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笑場
好辣。
「不會吧，還是會多見見世面，多賺點錢，窮呀。」
一臉難過。
「對我你可不是這樣的。」
顧銳沒辦法了，他跟雷大頭、郭大飛，那真是十來年的朋友，一前一後從上戲畢業，又一前一後進了上話，三個人搭台一起演過七八年的話劇，等到雷郭二人轉向影視劇的時候，才少了一起工作的機會，但在相對純粹的上話，積累下來的，這份十幾年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
「謝謝郭哥，佳音哥，顧哥。」
「噢，老汪，動手術了。」郭大飛是京城土著，雖然不知道為啥跑上戲去念書了，但京城圈裡還是有人面的。
聽著談成講解，季銘也覺得挺受益的。
顧銳他們三個跟著演了一段《禁閉》，確實是集恐怖、怪誕、情慾、哲思於一體——演著演著，顧銳突然笑場了。
要不然雷大頭如今也是一線男演員了，也不能在夜市攤上跟顧銳干酒。
「哎呦，難受，那倆王八蛋。」
演完之後，大家誠心鼓掌。
季銘笑著看他們逗貧，也倒了半杯，他酒量還可以，畢竟國情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學校聚餐都是要喝酒的，更別說以後那麼多局了。
爽！
一杯白的懟了過來。
「這就是季銘，你們叫他小季——」顧銳擠眉弄眼的：「——吧。」
「哧。」
「哎，你別看他，」雷大頭一把攔住，伸手把季銘跟顧銳隔開：「人還是小孩兒，別給人喝壞了。小季啊，酒這個東西，對離不開的人那是好東西，但不上癮的也別去招惹它。喝多了，頭昏，腦子也混。」
「那我也不會啊，我也不上癮啊。」
「可以可以，有前途。那你是打算跟老顧一樣，在話劇舞台上奉獻青春了？」
顧銳眼珠子咕嚕咕嚕，看著季銘：「小季——」
感情深，一口悶。
雷大頭就穿了件草綠的棉襖，有點喝酒過度留下的虛胖感，比鏡頭上看著滄桑不少。郭大飛精緻一點，上身是一件卻黑的皮衣，臉白的很，顴骨也確實高。在季銘到之前，兩個人已經喝了不少，有點微醺，看季銘的眼神都迷濛的很。
顧銳不太出去演戲，他不追和*圖*書求這個，滬上本幫人，打小就不缺錢，跟窮個半死的雷大頭不一樣——雷大頭念書的時候，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人家吃燒雞，他搶雞嘴。還有一段感情沒開始就結束了，雷大頭一直覺得是因為他窮。
「想到姥姥了？」季銘無辜問道。
季銘順嘴兒接了一句，被顧銳錘了。
「唉，小季啊，看看，生活不易啊，有些老朋友現在火了，你要跟他們保持關係，就得受點委屈。」
「啊哈哈哈，」雷大頭笑的好誇張，一點沒有明星包袱：「老顧你看看你，不行啊，喝，跟他喝，教教他什麼叫尊敬老前輩。」
「對，汪老師動手術了，原來B組演員就上去頂了，我就順勢去B組了唄。結果後來說汪老師恢復的很好，能回來參加首演，加上B組那位老師又有新戲，所以就各歸各位，汪老師還是A組，我就承擔B組的任務——呃，誰知道，最後一個來星期的時候，汪老師開刀的口子撕裂了，B組那位老師又找不回來，我才被趕鴨子上架的。」
「……您這說的特血腥啊。其實就是先hｔtｐs://ｗｗw.he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ｍ去了C組，後來田導讓我給B組當後備，然後當時A組的汪磊老師——」
「季銘可以的，《雷雨》啊，哎呦，要是當年讓我演，我估計都不敢上。」雷大頭跟季銘碰了一個：「隨意啊你，咱就是喝個舒服，不拼。」
「那你一開始是青春版？就是C組的，後來怎麼就左一刀又一刀的，把前頭的人都給砍了？」
「你這一把年紀了，上不上癮都快老眼昏花了，瞅見沒，髮際線都穿過百會穴，連酒都喝不了，你這不慫么？」
「哎，乖。」
《雷雨》劇組來了周少紅、賈平、季銘、朱曼和盧濤，其他幾個演員和工作人員去逛外灘了，上話這邊除了《禁閉》劇組的幾個主創，還有幾位年輕演員，大家都圍成一圈。
「哈哈，他們那都這樣，喝多了就跟領導似的。」郭大飛舉了舉杯：「那就祝小季大有可為了。」
TF老Boys組合的兩位成員。
季銘第二天在上話看到顧銳的時候，他兩個眼睛還是紅的，一臉酒色虛浮的樣子。
談成跟顧銳組的這個局，還真是踏和-圖-書實，直接就在小練習廳里，大家席地而坐，喝水的直接去飲水機打，茶葉也自便。
……
顧銳一咬牙一蒙頭，灌了半杯下去：「哈——」
「怎麼樣，近看更震撼吧？」談成跟上話的人說：「季銘19歲，這是他第一台戲。剛才那個周沖，動作、神態、語氣，台詞功底，甚至角色氣質，一下就出來了，角色也馬上立住了。這就是說演員徹底把握了角色，也有能力呈現角色，你們在揣摩……」
小半杯二鍋頭下去，在臭豆腐裊裊的香味里，一股火辣辣的熱意從胃裡翻騰而已，沖向四肢百骸，寒意沁人的魔都都暖起來。
「瑪德，季銘你害死我了！」
「現在主角都不能拿這種劇本了，觀眾嫌棄太蘇。」郭大飛補了一句：「只能說命好了。」
雷大頭「哎」一聲：「這就對了，戲好那是根本，但覺得影視劇就低人一等，那就是頑固了。小伙長這麼帥，戲又好，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啊。」
「誰讓你十幾年還磨磨唧唧的，喝杯酒費老勁了。」
季銘跟朱曼先演了一段，就是大獨白那一場，那真是跟觀眾零距ｍ•ｈeｔｕｂｏok.ｃom.ｃｏm離接觸。
那衝天的酒味，應該是二鍋頭，牛二的還是紅星的，季銘就聞不出來了。
「當時國話的周少紅導演，到我們班上來看，她覺得我可以，我就去試試唄。」
「也不能這麼說，」顧銳小小眯了一口：「要是季銘撐不起來，田明鑫就是現去人藝借人，也不可能讓他上的。再說了，這兩天他在滬上演出，好評如潮的。」
「戲多，趕緊喝。」郭大飛一臉嫌棄。
顧銳是正經的魔都人，魔都男人大家都曉得的，官方詞彙叫「新好男人」，用川渝方言，那就叫耙耳朵——怕老婆。軟綿綿的小資產階級，喝點葡萄酒嘛裝裝優雅是可以的，但要是二鍋頭往下懟，那就要了老命了。
從大家都熟悉的《雷雨》開始。
雷大頭嘶了一下，跟郭大飛對視了一眼，才說道：「你這拿的是主角劇本啊。」
「你酒量可以啊，喝了小三兩，一點看不出來。」顧銳搖搖頭，有點羡慕：「算了，走走走，今天就是一個小小的交流會，沒什麼明星領導，大家敞開心扉聊聊戲，機會難得。周導，賈老師，各位老師，等會不吝賜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