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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王妃

作者:千山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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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惡仆欺主

第九章 惡仆欺主

春鶯搖搖頭。
蔣阮一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一邊道:「自然有好處。世上萬事萬物都要付出代價的,今日我贈他幾枝紅梅,日後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比紅梅高出許多。只是眼下還看不見罷了。」
春鶯扁了扁嘴,看向蔣阮道:「小姐,奴婢也是一片好意,小姐如今還病著,還是莫要四處走動,也別讓外頭的人有說三道四的機會。」
「這個…。姑娘確實不大喜歡。」連翹搖頭,當初夫人在世的時候,自家姑娘還是很喜歡花兒草兒的,自從夫人過世后,自家姑娘每日生活已經是十分艱辛,更沒有心情風花雪月了。
這個春鶯,蔣阮記得很清楚,上一世自己勾引陳昭的風言風語傳的那樣快,春鶯沒少在其中推波助瀾,在下人中說的彷彿是親眼所見一般,正因為如此,流言散播的那樣快,自己才毀的那樣早。
回去的路上,連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m.hetubook.com.com口:「姑娘怎麼把那梅花送人了,好歹也是銀子買的,要送也該留下一枝放在屋中,這樣白白給了陌生人…是什麼道理?」
陳芳得意一笑,正要再說些什麼,只聽外面傳來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蘭嬤嬤在我屋裡等了這樣久,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養狗是用來咬外人的,不是用來咬自己人的,若是養的狗見著自己人也要吵鬧,你知道是什麼結局嗎?」蔣阮問她。
春鶯見蔣阮遲遲沒有作聲,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正對上蔣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目光輕輕柔柔,卻莫名的令人心驚,彷彿在打量一個即將被毀掉的玩意兒,冷漠又惋惜。
待總算順利的回到了莊子上,大老遠的就看見外頭走來一個身穿綠色簇新夾襖的丫鬟,嘴唇抹著紅艷艷的胭脂,見到蔣阮三人,立刻誇張的大叫起來:「哎呀我的小姐,天寒地凍的,身子和-圖-書還病著怎麼就出來了呢,這是去哪兒了?奴婢找了整個莊子都沒找著人哪。」
「小姐?」春鶯皺了皺眉。
這話聽著不明不白,連翹聽不懂,白芷沉默的跟在身後,兩人俱是十分困惑。白芷開口道:「姑娘話里的意思是日後還會見著老先生?可是今日那紅梅是順手買的,若是姑娘早已有了主意,怎麼會料到那老頭會出現,還與人起了爭執?」
「芳兒別胡說,」婦人斥責道:「好歹她是主子,你平日里別做的太過分了,教人抓住了把柄。」雖是斥責,語氣卻十足疼愛。
「說三道四的是誰?」蔣阮看著她,突然勾了勾唇,輕輕一笑,她笑的極慢,眼尾處輕佻的上揚,彷彿換了一個人般,立刻就顯得活色生香起來,春鶯只是一介女子,那媚意竟然勾的她怔了怔,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未卜先知。」蔣阮淡淡道。她語氣極輕,和_圖_書白芷和連翹卻覺得聲音里含著幾分莫名的冷意,令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成色不錯,芳兒戴著真好看。」張蘭讚歎道。
少女稍稍坐直一些:「她算什麼主子,瞧那寒酸樣,老爺不都撒手不管了嘛,我知道該怎麼做,娘,看我頭上的這隻金簪好不好看。」她歪了歪頭,露出頭上的金底鑲珍珠米粒的發簪來。
「自然是烹成一道,美味佳肴。」蔣阮輕輕道,美味佳肴四個字說的很慢,春鶯愣愣的盯著她,只覺得這蔣阮白皙的皮膚在日光下竟有幾分慘白,秀氣美麗的臉龐也有幾分說不出的慘厲,竟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小、小姐,蘭嬤嬤還在屋裡等著呢。」
「春鶯,」連翹一叉腰,立刻回到:「你這大白天的嚷嚷什麼呢,難不成姑娘去什麼地方還要跟你說明一聲不成?」
「既不喜歡,留著有何用。」蔣阮淡淡道:「不若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別人。」
和-圖-書中火盆前正坐著兩人,一十二三歲的少女偎在中年婦人懷中,語氣頗有些刻薄:「這屋裡可真冷,還有股味兒,難怪她平日里身上難聞的很。」
「連翹,你什麼時候見我喜歡梅花了?」蔣阮道。
「在等我嗎?」蔣阮稍稍抬起頭:「那便走吧,別讓蘭嬤嬤久等了。」她撫了撫墨綠色棉襖上的盤扣。
「可這人情也是用銀子來做的呀,」連翹一急,說話也利落了:「那老頭與咱們非親非故,送了他又有什麼好處?」
蔣阮安靜的看著她,春鶯和秋雁一樣,都是莊子上的大丫鬟,平日里的地位在莊子上也是極高的。秋雁常年忙莊子外頭的事情,和蔣阮見面的機會極少,春鶯卻是專管著莊子裡頭的事情,和張蘭家的關係親密,平日里捧著張蘭,沒少給蔣阮下絆子。大約是得了上頭的意思,春鶯在蔣阮面前沒有一絲敬意,絲毫不把蔣阮放在眼裡,面對蔣阮還不及張蘭家的恭敬。
m.hetubook•com•com說三道四的,該不會是你吧?」蔣阮的下半句話將春鶯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一愣,下意識的搖頭:「自然不是奴婢。」
白芷和連翹均是神情一變,一個下人,居然用的上「等著」二字,實在是沒有個尊卑了。張蘭家的行為太過猖狂,平日里陽奉陰違,表面上裝的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私下裡卻極是苛刻蔣阮。
這少女五官平常,膚色稍黑,穿著一身桃紅色嶄新綢緞綉牡丹夾襖,下身一條粉紫色馬面裙,外頭一件胭脂色褙子,腰間一根長長的五色瓔珞,頭上插著金簪,八寶瓔珞耳墜,脖子上套著一個大金項圈。雖只是莊子上僕從的女兒,通身的打扮也抵得過好些富貴人家的女兒了。
白芷皺了皺眉:「你也知道小姐病還未大好,做什麼這麼大聲,吵得小姐頭疼。」
「我這不是擔心小姐嗎,小姐病著才好,眼下正是年關,要是再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春鶯也不是個善茬,語氣頗為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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