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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裡含著笑，面頰泛著淡淡紅暈，眸光里水色流轉，嬌態動人，令他幾乎窒息。

卓卿華微微一愣，隨即淡淡道：「我會在乎這個？只是覺得可笑。」

向星北一愣，卓卿華也微微怔了下。

「媽，你有事的話，我們出去說。」

「您請坐。您要喝什麼？我這裡有水，果汁，咖啡……」她很客氣。

甄朱瞬間被他的灼熱氣息完全包圍了。她靠在門上, 被動地仰著臉，閉上了眼睛, 承受著來自於男人的深吻。

四唇碰在了一起。

向星北立刻說道：「媽！您這樣不合適。要是您是為了這個，剛才司機送您來的吧？您先回。我明天就回家，和您再談談……」

「媽，不要誤會，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上次回家拿東西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談過的……」

她彷彿一愣，很快，輕笑出聲。

他盯著她，眸底沉沉，一語不發，慢慢地從她身上起來，依舊壓坐著她，抬起手，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衫的扣子。

他分明是可以將她蹂躪的向他求饒的。

向星北停了一下，又繼續。

向星北只好看著卓卿華進來，神色無奈，又帶了點緊張，不時地看一眼甄朱。

卓卿華的神色，漸漸從開頭的驚詫里平復了下來。

甄朱睜大眼睛望著他，漸漸止了笑，潔白的齒，咬了咬唇。

這麼些年，這是第一次，卓卿華來到這裏。

向星北想了下，來到甄朱身邊，附耳低聲道：「朱朱，實在抱歉……我還是先送我媽下去吧。你先休息，我等下就回，可以嗎？」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朝著面前這個端坐的女人，恭敬地鞠了個躬，直起身說：「我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和我的疏忽，讓您的名譽受到了損害，請您原諒。」

和_圖_書從今往後，他再不會留她一人獨自度過那些仿徨又孤寂的長夜，即便他不能陪伴，但他的心，也會和她在一起。

門鈴聲也繼續，又響了幾聲。

兩人起先誰都沒有說話。卓卿華盯著她。甄朱彷彿還在想著什麼，神色有些凝重，沒立刻說話。

甄朱輕輕咬了口他的耳垂：「去看看。」

向星北有點錯愕：「媽，你怎麼來了？」

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轉頭過來的甄朱。

就在這時，卧室外傳來了門鈴的叮咚之聲。

他的心跳的無比的快，終於，在快|感漸漸逝去，而隨之湧來的懊惱中，慢慢抬起了臉。

甄朱被來自於他的深吻弄的微微戰慄，腦子裡只剩下了茫然愉悅的些微昏沉, 她的一隻手無力地抓著身後的門把鎖，在黑暗裡摸索著, 終於放棄了始終打不開的鎖, 和另只手一道，穿進他溫暖的外套里，將他的腰身緊緊地抱住了。

甄朱看了他一眼，朝他露出安撫的一笑，搖了搖頭，隨即看嚮往這邊投來不滿目光的卓卿華，說：「我能請您來一下嗎？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單獨談談。」

卓卿華這才看向兒子，冷冷道：「你怕什麼？我會吃了她？」

卓卿華看了兒子一眼，從他面前慢慢地走了過去，走到客廳的時候，忽然轉頭，說道：「星北，我回去叫人把你們的房間重新裝修一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儘早搬回來，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頭頂的感應燈熄滅，周圍徹底陷入了漆黑，狹窄的玄關空間里，只剩下兩人彼此相和的呼吸和心跳, 那種從車裡帶到電梯間, 又一路蔓延的若有似無的情愫，如同油星子般被迅速地點燃。

「不要了……」她哼了聲，聲音比和_圖_書蚊子還輕。

「我和星北結婚十年，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實話說，我對您，也是一向有心結的。起頭幾年，我們也就那樣過了下來，後來那些年，因為星北總不在家，我和他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我乾脆就搬了出來，再沒和您聯繫，那時候我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更從沒有想過和您交流想法。我告訴自己，我這麼做，也是遂了你的心意。現在我知道，我其實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遇到問題，不去想怎麼怎麼解決，至少，在和您的關係問題上，我什麼也沒試著去做過。」

等她進來，甄朱在向星北擔憂的目光注視下，關上了門。她請卓卿華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到了她的對面。

甄朱遲疑了下，停住腳步。

他凝視著她，兩人四目相對，慢慢地，他的臉朝她壓下，和她接吻。

這個被外界描述為鐵腕娘子的商界女強人，現在就這樣坐在她的面前，微微抬著下巴，用她一貫冷淡而銳利的目光，以洞穿般的姿態看著她。

甄朱看著她。

他甩開衣服，朝她撲了下來。

向星北就站在門外，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甄朱從向星北的身後鑽了出來，臉上露出微笑，說道：「您請進吧。」

卓卿華說：「我可以進來嗎？」

忽然，她唇邊的笑意凝固了。

熟悉的，溫暖的，也是她喜歡的男人的氣息。

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有點瘮人，甄朱「啊」了一聲，慌忙躲閃，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兩隻手腕，牢牢地釘在頭頂。

卓卿華盯著她的目光，充滿了詫異。

甄朱說完了，依舊那樣站在卓卿華的面前，望著她，神色坦然，目光再沒有半點的閃避。

「開門, 抱我進去……」

她的胳膊摟住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他的脖頸，滑膩膩的身子在他身下不依地扭了一下，在他耳畔撒著嬌：「還要……」

但是現在，感覺忽然不一樣了。

卓卿華哼了一聲，打斷了他：「談什麼？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卓卿華是個惡婆婆了，這還不夠，你是不是想搬出你爺爺來壓我？星北，你們當初結婚，離婚，哪樣事情我插手過？現在你回來了，不住家裡，又搬來這裏，我再不過問，真當我是死人？我也沒別的意思，既然你們又和好了，你們向家就你一個兒子，我想讓你們一起搬回來住，沒問題吧？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離婚後的這段時間，看起來很短，但您不知道，我經歷了一段難忘的人生時光。我會和星北復婚的，並且往後，不管我們住不住在一起，我都會學著把您當成我真正的家人。」

而這一刻，他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沒有脫完。

卓卿華皺了皺眉，終於還是起身，跟著甄朱過來。

她只是望著甄朱，沒有打斷她的話。

「不必了，我不渴。」

向星北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甄朱的面前，自己要出去。

後背沁出了炙躁的滾滾熱汗，將襯衫緊緊地貼在他肌肉緊緻的厚實背脊上。向星北俯伏在她身子上，一動不動，身體深處那道控制著快|感的中樞神經，久久地無法從片刻前隨了徹底釋放而朝他湧來的暴擊般的快|感里恢復過來。

終於得以透氣的短暫瞬間, 她含含糊糊地對他下了道命令, 聲音柔軟而嬌膩。

「外面所有人都用鐵腕女強人來描述你，但您也是人，也會有壓力，回家也會疲勞。您能有今天的成就，更說明您不可能是不講理的人。即便您一開始不喜歡我，但我想，從前如果我能主動ｈｔｔｐs://ｗww.ｈｅtuｂooｋ.ｃoｍ•cｏm去接近您，和您交流我的想法，說不定後來我們的關係也不至於越來越僵。但回想從前，我做過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後來那幾年，我借故搬出來后，哪怕是最象徵性的節日祝福，我也從沒有給您發過一條。」

甄朱唇角忍不住抿著笑，懶洋洋地爬坐了起來，歪著腦袋，側耳聽他去開門時發出的腳步聲。

片刻后，卓卿華終於先開口了，語氣冷淡：「甄朱，你知道的，我接受你，完全是因為我的兒子，以前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現在外面說我是惡婆婆，我也不否認。你們離婚，我原本對此非常贊同，沒想到才幾個月過去，星北一回來，家裡沒住一晚上，回來跟我說你身體有點不好，需要來照顧你，人就搬了出來。我算是知道了，我要是不親自來請你，恐怕我就沒了這個兒子了。說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很久很久以前，在甄朱剛和向星北戀愛結婚的時候，甄朱在她面前，總是底氣不足。或者說，她有點怕她，怕她看自己的那種冷淡目光，後來，這種害怕變成了壓抑，再後來，就成了不見面，從此各自相安。

「謝謝您今晚親自來這裏。如果您允許，我想叫您一聲媽。」

卓卿華坐下，看了眼四周，目光掃過一眼兒子，對甄朱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搬回去住？」

她朝對面的那個女人微微笑了一笑：「如果您能換一種心態，時間長了，或許您也會覺得我是有可愛之處的。畢竟，如果我真的一無是處，您生出來的兒子，他又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卓卿華和她四目相對，良久，慢慢地從椅子里站了起來，從她身邊走過，打開了門。

甄朱轉身，往自己的練功房去。

「媽，」最後，她叫了卓卿華m•h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一聲，加重了語氣，「我知道您愛星北，我也愛他。我和星北一起，您並不會因為這個而失去兒子。既然我們都那麼愛他，為什麼不能為了他而共同努力呢？」

「是！你媽不是健忘症！你說的那些，我都記得，一個字也不敢忘……」

向星北他愛她，無論他成為了什麼人，無論是在那如夢如幻的三生，還是這個現實的世界里，他從不完美，他也曾令她失望乃至落淚，但她卻知道，他從不曾忘記愛她，這是真的。

剛才的快|感有多強烈，現在的懊惱就有多強烈。

甄朱心口一跳，急忙掀開被子，急匆匆穿好衣服，臨出去，忽然想了起來，照了下鏡子，將散亂的頭髮理了理，這才出去，果然，見卓卿華一身筆挺套裝，站在房子門口。

他已經太久沒有碰她了，在那種鋪天蓋地淹沒了他的無法形容的渴望里, 向星北發現他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卓卿華沒理睬他，只是看向朝自己慢慢走了過來的甄朱，兩道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神色嚴肅。

向星北再次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從她身上翻下，飛快地穿好衣服，拉過被子蓋到她的脖子，人分明已經到了門邊，又轉身，親吻了下她的臉，這才出了卧室。

是個女人。隱隱的，她辨了出來，似乎是卓卿華的聲音。

甄朱忽然覺得他的母親，其實也並沒有那麼令人畏懼。她不知道自己從前為什麼那麼怕她，在這十年間，也從沒有想過主動去和她表達什麼。

才被她的柔軟吞絞了一下，他竟然就跪了，很快丟盔棄甲，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卓卿華瞥了眼兒子。

向星北很快開了門, 抱著她, 將她徑直送到卧室的床上, 解了皮帶，迅速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卓卿華盯著她，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