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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不是沒有人看中他這棟房子，可這些人並不像出這些錢買下，但陳淼又不是普通人。

「能挨得住督察處的審訊，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的，除了共產黨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做到？」唐克明道。

「放心，我記住了。」陳淼點了點頭，「審訊室裡頭，身穿囚服的女殺手已經被人帶了進去，控制在審訊椅上。」

……

「記得，此事不要對外多說。」

「說，還是不說……」審訊室里唐克明的咆哮聲傳出，顯然，這個女殺手的忍耐力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們要是能幫我撬開她的嘴，今晚兆豐總會的消費我買單！」陳淼呵呵一笑。

「走，現在就去。」唐克明把球杆一扔說道。

「我去叫萬盛和。」唐克明已經往外跑了去，萬盛和對檯球興趣不大，他最多的興趣就是吞雲吐霧，這傢伙就是個煙鬼。

「老唐這傢伙對女人有一手，三水，你就等著她開口說話吧，保證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傅葉文盯著單向玻璃看的是津津有味。

房子更大，房間更多了。

「你怎麼就不明白，這督察處的位置多重要？」唐克明道，「你一旦沒了督察處處長這個位置，你在76號還有什麼？」

「行了，你就是不想讓我們摻和，還下令保密了，這我們都知道了。」傅葉文叼著煙捲兒走了過來。

「你再幫我查一查，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陳淼道。

進來的人居然是小澤，這和圖書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驚，小澤一個日本人，被池內櫻子派給陳淼手下做事兒，76號有幾個有這樣待遇的？

「嗯。」

「我要她活著開口說話。」陳淼眉頭一皺，他能想象得出，唐克明這種刑訊高手會使用這樣殘酷的刑罰，尤其是針對女子的。

這在刑訊逼供之中，犯人承受不住死亡，那是很常見的事情，督察處還沒有這樣的例子，但是在76號其他外勤部門，那是家常便飯，刑訊逼供中死了的，直接拖到亂葬崗挖個坑一埋了，有的人用的都是化名，死了都不知道是誰的情況很常見。

陳淼這次搬家，誰都沒說，就把陳一凡的手下叫了一下，讓督察處出了幾輛卡車，就把家給搬了。

「老傅人是不錯，可關鍵時刻沒有你有主意，你說你要一走，咱們怎麼辦？」唐克明抱怨道，「還有，關在你們督察處拘留所的那個女殺手是怎麼回事兒？」

「嗯，我會幫你再通過相關渠道打聽一下的，放心吧，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你。」老范點了點頭。

小澤微微一蹙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就是個意外，沒什麼。」陳淼一邊進球，一邊回答道。

「說真的？」

「還瞞著我們，那女殺手是不是個共產黨？」唐克明道。

「你見過當殺手的女共黨？」陳淼一抬眼，反問道，他知道，女殺手的事情遲早會泄露，但怎麼泄露，如何泄露，這個得他說了算。

高和圖書鑫寶這棟房子，一般人也吃不下來，陳淼本想賣掉收回一部分資金的，可是中介掛牌許久了，偶爾有人來問，但都被價格嚇跑了。

「還是不說嗎？」第二天上班，陳淼把楊宸叫到跟前問道。

「你要是不當這個督察處處長，以後在76號就沒說話的份量了，我們幾個可都是以你為首？」

「啥時候也給我弄上一塊？」

一旁的萬盛和也是兩樣瞪得老大，他也是這方面的「專家」，顯然是打算取長補短，從唐克明身上學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不著急，人在咱們手中，遲早會開口的。」陳淼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反而道，「給我把人看好了。」

「不是還有老傅嘛。」

片刻只有，審訊室內傳出了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這倒是個辦法，你若是不找，那著急的人就應該是她了。」老范點了點頭，這一招方法雖然笨點兒，但卻是最穩妥的。

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有法國駐軍的武裝裝甲車巡邏和警戒。

那邊離聖瑪利亞醫院比較近，而且出入也更加方便些，就是陳淼上下班比以前要稍微麻煩一些。

這是完全意義上的不開口。

「現在估計比較難了，美國人開始制裁咱們，很多物資都是禁運的，包括這單向玻璃。」陳淼說道。

陳淼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櫻子小姐怎麼這個時候把電話打到這裏？」

「進來。」

「嗯，我回頭跟老家彙報一下。和圖書」

「要我說，督察處處長這位置多重要，你怎麼現在就交出去？」唐克明彎腰下來，手中球杆一回，嘭的一聲，一球直接進洞。

「撬開那女人的嘴，我們回來再玩也不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能住下的人就更多，在明月里的時候，巧兒和紅玉兩個人住一個房間，老蔡和小七睡一個屋，至於值班的陳一凡他們三四個人擠在一間客房，條件相當有限。

就是你連對方身份都沒搞清楚，那怕是假身份都沒有一個。

搬進了更大的房子，再去住原來的小房子，這就難多了，何況法租界這棟花園洋樓坐落在最繁華的地段兒，周圍全部都是獨立的花園洋房，住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治安狀況自然是最好的。

「要不咱們晚上試點兒別的？」唐克明合上審訊記錄，嘿嘿一聲，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又怕用刑過了，把人弄死了。

「那可不一定，這世上有比男人還有骨氣的女人。」

想從他手裡討便宜，除非他自己願意，那是沒可能的。

「繼續！」

四個人，三輛汽車，直奔老『霖』記。

「很簡單，以不變應萬變，反正人現在我手中，我就掌握主動權。」陳淼道，「如果這個女殺手真是池內櫻子的人，她就一定會有下一步的行動，我等著就是了。」

這種特種玻璃現在國內非常少見，他也就是在日本人那邊見過一次，想不到陳淼這邊居然都用上了。

「老傅，你怎麼和圖書看？」

唯有陳淼臉色不變。

「兩位，先看著，我去去就來。」陳淼似乎看出一絲不尋常，忙對傅葉文和萬盛和一聲道。

「你不玩了，我可說的是今晚的消費……」陳淼嘿嘿一笑。

「放心，死不了。」唐克明點了點頭。

小澤亦步亦趨的跟在陳淼，把傅、萬二人直接給無視了，兩人儘管心裏不痛快，可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日本人呢？

房子暫時賣不掉，又不能總空著，剛好梁雪琴待產了，又不能現在就住醫院去，這棟法租界的房子最合適不過了。

唐克明翻看了一下審訊記錄，驚訝的道：「嚯，這小女子可是夠能抗的，這麼多刑罰都給她用上了，還包括電刑？」

「三水，聽說你要把督察處處長的位置給天霖那小子？」

「當然。」

陳淼也不可能把這棟房子給賤賣了，畢竟附近跟它同等建築面積的房子都是那個價錢。

楊宸一臉羞慚之色，他雖然也碰到過不少硬茬子，但是沒幾個能在76號的酷刑下撐住不開口的。

搬家就整整耗費了一整天時間。

搬到法租界后，地方就寬敞多了，明亮的大客廳，樓下傭人房，樓上客房，加起來多達十幾間呢，一個人一間，每個人都擁有一個獨立的私密空間，完全沒有問題。

「在一個位置上時間就久了，就擋住下面人上升的渠道了，我又何必要這麼做呢？」陳淼笑道，「再者說，督察處的工作多繁雜，政治警察總署的工作多清閑，每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喝喝茶，看看報多輕鬆？」

「花錢，從美國訂購了幾塊。」陳淼訕訕一笑，這東西現在可金貴呢。

「嗯，我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夠長時間了，也該動一下了。」陳淼一邊擦著球杆，一邊笑道，「天霖已經歷練出來了，能勝任督察處的工作，我呢自然要交接棒了。」

梁雪琴預產期就快到了，但是，只要懷孕滿三十六周，隨時都可能臨盤，所以，陳淼臨時搬去了法租界福開森路上的高鑫寶的那棟花園洋房住。

「喲，這是單向玻璃，三水，你可以呀，哪兒弄的？」唐克明一看到陳淼這邊的審訊室居然用上了單向玻璃。

這時候觀察室這邊的門突然被人猛烈的敲響。

「長官，櫻子小姐電話。」小澤進來后，徑直走到陳淼跟前，微微一低頭說道。

「你想怎麼做？」

「我也想見識一下。」傅葉文略微沉吟了一下，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

「另外，周福海拉攏我去的那個中儲行的稽查處的處長，我對這方面不太懂，要是組織上有什麼人才可以派過來，我可以安排一下。」

……

「是。」

等到傅葉文、唐克明幾個發現之後，起鬨要陳淼請客，說是要慶祝他喬遷之喜的時候，已經是數天之後的事情了。

「你們不是擔心我人走茶涼吧？」陳淼看著唐克明一個球在球洞口打著旋兒，沒有落洞，拿著球杆走過來，嘿嘿一笑，「到我了。」

「可惜了，你要是有門路，可別忘了給哥幾個搞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