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二章 專家
很有可能是那變大的老鼠隨著智慧漸漸提升，也明白金屬對於它和它的後代的作用，有意識地收集這些東西。
尼斯似乎覺得不夠過癮，猛地抽出掛在座位旁邊的弓和箭，一串連珠箭疾射而出，每一箭都命中一把飛刀，把這些飛刀撞得四處亂飛。
從阿德蒙特到埃爾納，一路上都是大道，地面是用青條石鋪成，可以讓四輛馬車並排而行，在這樣的大道上駕車狂奔，強勁的狂風迎面而來，刮在車輪和車軸上發出噝噝聲響，那聲音甚至已經蓋過馬蹄聲和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這也意味著，她需要冒險潛入一頭魔獸的巢穴，從裏面偷出一頭幼獸，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的動物在懷孕和哺乳期間，都會變得異常凶暴，更別說魔獸了。
埃爾納的外側有一條河繞過整座城市，這條河是天然的屏障，相當於一條難以逾越的護城河，河面上有十幾座橋樑，有些用石頭砌成，也有木頭搭的。
只見她從腰際的魔法口袋裡掏了掏，取出一個包裹，從裏面弄了一些粉末出來。
千林塔最擅長的就是馴養魔獸，那裡的魔法師有沒有實力看的也不是境界，而是他們手裡有什麼樣的魔寵。
「你的老師好像研究過那些火蟻。」
好就好在這個魔法用得妙不可言。
為了應付之前那場戰爭，備戰的幾個月里，他們絕對稱得上花錢如流水，光是請隱修院的人幫他們煉製弓和劍，就用掉一大筆錢。
她一向自認是天才，旁邊的人也都稱讚她是天才，而且是絕頂的天才。她十歲修鍊，二十三歲就有了現在這樣的成就。
在塔樓最高的那一層，尼斯和魔法師們圍著一張桌子坐著。桌子正中央躺著幾隻老鼠，他們一動不動，只能從輕微的呼吸中看出它們還活著。每一隻老鼠的身體下都浮現一個魔法陣，這些魔法陣在女魔法師的控制下，左轉右轉，忽上忽下，把那幾隻老鼠里裡外外全都照了一遍。
「老師提出過一種猜測，他認為，當種群大到一定規模，肯定會有一部分後代的血脈被純化，他們的魔化程度會大幅度提高，而群居生物強者為王，王有絕對的交配權，而他的後代有很大的可能會繼承他得特徵，這樣一來，魔化不是越來越弱，而是越來越強。最後會達到一種平衡。」
尼斯也退了一步，畢竟那隻大老鼠的後代全都沒有大老鼠那麼強悍，差距不是只有一點點，他也覺得有些拿不出手，反正到時候看情況，如果事情容易，他倒也不介意幫個忙，實在不行，再拒絕也不遲。
這些代表各個魔法塔前來主持調試的魔法師，全都和她一樣是天才，年紀都在二十五歲上下，卻已經是中階魔法師。
果然他的話，讓女魔法師兩眼發光，這種等級的魔獸後裔，實力絕對不會太差。
在貝尼，這樣的人只能住在內城區的外側，並不會被視為真正的貴族，但是在這裏，他們卻仍舊被當成貴族，只是沒什麼地位。
看到她不吭聲，反而像是肉鋪掌柜看著一塊肉排琢磨著怎麼下刀，旁邊那些魔法師全都幫忙打圓場，尤其是帶著尼斯來的那個魔法師，更是說了不少好話。
至於這裏面有多少是真實的想法，有多少是因為嫉妒，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女魔法師用手中的法杖一指，巨鷹便乖乖地停了下來，它可沒少吃這玩意的苦頭。
帶尼斯來的魔法師頓時臉如土色，他絕對沒少吃這個女魔法師的苦頭。
在角落裡，有一個長得未老先衰、身體骨瘦如柴的魔法師，一個勁的搖頭。
尼斯立刻意識到這個要求沒那麼簡單。「你至少得給個範圍，送死的事我可不幹。」
尼斯用不著旁邊那個魔法師指路，一進入內城，他就看到一座高塔，那是一座很高的高塔，比任何一座教堂的尖頂都高得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筆直的柱子，樹立在那裡。
兩邊達成協議，女魔法師抓起桌子上的其中一隻老鼠，讓它懸浮在半空中。
「我需要的……其實只是這些老鼠體內的一種血塊。」
那個女魔法師隨手一招，滿地的鋼蜂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收回她的袖管里。
尼斯恍然大悟，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完全魔化的老鼠那麼少了。
剛才那電光火石的一連串施法，倒是很有一點後者的味道。
聽到這句話，女魔法師雖然不怎麼服氣，卻也不打算反駁，她當然知道實戰型魔法師是多麼變態的傢伙。
帶尼斯來的那個魔法師代替女魔法師解釋起來，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在理論上的東西還是知道一些，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看出那些老鼠有進一步魔化的潛力。
從這裏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居然看不清這座城市的全貌，因為距離太遠，別說行人，就連房屋都看不清楚，勉強能夠看清楚的只有廣場。
其他魔法師一看到這番景象，立刻知道這塊皮不簡單，紛紛站起身湊過去，就連那個女魔法師也被此刻的氣氛所吸引，眼睛盯著那件軟甲不再挪開。
「你怎麼殺掉這個魔獸的？」
帶尼斯過來的魔法師咳嗽了一聲，他臉色非常為難地撓著頭，異常尷尬地朝女魔法師說道：「我是在路上碰到他的……對了，他讓我帶他過來，是有事想要……請你幫忙。」
「這是哪座魔法塔的投影？」
老鷹
www.hetubook.com.com是非常敏感的生物，這頭巨鷹更是不簡單，被這麼一指，它立刻轉過頭來，一雙銳利的鷹眼放射出懾人的寒光，突然，它猛地爬起，扑打著翅膀，朝著這邊衝來。
「幫個忙嘛！我們都知道，這個對你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可惜，尼斯並不是要攻擊，它釋放的是輔助類的增益魔法。
那些魔法師絲毫不在意，好像這種事情理所當然一樣。
女魔法師本來就對這個魔化種群感興趣，端著架子是為了得到更多好處，她也確實有用得著尼斯的地方。
「開什麼玩笑，好好睜開你們的眼睛，難道你們沒有看到那個傢伙身上的聖力嗎？那是一個牧師，一個會一點魔法的牧師。」
他倒是不在乎那幾隻老鼠，但是這樣衝過來，老鼠還沒有抓住，他和他的馬就會先被撞上，更讓他鬱悶的是，現在拉車的馬不是原來那匹久經訓練的戰馬，被這頭巨鷹的氣勢一壓，腿一軟，居然直接趴在地上。
但是和眼前這個人一比，她和其他人就什麼也算不上。
女魔法師毫不在意的說。
一想到這裏，他迅速解開紐扣，翻出裏面那件軟甲。
尼斯朝著空中連揮了幾下。
尼斯詢問女魔法師，此刻的他的神情甚至帶著一絲諂媚。
尼斯有些興奮過頭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問等於質疑對方的判斷，換成另外幾個魔法師都不會在乎，頂多一笑了之，但是這個女人不行，她已經將這無意間的冒犯牢牢地記在心裏。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他可不想替這個小心眼的女人買單，再說，他也沒錢了。
一種是馴服成年魔獸，這樣弄來的魔寵實力強大，但是難度也很高，捕殺魔獸很不容易，更別說是活捉魔獸之後再馴服了。
過了河，進入城裡，耳邊都是喧鬧的聲音，大道兩旁全都是店鋪，許多行人匆匆而行。
其他魔法師頓時大吃一驚，被這麼一提醒，大家都運起「真知之眼」一類的魔法，立刻看到尼斯身上籠罩著聖力。
尼斯生氣了，他的怒氣有一半是真的，另外一半是裝的。
她一直沒有強力的魔寵，載她來的那頭巨鷹是她老師的魔寵，雖然也能夠和她配合，卻做不到親密無間，她很想擁有一頭自己的強力魔寵。
他被老師收進魔法塔的第一天，老師就告誡他，做任何事都必須專心，貪多嚼不爛，一旦學的東西多了，進展就會很慢。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修鍊的東西如此駁雜，不過只憑剛才那場戰鬥和現在露的這幾手，對方不管是箭法還是魔法都絕對不差，以此類推，另外三項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女魔法師舉起手中的法杖，法杖頂端一閃一閃，反射出異樣的光芒，從水晶球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發了狂的鋼蜂全都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轉眼間，這群人就到了尼斯面前。
「不是說，失去了魔化之源，魔獸的魔化就會停止嗎？」
這些魔法師都不客氣，一個接一個拿起軟甲測了一遍，他們每個人檢測方法都不一樣，但是有一點相同，當他們檢測完之後，神情都變得凝重或驚訝。
傍邊一個長得很敦厚的魔法師站出來阻止，他可不想看到兩邊繼續爭鬥下去：「那是一個實戰型魔法師，天生為了戰鬥而存在，你的實力就算比他強，也未必打得過他。」
凌空一招，把所有的飛刀全部收回，尼斯說道：「我是箭術、武技、神術、魔法同時修鍊，除此之外還修鍊一些不知道怎麼歸類的古代秘法。我最擅長的應該是箭術，那些古代秘法排在第二位，神術排第三，其次才是魔法，武技稍微差一些，不怎麼拿得出手。」
埃爾納的廣場很多，尤其有一塊區域簡直稱得上是廣場連著廣場，反倒是建築物沒有幾幢，那裡應該是王庭所在的中心區域。
內城的城門口站著一隊士兵，這裏的檢查比外城的檢查嚴格得多，但是當那個魔法師上了尼斯的馬車穿過城門時，那些士兵不但沒有檢查，牆角的鼓手和號手還吹起軍號、敲起小鼓，將他們接了進去。
每一次揮手，都有五把飛刀從他的手裡飛出，愈往後的飛刀飛得愈快，後面的飛刀追上前面的飛刀，連環碰撞著，發出一連串「叮噹」輕響。
大部分魔法師都對於這種人不屑一顧，認為他們誤入歧途，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和這些人戰鬥，絕對是自找沒趣。
那頭巨鷹是魔獸，而且是智慧高超、從小就被馴養的魔獸，對於魔法非常熟悉，看到尼斯的姿勢，立刻知道他要施法，所以它身體一搖，一道青色的光芒從身上冒出。
慌亂之中，尼斯一手結成法印，一手伸進懷裡掏出羽毛碎屑，猛地朝空中撒去，魔法里他最熟悉的就是輕靈術，他還專門研究輕靈術咒文的簡化和快速引發。
「是哪一位看我的坐騎不順眼？」
女魔法師臉色鐵青地低聲說道，從她嘴裏出來的話肯定不會是好話。
女魔法師的臉色更是陰沉，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兩隻手捏緊拳頭，指甲全都掐進肉里。
尼斯駕著馬車徑直前行。
轉過頭，那個女魔法師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尼斯：「你多大？」
好不容易磨蹭到內城區的入口，尼斯遠遠地就看到那個魔法師站在城門口，顯然早就到了。
女魔法師追問道，她得臉色要和_圖_書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和一個比她小得多的人交手已經夠丟臉，更丟臉的是她居然還輸了。
「你看看這頭魔獸是什麼等級的？」
他跳下馬車，連滾帶爬地逃到旁邊，總算還有點良心，百忙之中轉過頭來，低聲朝著尼斯說道：「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的忙，你自己小心。」
拉爾窟的火蟻是三個世紀前出現的，取走魔化之源后，就再也沒有人注意，等到大家發現異常時，變化已經穩定下來。
這些魔法師從上面跳下來，像羽毛一樣地緩緩往下飄落。
「可以說都不是，也可以說都是，魔法塔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筆直的一根柱子，頂多上下兩端有些細微的不同，這個投影底部是一座十幾公尺高的矮塔，頂部一片模糊。」
那個長相憨厚的魔法師站起身來取過那件軟甲，他先用手摸了摸，然後指尖冒出一點亮光，朝著皮上點了下去。
女魔法師氣呼呼的說道，這句話里有非常明顯的貶義。
女魔法師頗為欣慰，之前她也不怎麼有把握。
好半天後，女魔法師停下手來，她的第一句話讓尼斯喜出望外。
尼斯很簡單地說了一下他的經歷，然後又加了一句：「我說的戰場，就是年初的那場戰爭。」
「他們的胃液消化不了金屬，你可以添加一些礦石，比如黃鐵礦，這東西很好吸收。」
女魔法師果然端起架子，她還在為之前的事忿忿不已，被一個只學了一年魔法的傢伙弄得灰頭土臉，實在太丟人了，所以她不打算輕饒這個傢伙。
「這裏也有魔法塔？」
「真的？」
女魔法師無意間露出馬腳，她對這個新的魔化種群非常感興趣。
而眼前這個是剛剛出現的種群，能夠遇上這樣的機會，絕對是她的運氣好。
這個答案讓那些人全都傻了。
一聲嬌喝遠遠傳來，緊接著嗡嗡聲大作。
「你是怎麼修鍊的？」
「按照這幾隻老鼠的情況來看，那頭魔獸的後代全都沒有遺傳到他的強悍，能力肯定縮水很多，所以你的回報還不夠。」
尼斯只能在心裏嘀咕：「飛得也不怎麼快。」
女人的心眼都比較小，而且特別記仇。
「這有點像黑沼澤的噬鬼之術，把惡鬼圈禁起來，讓它們整天爭鬥，勝者吞噬敗者，勝得越多，吞噬得越多，存活下來的鬼就變得愈厲害。」
魔法護盾不會擋住這類魔法，要不然，在戰場上頂著魔法護盾，卻不能加持其他魔法火神術，豈不是很糟糕？
手指一彈，一包狂暴藥粉在半空中炸開。
「確實可以讓這些老鼠繼續魔化。」
「或許是從沼澤那邊來的。」
能與之相比的，就只有身邊這群傢伙。
「看來，你們是來找我的」女魔法師雙手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得意之色洋溢於臉上。
事實上，不只是魔法師喜歡高塔，教會也一樣，愈高的地方愈容易和上帝溝通，再說神術里也有和觀星、占卜類似的東西，教會對星象變化的重視絕對不下於魔法師，教堂的尖銳頂部，就有類似高塔的作用。
說到最後半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尼斯又不得不說了一遍他的故事。
最近這段日子造船塢、碼頭和那些作坊，是因為隱修院也有股份，所以用不著花錢，要不然他們還真沒什麼辦法。
尼斯跟著其他馬車上了其中一座石橋，橋的兩端都有衛兵把守，看到尼斯一身修士打扮，那些士兵倒也不敢阻攔。
不過，女人天性喜歡砍價，再加上她心裏不舒服，所以雞蛋里也要挑出骨頭。
雖然沒來過，尼斯倒是聽說過這座城市，在諸多名城裡，埃爾納絕對是一座非常年輕的城市。它之前只不過是一座很普通的城市，直到當年魯道夫一世將這裏確立為王庭，這座城市才開始變得繁華，而確立為王庭到現在也才四分之一個世紀。
「你的老師肯定會對這個課題感興趣。」
貝尼有八條主幹道，從王庭以輻射狀鋪開，直通城外，最大的一條主幹道能夠讓十二輛馬車並排而行，根本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擁擠堵塞的現象。
另外一種是從幼體開始馴養，魔獸的壽命很長，有些比人還長，他們的幼獸長得很慢，千林塔獨有的秘法可以在短時間裏面讓魔獸幼獸長大，雖然這樣催熟的魔獸，實力遠遠比不上自然長大的魔獸，壽命也會縮短很多，但是和魔法師配合，所能夠發揮的戰力仍舊相當恐怖，千林塔豢養的魔獸大多是這樣來的。
一路往前，沿途遇到很多人，那些人也全都朝著他們鞠躬致意。
只聽「噗」的一聲，粉末瀰漫在那隻老鼠四周，緊接著就看到底下的魔法陣亮了起來，那些粉末漸漸滲透進老鼠的體內。
魔法師不同於騎士，騎士中的絕頂天才，在二十五歲時很可能就已經是大騎士，但是魔法師在二十五歲時能達到中階已經很了不起了。
「十五歲。」
帶尼斯過來的魔法師也看傻了，好半天後他才翹起大拇指。
他解開紐扣的時候，那幾個魔法師全都面面相覷，女魔法師更是紅著臉轉過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等聽到這句話之後，眾人才恍然大悟。
其他人若有所思，尼斯卻立刻聯想起那神秘的血塊，毫無疑問，那就是淤塞的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那個冷著臉的魔法師問道：「這種狀態能夠持續多少和*圖*書代？失去魔化之源，魔化特性應該會一代代削弱吧？」
看到巨鷹落地，而且摔了個倒栽蔥，尼斯毫不客氣地掏出一根絆索扔過去，絆索迅速地繞住巨鷹的兩隻腳，緊緊的纏了起來。
「這傢伙是哪一個魔法塔的代表？」
魔法塔的作用相當於城堡、瞭望台外加觀星台，就是一根空心柱子，中間可以讓人上下，頂上是一個平台，布設有監視四周的魔法陣、觀測星象用的觀星儀及威力恐怖的攻擊型魔導器。
仰頭看著天空，雲層下翱翔的身影讓尼斯十分羡慕，他也很想飛，可惜做不到，「風翼術」是一種中級魔法，而且是元素法師的專利，只有元素法師能夠和風溝通，讓風推著他們前進，其他的魔法師即使裝上這樣一對翅膀飛上天空，也只能夠滑翔，而無法自由翱翔。
它的反應倒也挺快，猛地一收翅膀，往地面落去，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讓她身體變得沒有重量的魔法瞬間消失，它猛地一沉，一頭栽倒在地。
「那麼，怎麼才能讓他們進一步魔化？」
卡奧尼四周多山，卻沒什麼礦藏，更別說金屬礦了。
旁邊又有一個魔法師湊過來，此人也是二十多歲，長臉，眼窩深陷，額頭很寬，看起來十分冷峻，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冰。
其他魔法師全都在旁邊看著，他們對這方面不熟，連那個魔法陣有什麼作用都不知道。
自從見識到狂暴藥粉得威力，尼斯就把這種藥劑和燃燒劑、聖水、聖油並列，有空的時候就製作一些。
尼斯對付巨鷹的手段沒什麼稀奇，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輕靈術，以這個魔法來說，唯一可圈可點之處就是施法的速度夠快，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不過這算不上有多麼了不起。
這同樣也是尼斯想問的，他立刻豎起耳朵。
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如果不是用如此殘酷的手段，怎麼可能在一年之內擁有如此的實力？
聽完故事，那些魔法師全都無話可說，就算他們知道這樣能夠殺死那頭魔獸，他們也不敢怎麼做。
才剛掙脫，這頭巨鷹就大叫一聲，想要和尼斯拚命。
他想不明白，別人也是一樣，這些魔法師全都期待尼斯的答案。
當然也有魔法師會把住所設在上面，因為在這樣的高度，相當於無人的荒島，幾乎與外界隔絕，不管是冥想還是做實驗，都有很大的好處。
發出嗡嗡聲的是一大群蜜蜂，這些蜜蜂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就像是用金屬打造而成。
「有必要在這裏猜測嗎？直接下去問他不就行了？」
和其他被當成王庭的城市一樣，這裏同樣也劃分成內外兩部分，外城區是繁華喧鬧的民居，內城區則是上等人士住的地方，奢華而又氣派，而各個魔法塔進行測試的地方肯定是在內城區。
「我現在還沒有合適的魔獸，找到之後請你幫忙，你如果沒有把握的話，可以拒絕。」
這些人所在的地方正是塔樓的頂層。雖然不是真正的魔法塔，但是這裏的布置和真正的魔法塔沒什麼兩樣，這裏根本就沒有樓梯。
那隻老鼠沒有別的變化，只是毛色變得愈來愈亮，漸漸帶上一絲金屬的光澤。
「千林塔的人比我們還早到。」
如果沒有得罪她的話，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個女人平時算是挺好說話的，但是現在，他可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他也想起當初挖開那個巢穴的時候，曾經在裏面發現了一大堆垃圾，當初以為這些垃圾是老鼠隨意收集的，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垃圾里大部分都是帶著一些金屬的零件。
「我沒有看過這個人，或許是某個不太有名的魔法塔的代表。」
魔寵的來源有兩種。
一落到地上，其中一個魔法師猛地跺了一下腳，大地微微震動了一下，只見那幾個魔法師稍微跨出一步，身體就已經在十幾公尺之外，比駕馬狂奔、雪地滑行或在樹梢上飛掠都要快得多。
只要有聖力肯定是牧師，這個世界只有會魔法的牧師，絕對沒有會神術的魔法師。
那些魔法師全都瞪大眼睛，帶尼斯過來的魔法師更是如此，他一直當尼斯是一個喜歡裝嫩的「老傢伙」「那麼你學魔法多久了？」
如果不知道剛才招惹的是千林塔的魔法師，尼斯或許還會猜測這是魔蟲還是構裝體，但是現在他用不著猜了。
旁邊的魔法師解釋道。
女魔法師抓住重點。
魔法師里有各種流派，有的一心修鍊，有的專心研究，也有一類魔法師注重實戰，追求的是以最小的代價達到目的。
那個冷著臉的魔法師問道，他現在情願眼前這個人是用魔法返老還童的老傢伙，這至少比剛才的回答更容易讓人相信。
剛才從山嶺上往下看和在外城區的時候，他都沒看到這座塔，顯然，這是某種魔法的作用。
他們是清晨出發的，現在已經臨近傍晚，三百公里的路程花了近十個小時的時間，說起來也不算慢。
這個理論大家都是第一次聽到，但是沒人提出質疑，因為它確實很合理。
那個魔法師朝著遠處一指。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初春時節雨水比較多，所以雲層厚密，不過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過了下午三點，太陽往西邊落下，光照漸漸變得不足了。
尼斯脫下軟甲讓這些人看，這不是為了打擊他們，看到這hetubook.com.com些人再也沒有其他問題，他這才說：「這頭魔獸有很多子孫，其中有二十幾隻已經成年，有三隻還是幼獸，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其中一隻成了我的寵物。」
遠處那個直插雲端的投影底部，是一座不算太高的石造塔樓，上面一群魔法師正圍繞著一顆水晶球站著，水晶球里映照出的正是遠處的影像。
又有一個魔法師開口了，他說的非常隱晦。黑沼澤對於大部分魔法師來說，也是一個忌諱。
尼斯沒什麼好隱瞞的。
房間裏面頓時安靜下來，眾人若有所思。
順著他指的方向，尼斯看了過去。
尼斯問道，他覺得很奇怪，以前好像沒聽說過。
再仔細看，只見一道城牆將埃爾納一分為二，那塊中心區域被圍攏在裏面，而外面的這塊區域很大，但是布局上顯得有些凌亂。
尤其是那個女魔法師，她連續使用好幾種測試手段測過之後，一張臉忽青忽白，嘴裏喃喃自語著：「居然是土、水、金三屬性子爵級的魔獸，真實實力恐怕還在伯爵級的魔獸之上。」
這就是擁有超然身份的好處，很多貴族都還享受不到這種程度的致敬。
果然，一看到他發怒，女魔法師的態度立刻就軟了下來。
尼斯遲疑了半晌，最後他決定賭一把。
遠處是一個盆地，哈斯家族控制的範圍幾乎都是山連著山，也就只有這些零星的平地可以用來住人，久而久之就成了村、鎮和城市。
「你的意思是說，喂它們的食物里必須添加一些金屬？」
「有這個可能，黑沼澤的人最注重實戰，再說，『狂暴術』也是那幫人非常喜歡用的魔法。」
「沒錯，難得有機會露一手，正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尼斯有些不好意思，終究還是說了實話。
尼斯說得異常輕鬆，那些魔法師全都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個魔法師和路克同樣德行，嘴巴很碎，喜歡嘮叨。
狂暴藥粉用來對付智力低下的生物，效果絕對明顯，紅色的粉末漫天飛舞，粘上的蜜蜂身上立刻冒出紅色的光芒。
「那兩隻幼獸連同其他二十隻老鼠，全都在一個非常貪財的傢伙手裡，他的刀非常鋒利，宰起人來非常狠辣，我可沒有信心幫你弄到手。」
不過這個盆地很大，不止卡奧尼無法相比，就連阿德蒙特在它面前也顯得狹小，能夠被哈斯家族選為主城，埃爾納絕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
「好了，不要再鬧了。」
蜜蜂和老鼠不一樣，同一種蜜蜂不會自相殘殺，所以它們把目標對準周圍那些人，這些鋼蜂四散開來，朝著人群飛去。
帶尼斯前來的魔法師非常丟臉地大叫著：「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
女魔法師倒是很直接，看不出來就直接問。
「你說的血肉，應該是未成形的魔核，如果這些老鼠完成魔化的話，生成的魔核肯定更有用。」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先學會一些基本的東西，然後去一趟東方，和那些撒拉森海盜作戰，活著回來之後再找一頭魔獸拚命，靠一個人的力量把它幹掉，然後找機會上真正的戰場，在戰場上可以進一步領悟戰鬥的真諦。」
長相敦厚的魔法師問道，這幾乎是每一個知道此事的人全都會詢問的問題。
「你剛才不是說，你曾經獨自一個人殺掉過一頭魔獸嗎？我需要你幫忙對付另外一頭魔獸，不過不需要你殺死那頭魔獸，只要偷出她的幼獸就可以了。」
「這很難說，拉爾窟的火蟻群不就是最好的證明？當年把魔化之源取走之後，大家也都認為隨著時間流逝，那些火蟻會漸漸弱化，結果怎麼樣？它們的數量反而越來越多，已經變成一個固定的種群。」
尼斯完全是因為好奇，修道院藏書里沒有和魔法塔有關的記錄。
尼斯先是一愣，對於魔獸的恐怖，他有深刻的認知，這樣危險的工作，他絕對不會幹，緊接著他還想起一件事，當初在那頭大老鼠的巢穴里，除了小東西外，還有兩頭小老鼠，那兩頭小老鼠在院長的手裡也才過了半年，他們可沒機會吞噬那種血塊，所以還是小不點，雖然眼睛睜開了，但還沒斷奶。
「好吧。」
一開始他的神情還很輕鬆，漸漸的，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那是魔法護盾，足以讓他擋住一個高階的攻擊魔法，或者是十幾個中階攻擊魔法。
翻上一座山崗，尼斯眼睛為之一亮，他終於看到目的地了。
更何況，魔法師對上魔獸根本沒有絲毫優勢。
「我剛才說過，你殺死的那個魔獸擁有土、水、金三重屬性，想要讓魔化變得徹底，就必須三種屬性都催發，可惜，這幾隻老鼠都只有水土兩重屬性，他們的體內缺乏金屬成分。」
人多，車也多，有馬車、有大車，也有板車，尼斯不得不放慢速度，他一邊駕著馬車慢慢前進，一邊搖頭。
這些人並不追求高級的魔法，而是把低級和中級的魔法玩得出神入化，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戰勝對手，魔法在這些人的手裡，純粹就是一種戰鬥的工具。
尼斯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他知道魔法塔的作用。
魔法師和牧師不同，沒有那麼多道德方面的顧慮，為了獲得真知，他們經常會做一些在教會看來非常禁忌的實驗，比如解剖屍體，生物體實驗。
「這隻是一般的常識，這裏就如同下
m.hetubook.com.com暴雨，河水會上漲，暴雨一旦過去，河水會恢複原位一樣，不過有時候也會碰到特例，比如暴雨引起滑坡，坍塌的泥石堵塞河道，河水就不會上漲，而暴雨過後，因為河道堵塞上游會積起湖泊，一旦河道疏通河水反而會上漲，當然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 那個女魔法師用非常具體的東西解釋了下。帶尼斯過來的魔法師說道。女魔法師暗自咬牙，她瞪了這個傢伙一眼，但是不回答不行，那隻會讓人猜到些什麼。
女魔法師說道。
尼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他有被剝皮鬼院長割肉的豐富經驗，所以對砍價也挺在行，他知道對貪得無厭的傢伙絕對不能表現得太軟弱，也不能夠顯得太急切，最好讓對方明白如果太過分的話，他情願一拍兩散。
「那只是一個投影，也是各魔法塔開始招生的信號。」
長相敦厚的魔法師把軟甲放下，朝著其他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還是讓了一步，不再強求。
看到這副模樣，旁邊那些魔法師都在心底里為尼斯哀嘆。
眾人的勸解給了她想要的台階：「好吧，我幫你一次，你以後也得幫我一次忙。」
與此同時，那隻不停掙扎著的巨鷹也像是被點醒一般，打了個滾，兩腳朝天，用刀刃一般的利嘴，輕易地扯斷綁住腳的繩索。
女魔法師詳細解釋起來，既然決定合作，她就不會故意留一手。
那幾個魔法師對女魔法師非常了解，一聽到她開這個口，立刻知道她有什麼樣的打算，帶尼斯來的那個魔法師，更是連忙朝著尼斯搖了搖頭。
尼斯又想起「風翼術」他的心裏開始有些發酸，能夠在天上飛就是讓人羡慕。
「一年不到，比半年多一些。」
女魔法師臉一紅，朝著向尼斯示警的傢伙瞪了一眼，用很低的聲音罵了一句：「等會再收拾你。」
他朝著公爵府的方向努了努嘴。
只見草坪的一角，趴著一頭巨鷹，這頭鷹的身體差不多有馬那麼大，羽毛是鐵灰色的，看上去異常威猛。
好在這類魔法蟲身上事先全都下了禁制。
「如果只需要錢就能搞定的話，那不是什麼問題。」
如果路途近的話，肯定是騎馬最快，但是長途旅行，還是馬車快一些。
那個敦厚的魔法師提議道，其他魔法師沒有疑義，唯獨那個女魔法師氣鼓鼓的，但是她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輕靈術一下子就穿透護盾，釋放在那頭巨鷹身上。
魔法師也分三六九等，那些混得差的魔法師確實沒什麼錢，但是像她這樣有天才之名，在魔法塔里又有一定地位，並且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絕對不可能缺錢。
「還有兩隻幼獸？」
「不是。」
雖然曾經是神聖帝國的首都，人口看上去很多，也非常繁華，不比他的祖國法蘭克首都貝尼差多少，但是在氣勢和格局上，這裏明顯差了一截。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剎那間完成，周圍的人只看到巨鷹衝過來，然後一起一落，最後就變成兩隻腳朝天在地下掙扎著。
那個敦厚的魔法師有些奇怪，他一向只專註自己的領域，不像帶尼斯過來的那個魔法師涉獵繁多，在生物方面也有研究。
尼斯對魔法理論也有一些了解。
女魔法師說出自己的要求。
一定是那頭老鷹感覺到老鼠的氣息，而且察覺這些老鼠與眾不同，所以想把它們當成食物。
尼斯原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馬車後面一陣「吱吱」尖叫，立刻讓他醒悟過來，那是他帶來作為樣品的五隻老鼠，這些老鼠全都亂成一團，繞著籠子發狂般的打轉。
尼斯把軟甲脫下來，放到桌子中央。
那幾個魔法師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冷著臉的魔法師緊盯著尼斯，他也產生和尼斯比斗一場的衝動，他不是實戰型的魔法師，但是論實力，這些人裏面以他為首。
尼斯說道。
貴族也分三六九等，住在內城區的人很多都是路克他們那樣的人物，出身於貴族家庭，本身卻沒有爵位。
巨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身體一下子幾乎變得沒有重量，原本緊貼著地面飛行，突然就拔高了七、八公尺，從獵物的上方高高飛了過去。
如果那些蜜蜂惹禍的話，身為主人的她，絕對要為此負責。這可不是普通的蜜蜂，連牛被蜇到都會受不了，換成普通人被蟄一下，十之八九會沒命。
尼斯很清楚，這些老鼠的毛髮只要往金屬色澤靠攏，就說明它們魔化的方向是正確的，那二十幾隻老鼠全都銀光閃閃，小東西現在也往那個方向轉變。
女魔法師再一次發表自己的看法。
「爵級的魔獸沒有一頭是簡單的，居然會被你所殺。」
天空中，一個形如蒼鷹的巨大身影緊貼著雲層飛過，在下方的地面上，一匹快馬沿著大道飛奔，這匹馬的後面拉著一輛車，那是一輛簡單到極點的車，除了兩個車輪、一根車軸和固定在車軸上的一張椅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年不到？你還是神術和魔法一起修鍊？」
看到鋼蜂全都發狂地朝著旁觀者飛去，其中一個女魔法師用力跺著腳，她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帶尼斯過來的那個魔法師十分驚訝地問到。
知道這些老鼠能夠進一步魔化，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要的並不是一群半吊子的魔鼠，他在意的是那些血塊，如果進一步魔化需要消耗那種血塊的話，他情願保持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