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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突然想到那天在周鑫手機上看到劉經理的名字：「辰哥，你恨他么？」

怎麼了呢，就直接勾搭上主編了？

「怎麼直接去找周總了？是周總親自發掘的？」

「一個內頁而已啊。」

「……你有人家那本錢么？」

「這鬼天氣。」

「您這麼忙，我怕獨守空閨唄。」季銘覺得年紀小也挺好，半真半假的，也用不著遮掩：「冷宮清寒，臣妾怕耐不住啊。」

接待小姐姐雖然在影視公司工作，但工作內容其實跟影視沒啥關係，要讓她憑藉少少的信息，和多多的娛樂圈八卦精神說出點什麼來，那真是臣妾做不到啊。

「季先生。」

前程無限的願望，應該又濃烈了一些。

季銘眨眨眼，一臉單純：「不太真心。」

季銘到喜田的時候，直接進的周西宴辦公室——外頭的員工們，眉眼亂飛，等接待從老總辦公室出來，就小小聲兒把她招呼了過去。

「麻煩辰哥了。」

辰哥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都笑了：「我過來的時候，也想明白了，這個單肯定是你自己拉來的，快m.hetubook.com.com說說，怎麼回事？你都夠得上《Vogue》了？」

「總不會你一覺醒來，《Vogue》就哭著喊著讓你去上雜誌吧？」

真是買了佛冷了，佛了佛了。

「最後一次，給你打個五折，反正錢也不多。」

「真心話？」

「卧槽，內頁怎麼了？一年它就十來個封面，一大半都是超模，而且基本上沒有男模，你能混個內頁就不得了了，而且還是春夏時尚元素特輯，多少人在搶你知道不知道。」

也是。

「是啊，所以如果你晚一點點通知我，我都決定不了這次合作了。」季銘前後翻了翻，這份合同他簽了很多次了，都沒有改變，唯獨這一次數字上有些變化：「10個點？」

辰哥把塑料密封袋裡的合同拿出來：「你今天去簽約啊？」

「好，那我就當個薛懷義了。」

合同的事情，幾番溝通，都已經敲的差不多了，今天過來簽約，主要就是確定最後文本，再加上敲定一下安排的人事——既然簽約了，那得配經紀人，甚至和_圖_書助理，包括房子等等，也要具體溝通一下後面的工作。

張宇！

……

「那真心話是什麼？」

辰哥趕過來的時候，天突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

「那他叫什麼總知道了吧？」

簽了名，一人一份。

「那可不一定，我之前簽了國家話劇院，戶口可以移到京城來了，應該是不會被清走的，至於你——唉。」

季銘點了杯檸檬紅茶，坐在靠玻璃牆的地方，看著他頂著包左右尋找了一下，才一頭朝最近的大門沖了進來。

「也不知道。」

「怎麼？你還不情願啊？」

說的是他那個屈服現實的前男友。

「你連戶口都解決了？？」辰哥聲音都快劈掉了，天知道他想一個戶口想多久了，可惜他的小公司，納稅額跟聘用員工數量，都不夠：「你還是早點走吧，不然我遲早要被你氣死，你這個命，我回去多發發你照片，說不定能轉運。」

「……你怎麼不早說啊。」

「哪兒敢啊，就是沒想到您這紆尊降貴啊。」

「不知道哎。」

「說了你還能到《Vohetubook.com.comgue》門口扎個帳篷等著？」

「行了，」辰哥抖了抖合同：「做這個活兒還要見面呢，再說了，只要我別被京城清除掉，以後都在京城，有機會見面的，反正你不要紅了不認人就行。」

……

「啊？」

「好帥啊，新藝人？」

「恨？」辰哥搖搖頭：「不恨，世道的錯啊。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有什麼錯呢？而且我也沒資格恨他呀。」

辰哥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哎呀，嘖，哎呀，真是如果我們當初有這個命，說不定也用不著分開了。」

「……合同呢？」季銘看了看手錶。

張宇這個名字，對於季銘這種混演員圈的，算是隔壁家大佬，雖然也很牛逼，但瞻仰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對於辰哥這種混跡時尚界的模頭，就真是五雷轟頂級別的震撼了。

「……」周西宴真的是沒法子了，笑著搖搖頭：「會給你安排一個資深助理經紀的，而且你放心，其他藝人的事，都有經紀人盯住，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忙。而且比較重要的一點事，和圖書你還在念書，給你安排工作比較受限，暫時也不好讓人接手。」

「倒也沒有哭著喊著，」季銘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餘光看見辰哥快要暴走了，才說了出來：「應該是上回去紐約走秀嘛，有朋友幫我介紹給《Vogue》的主編張宇，當時說有機會會找我，但一直也沒動靜，沒想到今天你就跟我說了。其實我也挺意外的。」

「這誰啊？」

「分手茶啊？」辰哥嘖了一下：「不過你難得大方一次。」

「經紀人的部分，我先給你負責。」

「……我就送他進去，周總跟他約了時間，其他什麼也不知道啊。」

季銘點點頭，手腕錦鯉上那片金色的鱗片又開始微微發熱了。

「……」辰哥恨的牙癢，他當模特的時候，別說《Vogue》，就是什麼《男士健康》《風尚志》之類的二線期刊，都是搶不到的好資源，這個不惜福的：「那你到底怎麼到手的？總知道了吧？」

「流氓！」

「哈哈哈。」季銘笑的忍不住，這個奶茶店最貴的飲料，大概不超過40塊，那確實是挺大方的了：「儘管點，就和圖書當感謝辰哥一年多來的照顧，那麼費心地把我推薦給各大雜誌。」

「喝點什麼？我請你。」

「什麼來歷啊？」

「謝謝。」

說不定哦。

「知道你是照顧我，就別說這種話了，」辰哥有些感慨：「最早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麼好的條件，一定會有出頭天的——可是真沒有想到這麼快，還以為好歹能合作到你大學畢業呢，呵呵。季銘啊，你是個特別好的孩子，真的，認真、踏實，是那種哪怕突然撿到了一個億，也不會飄，不會迷失，而是會冷靜的，扎紮實實地考慮怎麼用那些錢，來做自己的事業，創造自己未來的人。

可能是季銘表情太斯巴達了，周西宴瞪了他一眼。

上回去李寧試鏡的時候，盛郎的人找你，我其實特別希望你能晚一點，成熟一點，再有名氣一點，然後才接觸這些東西——至少不會輕易就被迷惑了，或者對這個環境失望。不過你比我想的還要好一點，還要厲害一點，喜田是個大公司，你一定會有光明未來的——哎呀，自從不用考政治之後，我都沒說過這麼正經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