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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姚演什麼？」譚子陽裝模作樣的。

呸，誰是老鴇子。

「是，陳老師恭喜你啊，你的學生紅了一個，太厲害了您，羡慕您。」

「一個小時？還差不多？」

季銘非常配合。

季銘沒問。

理直氣壯。

「嗯嗯嗯，mua」

寶藍色的。

「……」

「她不去。」

「嗯，回學校了，」季銘看了一眼開車的楊如意：「楊姐送我呢，今天好累。」

「你覺悟高。」

「那我一個人走？還是跟張天璦老師？」

「他要去Dior之夜啊，您沒看熱搜么？上了《Vogue》啊他，十幾張圖片呢，把幾個男裝大牌都穿了一遍，牛著呢。」吳玲燕快嘴搶答。

……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也壓低聲音，而且混在練聲裡頭。

迪奧的這身白色西裝，有兩條亮面黑邊從上裝中間往下，一直到底，穿起來沒有那麼單調。季銘從試衣間出來，眉眼一抬，電光四射。

認識季銘的也就點點頭，笑一笑，沒人跟他招呼。

「我靠，耳朵給你震聾了。」

哈哈。

「你來幹嘛？」姚成鐸看著季銘，皺著眉頭：「你該不會也是來申請的吧？」

楊如意跟戴安妮臉色有點奇怪。

反正他覺得，只要別犯抽，穿什麼都不會出漏子的——條件放在那裡。

大家都點頭。

「哈哈。」

譚子陽多日練習還是很有效果的，季銘特地單刀直入，沒給他醞釀的時間，但接的還可以，情緒也有調動起來的跡象。

「申請的人多麼？」姚成鐸小聲問了一句。

「一定不給您丟臉！」

Dior之夜並不是特別嚴格的，紅毯上各路神仙走上去也不少——不過核心時段是會控制的，7點半開始紅毯，一直到8點半，一個小時內都是各領域明星次第登場，也就是所謂的受邀嘉賓們。

「……浪費生命啊。」

「別擔心，還是很容易選上的。」季銘在被子里翻了個身：「怎麼消息發這麼早？」

「行了，申請是截止到明天中午，下午的話，季銘你有時間么？」

「對啊。」

楊如意https://m.hetubook.com.com倒不覺得這是浪費生命：「這也是工作呀，明星又不是八小時工作制，總是要麼在工作，要麼在等工作。你去拍戲也是一樣的呀，等戲難道也是浪費生命？」

「肯定是孫太監，多適合啊。」季銘一本正經地：「是吧，老姚？祝福你啊。」

「不過還是少一點吧，演戲好歹有個響兒，出個活動什麼也沒落著啊。」

譚子陽給了季銘一個巨大的白眼。

譚子陽賊頭賊頭地看了一圈：「你不是都內定了么？」

「那行吧，本來我說明天下午先定一定溥儀，那這樣的話，就一起放到後天吧。」陳老師想了一想，也作罷：「對了，你們功課都做到位了吧？」

「太可以了，你就是太監本太啊，你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不回來，來！！」

去死吧。

「胡說，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污衊我可以，你不能污衊陳老師她們的高尚品格。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公開的——我也是要申請、選拔的。」

季銘眨眨眼，發現自己是有點不知好歹哈——都怪錦鯉，不怪他。

「就你好聽，磨光了，行吧？」

第二天早上，季銘是被譚子陽晃醒的。

「皇上，皇上，奴才沒了主子，活不成了啊！」

陳老師都聽不下去了：「把申請表拿過來，貧死了。季銘是演溥儀的，別聽他瞎說，這回這部戲寫的比較深，尤其溥儀這個角色，要求很高的，我之前跟他提過的。」

「啊，啊~~，啊~~，你覺著我可以啊？」

可著不要臉吧。

「你真沒必要這麼緊張，哆唻咪~~咪發發，發，放輕鬆點，啊，啊，啊」

季銘還有個感願任務，就是讓譚子陽入選的，以他估計做的準備和水平，季銘是覺得差不太多了，再加上，畢竟是陳老師、程郝還有一年級的王南老師，三個人主推的劇目，他們班總歸有點優勢的。

也是。

孫太監，鬼子軍官吉安剛直，侍衛霍慶雲、齊繼忠，以及隆裕太后、軍閥A，軍閥B，其他侍www.hetubook.com.com衛甲乙丙丁，皇親，保皇黨，鬼子兵abcd……零零總總一共有22個人物。

「你申請什麼，我就申請什麼，我們既生瑜何生亮啊，老姚。」

《末代皇帝》開始選角招人了。

「假的！說不定有人背景深厚，還就愛演個太監，把你一腳黑幕出去，你哭都沒地方去哭啊，好慘。」

「……回去早點睡。」

「比剛才那套要出彩一點。」

「試完衣服了么？」

楊如意點點頭，有點可惜放棄《偶練》了，季銘這麼往台上一站，一米多的大長腿，一雙電力十足的眼睛，再配上這張臉，根本用不著別的了，都能吸引到一大票顏粉。

中戲一到三年級，有人比他演話劇，演溥儀演得更好么？

7點半之前，以及8點半之後，紅毯也在那兒，誰想要上去走一走，也攔不住。以及從各個渠道拿到，或者買到內場票的閑雜人等，願意上去走一走的，也可以去走一走。

「行了，」楊如意一拍手掌：「衣服呢就這麼定下，嗯，後天中午過來化妝造型，大概下午五點出發，到那邊可能6點多，7點半的紅毯，在車上等一等就差不多。」

「……」

「白色的一定是最少人穿的。」戴安妮又看了一會，甚至讓季銘走了一段，才讓他去換下一套。

但不打緊，季銘即興都是可以的。

「真的？」

「哇哦，你不要放電，留紅毯吧，老阿姨受不住。」

回宿舍后，譚子陽讓季銘幫他對對戲，季銘選的試鏡片段是跟文繡的一段對手戲，文綉要離婚，溥儀震驚、難堪、不可置信地憤怒、質問、挽留、爆發——很有力度的一段戲，不過這裏頭沒有孫太監。

「昨晚上網的，凌晨就被轉到群里了。」譚子陽順嘴回答了一句，才覺得不對，又把季銘給拖出來：「什麼概率，我去演個鬼子兵有什麼意義？我不如去橫店了，至少得是個特約吧？還能撈兩個盒飯吃吃。」

「……還真沒有。」

「溥儀？」

季銘之前逗初晴的呢。

「放心吧，沒問題的，啦m.hetubook.com.com啦啦，啦啦，梨花開，春帶雨~~」

譚子陽迅速躲開，剛才他還湊過來聽。

「等我洗漱完跟你說。」

季銘參加這次Dior之夜，當然必須穿迪奧的衣服。

不過看大家的表情，除了陳老師之外，也都知道了，陳老師忙著《末代皇帝》的事兒，沒注意，這會兒求證地看向季銘。

「行了，沒問題。」

「你以為呢？一個小時，有時候那都不叫等好不好？」

沒有！

「qq上，微信上說了的就有四五十個人了，申請表現在只收到20多份。」陳老師拍了拍一沓申請表：「競爭還是挺激烈的，回去再準備準備，別指望我給你們放水，除了我跟你們程郝老師之外，一年級的王南老師，還有天池老師她們三四個人，最後定的時候得看大家的意見，所以，沒別的路，好好演，演出彩兒來。」

放下手機，季銘腦袋頂在靠背上，仰了仰脖子，酸疼的脖子一下子舒服了不少：「呼……」

「我有話說，比我好就應該黑幕啊，把那人腿打斷。」

練半個小時，筋骨拉開，整個人都鬆快溫暖起來。

這會兒也用不著謙虛，兩個星期準備一次面試，再怎麼著都夠了。

大四因為即將畢業，都有畢業大戲要忙，就不在此列了。

角色相當多，可能這也是藝術院校的特色——多挖幾個蘿蔔坑。

「切。」

嘖。

就像劉然，本色出演校草，可能不必任何人差，但上舞台去演一個歷史人物，那就比不了季銘了。不過劉然也沒申請，他現在一年到頭只有寒暑假有空演戲，確實沒時間來參加。

姚成鐸申請的是吉安剛直，看守溥儀的鬼子軍人，太監，鬼子，反正也差不多嘛。吳凌然申請的是文綉，文繡的戲跟婉容差不多，但是要集中一點，因為有一幕是以她跟溥儀離婚為核心的，婉容就比較平均地分佈在四幕當中。

不去，還是去不了？

「不錯啊。」戴安妮把季銘倒了兩個圈，扯扯下擺，理了一下領子：「嗯，這一套可以的，先放著。林冉，把那套白色hetubook.com.com的給季銘試試——白色的容易出現廉價感，不過你可以穿穿看。」

「有啊，什麼樣的有，什麼材質的都有，見面就給你，你穿給我看（壞笑）（壞笑）」

一段5分鐘的戲，十來句台詞下來，很順利。

排第一的就是溥儀。

「……」

「那麼多大牌衣服可以穿，還累啊？有沒有給我順兩件啊？」

試完衣服試鞋子，然後配領帶，配襯衣。

季銘倒不是沒等過，他去走台的時候，等的時間更長的都有，但沒想到明星們參加一個時尚電影之夜，也需要等這麼久——不過季銘估計，還是他咖位太低，不然就不用去這麼早了。

「等會去報名了，你去么？」

季銘說的。

「本來就是。」

「切了你，你捧著去見陳老師，估計可以內定。」

試鏡劇本差不多兩個星期前就放出來了，姚成鐸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準備的。

「真的，你都準備這麼久了，比別人夠有優勢的了，還怕這怕那的，你不要登台了？」季銘小小聲兒地說完，突然一個高音唱起來：「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

「有工作？」

消息是從QQ群和微信群里發出來的，面向中戲大一到大三年級全體學生——雖然仍是以表演係為主，但確實不僅僅是表演系才可以申請。

吳玲燕「呀」了一聲：「內定啊？嘖嘖，我要去發貼控訴。」

「梨花落，春入泥~~~」

「……」

楊如意都笑了：「你以為這種機會很多？數一數沒幾個的，五大刊，騰訊愛奇藝微博，一年到頭，一雙手都數的過來。你還說少一點，多少人想擠進去。」

「內定什麼呀，」陳老師淡定的一比：「還是要選的，到時候申請溥儀的學生一起試么，要是比季銘好，那季銘也沒話說——」

這麼半天忙下來，季銘覺得比演了一台《雷雨》還要費勁。

……

中間的時候，一年級的王南老師過來檢查，他們班來的人最多，看見季銘的時候，還挺驚訝的，老鳥一般都另找地方練功，有時候就直接在宿舍了。

早上還是和-圖-書有點冷的，兩人都穿了個薄款的羽絨背心，季銘穿了個搖粒絨外套，譚子陽是黃色衛衣——一頭走到操場邊那一排房子的屋檐底下，這是晨功角，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兩個人吃過早飯去陳老師辦公室的時候，人已經不少了，姚成鐸、吳玲燕都在。

中戲三個年級的表演系學生，大約75個人左右，再加上其他專業，不分角色重要與否的話，有五個選一個，20%的入選率。如果再考慮一下周鑫、王瑋這樣志不在此的，幾率還要更高一點。

季銘瞅了一眼劇本：「孫耀庭，如今朕，朕是比獄中囚徒還要不堪，你何必要回來。」

「……」

戴安妮給他選擇的是非常保險的一個搭配，西裝套裝，皮鞋，裡頭是白襯衣——不過西裝顏色還是有的挑。

「……呃，是不是輪不上我跟她一起？沒事兒，怎麼安排怎麼走就是了。」

其後是婉容、文綉。

戴安妮特驚異地前前後後看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句：「適合，季銘你好適合白色，真有點白馬王子的感覺。如意你看呢？」

「去啊，不然咧？」

……

前前後後折騰了整整一個半天。

「難聽死了，你嗓子磨砂的吧？」

「呼。」

季銘看看時間，也該起來晨功了，瞪了譚子陽一眼：「覺悟低。」

譚子陽那一段戲，是他去東北找溥儀，倆人剛見面——彼時溥儀被鬼子實際軟禁，見到打小伺候的奴才，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孫太監更是涕淚橫流，把革@命黨、鬼子，天下不尊皇權的悖逆之徒統統大罵一頓。

收穫白眼一堆，都緊張不起來了。

奈何，鴇子有意，郎君無情。

一連七八套試下來，都普遍認為白色、寶藍和黑色三個顏色最好——最後是季銘自己選了白色那套，他自己看著是這套最好。

灰色的。

辦公室里笑了一片，其實這個內定真的知道的人不少，但也沒有人有意見，主要季銘也是靠本事內定的，就明擺著的，覺得比他演得好只管來爭，那要是沒有，內定不內定，都是他。

先試了一套黑色，剪裁比較潮流的一款迪奧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