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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聖上六宮也算充盈，但是只有太子一個皇子，連公主都沒有，還不如長公主子嗣豐厚。因此，太子的生母如妃在後宮的地位堪比皇后。正宮有時候都不得不讓她三分。不敢與之衝突。

爹爹總喜歡拿大鬍子扎她，看她臉蛋紅紅的，一邊笑一邊替她揉。娘親雖然總是看著他們不說話。但是琴聲最溫柔了，他們這一家子，簡直可以評個長安五好家庭。

然而那場屠殺之後，她悄悄回去看過。風家大火是附近的居民去撲滅的。也是有好心人報官，屍體才被全部送去了義莊。

當時的如才人立馬被封了如貴嬪，搬到好的宮殿養胎。期間被暗算得也不少，然而如貴嬪都扛下來了。御醫曾經無數次說，這一胎偏陰。應該是個女兒。皇后那邊都磨好刀了，就等著她生個公主出來，然後再好好收拾她。

但是，就那一次，她竟然懷孕了。六宮都未曾有子嗣的消息，一個小小宮女，就侍奉一次竟然就懷孕了。

「可是，他說得有理有據的，還說認識我爹。」

段十一側頭看他。

「……」段十一捂了捂臉。

捏著信，小草眼眶有點紅，低聲問九王爺：「王爺有其他的線索嗎？」

「還真是啊…」九王爺坐回茶桌邊，皺眉低語：「那孩子好像有些變了，以前倒是傲嬌不理人，現在…竟然護著個小丫頭生我的氣了。」

「王爺的意思是，要是當年如妃生的是個女兒，而我娘和*圖*書把我生成個男孩兒的話，現在我就有可能在宮裡當太子了？！」小草張大嘴。

「哈哈。」九王爺邊笑邊搖頭：「公主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並不能有什麼保證。只有太子，才會給一個後宮妃嬪榮華富貴。」台邊聖血。

段十一嗤笑：「就跟屠夫騙豬說被殺一點也不痛一樣，誰信誰是豬。」

她什麼也做不了，更不能出去安葬家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爹娘被隨意埋在山上。

後面兩個字九王爺還是沒說出來，只嘆息了一聲道：「你既然來了，就喝口茶再走，我和小草還有話說。」

小草一愣，莫名覺得段十一罵得很帶感的樣子。

段十一停了步子，回頭看著她，眼眸里全是真誠：「其實我也認識你爹，你爹是個很好的人。」

段十一深吸一口氣：「老混蛋！」

那地方她後來怎麼找也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記錯了。本想把爹娘挪個好位置，也沒機會了。

混淆皇室血脈！小草瞪大眼睛看著九王爺，突然背後有點發涼：「王爺…」

沉默了一會兒，九王爺苦笑：「這個孩子可不行啊…」

小草皺眉：「可是那自己肚子生的是女兒，能有什麼辦法啊？」

「……」小草低頭開始反思，人家這麼認真地跟她說話，她一般都是會相信的。結果，會是假話嗎？

小草聽完，也忍不住道：「真厲害。」

段十一翻了個白眼：「隨口說說你和-圖-書就信了，還有理有據呢。段小草，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啊？」

小草被扯得就差飄在空中了，一路飛下茶樓，跟著段十一往六扇門走。

暗處彷彿有一隻在結網的蜘蛛，默默地，將他們束縛在這局裡。

「是啊。」九王爺笑眯眯地道：「在後宮，子嗣可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籌碼。我問你啊，要是你是當時的如貴嬪，生的是個女兒的話，你會怎麼辦？」

這丫頭的腦子到底是怎麼做的？拿什麼做的？他話都說這個份上了，她還聽不明白？

小草：「……」

小草被壓得齜牙咧嘴的，就差吐口血了，壓在她身上的人卻鬆了口氣，看了看小草的官服道：「總算找到六扇門了，你，快起來護駕！」

「他剛剛還跟你說了什麼？」段十一繼續往前走：「說來聽聽。」

小草回頭看著樓梯口，就看見段十一一臉鐵青地走上來，白色的長袍無風自揚，眼神看起來有點可怕。

堂堂王爺，坐在這裏給她說這個，怎麼都有點不妥啊。段十一經常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現在九王爺是不是想告訴她什麼天大的秘密，然後好滅她的口啊？

段十一沒理他，甚至沒看他一眼，低身拉起小草就走。

有人一步步地往樓上而來，腳步聲一點也沒藏著，甚至是帶著力，踩得木樓梯咯吱咯吱直響。

九王爺一愣，轉臉就笑道：「你怎麼來了？」

小草搖頭：「我看不懂https://www.hetubook.com.com。」

結果「duang」地一聲，如貴嬪生了個男孩！

「嗯，反正你都轉正了。」段十一道：「我們去越遠的地方越…」

小草回神，撇撇嘴：「為什麼啊？」

然而不行，如貴嬪出身太低，皇后跪在勤政殿外稟明，歷朝歷代，宮女最高也就封了嬪，哪怕如貴嬪有天大的功勞，那也只能是妃，不能再多了。

九王爺：「……」

「不必。」段十一眼裡滿是譏諷：「九王爺茶藝了得，泡的茶卻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喝的，還是留著您自個兒慢慢品嘗。告辭！」

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做進一步解釋呢，茶樓樓下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了，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好吧，皇帝最後妥協了，那就封妃吧，但是待遇跟貴妃等同。

腦子裡有什麼光閃過去！小草瞳孔微縮，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

九王爺看著她的表情，暗暗地鬆了口氣。說了這麼多，就差直接告訴她了，這丫頭終於聽明白了！真是苦了十一，平時怎麼教這麼笨的人的？不過明白了就好……

「辦法可多了去了。」九王爺笑道：「比如剛好自己的舊情人的妻子也生了孩子，恰好是個男孩兒，往宮裡一送，那麼一換，不就好了嗎？」

「師父？咋了！」

「我怕輕了你不知道疼。」段十一淡淡地道：「什麼地方都敢去，什麼人都敢見。」

「師父？」小草掙扎了一下：「你丫也捏太緊了啊和圖書，輕點！」

「剛剛聽見的東西，你全部忘記吧。」段十一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地道：「那人說的話，你不要信。」

九王爺一頓，輕笑道：「你可知道宮中的如妃娘娘？」

小草茫然地看了看九王爺，想了想道：「生個女兒也不錯啊，好歹也是唯一的公主。」

小草一驚：「真的？」

如妃也算是個傳奇女子。因為最開始她不過是皇後身邊的小宮女，一次皇帝喝醉臨幸，皇后大怒，差點將她打了個半死。皇帝之後也就給了個才人的位置，不聞不問。

九王爺臉色微變，潛伏在暗處的護衛拔劍出鞘。

不是去追他們，而是往反方向，跑得比被狗追了還快！

直到那個可怕的日子來臨。

說罷，扯著她就要下樓。

師徒兩個已經儘力了，然而眼瞧著要狂奔進六扇門了，一個人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小草身上。

段十一臉色微變，拉起小草就跑。

皇帝大喜啊，當即就把這個孩子立成了太子，差點就高興地把后位也給如貴嬪了。

小草一路上就在想九王爺說的話，如妃和他爹是青梅竹馬，那風家滅門的時候，為什麼宮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好歹舊識一場，怎麼也該派點人去滅火安葬屍身什麼的吧？

小草曾經以為自己就會那麼無憂無慮一輩子，哪怕嫁人離開風家，以爹爹的性子，也一定會隔幾天就帶著娘親去看她的。那跟沒嫁也沒啥區別。

「救駕！」一聲大喝從前頭傳過來，小和*圖*書草眼前一花，就看見一群人狂奔過去。沒一會兒，後面跟著追上去一群黑衣人。

暗處站著的護衛低聲道：「屬下不知。」

「別問，我有不好的預感，咱們快跑！」段十一優雅地狂奔，拖著小草凌亂成了鬼。

「去哪裡啊？」小草興奮地道：「總捕頭批假了嗎？」

「十一。」九王爺起身，幾步走到他們身邊，伸手按住段十一的肩膀：「我好歹也是你的…」

所以有人討好如妃，會叫一聲如貴妃。

九王爺還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問暗處的人：「鶴南，他剛剛那樣子，是不是生氣了？」

「別緊張。」九王爺又替她添了茶：「我老了，就是喜歡講故事。但是…如妃在進宮之前，是風家家主的青梅竹馬，這件事，你也該知道。」

證明不是他的問題，是後宮妃嬪的問題！

皇帝大喜啊，這多年沒有子嗣讓他在群臣面前簡直抬不起頭來，能有一個子嗣的消息，那就是一種有力的證明！

「都忘記吧，他說的沒一句是真的，就會欺騙小女孩兒。」段十一道：「咱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去遊山玩水。」

赫連淳宣一臉遺憾：「我當時遠在封地，皇上不允許回長安，所以只從一個陌生人手裡接到這封信，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信…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還說如妃跟我爹是青梅竹馬，要是我是個男孩，如妃當初生的是女孩兒的話，我就有可能被送進宮去當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