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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我迫不及待要公演了，感覺太好了。」凱拉到最後都激動的很，她發現自己的部分，雖然難度有所欠缺，但戲劇感染力上反而更有進步，她學會利用自己的特點和優勢，去貢獻出漂亮的表演了，這位入圍過兩次奧斯卡，卻一直被認為沒什麼演技的女演員，覺得自己似乎領會到一些表演的真諦。

「……」凱拉眨眨眼：「什麼內容？」

莫瑞斯氣的呼呼的。

「莫瑞斯跟我幾乎同時接手劇院，但現在，我的劇院越來越紅火了，而莫瑞斯劇院都快開不下去了。」魯迪得意地看看莫瑞斯：「你知道么，莫瑞斯跟我說，他這一次一定能夠重現劇院的榮光。所以我來看看，到底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勇氣和信心，影帝先生，說句實在的，倫敦跟中國完全不一樣，西區和娛樂圈也不是一碼事，你覺得你可以承擔起莫瑞斯的信賴么？要知道，如果這齣戲沒有成功，以莫瑞斯的財務狀況，很可能他就不得不去做一些低成本的劣質作品來賭劇院的命運了。」

「……他想要去你的劇院學習，我這裏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你願意么？」

海外品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發神經了，真出事，弄起來也是一地雞毛。

終於有人來開嘲諷了么？季銘作為一個華人跑來西區，完全做好了應對各種歧視和嘲諷的準備，甚至連打臉的姿勢都想好了，可惜，也許是他本身已經跳出了那個環境，以至於來之後，雖然不見得人人都很「熱情好客」，但至少沒有人會當面跟他說什麼，比如他的B角迪西，一位英倫男士，舞蹈演員出身，在類似題材的劇目里一直頗受肯定，對季銘一個外來人，有點抵觸，不過表面上的事兒還是做到位的。

季銘跟凱拉熱身拉筋的時候，都拿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莫瑞斯，這位叔被看的頭頂冒煙，落荒而逃。

季銘和凱拉的雙人舞頓時支離破碎，驚惶的飛鳥逃離而去，只留下黑鶴開始演繹絕望之舞。這支舞蹈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電影版只有微調，使之反本還原，更適合舞台表演，把原先對於電影做得一點小小的妥協改了回來。

站在舞台上，首先就是演，什麼叫演，就是進到角色裡頭，進到劇情裡頭，那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在演了，反之，你要沒進去，再費勁也假。

其他演員也差不多如此。

季銘則點點頭。

魯迪熱情地跟凱拉·奈特莉擁抱了一下——哇哦，欲抑先揚，捧一個踩一個，很好。

「昨天看了什麼戲么？」

「魯迪，季不是這樣的人，你看看，他簡直就是舞台上的精靈，整個舞台都是他可以控制的自然世界。」

哦豁。

在徹底沉入寂靜湖之前，季銘將演唱兩首歌，首先是更昂揚的《風暴啊你來吧》，接著風雨更急，波浪更惡，他演唱第二首《天空怎麼變得漆黑》，接著是最後的死亡……

「……」凱拉忍著笑。

斯圖爾特、莫瑞斯，B角楊鳴迪西……還有比較沉默的威斯劇院老闆魯迪，站的稍微遠一點。

導演斯圖爾特來的時候正好跟他撞上，一臉奇怪——等他聽到八卦之後，頓時眼睛發亮，把自己知道的也說了出來：「……其實他們關係很好。季如果想要學習更多的劇組運營經驗，其實威斯劇院遠比莫瑞斯更合適，他們的運營模式非常快速，每部戲的演出周期不會超過三個月，各種題材，各種嘗試，甚至去年他們還同時上了好幾部外語作品，雖然聽不懂，但依然很賣座。我幫魯迪導過兩部戲，票房都不錯哦。」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兩位是個搞什麼飛機？或者直接搞什麼基？

超越一切題材、形式、內容，能做到這種張力，你就是一部好的音樂劇，任何時候你都可能成功。

「魯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但團隊依然需要繃緊腦子裡那根弦兒就是了。

「哪怕劇院倒閉了，也是我的事兒，只要我還在一天，就不會允許劇院變得烏煙和*圖*書瘴氣。」

「凱拉，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一定會為你定製一個最好的節目，太遺憾了。」魯迪是個感情豐沛的人——所以暗示她給季銘當配角很不值的時候，也非常動人。

這一回，他主要就是演員了，每天素麵朝天地去排練，自己的時間偶爾去西區其他劇院看看作品，一些大紅經典之作固然值得看，而很多小劇院的實驗作品，其實也有助於他知道，西區究竟在流行什麼，為什麼流行。

莫瑞斯看的心潮澎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魯迪：「他總是會回中國去的，他只是想要利用你。」

莫瑞斯甚至有點感動了：「謝謝你，季。」

季銘第二次去倫敦，只帶了張琛和另一位助理，在倫敦留學過的，可以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叛徒。」

魯迪眯了眯眼睛，掃了季銘好多眼，嘖，是個帥氣的男人——相對來說，美國人的審美是壯碩的肌肉|棒子，英國則不太一樣，他們的審美是勻稱的。當然，還看臉，不論是你什麼顏色，長得好其實並不難以判斷。

「關於氣候的，把那些不願意推動氣候協議的富豪、政客給狗化了，然後做很多破壞的事情，最後把自己弄死了。」季銘也覺得很匪夷所思，在核心區之外的小劇院裡頭，真的會有很多這樣與時俱進的舞台劇，製作成本和周期都非常短，演員甚至都可以是業餘的，也並不會演很久，劇院按場次收取費用——當然，還能搏一個進步的名聲。

這種解決方法，唯一比較吃虧就是凱拉了，原本楊鳴的戲份就更核心，然後演唱上他又更加出彩，恐怕演出之後，凱拉得到的評價不會太高。幸好，她的考慮也比較複雜，沒打算要在西區紮根。

「這當然跟我有關係，我早就說過了，你得學會擁抱時代，你總是不聽我的。《默》或許是一部不錯的電影，但現在的倫敦人民不會喜歡它，他們喜歡獵奇的，批判的，荒誕的，那才是潮流——而不是你抱著不放的老思想，還妄圖一heｔｕbｏok•cｏｍ•coｍ部戲再演二十年。」

季銘又格外特殊，他一早就不沾五毒，倘若真遇見那些需要解除合作的情況，肯定也是會被放大來看的，當然，以他現在的基礎，倒也沒必要特別擔心，小風小浪是吹不倒的。

季銘獲知被允許去威斯劇院，還是很開心的，至於莫瑞斯不願意跟著去，拖著就行了。在京城和倫敦之間來回數次，到後期，則是從滬上和倫敦來回——不論是英文版還是中文版，都漸漸成型，每一位演員都在自己的角色上表現的原來越完美，前所未有的感覺良好。

國內的團隊更是心知肚明，至少在音樂劇屆，《默》公演那一天，就是新的歷史節點，里程碑所在，開闢新天的日子。

進入獨唱之後，瞬間從那種和諧的美妙的輕鬆感受，進入到一種澎湃當中，不僅僅是劇情的緣故，從舞蹈，從演唱上，在季銘的單人部分，都是火力全開的。劇本的設計，包括背景配樂整個系列也都是這麼安排的，轟轟轟地炸過來。

「你好魯迪。」凱拉應了一聲。

「嗨，季，凱拉，這是威斯劇院的魯迪。」莫瑞斯示意了一下，並不特別熱情。

魯迪一瞪眼：「我當然不——不會拒絕，但這是因為你，你明白么？你可以讓他在不工作的時候去我那裡，而且你得跟他一起去。」

季銘意向性地決定接下兩個新代言。

凱拉身穿白色的裙子，輕盈地躍動著——舞蹈的這部分本身也不是特別難，當初是給元泉設計的，她也不是專業舞蹈演員。所以凱拉跳起來壓力並不大，中間和緩的動作和間隔里，她演唱了《自由的天空多美妙》。

「這位就是我們的影帝先生了？你好。」

魯迪氣哄哄地走了。

最早接觸的時候，季銘以為對方可能會讓他代言P或者M系列，畢竟國內來說，這兩個旗艦系列還沒有找人代言過。但是在接觸之後，對方表露的意圖，居然是品牌代言人，這個範圍就要寬泛的多了，因為除了確切的產品宣傳，其實還有很多單純的品牌宣傳和圖書工作，比如一些廣告，廣告電影，它沒有指向某個具體的產品，而是為了宣傳整個品牌形象和知名度的。

艾琪在《寂靜湖》舞蹈里，飾演一隻飛鳥，代表美麗的、自由的、陽光的——映照著楊鳴蘇醒之後的初期，發現自己技術更強了，天分更驚人了，身體條件也更好了……那一段時光，是很美妙的。

不過合同還需要詳談，很多義務和權力，包括目前有一些新情況，假如保時捷意外作死，季銘方面肯定要保有結束合作，甚至尋求賠償的權利。至於華維，這家公司此前一直沒有請過品牌代言人，只有旗下某些手機款線會請代言人，而且多是人氣明星，帶貨的。最典型的就是易千的nova，也是為這個新系列的市場打開，立下了汗馬功勞。

斯特爾特瞥了魯迪一眼，嘖了一聲。

「啊哦，我覺得倫敦市民會喜歡這部音樂劇的。」季銘猶豫地說了一句，果然莫瑞斯眼神一亮，而魯迪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且這事兒，跟魯迪先生也沒有關係，如果《默》真的不成功，或許我可以投資劇院，我很佩服莫瑞斯先生，我相信他如此有才換，一定會成功的。」

然後配樂一變，狂風驟起，平靜的寂靜湖顯出猙獰的一面，黑水滔滔，白浪遮天。

季銘的心路歷程真的非常複雜呀。

季銘記了下來，一個完全不同的運營方式。

當她重新練習好，然後再安排合練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風暴啊你來吧》，有很多高昂的、快速的旋律，那種鬥志都蘊藏其中，連站在最遠的魯迪，都能感受到自己皮膚上細細粒粒的疙瘩，耳朵里都在轟鳴。等到了《天空怎麼變得漆黑》之後，又多了那種悠長的詠嘆，充滿悲情，彷彿海妖之歌，絲絲縷縷地穿耳入腦——跟單人練習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我只看到了野心勃勃。」

顯然，華維方面認為自己需要這麼一個代言人，在當下。

……

一排，排出點問題來。

季銘在後期加入其中，合唱這支曲子的一段副歌，改和_圖_書的不錯這首歌，季銘領著凱拉的聲音，彷彿一隻靈性十足的小鳥，在天空里自由自在的徜徉，沒有那麼聲嘶力竭，也沒有狂風暴雨，旁邊的人能從歌聲里聽出來陽光和歡快的味道。

而從全球來說，華維曾經請過神奇女俠蓋爾加朵、超人亨利·卡維爾、斯嘉麗·約翰遜等一眾國際大牌，其中拜仁慕尼黑的球星萊萬多夫斯基，代言過整個華維終端系列。

合練的時候，季銘也是入戲的，那種戲劇、形體和音樂的共振，從而帶來巨大的張力——這就是音樂劇的魅力所在。

兩個人抵達排練場地的時候，莫瑞斯已經在那裡了。

凱拉瞭然地點點頭。

今天，季銘和凱拉將會共同排練一段重頭戲了，《寂靜湖》的舞蹈和演唱部分，包括艾琪的一支舞和一首歌，以及楊鳴的舞蹈和兩首獨唱，之前單獨學習過，今天要聯排了。

這幾天，他從斯圖爾特那裡，也知道季銘還在中國自己做音樂劇。

「不用，我只是說了句實話。」季銘並沒有去看莫瑞斯，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魯迪，這位真的非常生氣啊。季銘心裏嘆了一口氣，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兒，真是複雜。

兩個人的演唱差距有點大了，單一個人的時候還不太看得出來，可是放在一塊，就挺明顯了——這事兒沒法通過演員來解決了。斯圖爾特召集作曲，連夜改曲子，改的更簡單一些，同時更吻合凱拉的嗓音條件。

「《一隻狗殺了自己》。」

他看了看凱拉，凱拉使了個眼色。

「頑固。」

「你——」魯迪瞪著他看了半天，又轉頭看向季銘：「影帝先生，我才是能夠幫助他的人，我才是正確的，你們等著看好了。」

具體的工作依然是楊如意她們去做，季銘只需要做衡量和決定——其實現在接代言越來越有風險，粉圈文化蔓延到各行各業，機圈的粉圈文化絲毫不比娛樂圈弱，不同品牌，國產進口，吵起來的時候能從屏幕質素一路吵到CPU架構的指令集，鬼知道指令集有多複雜，又有幾個人知道指令集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