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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幹掉姓楊的，不是因為免費這事兒本身，而是他如何實現的免費。所以，你將來等這事兒過了，有機會一定要跟同行說清楚，免傷無辜，也免得無辜之人人人自危對我心存戒備。」

顧鯤便伸出兩根手指頭，分辯道：「互聯網的精神是分享，早期從業者都覺得資源分享和免費是很酷的事情，這個我不反對。而且互聯網上很多生意，也都是不問消費者收錢的，這裏面我們就要區分，他們憑什麼不收錢。

老子又不是燒不起。

畢竟這事兒的前因後果我也算清楚，沈老闆最初也是想度過寒冬、找您合作，想推薦正規的蘭方旅遊團合作，是您拒絕了他的邀請。然後沈老闆在公司里話語權才一度低落，輪到了他的聯合創始人拉到了外部投資，把他這個不合作的擠出去。

但是，如果一個人免費價格戰也好、補貼燒錢也好，只是營造一時假象，那就沒說的了，這鐵定是……我得而誅之有什麼問題么？」

當然了，如果他們能開上帝視角，就會驚喜地發現，再過五年，這個比例可能會到15%，再過十幾年，或許能接近三分之一（2017年華夏赴日遊客才超過韓國赴日遊客，達到最多）

馬風：「免費也不是什麼大罪，互聯網最初的精神就是資源分享。網上我們做電商平台信息服務，不也是免費的，小馬老弟做即時通訊聊天工具，不也是免費的？李大才子做搜索引擎，也是免費的，那不都從廣告費上找補回來么？

五一假期如期而至。

你沒科https://m.hetubook.com.com技進步，靠燒錢算個屁啊。

「倒是我著相了，急著抓他們把柄。也罷，目前沒有，就暫時讓他們多苟且一會兒。」想明白的時候，顧鯤也是不忘自嘲了一句。

這種事情，你斬盡殺絕的話，以後我怕更多有前途的初創公司，不敢拿您的錢，遇到需要投資人的時候也不再優先考慮找您，人人自危真的划算么？」

一見面，先彙報、寒暄了一番后，馬風誠懇地說：

馬風也微微認真了起來：「恭聆高論，這麼說倒是我誤會您的原則了？」

顧鯤的消息很靈通，他也第一時間掌握了情況。

而最後一種，就是完全的不正當競爭了，也就是說他靠補貼，或者別的類似於傾銷價格戰的辦法，假裝暫時能價格戰擠死競爭對手，但實際上只是一種資本運作、營造一時的市值虛高、股市上圈錢。

顧鯤不由呵呵一笑：「說的不錯，雖然沒有命中要害，也算是無則加勉，讓我看出你究竟誤會在哪兒了——這是好事，你這麼了解我的人都會這麼誤會，可見國內大多數不那麼了解我的互聯網從業者，也會誤會。

馬風：「願聞其詳。」

「顧老闆，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確了，證據也不缺。我相信，你等到他們憋不住成本、旅遊團多了正品貨貨源不足，就會膽子越來越大賣假貨的。

5月11日，黃金周結束后的第一個周末，隨著旅遊旺季的結束，半價團終於開始重出江湖，零費團估計也不遠了，十hetubook.com.com天半個月之內必然會出現。

但資本賤種就不配享受科學家才能享有的待遇了。沒科技，靠資本補貼的賤種，顧鯤絕對奉陪見一個踩死一個。

你不是要免費么？你有種永久免費么？

反正全價團並沒有傷害到蘭方旅遊市場的逼格，他著什麼急呢。

這是華夏正式實施每年三個黃金周放假計劃后的第一個五一黃金周，而且也是華夏加入WTO、被迫進一步雙向開放旅遊市場后的第一個五一黃金周。

「這不可能，當初請我去我都不去那種走毫無技術含量免費路線的公司，現在再去豈不是被他們逼得去了？強弱那麼明顯，沒人能夠逼我。」顧鯤非常堅決。

你能跟周紅衣做殺毒軟體一樣，永久免費扛得住，那就是正經正當的生意。說明「免費也並沒有低於運營者的成本價」，是人家技術水平高超、用科技把成本壓下來了，以至於使用成本幾乎為零，再多人用也能堅持免費。

尤其是前些年一貫用有色眼鏡看待華人消費力的日本旅游業從業者，震驚程度是最明顯的：什麼時候開始的？前幾年好像還沒覺得華人的消費力已經這麼誇張了，如今居然都能在日本旅遊市場接近一成消費份額了！

但是就特么免費幾個月沖虛假的市場佔有率，其實是燒錢燒完會扛不住免費的，那就說明是妥妥的非法資本奸狗。

顧鯤就是開了天眼的人，所以他不會對五一黃金周，蘭方這邊旅遊市場新的暴漲有任何意外和驚喜——早就該料到的，有什麼好驚喜和-圖-書的。

聽到這兒，顧鯤終於意識到馬風的擔心、或者說兩人之間認識的歧義在哪兒了。

顧鯤對於這個最後的勸說並不領情：「呵呵，你應該知道，廉價團甚至零費團，對一個走高端奢侈路線的旅遊市場，傷害有多大，他想砸我的招牌，還不讓我反殺？迪巴人有廉價團么？馬哥，這事兒你覺得能善了？」

就好比打車補貼也可以啊，某企業家要是有本事搞個新的低層能源科技歌名，讓車的能耗幾乎不要錢，再弄個自動駕駛技術方面的科技歌名，讓駕駛員的人力成本降低到幾乎為零，把司機這個職業都消滅了，那你來談坐車不要錢，顧鯤絕對崇拜。

只是，那幾個試水的零團費團，只在4月下旬的那十天里，曇花一現，然後就又收斂了。五一假期期間跑來蘭方的遊客，個個都是全價正價的，一點把柄都沒給顧鯤留下。

後世比如那些嗶嗶打車也好，別的外賣團購也好，賣咖啡也好，價格戰是正常的，但顧鯤判斷對方是否是卑鄙的資本運作，就是一條標準：

那就正好，今天我跟你把話說開了，你先憋在心裏，有朝一日，這個事兒了了，你跟同行、圈子裡朋友喝酒聊天吹牛的時候也好，聊天打屁的時候也好，幫我剖析辯白幾句，我就算領你一個人情了。」

低價只在淡季出現，旺季是沒有的。

與情報一起來的，還有被他投資的馬風本人——馬風這些日子，也負責為顧鯤的相關布局提供情報，這一次，他預感到事情有可能被鬧大，所以親自來彙報，除了彙報之外和_圖_書，也不排除想勸誡顧鯤一些話。

換言之，我不是遇到免費狗就殺，我是要看的，你如果是靠科技進步，實現了成本爆降，未來你不用補貼不用燒錢不用偷梁換柱，也能真的持續免費、有走得通的商業模式，我欽佩你，還會當他是偉大的慈善者。

眼下這一點，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

科學家你來免費，顧鯤是心服口服的，讓顧鯤給真·科學家跪下當狗，顧鯤也絕無二話，這個世界就該讓真·科學家高人一等。

小楊這一手雖然損了點，用強制購物換取彌合團費成本，但畢竟也算一條商業模式，賬能算得過來，在其他同行眼裡，那就是差不多的。您要逼死一切免費公司，我怕將來其他免費公司做大之後對您群起攻之——當然了，我知道您十年八年之內肯定也不怕那群小魚小蝦群起攻之。」

第二種就卑劣一些了，那是靠盜板，這樣的產業也很多，嚴格來說是吸血，不合法的，只是國家寬容，對早期互聯網產業扶持為主。

可是，我不知道你準備對小楊他們公司下多狠的重手，這事兒就沒有斡旋的餘地么？我當然是支持您的，也絕對不會泄露您的任何決策和思路。但我怕您做得太狠，會影響您將來在華夏互聯網創業圈子裡的名聲。

馬風想了想：「你看這樣如何？只要您授權，我豁出面子，我去跟小楊說，把沈老闆也請回來。到時候你出錢，把迪巴人在便程旅行網的股份再擠出去或者稀釋掉——我知道幾千萬美元對您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然後你就可以重新控m.hetubook.com.com股他們了，到時候不許他們做蘭方廉價團，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收為己用不比滅了好么？」

顧鯤：「當然是你誤會了，因為我從來沒有因為我經營的是奢侈高端的生意，就仇恨一切廉價和免費的服務提供者，這是兩碼事。

顧鯤稍微想了想，隨後也就釋然了：互聯網商務公司喜歡打價格戰、最低價跑量拉客，這是必然的，但他們也沒犯賤到有錢不賺特地去賠本的程度。

第一種是靠技術優勢，比如做搜索引擎——未來說不定還有做殺毒軟體的，都可以直接軟體免費用，但他們靠技術推送廣告回本，這是成熟的商業模式，你的推送技術精準、演算法高深，能回錢，我就服你。

相信你也了解貴國的反壟斷法和反不正當競爭法，知道『低於成本傾銷』，尤其是『以排除競爭對目的』這麼干，是違法的。

也難怪他們震驚，因為倒退五年的話，華人遊客的消費力，在日本的境外旅遊市場，連2%都占不到，五年後有8%左右，可不是暴漲么。

五一黃金周，放假的國人那麼多，有閑有錢的人那麼多，正價都能訂滿，還怎麼可能有半價甚至零團費的？

東南亞與日韓的相關從業者，無不感受到了一股金錢的熱浪撲面而來。

唯一讓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他至今還沒等來黃金周期間的零團費或者低團費旅遊團——事實上，他在網上的那些眼線，一直有跟蹤那些網路訂票組團公司的營銷動向，也知道那些網路訂票公司，早在半個多月之前，就開始了低團費乃至零團費模式的團的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