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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條錦鯉

作者:丹尼爾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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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場刊分數和紅毯!

第345章 場刊分數和紅毯!

他尋找到了個合唱比賽的機會,如果能夠得到省級獎項,就可以加分進入縣裡的中心學校就讀。
他採集日月之菁,讓女子服下,將她帶回了遇仙降之後,消散而去。
如文晏在企鵝影視大會之後,跟季銘見面的時候,就是傳魔幻緋聞那一次,她說了剪片的思路和考量,再加上最後的減法。其實她跟季銘都已經有準備,這不會是一部水桶式的電影,面面俱到,他們放棄了很多,比如原先李元跟小花的衝突會更劇烈,和解的過程也會有更多現實性的刻畫,但後面都被斬掉了。
李元站在講台上,必須跟他在講台下,是兩個人。台上的李元是放光的,是激昂的,是詩人附體的,是永不疲憊的——台下的他則溫潤、書卷氣、好奇。
直到最後,雨滴成劍,向地而殺,前面醞釀的所有桃源似的美好,彷彿被吹響了喪鐘。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年輕的男主角在合乎年齡和超越年齡的不同表演層次上,都貢獻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
賽杜終於確定,季銘這種「八爪魚式」表演風格,他的情緒是外放的,像很多隻觸角一樣,釋放著情緒,也感知著情緒。所以當畫面里有對手戲的時候,這種極度的銜接契合,就會讓你感受到似乎畫面里被沖了靈敏素,各種反應輕微的,或者劇烈的,隱蔽的,或者張牙舞爪,內在的,或者形之於外的,都會在人物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出現了。
詩人文人的傲骨,讓他們哪怕是負面情緒,也必須得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來釋放。
他頓了頓,想了一下:「我覺得尤其是現代人群,普通人,一般人,你,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嘖,不知道怎麼描述了,就說風骨吧,一般人,為了糊口而汲汲營營的一般人,他們身上肯定也有這些東西的,這是文化背景必然賦予我們的,所以這個風骨在他們身上哪裡呢?該怎麼呈現?肯定不是簡單的,什麼見義勇為,拾金不昧,或者匹夫之勇,太難。」
李元和王小花我進你退,那一段對峙的畫面,情緒幾乎已經要顯形而出了,李元的情緒——最開始他感到愜意的時候,場面隨性,甚至是溫馨的,當他意識到王小花只願意學對升學有幫助的東西,進而意識到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投入和自我感動,似乎只是個泡沫和謊言,他開始憤怒,於是小花瑟瑟。
像一頭怒氣沖沖的水牛犢子。
另一部分在前三十分鐘后,漸漸有些不耐,尤其是外國觀眾,詩詞是個重要的門檻,並非所有人能夠克服——有一個人離場了。
有不少人笑了。
一概照單全收。
這一次的鼓掌,是由前排的專業人士帶動的,被震撼的其他觀眾,隨之應和,於是蔚然大觀。
徐錚覺得賈導口氣有點隨意了,動不動就中國電影的新樣子,貢獻了另一種面貌,這帽子太大了。
「大家都沒有去過草原是不是?但老師去過,老師念書的時候,看到很多古人的詩詞里,寫到草原。
你們閉上眼睛想啊,茫茫無際的草原,從你的腳底延伸到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不只是前面,左邊、右邊,後面,全都是一樣,而你一抬頭,哇,高天雲闊,萬里無垠,你就像是這地面上唯一站立著的,沒有阻擋,沒有困頓,你深深呼吸一口氣,趕緊整個世界都被吸了進來,然後再呼出去,彷彿遙遠的遙遠,也都被你呼出的氣吹動……
李元痴了。
「啊?」李元一派天真和圖書喜悅的眼神里,陡然一僵:「不考啊,怎麼了?」
支教老師王燕的出現,是契機。
電影演到這裏,大概過了三分之一還多,仍然坐得住的,估計已經適應了這種「中國化」的衝突表達——在西方電影里,常常看到聲嘶力竭的爆發,大特寫,鏡頭懟在你眼前,情緒如噴火一樣,衝到觀眾腦子裡,給你最直接的震撼和共鳴。
李元苦心孤詣地讓王小花真正願意表達出對唱侗歌的熱情——而不僅僅是為了一開始的加分。在乘著老舊但乾淨的小巴、穿過山林荒坡的綠皮火車去往縣裡、省里參加一次次比賽的過程中,小花兒漸漸感受到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起努力的幸福。
不失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這是季銘自己的評價。
下面的學生,瞪著兩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噗。
「這一小段有另一種中國電影的樣子。」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賈導,突然跟身邊的徐錚說了一句。
導演試圖討論的,也正是這樣一個的課題,一個迷戀小眾文藝體裁的主角,一個深山村寨里的少數民族少女,一個學心理學的全職主婦,卻堅持每年支教。它飽含我們所不熟悉的一些中國哲學,以及對《放牛班的春天》致敬的合唱隊情節。等等這一切,被導演用同一個問題內核聯繫在一起,共同繪製出一個富於印象派意味的故事圖景。
好眼光,這些翻譯,來頭可不小。
魂牽夢縈的女子,對著蒼山雲海,唱出了深情動聽的呼喚——這就是侗族大歌的最初模樣。
「感覺有點平。」菲菲跟成一說道。
但是李元在遇仙降上的這一段情緒釋放。
戲劇感極致強烈。
她像一個礦工一樣,把李元和王小花內心的東西,都給挖了出來,然後放在一塊給李元看,看,你跟她的一樣——李元震驚,震驚于發現自己就是他所憤恨的那種人,拿自己的標準去框住旁人,還以為是帶著別人解脫,其實不過是爭奪獵物,奪來了,於是自我滿足了,這種變質的物慾,和他討厭的那些普通人,如出一轍。
……
一直到他講課。
放縱的李元,幾乎與天地共舞,季銘這種「情緒八爪魚式」表演方式,發揮的淋漓盡致,對象是人的時候,一種精細的控制是不可缺少的,尤其跟素人小孩合作,更是要求高。但此時,一個人,跟天雲,跟遠山,跟霧靄,幾乎完全釋放出他內心的能量來,他憤怒,他委屈,他沉默……季銘拍這段戲的時候,幾乎心力衰竭。
唰。
是解放內心,寬容自己?
李元把喝空的二鍋頭放進自己的口袋,歪著頭,抿著嘴,拍了拍:「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徐錚搖搖頭。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覺得他做的怎麼樣?」
……
很多外國影人和季銘擁抱,讚揚他奉獻了讓人驚嘆的演出,當然也有相對直率一點的,說電影略顯平淡,創意不足,而且有些虎頭蛇尾,希望未來能看到更好的屬於季銘的作品。
雖然是在問,但王小花瞥了他一眼,緊了緊雙手。
表演不管是什麼國的,什麼化的,其實只有好的壞的兩種而已——因為它是中國化,所以它就沒好沒壞,只有意義了么?
季銘奉獻了第一段獲得全場掌聲的表演。
醜陋。
那麼拿掉之後,如何強調李元對詩詞的痴迷,這是他做一切的動機和動力,必然要足夠強烈,才能有說服力。
李元盤著腿坐在屋和-圖-書檐下面,輕輕左右搖晃著身子,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雨滴摔在地上的模樣,啪嗒,炸的四散,哈。他抬起頭來,看著遠方,有一個村民,穿著蓑衣,匆匆忙忙地往家趕。
他給學生們講《敕勒歌》……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李元就是,他沒有對著山崖大吼大叫,說你們怎麼這麼有眼無珠,鼠目寸光,汲汲營營,你們都是垃圾,你們都該死,你們跟豬馬牛羊那些家畜沒有區別,全是坐吃等死。
放映結束后的掌聲,還是相當熱烈的。
那裡有一顆粗壯的歪脖樹,樹上有一隻銀的風鈴,風鈴被一條紅色的布帶幫著,在風裡飄舞、叮咚。
電影在繼續。
……
被壓在懷裡的憤怒似乎感知到了對方在收斂,王小花突然坐直了,往前探了半個身體:「不考為什麼要學,不考就是沒有用,沒有用為什麼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跟王小花的簡短對峙,開始撕裂這個桃花源的假象,由他的自欺欺人編織成的假象——他從二球那裡聽到了遇仙降的故事,如此詩意的故事。
再看譚嗣同,飲恨之前,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我想要格外地強調一下,儘管我從來沒有讀過中國古代的詩歌作品,但當我注意到字幕的時候,我驚嘆於它的美麗。這真的讓我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我打算回去找一找關於它的作品,好好讀一讀……」
有什麼東西破裂了,有什麼他一直沒有發現的真相,被揭露了。
開始跟村民有教學理念上的衝突。
再到眼前他跟王小花之間,克制的衝突。
二球看了眼小花,小小地張開了自己的手臂,怪腔怪調地「噢」了一聲,然後扭動著身體。
編劇評價他「這位中國男明星展現了令人生畏的紅毯表現力,昨天比紅地毯更閃耀的,是他燦爛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一如他在電影中的表演。假如你看過他開幕式紅毯的表現,你將無法不好奇,他到底還有多少不同的面孔可以發掘,是否都如開幕式和昨天一樣迷人?或許,他應該多走幾次紅毯。」
李元被校長談話了。
很久很久以前,侗族的祖先,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爬到遇仙降上去採集草藥,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要掉下山崖的時候,一個仙人出現了,他帶著她行走蒼天之上,朝碧梧暮滄海,見慣人間滄海桑田,月升日落。
播完之後,固然有採訪,但其實整體的發酵,還在第二天——因為這一天的主角另有其人,克里斯托弗·諾蘭駕臨戛納,為重製的70mm《2001:太空漫步》站台,以及開辦自己的大師班。當然,隨後《太陽之女》,女性影人的集體亮相,也頗為吸睛。
李元試圖從小花身上,找到真正自我和解的方法。
這個笑點,是全場通行的。
李元似乎被驚到了,他往後仰了仰,張大了眼睛,眨了眨,困惑在他眼底浮現。
這不是個特別出彩的分數,但是同一天首映的,被女性電影人活動盛大支持的《太陽之女》,只有1分。
電影的流暢性毋庸置疑,除了運鏡上的功力,內在的情緒聯繫,也將所有切換聯繫在一起。
評委蕾雅·賽杜出身電影世家,從小在電影的氛圍里成長,她是個很有經驗的演員,和觀察者。在《阿黛爾的生活》里,她貢獻的表演同樣充滿一種平實的浪漫主義的閃光——她比成一更早發現季銘的表演特點。
他爬上了遇仙降。
「我覺https://m.hetubook.com.com得可能整個節奏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麼特別劇烈的衝突。」成一調整了一下坐姿:「但看起來也不是很乏味——我還有一點感覺,不知道你有沒有,就是整個畫面特別飽滿,從李元到小學之後,跟學生,跟校長開始有交流之後,好像畫面就多了一點什麼似的,除了整個構圖布局之外,這些看不見的東西,讓我會有一些情緒被撩動的感覺。」
其實在他出現在河灘邊的時候,賽杜就感受到他作為整個畫面中心,對整個基底氣質的影響。
……
「溪雲到處自相聚,山雨忽來人不知。小花,知道這句詩是什麼意思么?」
影院里數百名觀眾,一部分開始踩到影片節奏,觀影體驗漸漸舒適起來。
甚至還有人二度鼓掌,估計是個環保主義者。
「你等下可以跟他聊聊。」
再見吧,沉淪著的夥伴們,我要去前方了。
合唱環節頗有致敬《放牛班的春天》的意味。
李元開始上課了。
簡直像是一頭困獸,時而從人形皮囊里爬出來,時而又被鎮壓進去。
這就要交給看電影的人了。
「不能說很完美。」賈導搖搖頭:「但是是個很有價值的表演,值得再往裡頭髮掘。」
……
「其實就一點,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更明顯。或者乾脆就是我搞錯了。」
第一個是個外國老太太。
李元看了許久她的背影,然後轉回雨幕,一樣的雨,一樣的人,但似乎籠罩這裏的,不再是愜意、詩性,而是殘酷地撞擊——從天而降的雨滴,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撞向地面。
《好萊塢報道者》非常直白地說:「早晨首映的《遇仙降》,並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她是我們在電影節上喜歡並希望看到的電影作品。而同為女性導演,且為女性題材,所以得到凱特·布蘭切特領銜支持的《太陽之女》,俗套、無味、生硬,完全浪費了觀眾的時間——從這個角度來說,頗為諷刺。女性導演們,或許不應該迷戀題材的正確性。」
萬般情緒,都可以在大開大合之間,無比精準地表達出來。
小花兒回頭過來,露出粲然笑容。
慶祝的時候,小花兒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風鈴來,說是鐵的,不是銀的,買不起銀的,想要跟老師一起掛到遇仙降上去。第三次上遇仙降,李元看著王小花跟阿爸阿娘說自己唱歌拿獎了,開朗活潑滿足——他自己看著兩個掛的高低不同的風鈴,伸手過去彈了一下。
山雨淅瀝瀝,整座侗寨都被蒙上一股霧靄,偶然有炊煙升起,倏忽就被雨幕打散。
哧!
徐錚點點頭:「跟印象里的中國電影,非常不同?」
這突兀的問,讓雨幕似乎都為之一停。
「不考的詩,連聽一聽也不願意?」
你看李白,其實鬱郁不得志,但詩詞裡頭全是仙啊,三千尺啊,摘星辰啊。
小花咚咚咚地跑走了。
她身邊坐著的就是文晏,文導其實在剪到最後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其實她某種意義上,將季銘的情緒蔓延作為了一個主核心,圍繞著這個主核心來做剪切,就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難,也超乎想象的,留下了一部更為純凈的電影。
侗寨的風情如一幅畫游過。
回到山寨的女子發現自己懷孕了,被先民族群驅逐之後,她一個人搬到了遇仙降的山腳下,漸漸的,有逃難的人來了,有山民來了……他們一起勞作,一起唱歌,就形成了現在的侗寨。
徐錚品了品:「我覺得文和*圖*書導,或者季銘,未必就有這個意識。可能就是這個題材,然後帶出來了這種表演方式,你可能不太知道,季銘這個演員,是很神奇的,摳劇本摳劇情背景的能力,非常強,每次都能特別密切地融進去。這回我覺得可能就是他從劇情里,自然而然地衍生出來現在這一套表演方式。至於什麼中國化,甚至你說的那些,也許並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是拋除幻想,擁抱現實?
王小花沉默的認了。
李元知道了風鈴是王小花父母的定情信物,他試圖用這種詩性的愛情來感召王小花,但適得其反。整個侗寨對他的擠壓也越來越強——文晏的最終版本裡頭,完全拋棄了一個群像戲的塑造方向,侗寨村民、校長、其他學生,都成李元眼裡,撕下面具的「城市人」。他們視孩子的主課成績為最高,他們指責「不務正業」的人群,他們擁有合乎世俗標準的三觀。
當然國外也有沉鬱內斂的方式,就像《教父》里,當德尼羅見到女兒為他擋槍而死的時候,那種沉默但極致悲痛的情感張力,也是極為震撼人心的。
保留下來的,是純凈的人物心理變遷,是飽滿的情緒填充畫面,是恬靜自持的推進底色。
李元看了她一會兒,怒意收斂。
最終一切歸於孤寂。
這兩份場刊除了電影的分數和評價之外,還包括昨天的單日最佳紅毯——儘管這些紅毯位置是可以買賣的,但要麼是生意不好,要麼是季銘的紅毯本身頗有人氣——他昨天的湖藍造型再度進入top3之列。
這種對比,足以告訴所有懂得,或者不懂得詩詞的人,中國人,或者外國人,都明白李元是如此著迷於這件事情。
「至少戛納這邊會這麼覺得,挺冒險的。這種表演方式,很容易就過頭,有點像是我們的那些魔幻仙俠電影電視劇,如果你沒法把表面上的東西撥開,把裡頭的內涵拿出來,就成了鬧劇了。」
第二天,場刊給出了評分:2.8分。
得了第二名的合唱隊載譽而歸。
「昨天觀眾採訪出來了?」
「李老師,這首詩會考么?」
對比如此強烈。
她已經受夠了老師一直在語文課上講詩詞,不學閱讀理解,不學造句……詩詞,詩詞,詩詞能當分用么?這種憤怒被李元隱隱的怒氣壓在她的懷裡。
果然不是看錯。
「6台的視頻採訪,采了五個觀眾,四個是國外的,一個是國內的。」林冉把pad遞過來。
他收斂,退,小花應激式的爆發,進。
這些,現在的中國電影里也有很多,因為現代戲劇的表演法,大致是國外傳來的。
齊西建議他和小花一起去遇仙降上聊一聊,那裡對兩人都有特殊的意義。
這太特別了,有點像是被局部提高了刷新率一樣,流暢度和說服力,以倍計增長。
講台上的李元是極度發光的——這是當初季銘和文晏最後商定的一個解決辦法。為了體現自己喜歡古詩詞,就想要只教古詩詞,這肯定是不符合中國人設想的,所以原劇本上的這個設計,最早被拿掉。
在意識到自己丑陋的時候,他躲進陰暗裡,內心衝突的時候,光暗線在他臉上遊走。
「但事實上,他給國際社會貢獻了一種新的中國電影的面貌,至少是一個輪廓清晰的影子。而且這個方向,確實很有挖掘的餘地。」
讓李元重新感受到在城市的逼迫。
季銘不一定戴的住,也不一定想要戴。
你看杜甫,拮据無比,依舊鐵筆如刀,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和_圖_書深,生活窮困,依然豪邁大氣,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所以老師就去了草原,跟一些愛好旅遊的朋友一起,雖然有很多蚊子,吃的也不合口,草比我想象的高很多很多,但是當你真的站到草原上,你發現會比想象中的,更加偉大,更加開闊,你的心胸似乎也一下子就打開了。」
背影慌亂。
結尾是李元辦了個詩社,帶著學生們在山坡上背詩,小花兒和幾個女孩子,還有混在其中的二球,在另一邊唱著侗歌,陽光灑落,白花青草,遠山近水……
「它就是講我們這樣的山頭上,村民去山腳勞動,半山腰有雲霧遮掩,所以上面頭頭匯聚了雨雲,大家都發現不了。結果當雨滴滴到了頭頂,他們才感受到,哦,下雨了,趕緊回家。」李元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特別有生活氣息,其實詩歌並不只是書本上的東西,我們可以在生活感受到很多詩歌的畫面,就像現在一樣。」
最後也沒有明示,李元是否從小花的改變中得到了自我和解的秘鑰。
他和天地對詩,也和天地對峙,我也偉大,我也渺小,我抱成一團在山風裡,寂寞成一塊石頭時,難道該悲傷的只有我自己么?
季銘也沒問林冉,就點開自己看。
電影,值得一看。」
「這麼玄乎?」
二上遇仙降,與其是說李元跟小花的交流,不如說是李元跟自己的交流——小花就是以前的他,一個為自己假造了桃花源的人,以為只要進入其中,就可以獲得撫慰和圓滿。
至此,李元的心態變化,從進入到一個想象中的桃花源,到開始意識到假象背後的現實,再深一步,從這現實里看到自己內心的現實,他已經處於一個崩潰的,自我否定的邊緣。
王小花抱著膝頭,愣愣地看著地面上,被雨滴砸出的一個一個小坑,搖搖頭。
配以表情的控制,肢體的控制。
李元乘坐小船晃悠悠地度過大河,他坐在船頭,扶著幫,回頭望了一眼剛才站著的河灘,清凌的眼神注視著,烏黑的眼仁裡頭印著粼粼波光。
李元看見那一棟古老的木質結構教學樓時,露出一點欣喜的樣子來,嘎吱嘎吱的樓梯,帶著斑駁印跡的樓板,還有一顆很古老的鈴鐺,他伸手拉了繩子,敲了幾下,噹噹當,傳出去老遠。
在教室里,王燕和李元之間的交談。
叮!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愛在心間,為人為己?
季銘笑著搖頭,算是完成任務了。
這一段對手戲,是整部戲裡頭衝突最大的,齊西的表現非常好,鬆緊適度,快打的時候只見殘影,慢打的時候,韻味十足。季銘則更為有挑戰,他站在光影裏面,所有內心的,表面的衝突,都跟自然光影相互輝映。
《銀幕》的評價要積極的多:「《遇仙降》重複使用了一個被傳說賦予特殊色彩的地點意象,主演每一次的關鍵改變都在這裏發生,所謂遇見神靈的地方,導演顯然意有所指,神靈,就是我們坦誠而不加掩飾的內心——複雜、多變和善意隱藏自己的現代人,往往無法認清自己真實的想法,或許真的有一個神靈在,我們將會可以更坦率面對自己,並發現我們真實存在的問題。
非常中國。
李元閉著眼,仰著頭,張開雙臂,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彷彿真的置身於大草原。
她以對兩種觀念都十分熟悉的嫻熟姿態,遊走處置,緩和了矛盾,也給了李元一個喘息的機會。
菲菲和成一對視了一眼。
方法就是極度地投入到詩詞教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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