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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言只能瞪眼，酒精讓她舌頭都大了，她來不及即刻反駁。

近來煩心事情真是許多，她自己這頭手裡的事情也出了點故障，鄒南報告說：「有幾個選秀新人上電視台十一晚會的申請被駁回了，他們經紀人在協調。」

或許這是最佳解釋，于正被勞動局查出勞動合同違規，用工流程混亂，被罰了一大筆款子。他和張彬走過一些門路，但是似乎無用。

莫向晚不跟他說話了。

莫北正靠在車上等著她，她踩著高跟鞋，「咚咚咚」走過去。

時間銜接簡直天衣無縫，曝光率讓梅范范戲未出人先紅。有個相熟的記者對莫向晚說：「這種炒作本事，絕了。」

「莫先生你興緻老好的嘛！」

他最怕她怯生生亦步亦趨亦彷徨的模樣，讓她上有一點無可奈何的小火，反倒有生氣。

她還做過萬般籌謀，甚至做過對簿公堂的最壞打算。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了解到他是多麼難纏又多麼難測。

「先前講好的，怎麼可以不算話？他們都排練了很久了。」

莫非差一點就要說好，可畢竟機靈，一回頭看到媽媽的面孔板著，知道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但又是為難的，只好撓撓頭，對莫北說：「你問我媽媽好來。和_圖_書」

她是睡過了頭，因為昨晚五臟糾結，頭腦遲鈍。

結果他說要同她去拿證。

朱迪晨報了一個名字，莫向晚真的被驚到了。

莫北笑嘻嘻反問小朋友：「好不好？」

莫北說：「那麼叫你同學一道來坐車吧？」

如果說朱迪晨是個紅經紀人，梅范范簽的那個就是王牌經濟人。自來都是有等級，只需高一等，即可壓住人，高一等。她也沒話講，只能把梅范范當孫悟空，七十二變玩了一個出神入化。

莫非睡的半夢半醒，走過來竟然沒有抱她，而是問莫北：「四眼叔叔，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啊？」

這簡直是國際玩笑。

朱迪晨也便沒再問，最後講了一句：「大概是于總得罪了什麼人。」

最近齊思甜正式去了鄭導那邊報導，莫向晚建議宋謙找媒體發幾篇報導，宋謙一直推說忙，直到朱迪晨關照了，他才著手去組了稿子找了記者。

莫非這天沒同同學們一起上學，一個人拎著書包先出的門，等她走出樓房大鐵門，就看見莫非從莫北那輛銀色的車上探出半個身子拚命打招呼。

「選秀的就一兩年保鮮期，我們當然保住最鮮的。那幾個你們還是多接接廣告的好，唱歌沒有一個www.hetubook.com.com不跑調，跳舞又上不了檯面。你瞧超女辦了好幾屆，才有幾個能保一保收視率？最近TVB的粉絲都要把電視台的論壇擠翻掉了，你們就體諒體諒。」

「她的東家是哪位？」

早晨起來，都沒把臉色恢復回來，又要擦粉，把自己打扮得一如白骨精。

「媽媽，你快來。」

莫向晚走進地鐵前，再一次忍不住，低咒「毛病」。

莫向晚吞掉一口閑氣，這等勢利眼，她也不是沒有應付過。娛樂公司要靠這些機構拿項目開工資，她且退一步，講：「他們是可以一起合唱的。」

這讓莫向晚心中一動，她撥一個電話給朱迪晨，問：「你沒有簽下梅范范的經濟約？」

Mace是假象，之前的莫北也保留了實力，他一旦抓牢她的七寸，就制得她死死的，讓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逃也不是，做什麼都不對頭。

莫向晚這一晚絕對沒有睡好，她左思右想，把毯子扭成了麻花。

只是莫向晚還是覺得不大對勁，這樣的炒作，忽悠一間公司三位導演，梅范范的本領也太強了點。

這太不公平，她憑什麼就輸了去？

一路到單位，還板著面孔，鄒南看見了，做事情不免就更加小心，細聲細氣彙ｈｔtｐs://ｍ.hetuｂook.cｏm•coｍ報最近的工作。

害人兇手卻是神清氣爽，衣冠楚楚。

這個有毛病的莫北，一反常態之後，她幾乎無力招架。

「小莫你別跟我急，我要對收視率負責，其他的我不管。」

朱迪晨告訴她：「我是想簽呢，被人搶了。這位梅小姐藝高人膽大，看上她的人比我強。」

她原是存著逼迫莫北說出搬來此處真實目的的心思的，但本能的害怕又左右她的言行。一步亂，步步亂。每次一失態，她就惱恨自己情商太低。

莫北給她開車門，還說：「我的想法我已經講過了，莫非媽媽，我只好等你考慮好了再講。」

莫北答他：「叔叔在約會你的媽媽。」

兩個人把莫非送去學校，莫北又把車開到地鐵口，像上次一樣是沒有一路送到她單位的。

莫非的小臉上有止不住的喜悅，搖頭晃腦說：「媽媽，四眼叔叔說他不怕麻煩的，他可以天天送我們。」

莫向晚在單位里勸架勸了一個鐘頭，許淮敏眼淚水流的稀里嘩啦，抓住莫向晚的手說：「這個人又不是我招進來的，做什麼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他人力資源部是做什麼的？」

這個分寸他還能把住，反而莫向晚沒有忍住，下車前冷住面孔問他：「你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底想怎麼樣？」

這可把莫向晚氣得咬牙，她把包一拿，問許淮敏拿了演出協議，直奔電視台。

這圈子裡的人等表面斯文實則粗鄙，一言不合，指桑罵槐是小意思，拍桌子對罵才是常態。

莫向晚一個電話搖去電視台管演出的金錦文那邊，人家丟她一句：「TVB的紅藝人都來了，節目排不下，你們這裏還沒紅的暫且忍忍吧！」

這是莫非一下沒有想到的，當即就憂愁起來。

「一般一般，等漂亮小姐總歸要有誠意的。莫非媽媽，地鐵九點鐘那一班就要到了，你今朝睡過頭遲到就不好了。我送送你。」

莫向晚把步子一頓：「既然莫先生你想麻煩，我也不好推辭了。」說完拉開車門，坐到莫非身邊。

向晚冷笑：「有六七個小朋友，莫先生你真的想做叉頭司機啊？」

當時的莫向晚整個的就目瞪口呆，心臟差一點停止跳動。

朱迪晨反倒問她：「Merry，你真的不知道梅范范底細？她說過她認得你。」

莫非眼睛一亮，夢好似醒了，問：「你要做我媽媽的男朋友啊？」

可他坦蕩蕩毫無玩笑意思，把拿結婚證說的就像吃大白菜一樣。

張彬在辦公室里對許淮敏有指桑罵槐的意思：「也不知道法務怎麼當的？ｈｔtｐs://wｗw.ｈetｕbook.ｃｏm•cｏm馬後炮搞得乓乓響，讓別人家跟在後面揩屁股。」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只是突然發覺這樣說話惹她窩著小火，他倒也挺樂。

他現在完完全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太極拳打的比任何一個經紀人都要好，目的掩飾的比任何一個特務都要好。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既然不知道，再去惹閑話生氣，那是她自己發神經病了。

張彬由此氣急敗壞，絕對可以理解。

梅范范的事情下文意外簡單，文藝片導演重新選了角色，就在梅范范發布會的次日發了通稿出來，梅范范加盟好萊塢華人導演的新片消息是在三天後。

莫向晚想，她能不能夠當即給莫北一巴掌？她的方寸大亂全因由他，她太太太不忿了。

她要被活生生氣死。

莫北講：「還是免掉起步費的，養路費油費統統我出，莫非媽媽，這個上海灘上恐怕沒有我這麼大方的叉頭司機了。」

莫向晚翻一個白眼：「你不是講要和同學一道上學的嗎？這才沒幾天你就堅持不下去了，當心被別人嘲笑。」

莫向晚不打算向她解釋來龍去脈，只說：「她沒出道前是見過的。」

可是莫北真的夠老面皮，給她燒了水，還放了洗澡水，臨走前講一句：「莫非媽媽，你好早點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