌手,一張嘴,就只會那首成名曲。不像真正的天皇巨星,沒個季節都有新的專集問世,每個專集中總有那麼一兩首經典之作。
只看了一眼,心中卻是猛地一跳:這字……寫得實在是太漂亮了,至少是大宗師級的水準。或許……或許他的詩詞也會同樣漂亮吧…hetubook.com•com
她一想到這遭,心中就有些冷了:「吳先生,若沒什麼事情,且回去吧,我家姑娘近日身子不好,不能同人多說話的。」
從這上面來看,彩雲輸在有御用詞作者的湘雲手上,並不冤枉。
「依依!」彩雲不滿地看了依依一眼。
依依負氣道:「湘月還不是運氣好,遇到貴人了,有高人替她做新詩新詞。這京城裡坐館的清館人,誰不是在樓子里十多年琴藝歌藝練出來的,誰也不比誰高明多少。可坊間的曲子詞翻來覆去就那幾首,聽得久了,客人們也都煩了。若有新詞出現,自然要佔據先手。世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性子,那湘月每十天就有新的詞曲出現,別人還怎麼跟她爭?」
「依依,不可對士貞先生無禮。」聽依依說得難聽,彩雲微皺秀眉,站起身來,提起茶壺,為吳節續了點水。
一想到這裏,依依就再也沒辦法同吳節生氣,忍不住走到吳節身邊,定睛看下去。
又接著對依依笑道:「卻不是來埋汰彩雲姑娘的,我與你家姑娘本是故交,平生又不喜歡煙花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好精神專門跑這裏來說這樣的話。」
吳節卻沒有動:「靈感這種東西可不好講,就我來說吧,有好酒就要靈感,你們這裏好上好美酒沒有。」
依依說得氣憤,反問吳節:「你問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也能寫得一手好詩詞?」
同樣的流程,同樣的教育手段,真正的名妓其實區別不大。
「還能是誰,自然是那首七言,www.hetubook.com.com『青嶂俯樓樓俯波,遠人送客此經過。西風揚子江邊柳,落葉不如離思多。』」小姑娘記性好,看樣子在詩詞一物上也花了很多年工夫,「這詩的確是寫得不錯,將送客時的離情別意寫到了極處。又是柳葉,又是秋風,又是江水,情景交融,渾然一體,看得人心中惆悵……怎麼,你也想仿照這寫一篇。還是別折騰了,再怎麼寫也寫不過小閣老的。」
「我說過要仿寫嗎?」吳節一搖頭,走到案前,提起筆來,微一思索,就挽起袖子,慢吞吞地寫了下去。
「誰呀?」吳節故意一笑,又道:「依依姑娘,剛才我好象問的是彩雲姑娘,你好象是她的丫鬟吧,怎麼反替她做起主來?」
而古代的詩詞除了士大夫們用來抒發|情感之外,還有一項功能——當流行歌曲在老百姓中傳唱——而名妓就是傳播這一藝術形式的歌手。
吳節精神一振,叫了一聲:「好,不錯,想不到來這裏這麼久,總算碰到蒸餾白酒,起碼五十二度,倒要試試。」
見自家姑娘神色凝重,依依這才忍住氣道:「其實,單就相貌來看,湘月也算是面目皎好,而且年紀比彩雲姑娘輕。更兼歌喉糯軟,多了一股南方女子的鍾靈水秀。她也是今年才出道的,以前在樓子里學了十多年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正若要比試,同我家姑娘只在伯仲之間,卻也分不出高下來。」
「有什麼可比的,我懶得同你說。」
「哦,原來是嚴世藩啊,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和*圖*書」吳節被小丫頭一通搶白,心中突然有些不爽。不就是小嚴嗎,上次比試青詞的時候,我又不是沒有贏過他。
其實,古代的清館人有些像後世影視明星,因為古代娛樂業落後,其受追捧的程度比起後世還要厲害三分。
真說起來,彩雲和湘月其實也沒辦法分出長短來。
「還要起酒喝了?」
而依依目前就拜在彩雲門下學習,在她心目中,彩雲即是她的姑娘,又是她的老實,心中自然十分牽挂。
雖然對吳節非常地不看好,可依依內心中卻突然有種盼望:沒準,這書生還真能寫出好的詩詞。我家姑娘剛才對他如此恭敬,想必此人定然有些幾分才氣。就算比不上小閣老,可只要能有其三分水準,也算是一篇不錯的作品,足以讓彩雲姑娘挽回一些頹勢。
說來也怪,彩雲好象很喜歡這個得意弟子,也不制止,就那麼笑吟吟地看著二人,好象覺得很有意思的模樣。
吳節也不回答,又寫了一行字:花落誰家我來定。
倒是那依依冷笑道:「吳先生哄起人來真是不著邊際了,說奪回來就奪回來呀?」
吳節:「那我問你,依依姑娘,那湘月比起彩雲姑娘來如何?」
「說許多廢話,你走吧。」依依開始下逐客令了,她早就想將這個姓吳地趕出去,可這傢伙臉皮卻如此之厚,真真讓人討厭。
彩雲姑娘是有才,一手琵琶尤其出色。可這大半年來,來來去去就那三五首詩詞,都審美疲勞了。
「你究竟在幹什麼呀?」
吳節朝她點了點頭,表示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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