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范美問她：「你怎麼就這麼折騰你自己？不換雙乾淨點的？」
范美說：「那麼我就放到胸部。」她挺一挺胸脯，肉撲撲的小籠包子，「切，那些小黃毛還嫌棄小籠包子太小，等我去裝個鹽水袋嚇死他們。」
爺爺奶奶並不願意多管她，莫向晚也不願意在別人的屋檐下。這樣她情願跟著范美。
范美接著說：「不過對方是帥哥，家境很好，他的兄弟給他過二十歲生日。」
范美搖搖頭。
「這些少爺們，多帶勁兒，身體棒，人又乾淨，出手闊綽。」她湊到莫向晚泛紅的面頰上去，「女人最快活的不是花錢買衣服。可是我快活以後，還有錢可以去買衣服。」
莫向晚這個時候已經習慣范美的論調了，也不會臉紅了。
范美抽著煙，煙灰輕飄飄地掉落到莫向晚的鞋子上。她的鞋是舊巴巴的帆布鞋，上面起著一層臟膩，很久沒洗了。
范美眼皮子一跳，她迫不及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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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晚只是跟著范美屁股後頭玩兒，范美還有其他的姐妹，一個個濃妝艷抹以後，還透出學生氣。
莫向晚有時候跟著范美玩過彈子房玩過KTV玩過蹦迪，在凌晨三四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回到家裡，孟小東的房門緊閉。莫向晚打開門，聽見裏面男女喘息的聲音荒唐可笑。
莫向晚罵了一句：「靠。」
范美對她生氣：「玩不起就不要出來。」
范美和莫向晚不算能太談到一塊的朋友，但是范美是莫向晚一個隨叫隨到的朋友，她就依靠上了她。
范美點點頭，說：「飛飛姐要抽百分之四十。」
莫向晚先被嚇死了：「你又不是奶牛。」
「五百？」
「晚晚，你去你奶奶家裡好不好？你是他們家的孫女，你的爺爺奶奶不會不要你。你年紀這麼大了，跟著我們不方便。」
范美說：ｗww•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ｍ「這個是師範大學的，那個是外語大學的——」
范美豎起五條手指頭。
飛飛姐在喝芝麻糊的時候，問莫向晚：「你是不是真心來玩玩？」
美貌頂個什麼用？
范美笑了。
范美說：「我是學歷最低的，你都是個念高中的呢。」
這一想，膽子出奇的大，反而范美怕了，她說：「晚晚，你想好了別後悔，你後悔了也別找我哭，我沒有逼良為娼。」
莫向晚是同意母親的選擇的。
她扭頭就回了家。可是回到家裡，寂靜而且冷。她抱著膝蓋坐在陽台上吹冷風，吹得身體都快成了冰棍，她轉了個頭，媽媽別彆扭扭走過來，說：「晚晚，媽媽遇到你爸爸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已經很慘了，現在有個男人對媽媽好，媽媽想要跟他結婚。」
莫向晚什麼都沒有說，立刻跑了出去，她在公用電話亭撥號碼，給范美的拷機留簡訊。
就此墮落又怎樣https://ｍ•hｅtｕｂook•com.coｍ？
孟小冬猛一開門，身上衣冠不整，把女兒一推，吼：「大半夜的你鬼嚎什麼？」
范美對莫向晚咬耳朵：「大玩玩你願意不願意？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拿一個提成，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拿也沒有關係。」
莫向晚講：「飛飛姐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
開始的時候，飛飛姐認識了莫向晚，沒有表過什麼態度。
范美告訴她：「我們做的和別人不一樣，我們是享受青春的身體。」
莫向晚問她：「可以拿多少錢？」
莫向晚說：「我樂意。」她想，她的爸爸和媽媽都不要自己了，誰又能管自己臟不臟？
飛飛姐笑起來，眼睛眯成縫，倒是挺憨厚的：「就是來玩玩的幹嘛還要跟著你走進走出？」
莫向晚站起來做一個全身舒展運動。她說：「你沒有逼良為娼，我也沒有賣身，別說的這麼嚴重。」
飛飛姐放她回去考慮幾天。
莫向晚問：「五萬？」
她獃和-圖-書獃看著離婚一年多就迅速找到第二春的母親，她的美貌遺傳自她，可她再美，也在人老珠黃的時候被老公拋棄。
莫向晚猛地站起來，她才發覺腿腳都凍僵了。
飛飛姐說：「玩玩也有真玩玩和假玩玩，要看小莫有沒有這個興趣了。」
所以需要一個十七歲的女孩的初夜增加年輕又新鮮的刺|激。
後來莫向晚在蹦迪的時候喝了一點酒，和范美在一起的美少年，染了一頭栗色的發，把手放在她的胸部以下臀部以上游弋。她又熱又渴，抓住男生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這時候大街小巷都流行戴拷機，炒股票的阿姨叔叔更甚。范美這個小姑娘屁股後頭別著一隻，一副招搖的樣子，她對莫向晚說：「再過幾個月，我就去買一個大哥大。」
莫向晚又罵一句：「不要臉。」
可是孟小冬繼續說：「晚晚，我們缺一點錢做小生意，你爸爸不要說每個月五千塊，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來，所以我們想賣了這和*圖*書個房子。」
莫向晚回家回到范美的家裡，立刻就放水洗澡。霧氣氤氳中，她看到一具年輕潔白的身體，這個身體出自於父母，但是父母在她的印象中漸漸枯黃。
這時的莫向晚，白天在學校念高二，晚上跟著范美到處亂玩兒，住也住在范美那兒。孟小冬把房子一賣，女兒往婆家一送，就似完成了任務。
她閉上眼睛，用最熱的水狠狠沖刷周身上下，把自己洗成一隻熟透的蝦子。
她想她只是跟著她們唱唱歌跳跳舞，周末去飛飛姐家裡開一個老派的party。
范美很喜歡笑，對莫向晚介紹那些女孩兒的時候，她就說：「大家一起玩，總有人來找我玩，有人需要才女，有人需要盪|女。我做不了才女，我就做盪|女。」
莫向晚靜靜看著。
她用力砸門，不管不顧地在夜裡大喊：「媽媽，你出來。」
這是范美第一次告訴莫向晚她到底幹了些什麼。
莫向晚比劃大哥大的形態：「你的屁股是別不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