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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路走太急，進了公司遇到的第一個人史晶問：「你臉怎麼這麼紅？」進到格子間遇到的第一個人鄒南也問：「老大，你氣色真好，臉色紅潤有光澤。」

林湘古怪地笑了一笑，說：「我演女一號，羅風是萬年男二。他再有後門接到好劇本，也擺脫不了男二的命。不能拔頭籌就是不能拔，他在劇里對女一痴心不改死心塌地，最後還死於非命。就像《天橋風雲》里的遠鈞哥。Merry，這個劇情好不好？」

莫向晚繼續看文件，邊說：「那麼我同秦姐說一下好了。」

許淮敏同林湘正在茶水間閑聊，莫向晚向兩人道一聲好，林湘說：「Merry早，今天來簽劇集約。」

但車裡這位意興正濃的柴可夫如此答她：「恐怕我不行，吾日三省吾身，一定是我沒做好。」

莫向晚問林湘：「m.hetubook.com.com你應付得過來？」

莫向晚憐惜道：「你好好注意身體，這樣一來，你可一天睡不了三個小時。」

他讓她的心這樣的亂，還要說這樣的話。莫向晚反駁說：「當然，你也一樣。」

「秦姐脾氣拗，不管是在電台還是電視台都不算太順，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呢！但她這麼傲氣——」

在大樓內的莫向晚則是一路疾步，連電梯的速度都開始嫌棄。她只願快快坐入自己的格子間，這樣就能被保護。

莫向晚一直到出了那輛車，都沒有能想好是不是要進這輛車。

「她說想請秦琴去。」

林湘也介面：「那些高幹低乾子弟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花女人身上的錢，真是白白花？我還不如自己投資自己來一個乾乾淨淨。」

她吸兩口氣，決定先去和*圖*書茶水間給自己泡一杯金銀花降火。

鄒南拿了一疊文件過來請她過目簽署，她打點精神仔細看。鄒南在一邊說：「老大，管姐那兒要做一個沙龍，想要請一請香港那兒的同行，要問下你呢！」

莫向晚已經把茶倒好了，喝一口，又燙又澀又苦。她對許淮敏講一聲：「麻煩讓一下。」

許淮敏訕訕地，自己的意見被冷落，只得勉強做一個挽回面子的爭辯：「別人家是有這個資本玩，銀貨兩訖的事情。不過真別把那種圈子裡的男人都當壞心腸。就拿上一次給我們做合同的莫北說吧，三十齣頭了都沒女朋友呢！他以前高中的時候就和世交家裡的千金談朋友，結果家裡的大老爺出了點事兒，從上邊退下來了，得，兩人立馬從金玉良緣變成梁山伯和祝英台，當年他可是跑人家門口去求人姑娘不wｗｗ.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m要絕情來著。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又戀上誰，把他爸媽可急得要命，到處找人介紹女朋友。他這條件哪用的著別人介紹啊？你們看看，長情夠得上張歌神了吧？」

莫向晚頭都不抬，講：「問我做什麼？她又不是不認識這班藝人，而且是私人活動，不必通過我。」

反倒莫北在駕駛座上伸一個懶腰，目送她走入辦公樓。後頭有人摁喇叭，也是要送人在此地下車的，他應該讓開。緩緩駛離此地時，他從後視鏡里看到後頭的車裡下來一名男士，為一名女士開了門，他們在車門前旁若無人地親吻告別。

原來如此。

莫向晚打開電腦拿鏡子過來照自己，鏡子里的女人明明有一顆動蕩的心，才心潮起伏到面色都不定。

林湘在朱迪晨的策劃下，決定演而優則唱，加上一把火燒一燒曝光率。但和-圖-書是莫向晚並不贊同，因為林湘至年底前的通告幾乎要排滿了，此季正是各大獎項和演出的扎堆時節，此刻不多拿獎鍍金更待何時？朱迪晨簽的劇雖然也是最近炒翻了天引來各方關注的偶像劇，但對歌手來講，總歸是旁業，且就在近期開拍。

這輛車的司機將她安然送到辦公大樓前面，他還說：「其他別想了，好好工作。」

莫向晚停下筆。

林湘低頭不語。莫向晚不太中意這樣的話，便說：「湘湘有事業可忙，並不賴。個人有個人的生活方式。」

莫向晚面對這樣的莫北，軟硬都施不出，只好硬板板講一聲：「謝謝，再會。」走人再說。

許淮敏還要把她拉住，把這話茬接著問一句：「莫經理，你也看不出來吧？」

莫北拉下遮陽板，太陽也熱烈了，與他一同見證此番美好情景。他想，昨晚他吻她，她沒有迴避和_圖_書，這可真好。想完就開始吹口哨，還是「太陽天空照」。

女人非得用事業來替自己爭口氣，假設最後得勝，雖能揚眉吐氣，心底那一份凄惶又是誰能得知？

她回到自己的格子間，又喝一口茶，還是燙口。這茶不對，金銀花放了太多，顏色都暗黃，還這麼不適口，莫向晚把杯子擱在一邊。

莫向晚就說：「每個圈子裡都有好有壞，說不準的事情。」

許淮敏也說道：「男人嘛，還不是那回事。湘湘你叫太想不開了，你還記得以前和你一起選秀的趙露嗎？人在北京傍一個低乾子弟，都能得三環內公寓房一套，月花過萬，老家的堂兄堂妹在北京謀一個好工作。這才叫豁的出去，有腦子。你這樣拼死拼活，爭這一口氣做什麼？累死的還不是自己？」

林湘笑過以後，睫毛一閃，掩飾住的還有難以抑制的落寞。莫向晚看了一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