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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怔了怔，似乎也沒考慮過這方面，想了想才道：「怨氣針對自有不同，司祭應該可以判斷。我非主修此道，等她來決斷。」

羽裳一路微微頷首，也不搭言。

戒指里狗子正在和棒子聊天：「她這表情很像你。」

秦弈探頭一看，碗中刻著神龍之形，惟妙惟肖，彷彿活物遊走。

秦弈道：「神龍自己搞的，我那時候才騰雲，更不理解它這是怎麼做到的了。」

人質沒了……

「如果那本身就是怨龍呢？」

秦弈暗自注意她的用詞——司祭，祭司，粗看一個意思，都是司職祭禮的人，不過用司祭有當值的意思，祭司是職務。她們的主要族群並不在此，而在海中，也就是說此地只是一個操持祭禮的，而族群政治領袖好像是羽裳自己。

秦弈帶著一肚子的MMP，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進了城門。

「有區別嗎？」流蘇道：「我覺得倒是可以進去，她真要坑你就不是這個表現。」

這話問得奇怪，好像她也不確定是否要讓秦弈鑒定似的，把能動性都交給了秦弈自己。

「若你的龍威真是正常傳承所得，那就不用跑，還是我們的上賓。」

光是這個城門樹洞，就有好幾丈厚度，如同穿過一個和-圖-書通道似的。樹洞左右都有看守，外部是其他鳥類在守，經過通道到了裏面則是兩個羽人妹子站在左右，見到羽裳帶人進來，都是躬身行禮：「聖女。」

好吧，大概真是怪不了羽裳了，整個羽人族都這沙雕樣。

果然他是有求于羽人族的。

要跑路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機會，總比封閉式的地方好一點……

那羽人老婦睜開眼睛，打量了秦弈一眼，原本凌厲的眼神慢慢變得詫異：「身具龍血，卻並不影響血脈改造，也不影響修行屬性，只是單純地具備了神龍之威，這倒是聞所未聞。」

羽裳頷首，轉頭瞥了秦弈一眼：「跟我來。」

羽裳踏步進門，秦弈跟了進去。

老婦人不置可否，依然板著臉道：「說是無用的。」

有信仰是一種很強的力量，神州修士就沒有這玩意，或者說神州修士的共同信仰叫做「道」。與此地有些搭邊的是巫神宗，但他們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是追求遠古洪荒的力量。

羽裳抽了抽嘴角，她聽不懂秦弈的隨口梗，但可以看得出秦弈此時有點心慌慌。

流蘇沒好氣道：「要做肉泥那也是你。」

秦弈渾身彆扭。

整個空氣變得肅靜，羽裳暗hetubook.com.com自捏緊了拳頭。

秦弈道：「如果她推測這是屠龍呢？」

秦弈覺得人生太無語了。

龍鳳兼備，不是只有龍……

這些人都很強……但見到羽裳都很尊敬，不少人避開道旁，躬身行禮。

「是屠龍自有怨恨，是傳承自帶平和，很好分辨。」

羽裳轉過頭，看見秦弈拿著她的額飾屁顛顛追了過來：「你的益達。」

秦弈忽然覺得這上面被削了的橫木，整體造型像個沒蓋的棺材……這些人住在裏面不寒磣嗎？

棒子淡淡道：「失之匠氣。」

話音未落，殿中已傳來老婦人的聲音：「龍威？聖女為何不殺了此人。」

現在在這兒……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一旦翻臉，真是要突圍都難。

沒有陷入最壞的那種在人家家裡被堵著圍毆的狀況，但眼下也是啥都做不了，好像唯一的解法是轉頭就跑？

戒指里狼牙棒彎起一根刺撫額。

秦弈伸出一隻指頭。

狗子兩手抱額。

秦弈確信她們是不可能接到什麼龍神鳳神的諭示了，這玩意純粹是個禮儀，但她們做得一絲不苟，彷彿信仰。

早知道這樣，挾持她直奔海中心不就得了，還來人家地盤自投羅網幹什麼？

現在這周圍m.hetubook.com.com全是她的人，可以感覺到那些羽人一個個都很強，大部分騰雲，有一兩個甚至是暉陽初期。

秦弈有些傻眼地看著她高傲起來的背影，傳音流蘇：「棒棒，你說這進去會不會五百刀斧手出來把我們砍成肉泥？」

說著遞過一個玉碗：「滴一滴血液在此，自有分曉。」

「不需要，這又不是什麼非常艱難的鑒定……」老婦道：「既是聖女覺得特殊，那便帶他進來吧。」

果然羽人妹子尊敬回復：「秉聖女，二祭司正在祖壇。」

所謂城門就是個樹洞，還是開在半空的，不能飛的凡人根本就進不去。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逼味兒好像日常做慣了，左右羽人妹子們毫無違和感，只有些好奇為什麼聖女如性命珍貴的額飾會掉了……

「呃……」

羽裳沒說話，前方已經出現了一個白玉似的大殿，牆壁四處雕刻羽翼狀的浮雕，在大殿頂端是翱翔的龍鳳。

這是一座各族聚居的核心城，羽人族似乎是這座尋木之城的管理之族，這羽裳不但是羽人族聖女，說不定還是這座城的城主，至少也是「各族議會領袖」這一類的……

不過想想也沒啥，這千里巨木，一般人住在裏面也想不到這種造型上去……和圖書事實上這木城之中靈氣極為濃郁，是上佳的修行所，怪不得此地整體實力都很強。

十二個妹子都很漂亮，應該說進城起見到的羽人就沒丑的，其中這十二個最漂亮。然而她們可不是KTV一排問你滿不滿意的，而是一言不合要殺了你的……

說來也是……

羽裳道：「這是我們的祭壇所在，你……確定要進？」

秦弈撫額。

秦弈：「……」

秦弈悄悄往後撤了半步，腳掌重心一轉，就要跑路。

秦弈抬頭看著龍鳳雕刻，微微一笑：「平生不做虧心事，又有什麼不敢進？」

秦弈此刻無暇吐槽她們了，好像自己此時的處境更難堪。

羽裳抿了抿嘴，似是想說敵人說不出來，說客人也說不出來，最後索性道：「愛來不來。我們走。」

包括此時緩步進去的羽裳，也多帶了幾分聖潔，更像天使了。

羽裳道：「此人似是特殊，本座來此便是想讓司祭鑒定一二？要不要帶回本族？」

除了羽人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種族，有鳥類，也有嘴似鳥喙的人類，甚至還有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戴著寬大的斗笠遮了後腦後背。

狗子：「……」

左右幾個羽人妹子悄悄打量秦弈，低聲問：「聖女，他是誰啊？」

「凌|辱和圖書她的可是你。」

秦弈想了想，硬著頭皮追了過去：「那個，你的東西掉了。」

看他從欺負人的樣子變得有些小巴結的模樣，羽裳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於是微微抬頭，一副清冷模樣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額飾，一言不發地淡淡轉身。

羽人族這麼多年沒被這聖女給帶到坑裡真是個奇迹。

正中是一個老羽人跪在祭壇中央，祭壇上是她們羽人先祖的雕塑，以及龍鳳。

這貨不但是個領導，而且在這片地兒她最大！能不能帶人去海中心，完全就是她一句話！

羽裳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司祭可在？」

秦弈抬頭看天，還好這倒不是個封閉的木頭，上方是被削去了一部分的，整個天空看得透亮。

一眼就看見左右兩列羽人妹子跪在地上，左右各六，合計十二個，一起在虔誠禱告。十二對潔白的羽翼收著，整個氣氛聖潔肅穆，像極了天使。

秦弈：「……」

秦弈嘆了口氣：「我就怕你們無法鑒定。」

然而此時所有羽人妹子都睜開了眼睛，銳目如電，直盯在秦弈身上。

「很想跑嗎？」羽裳忽然問。

卻聽聖女大人開口了：「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不然等這位聖女大人來一句「把這淫賊拿下」，那就真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