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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子陽嘴角抽抽，誰都知道，他是最看不上周鑫那個女朋友的，也看不上周鑫吃被人嚼過的回頭草……

「別介，您繼續，您這麼幾點一說，我腦子裡都清晰多了，也有把握多了。」朱導趕緊說道，還拉人頭：「劉然是吧？」

季銘跟嶽嶽沒怎麼見過，但不管從《演員》郭琪霖那邊算，還是從雷大頭那邊算，也就差一道碰面的機會，算是神交已久。

……

「你想跟劉麟紅吃飯？」周鑫問他。

「行。」

定妝照也很順利，接下來的綵排也很順利，就像朱導想的那樣，因為之前對劇情理的很順了，加上季銘本身舞台經驗非常豐富，電視舞台的經驗也夠用，怎麼走位，怎麼找機位，情緒台詞劇情一氣呵成。稍微磕絆一點的就是劇本，季銘背劇本背習慣了，舞台劇劇本都是磨成精的，一般沒有大改，除非重排一個版本。

「上一季雷珈那樣的？」劉然問道。

那是個男的。

不過總體上還是很流暢，流暢到工作人員都在工作群里感嘆：

「所以說為啥要求演員敬業，他們敬業了，大家就都能得著好。」

「……」

「好一個小靚仔，哥哥帶你去外面賺大錢吶。」季銘挑了挑劉然下巴：「嘖嘖，靚出水了。」

劉然拍影視劇比較多，因為有改動，所以不會一次性背全本，習慣上的緣故，劇本就沒法一次走，得看著演。

劉然切了一聲：「人家是給你面子，你一天天老氣橫秋的，一看就比我老。」

「……」

「切，娛樂圈有女朋友算什麼，有孩子也不能說明什麼呀，他們倆還挺配的。」

「當然當然。」

倒是經紀人們聊得熱絡，在後面嘀嘀咕咕的。

「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季銘真牛。」

身邊時不時有工作人員拍照錄像，季銘還得抽空笑一笑啥的，工作狀態的他絕對是配合度百分百，這也是為什麼季銘私下裡比較高冷，但是在專業人士裡頭評分仍然比較高——除了常常約不到採訪的記者，其餘造型化妝，導演編劇製作人什麼的，對季銘的專業程度是很認可的，業內口碑杠杠的，他們也就喜歡這樣的演員，首先拿得起業務，走戲one-take，一遍過，調整的時候配合度超高，態度一以貫之，尤其對普通工作人員，態度尤其溫和。

「主要是你的妝比較老成，你們都嫩，很嫩，二十齣頭能不嫩么？」

很幸運拿到票的傳媒大學學生王娜娜，之前在豆瓣小組分享了自己要來錄製《國家寶藏》的消息，在經過七個小時的馬拉松錄製之後，和-圖-書又趕倆小時車回京城，精疲力竭的女孩，還是忍不住分享的慾望，在原帖下編輯。

季銘「啊」了一聲，有點茫然。

「……」

「今天這倆帥哥好伺候。」

——「期待一下，是不是第二期？南粵好像就是第二期，第一期是故宮。」

工作人員悶笑，把劉然弄得一臉紅。

這就叫降維打擊了。

季銘和劉然都是第一次到這邊的演播廳錄影。

「哎呀，姚成鐸那個傢伙，居然請殷仝她們宿舍吃飯了，不過她們宿舍的人都有男朋友了，八個人坐一大桌，咱們宿舍什麼也聚一聚啊。」

「沒什麼沒什麼，你抬抬下巴，我給脖子上上粉。」化妝師趕緊繼續幹活。

我大概就是這麼理解的，你可以參考一下。」

他們倆演繹的故事，是一對兄弟，大哥從泰國回來，想要把神龕帶走保存，而弟弟則不願意，想要在家鄉抗戰——最終弟弟犧牲，哥哥悲痛欲絕，家國難兩全。

胡桃兒的普通話別彆扭扭的，不過港城演員的普通話已經成為一項亞文化——以叉燒芬、渣渣輝為標誌。

聽來聽去，就聽到這一句。

朱導倒是不怎麼介意，進入到工作狀態，他也不願意總有人介意這介意那的，大家就事論事，又快又好的把事情給完成最重要——季銘這樣的，他還是挺認同的。總比那些三悶棍打不出個屁來，等到綵排的時候，啥啥也不懂的那些人好。

「對對。」

「這裏，朱導您看，最後面我那一段的詞兒得琢磨下，別升華不上去，反而讓人尷尬，甚至反感……」

「陳凡的角色很熱血，他本身就是個熱血青年，一腔樸素的投身革命的報國熱情，他主要的一個情緒轉變，在於他對大哥的感情，大哥阻攔他，他要說服大哥，這個過程中肯定是有一點氣憤的，你怎麼可以不支持我抗日呢？你以前難道不是也在泰國抗日么？就因為遭到了血腥失敗，就畏縮了么？別人能上前線，為什麼我不能？

從京城開車過來到演播廳得90分鐘，離得遠，所以這個大廠影視小鎮，包括它的攝影棚都是新的，各種設備都比較齊全，也很專業——重要的是，粉絲們是進不來的，只能在小鎮圍欄外面觀看，對藝人的影響會比較少。後續有一些類似偶練之類的訓練營選秀節目也會入駐，不過現在，裡頭還是比較安靜的。

「對啊，」劉然挺認同：「你也給陳凡分析一下。」

「那要請季老師給我們指點一下啦，等一會兒。」

季銘四下看看，低聲問：「所以和_圖_書你們熱搜都是花錢的？」

看了幾眼這倆，季銘覺得他們說的是真心話，於是繼續說了——當然，還是稍微收斂了一點。

不過具體到一段拍攝的，還是分開來的。

「那看來季老師是最有經驗的了？不過胡小姐也演過的吧？」于磊總導演笑著說道：「嶽嶽老師也是舞台上的，劉然沒演過？」

「你很看好《流浪地球》啊？」

跟在後面的楊如意、林冉，還有劉然的經紀人助理也是無語。

季銘就想說，國立老師，雖然有對賭協議，但是您老人家也別總是在綜藝節目里出沒呀——哪哪兒都有你。

這一期錄製的票是非常緊俏，季銘、劉然，都算是當紅小生，引來一堆小姑娘——但是她們被命令要求，不允許有粉絲行為，錄製的時候喊名字，那是絕對不行的。於是錄製之前、間隙，小姑娘們就小小聲兒的：

然後就喊「牛嗶」唄。

這一期的三組演員，來自港城的胡桃兒，德雲的小嶽嶽，然後就是季銘和劉然——這要是換一個節目，估計這三波人也碰不到，因為都是分開錄的，一段一段的故事。可是央視爸爸的節目不是一般節目，所以三組人都得老老實實地一起來開會，哪怕說的是跟自己沒關係的部分，也得坐著聽。而且今天不只是錄南粵博物館的，還有川省博物館的三位，不過他們要稍後一點才過來，排後面錄。

很多沒有看過話劇表演的人，還是會感到震撼——帶麥演出的季銘，那聲音絕對夠響，中氣十足，情緒收放的拿捏，讓外行都能感受到功力，其實也很正常，觀眾為什麼會覺得有些表演違和，就在於你的情緒的轉換是斷裂的，劇情、台詞和情緒就分離了，違和感自然而然會出現。而一氣呵成的表演，會讓觀眾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爽感，一口氣從頭到尾，等你回過神來，戲已經結束了。

季銘的思維也就停了一會兒，旋即反應過來，似乎是有點過。

「好。」

「你剛才自己說我沒有花錢的。」季銘擠眉弄眼的。

……

「你才花錢。」

《國家寶藏》的棚拍比較遲，此前季銘跟劉然飛到南粵博物館去拍了一部分——「我就是國寶守護人季銘（劉然）」。

大家四下看看。

會議室人不少，演員、今生故事講述者、導演、製片……總共幾十個人。

「要是都這樣，得多省事啊。」

「季銘有女朋友了。」

「是，你嫩，要不怎麼叫嫩出水呢。」

「嘖嘖，太有實力了。」譚子陽怪腔怪調的：「唯一讓人感到震ｈeｔｕbｏｏk.cｏｍ•coｍ撼的演員，真是嫌你得罪的人少啊。」

劉然不是。

「沒找過我，不過我在項目表裡看見過。主要是最近你的熱搜太多了，大紅人啊，人家去演話劇去上學，都要犧牲曝光度，你倒好，一邊跟神仙似的不出面，一邊也不影響時不時來一波熱搜。我告訴你，我經紀人對我都有意見了，說——」劉然捏著嗓子：「說看看人家季銘，你們倆還是CP呢，怎麼人家念書就不耽誤上熱搜呢？跟定好了鬧鐘似的，過一段就火一撥。關鍵人家還一分錢沒花，全是自來水，你怎麼不會學著點兒？」

「呃，大概就是這些吧。」

第二天，譚子陽慣例性地上網搜季銘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習慣，作為最了解季銘的人之一，他從來不分享，是個貔貅來著，但是就非常喜歡看網上的各種小道消息，而且樂於向同學們，包括季銘本人傳播這些小道消息。

「……你才出水。」

在電視上演這種小劇，當年在《演員》裡頭，季銘就已經輕而易舉，到今天，經過大舞台、影視劇的歷練，不說登峰造極，至少是信手拈來、爐火純青了。

可能因為季銘的表現，把整體的要求都提高了——胡桃兒和嶽嶽明顯都繃緊了弦。他們也確實讓季銘「指點」，季銘當然沒有真去，那也太不知所謂了。

——「哈哈哈，看過《雷雨》和《末代皇帝》的路過，絕對震撼。」

季銘沒想到，這一期還真是，胡桃兒演沒演過舞台劇季銘不知道——其實是演過的。不過論巡演數和水準，跟季銘有不小差距。嶽嶽和劉然，都屬於擦邊，沒正式演過，結果還真是只有季銘是專業的話劇演員。

正式錄製之前，國寶講述人國立老師，拍拍季銘的肩膀：「每次跟你合作，都要省心不少。」

劇本兩人都已經看的滾瓜爛熟了——但這卻是劉然第一次演舞台劇。

順這個情節，比朱導之前想象的好很多，本來在定妝照之後，還要繼續的，現在就可以趕在定妝之前就完成這部分。

譚子陽自己是個單身狗。

這很重要，一個演員，觀眾的評價甚至可以差一點，但業內評價真的不能太差——否則你就指望自己永遠不會陷入低谷吧，你要是一直處在巔峰，大家都捧著你，怎麼樣都沒關係，可是一旦掉下去要人幫忙的時候，嘿，人生會教你什麼叫「艱難」。

「我不能比，我那是說的多，演的少。季老師是專業的。」嶽嶽趕緊擺手，特謙虛。

戲劇導演姓朱，拿著劇本一臉遺憾：「要知道季銘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唱，當時我們就可以考慮一下別的形式了。」

——「對過年有了一點期待，是初九開播對不對？」

王瑋湊頭出來：「那我家那位，你想認識？」

「怎麼？他們找過你？」季銘有點好奇，郭導和中影都說找過一些知名演員，但是沒成，不知道劉然是不是其中一員。

後面給季銘跟劉然造型的老師，終於沒忍住「噗」的一聲：「朱導這個學生，還挺乖的。」

包括最後你以英靈的形式，激昂的吶喊，就還是延續前面的情緒基調。

劉然也是很有禮貌的，不過他屬於那種少年感的傻笑派，一直笑，一直鞠躬——他們倆走進會議室之後，後面的工作人員笑嘻嘻地嘀咕。

「……」

拍照，兩個人都是輕車熟路，撩的小姐姐們時不時哇哦一聲，這次季銘切實地聽到了「真配」，也是無語。

「一方面是弟弟的愛國情操，另一方面也要考慮到華人華僑給予國內的很多幫助，效果上來說，可能還是要避免出現哥哥被認為自私的情況。」

「他們倆CP感好強，是不是真在一起了？」

「不敢不敢。」

一交流，不自覺的，季銘就開始帶節奏了。

什麼「季銘背景深厚」，「女朋友來歷不凡」……全是鬼話，他分享起來還津津有味。

「人家上的舞台是國家大劇院級別的，我們這小演播廳，小菜一碟了。」

前TVB當家花旦胡桃兒小姐，季銘就不認識了。

他在錄節目的時候，非常認真，從來不對一線員工發火的，反而有時候跟領導會據理力爭，很理解普通員工的不易，所以跟他合作的人，沒有不說他好的。有本事又有態度，情商超高，這種人肯定是得道多助哎，不然徐錚那些人為什麼願意提攜他，是吧？人都有眼睛的。」

此前有一些採訪業內人士的媒體節目，就有人明言：「季銘能火不是偶然的，他參加《演員》的時候，其實是很尷尬的，劉天池力捧他，但是江浙台的節目組，還有那些參演演員，其實都看不上他，絕對他一個學生有什麼資格來指導的。後來人家就是靠著演技，靠著教學證明了自己，而且不管對方是什麼咖，什麼資歷，具體誰你們也都知道，反正就是一視同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這樣做下來，才贏得了大家的認可，要不怎麼那多人叫他『季老師』呢。

「……誰讓我們宿舍如此奇葩呢，」譚子陽含糊不清地嘀咕：「破鞋攪基單身狗。」

「你們說我像他哥哥么？明明我比較嫩啊。」

得，還是只有初晴一個，聚啥呀聚：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就到銘兒家吃火鍋吧。」

「哎，差不多，也可以是別的，因為抗戰時期的經典音樂作品很多，而且也都比較激昂，如果能夠融合進去，效果應該是不錯的。」朱導演咂咂舌：「不過現在的本子也很好，效果應該也會不錯的，我們大致先交流一下。」

季銘和劉然守護的國寶，是南粵省博物館館藏的金漆木雕大神龕，是放在家廟裡供奉祖先的，南粵地區的祖宗祭祀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這件國寶雖然誕生於1935年，迄今還不足一百年，可是其文化內涵、精湛工藝，還是讓它入選了南粵博物館三件國寶之一。

但是最後大哥鬆手的時候，那應該就是一個瞬間，也許這一去就是生離死別，但你無怨無悔，感恩大哥，祝福大哥，祝福祖國，祝福民族。

「好一個斯文敗類。」

季銘的造型是穿西裝戴眼鏡，三件式的，襯衫馬甲西裝，也是當時東南亞華僑的典型衣著，歷史上好些先輩都是那麼穿。劉然的是褂子，棉布短卦，布褲子，布鞋，有點類似現在的功夫衫——挺俊的還。

「……」

「您看，我這邊的表演……」

「劉然，劉然」

「想蹭飯就直說，累不累，繞這麼大一圈。」

劉然小哥哥就露出標誌性的小虎牙，羞澀一笑，下面於是一陣騷亂。季銘看了一眼，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然後如願聽到下面羡慕嫉妒恨的聲音，有劉然粉絲羡慕他的，也有他的粉絲羡慕劉然的，還有兩人的CP粉，嗷嗷的跟打了雞血似的，都是賴以為生的糧食啊，她們幾乎已經看見剪出來的CP向MV了。

「我是這麼想，您給聽聽，我們倆之間的情感交流……」

被聽到的季銘，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過真的開演之後，不論季銘還是劉然，就嚴肅起來了。

「我回來了！！錄了七個多小時，感覺要脫水！今天錄南粵和川省，看到好些明星，季銘、劉然、嶽嶽……太多的不能說，要保密，也不能分享照片。不過我可以小小透露一點，季銘真的好厲害，整場錄下來，唯一讓人覺得震撼的演員——不是說別的演員演的不好，就季銘太有實力了。讓我有衝動一定要去看一場他的話劇，好後悔上次《末代皇帝》來傳大沒去看5555。」

「季銘，季銘。」

此言一出，宿舍為之一靜。

其他組也在邊上旁觀綵排，看到季銘就那麼走幾步，說幾句，輕輕鬆鬆把舞台設計好，然後前一刻還在溫和地探討，下一刻情緒就如出閘猛虎，一大段獨白噴薄而出——輕描淡寫間就呈現出絕佳的效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