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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台詞亂飛，哭聲、叫喊，強強弱弱地充滿整個演播大廳。

話說的很漂亮。

好打算。

年頭是有了，2000年的電視劇，已經足足是十八年前，就是這個頭髮，咳，估計徐錚老師不會承認是自己掉光的。

「假模假樣的。」老周突然點評了一句，讓季銘差點被呼吸嗆住——我才學到，你不要這樣吧。

綵排的時候，季銘一直被胡旭拉著，他非常緊張。

鄭子恆弱的太明顯了。

「呃，謝謝三位老師的批評，我知道我比不上兩位合作老師，對拖累了她們，也感到很抱歉。不過我今天來到這個舞台的目的，其實也達到了，見識到大家對表演的堅持和尊重，我會更努力鞭策自己，希望能有機會再來請老師們指點。」

「哎，對對對，那也有年頭兒了，呦，怪不得頭髮都掉光了，演豬八戒的時候還有個小辮子呢。」

老太白了他一眼：「那是天上下凡七仙女，豬八戒還下凡呢，做包子都用不著剁餡兒了。」

季銘只https://m.hetubook.com.com能承蒙好意了。

不過細節上還是有很多問題，這種精細處的功力，不是他現在能彌補過來的。

季銘覺得真巧啊。

季銘耷拉著肩膀，笑著：「我叫季銘。至於座兒，您老人家不也坐這？」

「我閨女是台里的呀，你也是蹭的員工票？」老周挺興緻勃勃的瞅著：「哎呀，那個光頭就是豬八戒，是不是？什麼豬八戒來著，天上下凡豬八戒？」

「那個小伙兒不如兩個女孩子。不像嘛，六十年代那會餓肚子，拉飢荒的時候，有些招人恨的癟犢子，我也是見過的，不像。還有那個年輕一點的小姑娘，太有中氣了，動作太利落，不像是快餓死的，還是這邊這個演得好。」

徐姣的表演有一點緊，放的不是很充分。

儘管他學季銘，甚至用了更多的小動作，微表情，但都不是那個味，有點像是穿了一身大紅花的姑娘——沒有早春的美好氣息，反而像是在渾身發熱地呼和*圖*書喚春天。

嘖，有時候自認為演的不錯，說不定依人家的生活經驗，早把你看得透透的了。

章影后說他「像是一塊窪地，整個表演，到你那兒就凹下去一塊。」

「人家說的挺實在的啊，怎麼假模假樣了？」

「一慫就找不到女朋友。」

季銘都為鄭子恆感到尷尬。

怪道有人評論：敢來的都是好漢。

「這麼小，演的很好啊。」老周看戲還是有品的，台上演的時候閉著嘴，等演完了，他開始點評了。評著評著，還看季銘，越看越覺得長得好：「小季，你可以去當演員啊，你看看你長的這麼好，不當明星可惜了。」

二老一小，三個人雞同鴨講地說著八卦，倒也說的挺熱乎。

生活真的好複雜啊！

人還是不能太自以為是。

「……」季銘一言難盡，下凡的難道不是三聖母么：「徐錚老師演的是《春光燦爛豬八戒》。」

「老爺子您說的太對了，太有智慧了。」

「……」

台上是《一九四二》的幾個演員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綵排。

被批的很慘。

第一期的飛行大導演是程凱歌，一部《霸王別姬》，至今仍然是最好的華語電影之一。天池老師就坐在凱歌導演邊上，季銘沒份。他坐在第一排側邊的座上，身邊還有兩個熟人。

「怎麼辦？怎麼辦？師兄。」

季銘沉默了一會。

「……」胡旭眨眨眼，慢慢把背挺直了，臉上也裝模作樣起來：「師兄，我很緊張。」

「您老人家也來看節目呢？」季銘探頭跟老爺子身邊的老太打招呼：「奶奶您好。」

「我姓周，叫我老周就行了。我閨女跟我說這邊是留給工作人員的，你是江浙台的員工啊？」

半生不熟的中戲播音腔。

這個話題，一直貫穿了整個第一期錄製。

季銘看他真是特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麼，這枚小奶狗，對於談戀愛有一種強烈的執著——可能是從小被管的太嚴密，所以一成年就想放飛一下自我。

側台上的一個女人，往這邊看了好幾次，最後笑著搖搖頭，自己忙去了ｈttｐs://m•hetubooｋ•ｃom•ｃｏm。

胡旭毫不在意：「慫就慫吧。」

「哎，你是不是那個小夥子？蕭山機場，還有粉條，記得么？」老爺子特別高興。

「子恆有什麼想說的么？」國立老師問他。

季銘對他的路線也懂了，一期游是篤定的，至於想要艹一個什麼人設，無非是「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鄭子恆好真誠啊，路轉粉」「至少他有追求演技的決心，不像一些小鮮肉自甘墮落，只知道撈錢」。

《一九四二》演完的時候，老周不停搖頭：

季銘都覺得這節奏太嚇人。

三組綵排完，稍作休息，直接開始化妝、造型，然後開機錄製。

「你也是個資深演員了，咱能不能別這麼丟人啊？這裏到處都是攝像機，說不定哪一台就把你拍進去了，到時候全國人民都知道你很慫了。」

胡旭和徐姣是最早上場的。

「嗯，長得真好。」老太也贊同。

……

季銘覺得自己學了一招。

「嗨，他要真有這個想法，就該去學習，去上課，去練，對不？跑來這種需要本事的地方，和_圖_書然後演一團糟，再說自己多麼多麼尊重表演，有人信么？單位里想出風頭，想要裝態度的人，才會這麼干。」

徐錚更狠：「我覺得如果沒有你，這台戲會更好看一點。」

比排練的時候還要差。

吳波說「如果你是演一個逛青樓的，可能比演一個做皮肉生意的人販子，要更切題一點，人物的味道是不對的。」

儘管綵排的時候非常緊張，但上台之後，胡旭表現的很不錯——跟張鎮邪魅狂狷，荷爾蒙爆棚的羅小虎比起來，他呈現的是一個帶著點奶味兒的，更不知天高地厚、肆無忌憚，愛恨由心的羅小虎。

老周得意洋洋的，結果被老太太拍了一下手臂，跟季銘說：「別聽他亂講，他退休前是搞紀檢工作的，是個人都覺得人家心懷不軌，毛病。」

另外兩位評委老師，老頭老太都不熟悉了，季銘給介紹了一下——反倒是國立老師，他們知道是演過《康熙微服私訪記》的，還記得他跟裡頭的宜妃，現實里也是一對夫妻。

機場那對老爺子和老太太，一下子被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