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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33

作者:旅行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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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諜海獨狼 第172章 紙短情長

第二卷 諜海獨狼

第172章 紙短情長

很明顯,不會!
婉容聽到耿朝忠的話,也看了溥儀一眼。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看不起我們拳民,說我們是愚昧無知之徒,我說的對吧?」
「皇上,皇后吉祥。今天好雅興,居然有興緻看我們練拳?」
現在他心裏想的,是千萬不要被小泉純子看到真面目就好了!
霍殿閣找了半天,也無法辨認到底那座墳頭是自己的祖宗,最終只好來個皆大歡喜,給所有墳頭都上了供養點了香,然後挨個磕頭,嘴裏面還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回到白公館已經下午六點多鍾了,耿朝忠發現,玉真卻沒有回來。
耿朝忠只得點頭稱是,那邊婉容也露出失望之色,耿朝忠心中一動,再次開口:「皇上,這戰爭曠日持久,誰都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最關鍵的是,如果您在平津一帶,難保不會有不開眼的土匪把主意打到您的頭上,我覺得,您在此地坐山觀虎鬥,倒不失為良策。再說了,您在島城舊部眾多,卻沒有天津那些糟心事,豈不是好?」
明代遼東屬山東省,山東人在明代向遼東移民中充當了主力軍,因此兩地多沾親帶故,聯繫較多——其實直到現在,大連和島城的方言都非常相似。
耿朝忠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他今天不想說話,所以還不如多問點問題,讓霍師傅多說幾句。
耿朝忠回答的倒很坦誠,說到拍拍屁股的時候,旁邊的婉容不由的捂嘴輕笑。
霍殿閣突然說了一句。
「哦,皇上倒認識很多日本人啊!」婉容彷彿無意的說了一句。
看來,十八世紀末那場起自山東,蔓延整個北中國的風暴,依然在這個社會的方方面面都留下了痕迹。
「師傅,您以前就沒回來過嗎?」耿朝忠有點納悶。
「哦,對,」溥儀彷彿如夢初醒,也開口道:「我倒認識不少日本人,白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倒可以為你說一聲。」
「呵呵,你跟皇上一樣www•hetubook•com•com,總是喜歡說些文縐縐的西洋詞,你不就是說我們拳民沒頭沒腦橫衝直撞嘛!」霍殿閣撇撇嘴。
你不必找我,也許再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成為一個像你一樣出色的人。
溥儀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這事對他來說,也還真是一句話的事。
算了,自己可操心不了那麼多。
「哎,對了師傅,當時別人都是闖關東,老太爺怎麼闖河北去了?」
其實自古以來,即墨一直都比青島有名,也是山東半島登萊地區的核心城市之一。直到海權時代興起后,島城才逐步取代了即墨的地位。
想到這裏,耿朝忠就恨得牙痒痒。
「耿,我要離開了。
其實在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矛盾,就是愛與不愛的抉擇,拿起和放下的抉擇。愛是一份責任,不是自己想擔就能擔得起,愛是一份守護,也不是自己想守就可以守得了的,愛是拿起了,就不想放下,所以決定喜歡你,計劃照顧你,承諾守護你,都決定了我終究放不下。
看來,霍殿閣選擇效忠溥儀,也是家學淵源,說不定,霍老太爺給霍殿閣灌輸了不少扶清滅洋的道理。
「回來過,不過那是很小的時候了,那時候還有幾個老人,現在早就記不清了。」
耿朝忠自嘲的笑笑。
往常這個時候,玉真早就下班在家了,今天卻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回去,一定得找老趙問個明白!
「學武之人,睡眠很重要。」霍殿閣簡單的說了一句。
「那就多謝皇上了!這日本領事主管商務和民事代辦事宜,交遊廣闊,有他幫忙,我的事情就好辦了!」
由於伊達之助,也就是張宗元的關係,還有自己的好哥們方誌同這些人,都與日本領事小泉敬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何況,小泉敬二的女兒小泉純子還見過自己,所以自己一直避免和小泉敬二有接觸。
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妨!」溥儀擺擺手,哈哈笑道:「就算是大人物,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手下總還是有很多小人物的,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是日本駐島城領事館領事小泉敬二,過幾天我離青,他會過來送行,我到時候提前通知您過來,如何?」
畢竟,這段時間耿朝忠幫忙不少,每回過來也都給婉容和自己帶一些新奇的西洋香水和小玩意,搞得全府上下都對這個白老闆十分滿意。弄到最後,好像自己不幫耿朝忠一下,都很過意不去似的。
其實他一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
耿朝忠慚愧。
但是如果很直白的提出來,難免著相,今天話趕話的說出來,看婉容的神色,好像還挺願意為自己牽線搭橋,那和日本人接近的時機可就有了。
果然如此!
「呵呵,過去就好啊!不過,白先生為什麼想到要結交日本人?」溥儀卻是滿臉好奇的神色。
眼淚一點一滴的掉進面里,耿朝忠淚眼婆娑的看完了最後一個字,眼睛緊緊地盯著最後的那兩個「愛人」,直到嘴裏的面化成了麵糊糊,然後順著嘴角稀稀拉拉的流回去……
怎麼會是小泉敬二!
而這種魯遼之間一直延續下來的廣泛親戚關係成為了清末民國闖關東的導火索,從最初的一家一戶,到整個村,到鄰縣的親戚,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達到一兩千萬人的規模,甚至有的縣舉縣搬遷就為渡過災荒。
「我父親是練拳的。」霍殿閣回答的言簡意賅。
他木然的坐下去,一邊吃面,一邊看信。
溥儀卻搖搖頭,看上去態度倒很堅決。
棕色的封皮露出白色一角,心中一動,耿朝忠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他拿起書信,一行娟秀的字跡映入眼帘:「飯在廚房裡,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我建議你先吃完再看這封信,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
天津雖然也有租www.hetubook•com.com界,但是總歸不如島城這邊安逸,婉容在此地過冬,非常不願意回去,甚至有久居打算。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默默的照顧我,悄悄的守護我。我很感動,但我也很慚愧。
耿朝忠突然跳了起來,幾個箭步跨到了廚房,掀開鍋,一大碗手擀麵安安靜靜的躺在半滿的鍋里,上面灑滿了胡蘿蔔和肉丁,似乎還微微的冒著熱氣。
但是,這種機會,一個正常商人會拒絕嗎?!
耿朝忠記得,自己在老德國監獄里的老師柳直荀的父親,也是義和拳出身,沒想到,霍殿閣的父親也是。
端起碗,拿起筷子,耿朝忠像行屍走肉一樣,回到了飯桌前。
「白先生說的有理,只不過,我在天津那邊尚有一大家子人口,割捨不得,此次出來日久,也有所記掛。」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快兩個鐘頭,即墨縣終於到了。
「皇上您有所不知,現在中原激戰正酣,誰不想謀個退路?要說這島城,找東北軍的,找日本人的,找蘇聯人的在所多有,大家都想往東北找個靠山。不過我卻不一樣,鄙人來自南洋,大不了拍拍屁股回馬來。我結交日本人,是想在旅順,大連,長春這些地方開展業務。」
再見,我的愛人。」
所以,耿朝忠現在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耿朝忠只得無奈放棄——看來溥儀回天津肯定是有一些自己的打算,難道他又想著回紫禁城復辟?
……
到底是玉真自己要走,還是老趙這個老不死的搞得鬼!
「其實我們祖輩去遼東的就很多,只要一鬧飢荒,就有人陸陸續續的過去,到現在,村裡連個姓霍的都沒有了。」
霍殿閣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義和拳的事情,耿朝忠終於鬆了口氣,開始神遊物外,想著玉真的去向。
「聽說前段時間和你會面的那個日本商人被槍殺了?」溥儀突然想起此事,好奇地問道。
頓了頓,耿朝忠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又有點為難地說道:「皇上,您認識的都是大人物,我其實只是想找一些商人做合作夥伴,恐怕高攀不起啊!」
確實,自己這個農民出身的師傅雖然耿直,但卻絕對不傻。
耿朝忠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連連向溥儀道謝,心中卻不由得暗暗叫苦。
不過按道理,歡送溥儀這種事,小泉敬二應該不會帶純子出來吧?
反正都是親戚,一個做後輩的,拜誰不是拜?
耿朝忠滿臉狐疑地走到客廳,卻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下面,壓著一封書信。
「今天上午想要會見一個日本商人,所以未能來此。下午逮著空,就趕緊過來了。」耿朝忠回答道。
耿朝忠眼睛一亮。
「算了,找不到了,人死為大,就給這幾個墳頭都磕個頭上幾炷香吧!」
「白先生,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
霍殿閣看著遠處,幽幽地說:「當時,就是占島城的綠眼鬼,強迫我們信洋教,還有一些地痞流氓加入洋教,趁機欺壓良善,我們拳民忍無可忍,這才起來殺洋鬼子。既然是殺洋鬼子,哪還有什麼規矩?當然是見誰殺誰,那種環境,你不殺人,人就殺你。」
溥儀卻只是笑而不語。
「剛剛小憩醒來,閑來無事。沒想到今天白先生居然不是早上過來,這是何故?」溥儀微笑著問道。
霍殿閣一邊仔細的觀察模糊不清的墓碑,一邊跟耿朝忠閑聊。
今天難得的,婉容也坐在了溥儀身邊。
霍殿閣臉上有點惋惜,領著耿朝忠來到了村東幾座墳頭旁邊,仔細觀察。
作為保鏢,霍殿閣也不太習慣坐後排,所以依然選擇了前排的副駕駛,他側頭看了耿朝忠一眼,敏銳的發現了什麼。
「徒弟,我覺得今天你好像有點奇怪。」
「沒什麼,昨天晚上吃壞了肚子,一晚上沒睡好。」
也許到那個時候,我就不再需要你的守護,那個時候,我也有了守護你的資格。
「別提了!因為此事,我還被警察和_圖_書局叫過去問訊。不過幸好我當時不在現場,否則真得掉層皮!」耿朝忠一臉的鬱悶。
難道去找老趙了?
耿朝忠跟著霍殿閣回到村裡,發現霍殿閣爺爺所在的村裡已經沒有了姓霍的,一打聽,整個村裡一大半都跑到東北去了,再仔細打聽祖墳,村裡人也只知道村東頭的幾堆墳頭,具體是姓什麼,就一問三不知了。
溥儀那邊,看到能幫助到耿朝忠,也不由的露出笑容。
「對啊,所以我爹就一路殺,殺到了北直隸,殺到了紫禁城,最後在河北安了家。」
放下包袱,耿朝忠開始和溥儀婉容天南地北的閑談,逗得兩人不時的哈哈大笑,足足談到傍晚,才告辭離開。
耿朝忠拱拱手和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很自然的在溥儀對面坐下。
無論找誰,應該也會託人說一聲吧!
哪想到,這溥儀哪壺不開提哪壺,偏要給自己介紹日本領事!
耿朝忠連忙搖頭——今天自己的表情管理明顯有問題,他頓了頓,開口道:「其實,底層人的訴求很簡單,也很單純,他們就像一道洪流,一旦破堤而出,就會本能地將所有阻擋他們的一切都衝垮,或者,直到本身化為灰燼。」
「師傅說的對,那種環境,還分什麼對錯?」耿朝忠附和道。
短短几個月時間,我的內心經歷了各種考量,默默的笑過,心酸過,哭過,想過默默的消失,想過轟轟烈烈的表白,想過長相廝守,想過的多了,最後才發現,簡單的陪伴都是需要認可才行,最簡單的愛卻是最奢侈的,如果不能默默的陪伴,我也會選擇靜靜守候,希望可以看著你,希望在想你的時候能找到你。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鐘,霍殿閣就坐上了耿朝忠的汽車,開始往北面的即墨趕路。
「對了,」耿朝忠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溥儀說道:「皇上,最近世道不靖,我覺得皇上還是先在島城躲幾天再說。這裏洋人眾多,無論誰佔了島城,維持基本秩序應該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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