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冬蟲夏草
第一個目標，是一個和我算是合得來的娃，他姓麻，叫文斌，麻將風行的三廟村人們，一般都叫他「圓筒」、「一筒」或者「尕蛋」。
不是我挖的柴胡少，而是他們在五六月份的時候，跟隨家裡的大人挖了更多的冬蟲夏草，這東西比柴胡的價格遠遠超出，兩者根本就不能比。
心境的變化，給我帶來了不同於以往的感覺，十分奇妙。
周圍的世界，煥然一新，真的很奇妙，很好，很不錯……這才給了母親五元錢后心境的變化，要是五十，五百，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番變化呢？
尕蛋一直眼饞我的那些小人書兒，聽我這麼一說，他紅臉蛋顯得更紅了，瞪大眼使勁點頭，還有我的那些變形金剛、機器貓書包等等，都是三廟村的孩子眼饞的稀罕物。
耳朵能聽到很細微的聲音，上課時，別人說什麼悄悄話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反正只要我一念想它，它就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
三廟村的很多小孩子，每人至少有十來根的冬蟲夏草換錢，和他們一比，我簡直就是一個窮光蛋，第一年回老家的我不熟悉挖蟲草的事，白白浪費了一次發財的大好機會。
在
和_圖_書三廟村我家的房子雖然不是最好的，可我家的電視機絕對是最大最好的，這算是我引以為傲的事情之一。於是，趁初中還沒開學之際，我的腦筋開始動了起來。
一年多的時間，我已經不再恐慌它的存在，喜歡了它的存在，甚至有些欣喜它給我帶來的變化。
……
我來到聽村裡人說經常出蟲草的一棵大樹附近，樹是棵白樺樹，半死不活的半截子，上面焦黑焦黑的，聽說……每年它至少十次被雷劈。
我還直接吃掉了一根，仔細感受它的味道，淡淡的，怪怪的，不如甘草好吃，但能感受到蟲草中蘊含的一縷十分微妙的氣息。
不僅僅是本村的人，附近村子的人，外來者，每年的五六月份，都是挖蟲草的時節，那個時候，只要仔細看人們的雙眼都會發現他們的雙眼通紅，這是他們使勁盯著地上每一寸土地仔細尋找蟲草的結果，有些像是紅眼病。
虛空中，還瀰漫著類似落寶金錢散發灌輸入我體內的氣息，十分的稀少，淡薄。如果說我有了一元錢，落寶金錢散發的那股氣息是一道甘泉，此時雷雨後虛空中的某種氣息就和普
ｍ.heｔｕbook•com.ｃom通水的蒸汽似的，少得可憐。伴隨著我一次次深深的呼吸，這些氣息，進入我的體內，似乎被落寶金錢吸收了。
說起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是農村，還是物價漲了，一年前我在縣城兩分錢的冰棍，在這裏現在五分錢才一根。
三廟村裡和我年紀相差不多的毛頭小子，半天的時間內，紛紛出現在我家裡，悄悄拿著蟲草和我交換小人書兒看，其中還有個黃毛丫頭，我還給他們限定了時間，一套只能看一天，不然的話，他們拿去互相換著看我還不得虧死了？哈哈。
聽說，冬蟲夏草是很好的中藥，至於哪裡好，當時的我不太清楚，外地人來收冬蟲夏草，一根就是兩塊。
我眉頭一動，忽地感受到了蟲草的氣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睜開雙眼，順著剛才的感知走過去一挖，卻什麼也沒挖出……
心境變化后，身體內的細微變化也能十分奇妙地感知到。
入夏以來的每一天都有來收冬蟲夏草的人，可我沒有立刻將它們換成錢，而是利用自己遠遠超越以前的感覺，熟悉它的氣息。
奇怪了。
鼻子也變得十分的靈敏，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清早上學時經過別人家院子旁，都知道他們的早飯是什麼。
還有觸覺什麼的，都增強了很多。
連續的好多天，一無所獲。
好玩。
幾天的時間，我的手中就多了十多根的冬蟲夏草。
我有種直覺，只要吃百八十根蟲草，說不定給身體帶來的變化和我有一元錢后落寶金錢散發出的氣息媲美。
那五元錢，是我暑假一個月的時間挖的柴胡換來的錢，可比起其他小朋友，我的收入少得可憐。
我喜歡有了錢后落寶金錢散發出的氣息，喜歡將錢交給母親時看到她雙眼中的笑意。
哇哈哈……
蟲草值錢，三廟村的大人小孩沒有不知道的，附近十里方圓，每年幾乎都要被他們搜索一遍，那搜索的仔細程度，絲毫不亞於電視上演的排雷，一寸寸的土地都不放過。
每年的七八月份，蟲草菌伴隨著雨水侵入寄主蝙蝠蛾幼蟲，利用蟲體營養繁衍菌絲，這些幼蟲鑽入土中越冬，十月份死亡成為僵蟲，隨著地溫不斷下降僵化第二年四五月份變成蟲草長出地面……所以，才叫冬蟲夏草。
我再次閉上雙眼仔細感知，依然有蟲草的氣息在……在滲入hｅｔｕboｏｋ.ｃom•com地面的水中？這一次，我的感知範圍更小，更加精細。
兩塊錢，在九三年，還是可以買很多東西滴。
我感覺到自己的雙眼看東西，更加清晰，在百米外就能看清楚一個人的面孔五官。
尕蛋其實和我同歲，不過才小學三年級，個子也比我小半個頭，這一年來總是跑到我家裡看電視。
我彷彿看到了好多的錢從地上密密麻麻長了出來。
我再一次睜開雙眼，蹲在地上，使勁看……就好像看透了地面幾寸直視地下那些蟲卵一樣，腦海中浮現出村中有見識的老人們偶爾說起的話：
沒有找到成型的冬蟲夏草，卻發現了很多感染蟲草菌的蟲子，眼珠子一轉，我決定將附近所有的蟲子全都挖到自家門前圈起來的院子中。
隱隱間，我猜測到這一切似乎和體內的落寶金錢有關係，這玩意藏進我的身體內后，也不知道是藏到了那個角落。
這氣息，似乎有靈性，比不上落寶金錢散發出的氣息精純，卻也讓我感覺到了身體的愉悅，精力的充沛。
這天下午，暴雨過後。
……
「尕蛋，想看小人書兒不？我有《西遊記》、《水滸》、《鐵道游擊戰》……都是全套的，嶄新的。」
尕和_圖_書蛋的眼睛瞪得大了。
等明年開春，說不定它們全都成了蟲草，那樣的話……
……
「呼……」
「小人書兒？」
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靜靜的，靜靜的，將自己異於往常的感知延伸來開，這附近的空氣，好清新，我甚至能感受到，暴雨後雨水滲入地下，散發出的強烈生機。
「這……」
「真的？」
「當然……要是別人，看一套我的小人書兒，至少要兩根蟲草。」我一聽有戲，心中大喜，開始嘴上跑火車。
甚至，我還感知到了，蘊含著蟲草的雨水，滲入地下，神奇地朝一個個小小的螞蟻蛋似的蟲卵彙集。
「這樣，我的小人書兒，可以給你看，但你每看一套要給我一個蟲草。」我知道這小子還藏了很多冬蟲夏草，他上面有四個哥哥，都不上學全是挖蟲草放羊種地的好手。
錢，要賺多的錢。
之後，我一個人跑到五六月份人們經常挖蟲草的山坡、戈壁、草地，仔細地感受冬蟲夏草的氣息，我想得到更多的蟲草，來換錢。
就這樣……
就好像……閉上眼睛想自己的手，手的樣子就出現在腦海中一樣，落寶金錢，在我體內紮根，也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蟲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