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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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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臨下班時她問了一聲鄒南是不是一起去,向來愛好熱鬧的鄒南正手忙腳亂做手頭工作,連連搖手。看她這般努力,莫向晚也甚感心安。
原來愛情才是罪魁禍首,人人都以為林湘重出生天,她卻墮進更深泥淖。
朱迪晨講:「梅范范小姐可不得了了,從幾百號報名人里脫穎而出,接下的戲可是要奔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去了。」
林湘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倒是齊思甜笑著說:「所以講她的路子是對的,從電影起點,高很多。她是新人,受了委屈,別人都當是被老行尊給欺負的。」
莫向晚聽了心裏一動,愣上一愣,才刮兒子的鼻子。看他這樣興高采烈,她的心也想那朵「冬日謊」下的白雪一般,就要融化。
這時莫北的電話打過來,卻是莫非嬌嫩的聲音在嚷嚷:「媽媽,我跟爸爸在超市,你晚上想吃什麼啊?爸爸家裡晚上來客人,不來家裡吃了,要給我們留好晚飯的。」
管弦在那日吐露過往之後,還多講了一些往事,于正回到本地,舉步維艱。家中就安排了他學業問題,其餘則放任其自由,說是「民主」,好大一張旗幟,可以不蓋到不願意庇蔭的子孫頭上。
莫向晚對兒子是不是爭取當班幹部倒也不干涉,一概隨著兒子的性子來。莫非沒什麼小孩子那種當官的虛榮心,也不失為一種淳樸。
莫向晚心底吃了一驚,這副情態她太熟悉了。曾經的自己亦曾如此。但圈內人等有嗑藥愛好,並不算秘事。朱迪晨小聲說:「這一位對羅風還真是痴心人,我死命勸不住,以後有的她苦頭吃。」
莫向晚只覺得臉開始要發燙。她便擇其他話題講:「于雷被提上來唱歌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叫她,還把她的手攥得緊緊的。相觸的溫度,令她不知所措,恍惚多年以前,兩人也曾經肌膚相觸。這樣一點,把往昔記憶全數勾回。
林湘打和_圖_書一個哈欠,醒了醒鼻子。這一副神態卻讓莫向晚注意到了。固然林湘依舊靚麗,但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憊賴和疲態,眼圈也青著,粉浮在面孔上。
于正同管弦都深明這一點,兩個人都會做人。如今日的午宴,于正絕對低調。他是處處低調,舉凡有什麼同光共沾的機會,都會把一杯羹分出去。
隔了幾天,莫向晚回到家,又發現多了幾個抱枕,統統是上一次莫非學校發的「深海魚」,擺得莫非床上都是。
莫非聽懂了,還照做了。某天回家向莫向晚爭取表揚,說:「媽媽,我今天跟于雷去少年宮玩,看到一個奶奶過馬路我去扶了她哎!後來奶奶請我到喝咖啡的地方吃了一塊蛋糕。我謝了奶奶呢!」
他克制著,只是輕輕吻那一下,再放開她。
莫非說:「爸爸家裡開會的人好多哦,他們好像要給上級打報告呢!媽媽,我覺得工作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要跟這麼多人討論這麼多事情,還要向領導彙報。我覺得我沒有做班幹部是很聰明的。」
「還說我呢,瞧你自己都這樣。」這樣的埋怨是不自覺出口的,出了口,她就悔了。
「沒數,紅的白的都幹了。」
確實,這沙發是式樣頂簡單的,但莫向晚摸一摸表面的布料,就知道這材質可不簡單。
她就要小心掙脫他的手,他是半醉的人,她不該計較。
莫向晚要同莫北算錢,他就來一句「給非非用的,以後如果你們要搬家,我就把這熱水器拆了走,又不是送的」。這種狡辯讓她沒辦法把錢給出去。
「謝什麼?別人開了後門我們也開了,講出去都不是好事,別人要說這是關係戶。」
莫北撐了一撐牆,自己搖搖晃晃走進去了。
後來他又送了一些小東西,跟著熱水器送過來的有個大木桶,可把莫非樂死了,洗澡對於他來說,成了享受,每天踢好足球就泡到木桶里洗澡,沒和-圖-書一個小時不肯起來。
「我代這個孩子謝謝你。」
朱迪晨將感悟分享:「愛情害死人。Merry,談什麼千萬別談愛情。」
莫非還在裝有學問,指著沙發柄上的花朵問:「媽媽,你知道這朵花是什麼花哇?」又嘴快地自答,「爸爸說這朵花叫『冬日謊』,可不是撒謊的花哦!她在冬天裏面開花,讓別人以為都是夏天。能在雪裡面開花的花,是不是很厲害啊!媽媽?」
這讓莫向晚又頭疼,孩子太樂於助人,容易被陌生人接近。她又教育:「你只不過是扶了老奶奶,怎麼可以讓老奶奶請你吃蛋糕?這樣你不就是讓你的幫助花了老奶奶的錢?就不是樂於助人了。」
莫非陷入深深思考,開始小後悔了。
當年外語學院的系花祝賀,是于正花了些力氣追到的。從此之後,他夠本事在電視台安身立命,並以此另開山頭。
但晚上看書可不能再往這破沙發上坐,她躺到自己床上,睡在一堆抱枕里,看書背書還是相當舒服的。
工人核了一遍地址,講:「沒錯啊!」還把手裡的送貨單塞給莫向晚看,莫非也湊過來看,講:「那麼就是爸爸買的啦!」
溫柔的觸感隔著額前的發,讓她輕輕戰慄。這是難喻的情愫,自她的額頭沖入腦際。
於是處處便要自己爭。
但她並不知道她這一不介意,家裡幾乎就要被換了一個樣子。
莫北忽低低叫她一聲:「向晚。」
她把熱水杯遞過去,莫北先是接了過來。她說:「你快點睡吧!」就想走了,但手突然被拉住。
當場退貨根本不可能,也沒道理,莫向晚只好讓工人把舊沙發搬出去,再把新沙發搬進來。
莫北說得皮皮的:「我是專項任務專項跟進。」
莫向晚輕輕笑。
莫向晚不想太多想他們內里究竟,只管自做事情。朱迪晨打電話邀她一同去做臉,林湘和齊思甜也同去,莫向晚想想莫非有莫m.hetubook.com.com北帶著,她能放心,便同意了。
莫北眼色迷濛,還能平和同她這樣說:「向晚,你別怪我。我不想讓你感到困擾,我——」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在她的額上又吻了一下。
但她不禁要問莫北:「你工作好像真的不太忙。」
莫向晚一檢查,是墊子下邊的彈簧鬆了。這沙發是幾年前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用了好幾年,早就老化了,她一直想要換。但換沙發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大活兒,也並非是緊急事,所以她一直沒有付諸行動。這一次一看,知道是非換不可了,便對莫非講好禮拜天重新買一個。
莫非把抱枕一隻只分配到母親的床上,自己的床上,椅子上,沙發上,還能合理規劃,也能發現一些問題。他向莫向晚報告:「媽媽,沙發一隻墊子癟掉了,我用抱枕遮一遮哦。」
莫非搖頭:「是爸爸自己坐到墊子上被夾著了才買的,又不能怪我的。爸爸說這個沙發很便宜的,直接到工廠裏面買的。就要了一個這裏印花的。」
但莫向晚的厭惡之情減少了。
她決定去找一下莫北,但對面403沒有什麼人。這個人大約又在忙碌。但她沒想到他這一忙,是直到晚上快凌晨的時刻到家。
莫非因為于雷最近忙著訓練,他也好奇,有時候會跟著于雷去市少年宮溜溜。這孩子天生有多管閑事的遺傳因子,還有牛頓一樣積極探索的精神,渴望接觸不一樣的人群是事物,莫北又把接送任務給承擔下來,莫向晚自又不能回絕。
莫向晚就自然說道:「你對爸爸說,不用忙了,他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工人問她:「太太,你老公說了,舊沙發怎麼處理聽你安排。」
莫向晚已經不介意了。
但他也不能說不忙,最近飯局挺多,晚上又把莫非送回自家來住了。但對莫非的接送,倒是風雨無阻。莫非又膩他,整天在她面前提「爸爸」這個,「爸爸」那個。和-圖-書連他最近的工作情況都是莫非來報告。
莫向晚正起來看莫非有沒有踢被子,隱約聽到門外有動靜。她在貓眼裡張望了一下,莫北正靠著門掏鑰匙,也許手在發抖,鑰匙響得稀里嘩啦。
莫非看到新沙發,總歸開心,拿了好幾隻「深海魚」墊子把沙發布置好。還得意洋洋問莫向晚:「媽媽,你知道這朵花是什麼意思哇?」
于正坐至如今位置,他的岳家出力更勝於自家。
能怎麼安排?家裡這麼小,總不可能放兩隻沙發,她便說:「幫忙把它送到外面舊傢具店吧!」
此情此態,他能做什麼?莫向晚要低頭,防止最尷尬的事件發生,但她錯了,他只是稍稍調整了一個角度,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下去。
莫非太小,聽不懂文言文,莫北就解釋:「不是一定要當班幹部才能幫助別人的。」
「沒耽誤。」他這樣的口氣,一定是在笑的。
這有些浪費,但抱枕本身值不了多少錢。她乾脆就不同莫北談錢了,一談錢他就說這是給莫非用的,談了也白談。
他是魂不守舍又壓著惱怒的。這樣的莫北她沒有見過,便說:「我扶你進去。」
莫向晚又問他:「你自己開車回來的?」
可莫北站了起來,陰影擋住一切光亮,天地間都忽然黑暗。這不可捉摸的黑暗能把她吞噬,她分明覺著他低下頭,她想要躲,可是手還被他攥著。
莫向晚到他的廚房找杯子倒茶,他一向能把居室收拾得整齊乾淨,她平時能少來他這兒則少來,但也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要找的東西。
莫北卻沒注意,彷彿心中有極端抑鬱的事,「哧」地哼了一聲:「那群大爺,在其位不幹人事,媽的。」
莫向晚接過他手裡的鑰匙,幫他把門打開。但他還靠在牆上,用手捏著眉心。
莫北並沒有否認,說:「我知道。」
「叫車的。」
其後,于正的秘書便往公司對面的星級酒店中餐廳內訂了午宴,又約請了幾位台里hetubook.com.com老總。
莫向晚對工人說:「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莫北說:「你不介意我多買一些東西給非非吧?」
這是商議的口吻,可她怎好意思?便講:「你有事情就先忙,不好耽誤你的。」
莫北還買了浴鹽,連莫向晚都感覺此舉相當好。
先是衛生間里老式熱水器整個地被拆了,換上的是阿里斯頓燃氣恆溫熱水器。並不算貴的東西,也是家中需要。
管弦還說:「外人看他們這宗人家聲勢顯赫,他們的內囊其實就是一出金枝欲孽。這電視劇拍的多好?道出多少江湖兒女心酸事。」
莫向晚本來計劃好禮拜天去家居城逛上一逛,但就在禮拜天早上,有工人來敲她的門,說是送貨的。她一看,竟然是一隻簡單輕巧的三人沙發,沙發麵是全白的,只在扶手處印著一朵精巧白花,綠莖堅韌,好像從雪堆里張揚出來,花卻又是白如雪。
莫向晚問管弦:「那又何必呢?都是自己家裡的孩子。」
工人笑:「太太,你老公買了東西沒跟你說啊?你就先讓我們把沙發搬進去吧!我們趕一趟也老吃力的。」
莫非轉述了一遍,接著是莫北拿過電話,問她:「非非說你喜歡吃西蘭花?那我就炒一個西蘭花,再燉一個蘿蔔子排湯?」
莫北也贊同這一點,有一回對莫非說:「不在其位,依然可以謀其職。」
莫向晚安下心,又問:「喝了多少?」
莫向晚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和這個小人脫不了關係,她虎著臉就說:「你又跟爸爸討東西了對吧?」
她想,是不是喝醉了?就開了門,走到他身邊。他果真是半醉了,一身酒氣。莫向晚扇一扇,莫北看清楚是她,抱歉笑道:「吵醒你了?」
幾人遇著面,又對新近圈裡的當紅事兒一番議論。
管弦說:「于正的老子不爭氣,曾在文革里賣了老爺子,又娶了妓|女。他們家裡的人怎能對他心平氣和?他們家裡那一位於直是賈寶玉,于正充其量是賈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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