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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遇到了雲煙主嗎？」船輕笑道：「它對我有些用，所以我希望能借你的身體來捕獵它，你願意幫我嗎？」

看到的是一個身穿粉藍宮裝長裙的少女，她正面帶淡淡笑意看著周凡。

他晃了晃頭，沒有再理會身體的異常，他決定登上最後一層。

「不，你錯了。」嬰九面露詭異地笑道：「我又不想出去，為什麼要幫你，相反地我想殺了你。」

船要捕獵雲煙主……周凡怔了怔，「可以告訴我它對你有什麼用嗎？」

「為什麼現在才動手？」船面露苦惱道：「它好歹是不可知級怪譎，我總得準備一下，給它一點面子……」

灰色的霧氣浮現而出，包裹著周凡，天旋地轉的感覺再度傳來。

「船……」周凡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船能出現在他夢境中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周凡沒有問船為什麼能出現在他的夢中，而是更關心船為什麼阻止他上樓。

高燒還在持續，燒得和_圖_書他額頭髮燙。

冰極州那邊的雲煙主恰好在今天進入了消食狀態，好幾天不會再吃人了。

周凡也覺得船應該是真實的，他沉默了一下問：「你為什麼不讓我上最後一層？」

之前他遇到那麼多不可知級怪譎，船都沒有吭聲，為什麼就偏偏對雲煙主產生興趣了？

「要是你願意，那你出去只要在心裏呼喚我，我就能附身了……哦，對了，你不用特意花時間趕到附近，我能快速到達的。」

他不想再在第八層耽擱下去，抬腳繼續走去。

「我可不是夢境虛構出來的。」少女笑著說出周凡的心思，「這夢境不會這麼無聊的。」

在外面的世界死去……周凡面露愕然之色，他沒有想到第九層的東西會如此危險，「我只要不畏懼它，人魂就不會散，它怎麼殺死我？」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夢中世界，不是說你不害怕就可以了。」少女臉上嚴肅的表情散去，她甜甜笑道：「ｍ•heｔｕbook•ｃｏｍ.ｃｏｍ等以後我會告訴你的，我也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會撐不到最後一次，害得你進入了如此危險的噩夢中。」

他甚至沒有心思理會自己進入丹劫境後期的事情，他將船在夢境中說的話來來回回思索了好幾遍，才站起來，往雪林外走去。

「那怎麼可能？」船有些遺憾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只能放棄捕獵雲煙主了。」

他知道船向來不在意這種事，所以他完全可以大方地告訴嬰九，他想聽聽嬰九的看法。

「這噩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周凡心裏面的疑惑越來越多，「上次黑光世界最後與我說話的該不會是你吧？」

「可是你借我身體，會不會對我身體造成……」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什麼也摸不到，這種爪子撓的感覺，已經從脖子往背脊蔓延而下，爪鋒似乎隨時可以劃開他的身體。

「什麼事？」周凡心裏升起微妙的感覺，船居然說有事要與他商量和圖書？

周凡當然不會急著呼喚船，他要好好想一想才知道該怎麼做。

「當然不會。」船笑著打斷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有些熟悉的女子聲音，但腦袋昏沉的他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了，他下意識扭頭往後看去。

「這個保密哦。」船俏皮眨了眨左眼，「幫我捕獵它，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

「別上去哦。」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屍，他的臉……他壓下心中的懼意，真的是很詭異的事情，因為高燒，他的額頭昏昏沉沉。

「它應該是，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船了。」周凡微微挑眉，又把上次見船的事情同樣說了一遍，他告訴過嬰九深層記憶的事情，但見過船的事情卻是沒有提及過。

那是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蒼白的臉，陰冷的眼神，人臉很快又斂入了黑暗中。

嬰九對此果然很感興趣，她雙眼死死盯著周凡，「你確認它是船？」

到了晚上，他把自己在夢中遇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船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嬰九。

「但這已經足夠了……足夠了……」

周凡睜眼時，映入眼中的是雪林，他真的從那噩夢出來了。

周凡微微沉默道：「我要是不答應，你也能直接附身我對嗎？」

「沒想到我在這裏吧？」少女笑著屈指彈在了周凡的腦門上。

「你不願幫我就算了，為什麼要殺了我？」周凡微微一怔，感到嬰九這人果然是瘋子，不可理喻。

清涼的感覺從腦門上蔓延散開，他昏沉的意識變得清醒起來，他沉默看著少女，心裏面在想這會不會是假的？

「就是我。」少女點頭道：「時間不多了，這噩夢的事情很複雜，我不能告訴你，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與你商量。」

「雲煙主出現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現在才動手？」周凡又有些不解問。

說到這裏，船抬頭看向了通往第九層的灰白階梯，她笑道：「上面那傢伙察覺不對勁了，我們要出去了，記住了，要是願意就呼喚我……」m.he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m

他轉身，往灰白樓階走去，欲要登上最後一層，但是他很快停住腳，他看清了黑暗處那張臉。

會不會燒成白痴，然後永遠迷失在這座灰白圓塔內？

「船果然很重視你。」嬰九眼裡爆發出炙熱之色，「你是我遇到這麼多登船者之中，第一個見過船的人，即使這不會是船的本體。」

嬰九處於一種十分興奮的狀態，她的眼神變得貪婪起來。

他很大可能會在最後一層死去，但他的好奇心已經泛濫成災，一層又一層的不同，他想看看上面有什麼。

周凡被嬰九這樣看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輕咳一聲道：「所以你這引導者應該全心全意幫助我……」

他臉色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他能這麼輕鬆從噩夢出來，說明那個真的是船，那她說的話……

少女笑容收斂，她抬頭看著灰白樓階嚴肅道：「上面東西現在並不危險，但你要是上去被它看見，它就會變得十分危險，你會死的，不是夢中死去，而是在外面的世界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