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天起的挺早，微信上騷擾了一下初晴——結果聽到她一通報怨。

王老師讓他看攤，也是給開了個門，以後他自己接活也順利一些。

砸鍋嘍。

「他是為什麼來的？」

直到坐上回中戲的車，季銘還有點恍惚——程凱歌的戲，因為張國師的表演片段，找上了他。

「怎麼會是我？」

掙外快是必然的，他以前也帶外面的表演課，國家話劇院演員，中戲畢業生，這個名頭挺響亮。

天池老師的。

機場廣播開始催促。

趙晗在演周沖之前，其實沒有多少主角戲的。他演普通配角，或者龍套，一場戲也就1，200塊錢，底薪3300，一個月平均下來是不過萬的。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不過萬的收入不能說低，但想要過好，過的對得起「中戲表演系」這個名頭，那是遠遠不夠。

抵達機場，取登機牌，安檢，剛剛在候機處坐下，幾個小姐姐還沒來及偷|拍他——就來了個微信。

「姐，這麼辛苦。」

季銘是非常有姐姐緣、阿姨ｈeｔuboｏｋ.cｏｍ•ｃom緣的，可能跟成長環境有關，但不管尹寧還是李姐姐她們，其實在外面都挺高冷的。初媽媽這一款，季銘還真沒有什麼經驗。

「不是，是江浙台的朋友，章老師開始推薦了她公司的一個演員，周毅為。不過後來說找你也不錯，程導看了視頻，就決定是你，不過沒有太多戲份，一點點。但是能夠跟程導這樣的導演合作一次，還是很有意義的，何況還有章老師，對吧？我覺得挺難得。」

辰哥為人還是不錯，工作能力也挺強，但就是個灣仔碼頭，所以還是要保持一下距離。

「……怎麼了？」

「在么？」

「你快登機了吧？」

「哎你先別上飛機。」天池老師的回復來的非常快：「我給你電話。」

「有個新戲要開工了，過來上幾堂課。是找王老師的，王老師指導了一下，就讓我看攤兒了。」趙晗其實挺開心，這是話劇院的外快來源之一，不管是給龍龍這種影視劇演員做培訓，還是給https://m.hetubook.com.com藝考生教課，都挺來錢的，一堂課頂的上一場話劇，而且輕鬆隨意。

「嗯，機場，馬上回杭城。」

直到季銘轟過去二十條，翻來覆去說好話之後，她才勉強又回了一條。

「章老師看到的？」

季銘調皮夠了，才把自己的簡歷，作品CD，《雷雨》演出合同副本，青春版執行導演的補充協議，四級演員證複印件……一大檔案袋都給到周少紅，這些東西都要到人事那邊，一一核准，流程下來歸檔之後，季銘就是國際話劇院的聘任演員了。

「滾，問的是這個么？」

不過帶學生，當然比不上帶成名演員。天池老師今天的地位，那就是一個強有力的佐證啊。

「我知道了，不過咱媽要是報上名來，我也不敢不加呀，更何況——我還是你爸爸。」

「嗯，」周少紅把東西又收拾好，放回最下面一個抽屜里：「你是今晚，還是明天飛回杭城？」

周少紅打開來翻了一遍：「行，差不多都在了。」

電話和圖書打過來，說著說著，季銘的表情慢慢不可思議起來。

咳咳，有點怕。

「你班主任把你《金陵十三釵》那段表演，發在了朋友圈，我覺得演的不錯，就拿過來也發了一遍——想著說不定有人看上了，找你試個鏡什麼，哈哈。誰知道真被人看上了，不過不是電影，是程凱歌導演要拍的那個短片。」

「登基？我有點要駕崩的徵兆。」

……

「明早，今晚來不及了，剛才趙晗讓我幫他看看表演。」

「臨時有一個工作，先不回杭城了。」季銘晃了晃腦袋：「我要準備一下，回頭聊。」

「那辛苦你了。」周少紅也承情：「趙晗還可以，不過比朱曼他們是略微弱了一點，你幫他再理解一下，盡量讓他們平衡一點。」

難道是謠言？或者他還太渺小，根本沒有引發心結的能量——真是傷心。

企業化改革之後，除了老演員們，國話也是沒有編製的，都是聘任——章影后也是一樣。

「哎呦煩死咯，都跟她說了，不要發不要發（氣鼓鼓）。」

季銘和_圖_書還是回了中戲宿舍，也沒怎麼打掃，就混了一晚上。

季銘趕緊改簽，扣了他一大筆，心疼。

初晴掐著點給他發了微信：

外界不是傳言，兩位頂級大導有心結么？

……

季銘也沒什麼行李，把自己收拾妥當，打了個車就去機場——辰哥說要來送他，被他婉拒了。

「哈？」

「……滾。對了，她還想加你微信，我給拒絕了，萬一她要是從哪兒弄到你微信，千萬別加——我跟你講，我們小區開業委會都要瞞著我媽的，太啰嗦了。你要是加了她，就別想安靜了。」

天池老師也聽到了：「他們在京城攝影棚拍的，你先別去杭城了。我給你個電話，是程導助手的，姓李，李再偉，你叫李導就行，跟他聯繫一下，他會告訴你怎麼弄。」

「發了發了唄，畢竟我這麼優秀，咱媽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缺什麼您跟我說，我讓人幫我拿給你。」

周少紅搖搖頭：「事兒就在那裡，總的幹掉。東西帶過來了？」

說是趙晗讓他幫忙，其實季銘是看在周少和-圖-書紅的情面——不然大可推到年後，到時候他要重新回來排練的，再教就是。只是周少紅這部戲，能出力，他總歸要出力的。

初晴不回復了。

「行。」

「CA1501次航班，飛往杭城的飛機開始登機了，請旅客朋友抓緊時間登機。」

這年頭，男孩子在外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啊。

「帶來了，喏。」季銘把絲綢圍巾遞給周少紅，還是紙包的：「特地找了個老店買的，您回去看看正不正宗。」

「行，那你這麼忙，注意保暖啊，弄個保溫杯裝點熱水帶著。」

「好嘞。」

「知道了，管家婆。」

隔了也有半個月了，重回排練廳，季銘感覺挺親切的，心情不錯之下，大魔王就上身了——把趙晗給艹的欲|仙|欲|死，最後回宿舍的時候，表情都是生無可戀的，應該是在懷疑人生——以及自己為什麼要找虐。

「我媽把你照片發到朋友圈和『相親相愛一家人』群里了。」

「趕緊收拾去機場。」

周少紅在辦公室裡頭奮筆疾書，季銘等了兩分鐘，她才寫完一段：「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