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薪火之舞
「咚……」
「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
場面，頓變，跳舞的少年少女以哈老師為中心，步子亂中有序交錯，面帶驚恐，渾身抽搐，整個身軀，都開始抽搐倒地起伏三十秒的時間，他們一起一伏，一舉一動，一曲一伸，一顫一抖，一扭一轉，一張一弛，伴隨著鼓聲的漸漸平息，靜靜地匐倒在地，一動不動，與大地合一，似乎只有緊靠大地，才有安全感。
龍耆縣北山鄉那個山頂的火龍霹靂神炮，劉老書記，玄門劍仙青海派……
地上一堆火。
中心的哈老師先動，坐起，仰望，觀望，就好像是一隻受驚過的兔子……神態極其逼真……
九個男生，九個女生，加哈老師，大家站在籃球場中線一邊，緩緩向前走來，穿的都是校服……
周圍觀看的同學，此時大氣也不敢出，顯得格外的安靜。
「你小子好福氣，小茶，歡迎你來龍耆中學，我叫韓麥，是小龍的同桌。」還是韓麥同學最為親熱，走上前笑得太陽花似的和小茶說道。
神識感悟過最原始舞蹈的我，心中給她們三分的成績評價，她們雖然沒有還原出本來的舞蹈原貌，實際上也無法還原。
漸漸的，我的心境畫面中，在北山頂通過落寶金錢「看」的那一幅幅原始舞蹈的畫面，也閃爍而出，心神之中，自然而然帶出一點點那古老的氣息……
看著藍阿姨一副很親熱熟悉的模樣給大家介紹車間每個角落，我心中偶爾閃爍過一點點的荒謬和不真實感，猶如一個小m.hetubook.com.com小的心魔，干擾我的心境……
他們的動作，身體語言，達不到與天地共鳴的境界，哪怕有我的神識加持，也沒達到。
期間，小茶只是對藍姨點點頭，回應招呼，她的手臂一直挽在我母親的胳膊彎里，誰親誰疏一目了然，而母親和父親，似乎只是看稀奇的心態參觀裡外。
「……」
可經過哈老師的幾個動作小改動，更適合少年少女們來跳的舞蹈，將薪火和崇拜，以及上古先民對天地敬畏之心，也巧妙地表達而出。
「這女孩好漂亮……」
段玉萍雙眼掩飾不住的驚艷好奇，問我：「陳景龍，難道這位是文斌說的……」
此時恰逢下午放學，校門口的人流和自行車流滾滾如潮，一波接一波，很多人看到小茶后，都會不自覺地多看上幾眼。
在學校門口下了車后，小茶毫不避嫌地手挽在我的胳膊彎兒里，笑著打趣道：「還記得小時候在幼兒園，你帶著大耳朵跳小白兔的樣子……」
忽然間，我意識到，在常人心中高高在上的修士，實際上就在俗世，從來未與俗世完全脫離過關係，連神話中的神仙佛陀，也總在人間顯靈，如果他們真隔絕於世，就不會流傳於世等同於無。
「咚！咚咚……」
小茶的出現，又免不了引起大家一陣猜測。
身邊的小茶，呼吸明顯加重了一點點。
手下鼓槌猛地用力一敲，宛如天空一個霹靂驚雷，我的神識中，不由自主帶了一點點驚雷意識，和_圖_書還有那遠古時代天地突變的神韻。
尤其是父親，根本不為余叔不斷的鼓動而動心，他的原則性足見之強。
「那是……」
「這是……」
伴隨著鼓聲，他們凝神，似乎聆聽天地的聲音。
至於高中，我所在的龍耆中學，是整個青海頂尖的重點中學。每年考上大學的學生也不足百分之十。
哈老師的腰宛如蛇般一彎，反身手握一個打火機將其點燃，縷縷青煙，頓時瀰漫開來，瀰漫著一種跨越了時空的氣氛。哈老師圍著火，嘩啦一下從兜里掏出兩個紅紗帶，扭腰旋身，然如一團火焰跳了起來，六七九一改平時的嬉皮笑臉，撲通一下跪在煙火中並默默祈禱，男生們全都和他一樣的動作。
天下本大同，人在紅塵，修士和光同塵，一切皆在道中……這些念頭，在心中迅速閃過，我更加確定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而女生們，在後面搖擺觀望，時而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或雙手抱緊雙腿下蹲俯身，小心翼翼前行，或開心激動突如其來地旋轉低空翻滾，最後直立起來，舒展的手臂不時高高揚起，如一群白鵝翩翩起舞，動作中偶爾出現痙攣扭曲的手形……
至少，他們的氣場融為了一體，崇拜的心念合一，加持到了那團火中，加持到了化身火焰的哈老師身上。
我手中的鼓槌，一下下敲打在鼓面上，帶起陣陣渾厚的顫音，一副寂靜而莊嚴的場景、氣氛，頓時呈現在龍耆中學的操場上，分出兩排的青春少年男女，ｗwｗ.ｈetuｂooｋ•com.coｍ虔誠地雙手握胸，面面相覷，站成圈圈而立，然後面對正前方，緩緩走向前……
「……」
實際上，也不完全怪他，開學第一天在校門口，小茶就直接對李拜天說我是她的男人，那句話，班上大多數人都知道，還曾是一時奇談。
不算特別漂亮，簡單的馬尾巴，乳白色的羽絨服，小茶雖然與大多數的高中生同齡，可即將師專畢業的她，經歷、家庭背景和見識，卻遠遠超出普通高中生，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不同的大方時尚氣質。
我點點頭，將小茶介紹給大家：「是的，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未婚妻！」
我：「……」
記得班上有位同學專門將此事寫信告訴他遠在杭城的筆友，對方回信直呼貧窮、不可思議、荒誕……不管怎麼說，這是事實，九十年代偏遠地區的一大民生特點。
在鐵合金廠我們僅僅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藍姨換了一身灰色絨大衣陪大家一起離開，很明顯，她知道余叔和我父母的關係。
半路上我想了想，道：「阿爸，阿媽，學校還有點事，我待會要回去一趟，讓小茶先帶你們去公寓，我完事後很快就回去！」
我暗道一聲好，這樣的話，就有時間收拾公寓卧室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不然被父母見到肯定會擔心我心思不在學習上，荒廢了學業……
我的口中，也發出一聲粗壯的怒吼！
這樣的女孩，別說龍耆中學，整個龍耆城也很少見。尤其是她的雙眸，自從神魂魄意志增強后，十ｈｅtubooｋ•ｃｏm•ｃｏm分徹亮，照人心扉。龍耆中學有比小茶漂亮的學生，可我覺得小茶更美，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就我所知道的，龍耆高中就有很多學生早已在家裡定了親事，高中一畢業就結婚成家，至於法定結婚年齡很少有人在乎。尤其是農村學生，聽他們說如果到了二十還不結婚，那就算是大齡光棍了，很難再找媳婦，也不知是真是假。
片刻后……
「陳景龍，你終於來了……」
「咚！咚！咚……」
尕蛋那張嘴……
「咔！咔！咔……」
三江源九曲黃河十八彎三廟村的三廟，阿婆、土地婆婆、秦爺爺……
當我和小茶走到籃球場上時，韓麥、段玉萍、哈老師、六七九、曾班長，等人，已經全部到位，就差我這個臨時的鼓手。
心念重複，這小小的心魔念頭，紛紛轉化為道心。不知不覺中，心境又有了些許細微的、說不出道不明的變化。
激|情，火一般的激|情，伴隨著她們動作的越來越快，紛紛散發而出，在這冬天的水泥操場上，旋起一股火熱的風潮。
偏遠地區的初中，升學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等說得差不多了，一直站在遠處的哈老師拿著鼓槌輕輕敲了幾下大紅鼓面，提醒大家開始排練。這位臉上有著大片白皮癬的女老師，期間嘴角微彎，好看的雙眼中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
一切皆在道中……
我這麼說，一點也不覺得荒唐。
「……」
三分鐘后，舞蹈結束，籃球場上徹底回歸了寂靜，死寂一般的寧靜，唯有地上那團柴火，
httｐs://ｍ.hetuboｏｋ•cｏｍ•ｃｏｍ越燒越旺，發出噼里啪啦的火星。我看到，站在火旁的哈老師臉上血氣涌動，竟連她臉上的白皮癬，也變淺了一瞬……
「呀……」
這個現象，在老家崑山鄉讀初中的時甚至更多，初中都在讀，家裡卻定了親，似乎，越是偏遠的地方，越盛行。
因為前段時間的趙志強事件，很多在校的學生都認識我，不可避免的，大家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對我和小茶一起，說出種種猜測，至於他們說什麼，不重要，忽略……
小茶小嘴微微一噘，問：「啥事呢？」
不管是之前的李家，還是現在的余叔，玄門劍仙宗青海漲依附的目的顯而易見，在修鍊界，近古之時就有財侶法地之說，余叔和他的鐵合金廠對藍姨來說財侶法地一舉數得，簡直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我這麼一說，小茶立刻有了興趣，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我有任何的文藝特長，那小模樣稀奇得不得了，非要跟著一起去看看。於是，余叔、藍姨，加我父母，他們四人先去了龍耆酒店，按余叔的話來說，來這裏，他就是地主，要最好的招待，那公寓有的是時間去，不著急。
「小龍，你們班上的節目，你是跳舞還是唱歌呢，嘻嘻！」
「……」
「元旦有友好學校的學生來班上，準備的節目，要排練。」
我手中的鼓槌，也在大紅鼓邊緣敲出清脆的節拍，伴隨著節拍聲，大家紛紛起身，帶著驚恐之後的驚訝、驚喜，發出一聲聲哦啊噦噦的聲音。
瞬即，它又湮滅在心境中。
「吼……」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