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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心裏草泥馬奔騰而過，心說我特么連劇本都綵排過了，要經過一番艱苦的拉鋸最後同意你提高估值的，結果您特么倒是聊聊估值啊？啊——

現在這什麼情況？楚垣夕的意思是，歸你了？

然而他萬沒料到楚垣夕問：「然後呢？」

李靖飛這才明白楚垣夕是個什麼意思，頓時沒好氣的說：「你的時間也太精貴了吧？」

「啊？為什麼啊？估值開低了還是擬出資太少？」

這樣第二任儲君薩馬繼位。他是軟銀的CFO，主導了軟銀對晶元設計公司Arm的併購，一時間風光無限。但是阿羅拉的事情讓大聖和薩馬心有芥蒂，於是雖然薩馬貴為軟銀總裁，但千億規模的願景基金卻交給了密斯拉。

義大利的黑產也敢耍？人家一封信就發到《華爾街日報》去了。結果就是諸多細節被公開，細到想否認都沒人信的地步，這玩意根本就編不出來！

楚垣夕心說要是為你準備就不用這麼好的紙啦！

投資的目的是拉動消費，今時不同於往日，鐵公基拉動消費明顯不如把錢投入到5G、物聯網和雲計算上性價比高。鐵公基做的是現實中的暢通，而新基建做的是網路上的暢通，現實中的鐵公基經過多年的投入早就有飽和的趨勢了，但網路上隨著5G的迭代，吞吐量還大的很。

這才是真正的豈有此理！這一刻李靖飛作為能夠與聞機密並且參与其中負責關鍵執行的榮譽感蕩然無存！

薩爾一直老神在在的坐著，但是很明顯不像他的同胞OTO的小李一樣精通漢語，因此經李靖飛一說，才詫異的問：「所以，他的意思是同意報價了？」

「哎你是把我當賊防著嗎？你很豈有此理啊？」李靖飛轉手就把協議交給薩爾，因為楚垣夕居然準備了雙語版本的，這特么的也好意思說不是給我這次來準備的？問題是，誰泄密了呢？他怎麼知道我們想做什麼調查的？一共只有孫大聖、程慧琳、內田董事還有我研究過方案啊？連薩爾都是個工具人……

這個片看起來還行，是楚垣夕有點底氣的原因所在。而且他是希望在國內做收費網大的，這樣試水才能試出真正有多水來。這就好比遊戲測試總是要做小範圍的收費刪檔測試一樣，用戶用真金白銀說話最有說服力。

此外還有里程碑5開啟的問題呢。

這是今天早晨的事情，楚垣夕當然不明白了，結果和圖書梁可年說小康已經不能用小企業的方式去思考了，此時做出重大決定必須要考慮宏觀經濟，考慮大環境，考慮政策走向。

這是今天不往下聊的意思，李靖頓時飛欲言又止，頓了一頓之後才說：「我們也考慮一下，你這個不讓做DD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楚垣夕當然就明白了，如果等到國家出台投資計劃之後，雲相關的資源肯定會漲價，這是通貨膨脹的最前線。國家出手，那當然是萬億級的，這不趕緊把小康該部署的部署了，到時候誰頂得住啊？

「其它條件啊。」楚垣夕一點也沒有糾結估值和融資額的意思，這讓李靖飛感覺極為詭異。

可是梁可年雖然仍舊居家辦公，但是已經把小康的課補起來了，然後立刻發出強力的聲音：「不可以！雲資源的部署越早越好！」

這時李靖飛已經把約定掃視了一遍，心裏哇涼哇涼的，想看的好東西全特么在約定里出現了，統統都是不予披露的內容。

李靖飛當然是知道楚垣夕的價碼的，二百億，換成$就是30億上下，問題是怎麼可能？就算孫大聖最鼎盛的時候也不會接受一個400家店的便利連鎖店開出這種要價。實際上，20億$也是一個不太合乎邏輯的數字，但是么……

楚垣夕當時就樂了，「我不是把你當賊防著，假設說這裏坐了一屋子的投資者，我的意思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信不過的。」

心裏本來就有鬼的李靖飛頓時感到楚垣夕的笑容高深莫測，「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為我準備的？」

只見楚垣夕拿出一份列印紙非常精美的文件，香噴噴的似乎很用心。李靖飛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對盡職調查的約定告知，事先約定什麼可以調查什麼不予披露的？

在李靖飛來的時候楚垣夕正在看「電影」，實際上就是巴人信息將《無道昏君》短視頻單元劇剪輯+補鏡頭串成的網大，目前已經剪出了能看的版本，進行過後期處理，但配音還沒搞定。

這倒是楚垣夕比較感興趣的，特別是開門客和一生鮮的合作。要知道一生鮮現在給小康斷貨斷到只有以前的25%，多虧了徐欣大姐給力，通過自己的資源給小康帝都這邊調劑了不少，這才始終保持著穩健。

分賓主落座，李靖飛第一句話就是：「長話短說，孫先生給小康的初步估值是20億$，我們需要仔細評估小康的ｈｔtｐs://ｍ.ｈetu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現狀，做一次合理的調查，然後確認這個估值。然後孫先生能夠接受AB股的設置，可以在不掌握投票權的前提下投你8億$。最近孫先生那邊的情況也比較複雜，你知道，所以8億不少了。」

「確實比較忙，我待會還約了人去開啟雲資源的部署。」

李靖飛帶來的是個印度人，名叫薩爾，曾經是印度出行獨角獸Ola的副總裁，目前給軟銀工作。

話說軟銀內部連續三任儲君都是印度大佬，由此也可以看到孫大聖對恆河水的倚重。但是第一任大佬阿羅拉從谷歌首席業務官的任上被孫大聖挖到軟銀之後短短兩年黯然離職，所有人都以為是第二任儲君薩馬乾的，結果最近才知道不是！

這是楚垣夕不解之處。

然而楚垣夕還真的是很著急這件事，小康本身就上雲，現代化的企業現在誰不上雲呢？但楚垣夕此時說的雲不同於彼雲。下個月，最遲下下個月，小康就要上游聯網了，上線前需要以區塊鏈的模式進行雲的部署。無論私有雲還是邊緣計算，不可能代碼寫好就交差，必然需要算力組織起cluster，楚垣夕說的開啟，開的是區塊雲。

我擦！李靖飛有一口老糟不能吐，心說我們後邊計中計那麼多，用不上了？

只見楚垣夕接著開口，而且直接說了英文：「另外貴方的投資意願我能夠體會，但是三個月的時間我等不起，我看不如這樣。等到估值談妥了之後，就作為B輪融資的估值，我可以不做公開融資，但是小康之前投資中具備優先權的肯定要按合同走。他們作為B輪，貴方作為B+，如何？」

楚垣夕說完匆匆跑路，不但云資源要立刻開始組織，不說今天就開始部署，最少今天要啟動這個事項，把相關事宜搞定，人員安排到位，責任分配明確。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來應該同步給薩爾，於是英語走起，嘰里咕嚕一堆。

當然，粵東省那邊甘新買菜也開始給徐欣下邊缺貨的生鮮創業者供貨。那邊供應鏈已經梳理的很細緻，小康的店又偏少，多出來的當然是按照正規的toB方式尋找其它下家。

「本來小康也要下個月開啟新一輪融資啊，那還能不讓機構朋友做DD嗎？你自己就是投資者，你太清楚了，做DD肯定得有邊界啊。我是習慣公開路演公開做融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圖-書肯定不會去跟每個人聊一遍DD邊界，對不？加快效率，我就自己定下了DD邊界，到時候發給想做DD的機構朋友，早就定好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原本，因為區塊雲的部署有一定技術高度所以並沒有著急推進，打算等里程碑6游聯網上線之後再推動。然後里程碑5原本應該是節后開始，但現在肯定沒法立刻開動，要做一定的調整，所以里程碑6肯定也要向後順延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雲的部署想當然的同步delay。

而且看楚垣夕這一副認真的小表情，李靖飛產生強烈的即視感——

「怎麼可能？」李靖飛心說你算盤打的不錯啊？「我們要求的是本輪獨投，要有排他性的。」

楚垣夕心說參考08年那可不就是鐵公基么？然後梁可年給出的答案是——老基建和新基建！

特別是中央的精神一下來，肯定有大量的科技炒家出現，一邊編織概念一邊爆炒相關資源，這都是必然發生的故事。想當年四萬億的時候楚垣夕才剛上大學不久，連社會的毆打都沒經受過，也知道有很多人一邊忽略內在價值一邊把鐵公基當概念炒。鐵公基這麼傻大黑粗的都能炒，何況雲計算這麼高大上的了？

孫大聖特別喜歡印度人，所以李靖飛帶個印度大佬過來楚垣夕是一點意外都沒有，而且來個印度老哥肯定比來個大中華區的經理顯得重視。但是看到印度人，他就不得不聯想到最近正在軟銀內部曝光的宮斗大劇。

想想千億$的願景基金是在這樣的人手裡投出去的，現在孫大聖四面漏風的局面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不過他也沒空窮究這種問題，很想立刻開始雲資源的部署。然而李靖飛倒是挺健談的，反而拉著他聊了聊小康和開門客目前的狀況。

可以想象的是，面對特殊狀況，經濟上國家肯定要開始宏觀調控，未見得搞得像08年的四萬億一樣直來直去，但投資是必然要投資的。等到政策密集出台的時候，投什麼呢？

然而這番說辭楚垣夕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連島國人都開始用釘釘遠程教育了，你跟我說你們兩家的進程會被特殊因素完全打破到現在還沒恢復？

「不低，20億$估值，能出到8個億，而且只要B類股。」

但是現在楚垣夕已經問到其它條件了，李靖飛被打亂了節奏，只好回答說：「其它條件就是軟銀先做DD，具體工m.hetubook.com.com作由薩爾先生負責，如果盡職調查沒問題……」

結果密斯拉死活不給兌現。

真相是第三任儲君密斯拉找了個意呆利黑公關製造阿羅拉的負面輿情，並且擺了天仙局用美女引誘阿羅拉，結果阿羅拉躲開了。

因此楚垣夕很難察言觀色，只聽薩爾繼續操著印式英語說：「我的條件就是先做盡職調查，如果符合我們的預期，那麼，我們需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完成這筆投資，然後是要有對賭協議，下一輪的估值不能低於這一輪融后的兩倍。」

實際上以軟銀目前水逆的狀態，拍錢肯定不可能像以前那麼痛快，有一定的延遲是很正常的。特別是一筆8億$的投資，數額可是相當不低，落實的慢一些很好理解。但是，以他對楚垣夕的了解，以及楚垣夕上來不談估值先問條件所體現出的風向，怎麼可能不對這個時間長度唧唧歪歪呢？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當然，這種商務談判對莫妮卡來說是一場考驗。

楚垣夕點頭：「就這些么？」

這樣，本山大叔就實現了對全國人民的承諾……

「然後？」李靖飛茫然的看了看薩爾，「什麼然後？」

「那我考慮一下。」

這個宮斗大劇是怎麼水落石出的呢？是密斯拉在薩馬黯然辭職之後總算大權得掌，這時意呆利的黑產跑來要求密斯拉兌現當年的承諾，這總是應該的吧？

李靖飛心說您就別裝逼了好嗎？你當我一點都不懂呢？雲資源什麼時候不能部署？

很快李靖飛帶著印度老哥離開，這邊袁苜將併購調研摸底之後跑來關心一下跟鐵頭娃聊的怎麼樣，結果沒想到楚垣夕說：「他們根本就沒誠意的，咱們還是按計劃組織電話融資會議。」

「這還沒誠意？」袁苜不禁亮出祖傳的大白眼，「我要是你我立刻就簽字，這比我當初想的100億估值還是高不少的啊。」

等李靖飛帶人進來的時候楚垣夕正跟莫妮卡溝通呢，把和網飛溝通的重任交給了莫妮卡。

「有這條件你不早說？那我怎麼向以前的投資人交代啊？」

李靖飛雖然點頭，但不妥的感覺更甚。

「那就是你CEO需要解決的工作了。」李靖飛很罕見的略帶挑釁的說：「我方投這麼多錢，當然得有個戰略緩衝了，我以為你肯定清楚的。」

李靖飛心說這詞兒怎麼這麼耳熟啊？

然而楚垣夕跟她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那請問，對方要獨投和_圖_書，從簽TS開始肯定就要排它了對吧？這幾個月的時間對方錢不到帳咱們也不能去跟別人融，最後他們說很抱歉我不想投了，咱們怎麼辦呢？所以我更關心條件。不說了我這事太多了，併購的事你多費心。」

結果李靖飛倒是一推二六五，剛開始合作就出現了雙重因素，所有進程全部被打亂了，所以沒有太多可說的。

「我要是你我也立刻就簽字。問題是這就不是估值高低的問題，他要求獨投，排他性，讓我去說服早期投資者放棄優先權。」

袁苜很正常的點頭，她馬上想到的也是戰略縱深的問題。站在對方的位置上，如果和一群其它中小投資人按同樣的價位出價，那他B類股的投資就純做貢獻了，毫無優勢可言，今後會很被動。一次你前邊A輪的不必說了，必須是比同期和後續的人進的便宜，才有迴旋的餘地。這就是為什麼有人投WeWork都能賺幾十倍的原因。

等李靖飛同步翻譯完，薩爾顯得也很意外。這位印度大佬膚色烏黑，非常適合傳聲科技的拍照技術。

這番話讓楚垣夕感覺給出的薪資不虧，梁可年不愧是老梁的兒子，自己人！這個醒提的很及時，不然可能很快就會遇到麻煩，到時候再著急可來不及。

問的是李靖飛，但沒想到楚垣夕聽的懂，直接開始講英文：「不，我什麼都沒同意。估值很重要，但是條件同樣重要，而且理應更好達成一致。基於此，先聊一下條件，能夠談的下去再討論價格比較好。否則價格僵持不下討論四個小時，然後發現條件根本談不攏，那不是白砍價了嗎？」

密斯拉一計不成又生二計，秘密找了律所發布匿名股東抗議信，黑阿羅拉利益輸送。造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腿，這下阿羅拉終於遭不住了，雖然軟銀調查之後發現全特么都是謠言，但是很多小股東在真相大白之前被人鼓動起來圍攻阿羅拉。長這麼大沒受過這種委屈，阿羅拉選擇了辭職。

楚垣夕說話時也有點奇怪，主要是奇怪于印度大佬怎麼這麼安靜呢？是他本來就是那種話非常少的人？也不對啊，那他來幹嘛的？不參与討論只旁聽？

國朝最著名最經典的小品叫《賣拐》，《賣拐3》里有個喊價環節。第一輪兩人輪番加價，本山大叔喊價失策，輪椅砸手裡了，但是岔乎了過去，第二輪重新喊，范偉喊出第一口價「一千五」，本山大叔當機立斷：「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