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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條錦鯉

作者:丹尼爾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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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通關!還願!

第406章 通關!還願!

黃壘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啊。
他進去的時候,小演講廳已經人頭攢動,擠的水泄不通了,估計這也得是藝術節最熱門的一場講座。
演講廳門口的易拉寶上,他的半身像很醒目,名頭更加醒目:「梅花獎、白玉蘭獎,戛納表演獎、蒙特利爾最佳男演員獎、義大利大衛獎得主,著名話劇、電影表演藝術家,國家話劇院優秀演員季銘。」
陳老師看了一眼黃壘,黃壘也看他,可能是知道黃壘給他的面子,其實是給「尊老愛幼」的傳統和死板的社會道德要求的,而不是歸於他本人,所以他嘴唇動了動,沒再多說。
季銘當然不可能跟他當面撕比,又low又蠢。
「陳老師之前也是師大的老師?那您認識張蘭艷教授么?」季銘貌似好奇:「之前我的電影《流浪地球》上映,她倒是評價過幾次,但後來也沒有動靜了,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不太好意思?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帶句話,就說沒關係的,學術探討不涉個人,我還是非常尊重她仗義執言的個性的,性子直的人都這樣,能理解,主要她在學術上剛正不阿,嚴於律己,才真是值得欽佩。」
陳老頭落荒而逃。
季銘想了想,噫~~好闊怕,怕是他會直接讓這人滾出去。
「這樣?我是學話劇的嘛,所以有台詞訓練,專業水平還行,說話確實擲地有聲,因為話劇表演,您應該也知道,不管是國話還是人藝,其實很多時候都不用話筒的,你不擲地有聲,後頭都聽不見……」
黃三石不知道什麼時候轉了過來:「你牛。」
今天的講座,也是組委會看到那篇文章,覺得有價值有意義,才邀請他本人來開講。
覺得季銘小小服軟了,陳老頭挺得意。
季銘挺熱m.hetubook.com•com忱地靠近了兩步,攙著陳老頭,給過來的一位記者拍拍照,然後微笑搖頭,表示不方面聊天,記者也很明理,笑笑走開了。
「陳老師?那我繼續說一下?就是之前就有幾個網友——」
「不敢說著名,在季銘面前,我們那點名氣,那裡稱得上著名,小黃你也是,你雖然是個明星,但也比不了人家。」
比如情緒,外放型的情緒是怎麼形成的,效果如何,應用場景如何?
季銘難得有點羞澀。
「你這還好,他也是年老力衰了,當年我排話劇的時候,他還在活躍著呢,五十多,挺有資格了,跑到片場來參觀,那話說的,我到現在還記得起來,一口一個你們年輕人,你們小年輕,什麼毛躁,急功近利,藝術底蘊……哎呦我去。」
講座內容本身是沒有太多趣味的,都是季銘自己演《雷雨》以來,通過錦鯉的許願、還願,或者功德點的使用,乃至把電影上的一些領悟用於話劇,再加上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思考,這麼一步一步地發展和積累下來。
「張教授現在不在師大了,以後有機會你還是自己跟她說吧。」
「這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季銘真是好奇,他在話劇圈打轉也很久了,還真是比較少遇見類似的。韓明求那樣的,就算是不受人待見了,陳老頭這樣的極品,真是沒遇見過。
比如台詞,傳統話劇腔和聲樂腔台詞,怎麼有機結合。
……
他面上是溫良恭儉讓,但骨子裡可不是三從四德的人物。
「陳老師好啊?」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對現場表演、舞台表演的理解,為什麼它要繼續存在,在影視特效發展到今天這麼登峰造極的程度,舞台表演存在的根基和https://m.hetubook.com.com價值,以及他本人為什麼會堅持舞台表演。
「其實,就是,就是有備無患嘛。」
黃磊搖搖頭,讓季銘收著點,在中國藝術節上鬧出新聞來,就算獎單定了,也得把你拿掉。
「估計他是不會再來指點我了。」
「呵,」陳老頭聽了一通專業發散,插不進去話,等季銘聽了,才能冷笑了一聲:「你不要不喜歡聽,我是為你好才願意說這些,你看看這麼多人,有幾個願意跟你直說的?你還年輕,路還長,要走的遠靠的不僅僅是才華,還有做人。」
季銘裝作兇狠的樣子,說完之後跟黃三石對視一眼,樂成兩個傻幣——也是慘,很多話不敢說,只能這麼自娛自樂。
「不在師大啦?那怎麼回事啊。」
但凡天才人物,誰不頭角崢嶸。
「哦~~不過您說太抽象了,我境界可能不到,聽不太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具體一點,就是比如啊,我說比如啊,我說您寫評論是擦鞋底、吃爛飯,沒有一點兒風骨;老一套,八股文,沒有一點新東西;捧上面,踩新人,沒有一點兒廉恥。或者說還有攻擊您人品的,說您這個倚老賣老,臉皮厚如城牆,裝聾作啞,愣是把批評當恭維,明明已經落後時代,既不肯繼續學習,又不肯壽終正寢,找著機會就拿老臉皮出來嚇人,又可憐又可悲……等等啊,諸如此類的評論,您都是怎麼消化掉的?」季銘依然真誠,繼續真誠,始終真誠:「您不知道,現在網上的批評比以前可厲害多了,就我說的這些,壓根不算什麼,還有更過分的,要不我給你說說,您幫我分析分析,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文藝界有您,年輕演員都像有了家呀。」
陳老頭明顯不願意繼續和-圖-書糾纏,那個因為學術不端倒掉的同事:「不清楚。倒是你當初在媒體上的發言,擲地有聲啊。其實做演員的,做檯面工作的,難免都要經受些評頭論足,要有點氣度對不對?不能說聽好就行,聽不好的就不行,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第二天第十二屆中國藝術屆閉幕儀式,第十六屆文華獎也正式宣布獲獎共識名單,文華大獎里,國話的《谷文昌》和另一部東道主長安話劇院的《柳青》,都是話劇,十占其二。
黃三石忍不住又笑了一陣:「他也怕被氣死,不過你還是衝動了一點,這種人,躲著就行了,還能一直碰見么,說不準這後面就得說你壞話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季銘依然端著他的笑容,還適時點頭,把當年捧趙老魔的功力拿出三分來。
「……再說,再說。」
黃三石真是要被他笑死了:「還裝什麼呀,你這一氣兒拿了白玉蘭、梅花,對文華有想法,不是很正常么?不過說起來也是,《末代皇帝》這個水準和影響力的作品,本來就是現象級的,也就話劇存在感不高,不給獎倒是顯得不公道。」
「啊?」
這是個什麼人間極品?
陳老師瞥了他一眼:「我寫了這麼多年評論,當然被人攻擊過,我從來都是一笑置之。對於有價值有見地的看法,甚至也願意親自跟他探討,畢竟再聰明再博學還是會犯錯的嘛,只有虛懷若谷,才能不斷進步——」
但不想搭理,還是得搭理。
季銘給發散了一通台詞功底,黃三石在邊上聽的肥肉發抖,實在是想笑。
季銘說完,笑的特別真誠。
季銘看了一眼黃壘,想要詢問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木頭腦殼,都這樣了,還聽不出來讓他閉嘴?
季銘點點頭。
不過季銘,這種底子不和圖書穩,暴發戶上來的,又有名氣,看著就是個好把子。
文華表演獎裡頭,只有季銘一位話劇演員。
百花迎春上面的青年藝術家,在講座這裏變成了藝術家——因為不太正規,往大了吹就行。目前他在官面上其實還是少有人叫他「藝術家」,就算有也基本都是「青年藝術家」,別覺得青年就不怎麼樣,50多人家還是青年呢,這個範圍已經非常廣了。
比如演員和觀眾之間的關係,是忽視,還是互動,互動的話,不同層次之間是怎麼發展的。
怎麼著,要當面撕破臉才行?
應該說這一場講座,在很多人面前墊了個底兒。
「哎呦,那太感謝了。」
「啊?」季銘從真誠變成可惜:「您真有事兒?要不咱約個時間,一晚上就可以,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呢。就說我現在還有些關注度,您也說我是知名演員了,可是萬一真的有一天我老了,沒人理我,我只能自己跑來跑去地找存在感,那個時候會不會被人罵呀?我一直很焦慮的。」
驚訝。
他的事兒,是那麼容易敗的么?錦鯉可是會吃人的。
「就是您能不能給我說一說,當初您面對那些聲音的時候,是怎麼應對的?」
「哎,陳老師。」黃壘的表情略微一頓,再上臉的笑容,就不是那麼真誠是在了,季銘頗有意味地品了一下,從那笑容里品出來一點「我真不願意搭理這老東西」的意味。
以陳老頭這點功力,根本看不出一個影帝級別人物,到底是在調他呢,還是真心實意的。
講座話題就是話劇表演,此前季銘在《中國文化報》發表文章「探討話劇舞台表演中的若干思考」,完成了張教授死翹翹那個許願的還願任務,反響還是很大的——這也是季銘畢業論文的主題。
文華獎頒獎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夕,季銘受邀做了一個小型的講座。
黃三石撇了撇嘴:「你有沒有見過把倚老賣老當事業的人?」
之前季銘倒是真心讓人帶過話給張教授,來當說客的中戲王欣,那話才都是真心話。
陳老頭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季銘看著真的是在請教他,發火?沒立場呀?是他先叫人家不要小家子氣,要虛懷若谷的——人家順勢請教一下,難道有問題?
公道?
他在十位獲獎人名單的最後一位——可能是按照資歷排的吧,雷珈排在他前一位,也就是倒數第二,師姐弟兩個上台的時候,對視一眼,眨一眨,忍著笑,但笑意還是從嘴角瀉出來,季銘伸手幫他提了裙子,聽到雷珈壓著聲兒說了句——通關了,恭喜啊。
「下回吧,我還有事兒。」
「跟誰講公道呢?有沒有數兒的?」
黃壘笑容都端不住了,這是什麼傻幣話,你要挑唆?是不是也太不把我黃壘當回事了,這麼低水準,當面就來:「陳老師說得對,不過季銘這樣德藝雙馨的年輕演員有名氣,那是大大的好事啊。」
「你——」
「呦,挺開心的啊?說什麼呢。」
他鬆開手:「都說忠言逆耳,我人年輕,難免忍不住氣,這個肯定得跟您這樣的老前輩學習。」
黃壘已經轉過頭了,一直清嗓子。
「夢想成真!還願任務:走出國門吧,外面的戲劇世界還很寬廣。」
「季銘,這位是原來師大的教授,著名戲劇評論家,現在也還在師大傳播學院發光發熱,而且筆耕不綴的。」
中國藝術節的內容還是非常豐富的,季銘待得時間不太長,但還是看到了大量的民族民俗風華,戲曲當然是重頭,但還有很多雜技、木偶戲這類藝術種類,聽都沒聽過的也有不少,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那種,讓季銘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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