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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止抗議：「你在打擊勞動人民的工作積極性。」

「就演邵大亨的故事。」

「防患於未然。連『美達』這艘航母都有了沉沒之勢，沒有什麼不可能。」

「勞動人民工作的時候絕對不跳舞。」

林秀這回帶來的同學，有藝術學院的同學，會樂器，向王鳳請教的是皮影戲的配樂。

藍寧從沒見過王鳳用嚴謹的態度，神采奕奕地講述這些專業知識。

她講：「你把『文物展』的工作同我交接一下。」

藍寧停手，握牢拖把對著地板，嘆氣。

關止握著她手裡的拖把，笑。

羅曼講：「小叔叔把好的業務給我，這樣我可以多拿項目費，回頭就能交住院費。同事們怎麼看，我其實心裏清爽，雖然我也是憑雙手吃飯，但終究承人恩惠。」她對藍寧有幾分歉意的，講：「請你諒解。」

私心裡頭，藍寧對這項展覽還是抱有成見。

方珉珉對藍寧的接收，萬分詫異。反倒是羅曼，重重握了一握藍寧的手。

藍寧攤攤手：「現在要搶也沒的搶，我們處境堪憂。」

「我好歹也是鬼畫符，你壓根就成了一個感嘆號，都不動的。」

程風前期做的工作不賴，萬事具備，只欠最後一陣東風。

關止抱著胸看住藍寧。

藍寧這一組的幾個銷售都遇到退訂的事情，急得團團轉，找藍寧發牢騷。

這話特別像某人會生出的念頭。

藍寧趕忙擺手：「我不需要諒解什麼，你一直工作業績出色。」

「準備怎麼演和-圖-書呢？」

實情不然。

周秉鑫講：「我們把消息放出，已經有好幾個收藏名家詢問。你放心，這一次國寶要回家了。」

藍寧問：「包括那個大亨壺？」

藍寧說：「你安排林秀演皮影戲，這個彎子繞了這麼大，不過借力打力的時機剛剛好，連名牌大學的百年校慶都利用上了。」

藍寧安撫：「先別緊張，熟悉一間公司或行業不容易，做得得心應手更不容易，江湖總會有風浪，但不能因小失大。」

「什麼劇目？」

羅曼是一位長得相當漂亮的人兒，眉眼尤其出色。只是線條硬朗，經年的嚴肅，讓人忽略了她的美麗。

林秀狡黠笑了笑：「我們找了大大有名的外援。」

藍寧在一邊聽得仔細，看著大學生們熱情洋溢的面孔，自己也受感染，想起往事歷歷，不禁唏噓。

關止推一推藍寧手裡的拖把。

她們倆在茶水間泡茶間隙，羅曼講：「你的原則，也不是不可以變動的，在危難的時刻，你是一員猛將。」

在羅大年忙於奔走在相關機構喊冤申訴的這段時間，藍寧又同周秉鑫建立了聯繫。

女大學生很樂意，自信滿滿地答應下來。

王鳳笑著說：「這不難，我可以介紹你們老師。」

藍寧又在心頭亂做一團。

她繼續問：「起拍價是多少？」

她說得活靈活現，客人真把她當成個小行家，連王鳳都聽得點了點頭。難得這樣觸類旁通。

客人問：「如果我要在家裡hetubook.com.com玩皮影戲，怎麼玩？」

就如他雖然拖地鬼畫符，最後還是拖完了。

林秀聽得認認真真，指著幾個同學對王鳳講：「阿姨，我們有會拉二胡的，有學校鼓樂隊的，但是需要訓練呀！」

王鳳不住嘆：「要是我找兩個像這大學生一樣醒目的幫手就好了。」

「我只像條流水線，開了電閘，根據需要生產產品，其餘想法統統全無。藍寧，有時候我羡慕你有你的主張。我的現實情況讓我沒有辦法追求理想。」

林秀機靈透頂，講：「您找四根木棍子，買一張張子掛著，後面裝一根支架就可以演了。不過沒有配樂，但是現在設備多，用錄音機配樂呀！」

藍寧問：「這點子可以拿幾分？」

林秀氣餒了：「哎，藍姐姐，你怎麼這麼精啊！」

「但是前方未必是冰山。」

羅曼幽幽嘆氣。

「『力達』停產了，全國產品下架的通知明天會發到各渠道商，各地電視台廣告停播。」

「你們要演一場戲，需要挑線手、板胡師、鼓手和兩三個唱手。戲檯子搭起來也簡單的很，找四根長一點的椽，用小椽架頂，空出前方舞台位置，放一張亮子。現在板胡師和鼓手可以坐到舞台後方，不像以前坐到皮影戲台下頭。」

「誰寫劇本？」

「你回去上網查查制壺大師邵大亨的故事，改天我找你溝通一下，行不？」

程風非常平靜地答：「已經半年多過去了，一項文物展並不足以向我自ｈｅtubｏoｋ•ｃoｍ.coｍ己的工作業績交代。『美達』的周年慶確定取消，其他客戶也迴避我的拜訪，不是每個人都想在鐵達尼號上面坐以待斃。」

「你喜歡這行嗎？」

「藍寧，你以後可別跟我搶生意。」

藍寧對羅曼笑：「你也一樣。」

自幼喪父的羅曼，母親的身體也不好，患了心血管病，時常反覆，常年住院。羅大年成立公司以後，將羅曼招來公司。

藍寧沒有辦法，這是自造的孽，沒有理由拖曳更多無辜人等下水。

所以世人才會說，要愛惜羽毛。

周秉鑫答是。

生活之中，處處都有策劃。她想她在下午喪失的那些氣力，又回籠了些。

這位同事，她認得有五六年了，只在近些日子，才交流多了些，以往她忙她也忙，兩人還比著業績，忽略了好許多。

藍寧心想，自己也有過這個當初，不禁慨嘆。

「固所願也。」林秀摩拳擦掌，興奮起來，「我再介紹一個小工行不行？那個張星宇也在找工作呢！」

藍寧講：「我找你資助的小妹妹到奶奶的生日宴上演個皮影戲。」

哪裡是他的對手。他想好的，付諸實行，利用各種資源，最後水到渠成。

這並非國難，有人不願意當炮灰，純屬必然。

「幫我想個皮影劇目，我想下個月在一個私人派對上演，你們這些小同學一起來操練一遍，所有道具我來搞定。」

周秉鑫講：「部分展品，物主想要拍賣。還需要代請信的過的拍賣行介入。」

或者可以說wｗw.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時間維度」的情況繼續糟糕。

藍寧頭一回仔細看羅曼。

「這可怎麼好？本來今年形勢緊張壓力重，再來這麼一招，我們何其無辜？」

「五百萬。按照前一陣掇只壺的交易價格，這一隻起碼叫價到兩千萬以上。」

羅曼點點頭。

誰都預料不到事態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如果世事一日如是，反而好辦。

藍寧從他手裡搶過拖把，搖頭嘆氣：「你是夠呆的，拖地板拖成這樣的鬼畫符，簡直是給我增加負擔。還是把衣服收了疊了吧！」

「他是不是還肯給你們在報紙上寫文章做預熱宣傳？」

客人挺喜歡王鳳的貨色，當下就買了幾隻，林秀想要為客人包裝，被張星宇拿了過去。張星宇手勢很巧，一忽兒就紮好了包裝紙遞給客人。

「小叔叔人是急功近利，但對我還算是不錯的。」

林秀積極地講：「姐姐你說。」

林秀是個樂天派，今朝學到一手，興奮不已。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就是一塊潛力無限的海綿，不停吸收。

她全身上下，一直一絲不苟的打扮，以至身邊的人忽略了她的本性，還有她的容貌。

回到家裡頭，關止正穿著背心短褲拖地板，實在夠自覺。不過手勢實在不怎麼樣，拖地板拖的像在跳舞，尤其他還自得其樂地哼著小曲。

關止回頭望一望她。

名譽如山倒，便是如此快。

藍寧也很滿意，她為自己的新點子感到興奮，也像林秀一樣，想要摩拳擦掌了。

藍寧講：「行啊，你明和-圖-書天帶著你的小同學一道去王阿姨店裡報到吧！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有相關調查部門的公務員把羅大年請去喝了下午茶，這一下如同烈火烹了油，公司里炸開了鍋。

藍寧把剛剛泡好的普洱喝了一口，她說：「有個前輩對我講過，每個行業不會辜負真正熱愛它的人。」

她問林秀：「你們排的劇到底有什麼名堂？」

藍寧在大學生們道別的時候，也向王鳳道別。她攜著林秀一同出去。

但此時此刻，這項目對「時間維度」也是非常重要，不僅僅在於進項可觀，更在於可鼓舞士氣。

「鳳凰山鳳凰山，家有牡丹等我攀。河中鵝呀河中鵝，我山伯真是個獃頭鵝。」

關止只得拿了衣服叉去收衣服。

「我們要演大話三打白骨精，有神仙撐腰的妖精都被神仙收了去了，沒神仙撐腰的妖精都被猴哥一棍子打死了，是不是特別有諷刺意義？」

但，下午程風就來遞交辭職信了。

藍寧心中一觸，有了些想法。

羅曼側頭想了一想，說：「我大學念的是廣告學。」

藍寧笑吟吟問：「你肯不肯打個暑期工？」

羅曼笑了：「但願如此。」

藍寧十分愕然：「下一周還有文物展的項目呢？」

有客人進來看貨，學生們讓開了位置，王鳳開始招待。

林秀一五一十答了：「我們學校今年是建校一百周年，藝術節做的很隆重，會有媒體來報導呢！咱們話劇社的就想搞些新花樣出出鋒頭，這回暑假大家都不回去了，一起策劃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