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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而上的『而上』……原來是這個意思！」

石像平靜道：「天門還沒有正式打開。本座只能神念滲透……」

「不……不該如此。」他有些煩躁地看向石佛：「話說……預知什麼的，能准一點嗎？世界上任何預知都是似是而非……咱們都是自己人，能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

秦夜死死盯著這份玉簡。無數的信息在腦海中翻湧，他發現……華國的新能源實驗，恐怕遺漏了什麼！

「西晉咸和年327年，華國大漢王朝東海岸仙氣升騰，接近臨界指標……」他霍然抬起眼睛：「這是什麼？」

不過，這正合他意。

現在，科研組分為三部，一部分，由幾位小組搭建數學模型和物理模型，圖表模型。另一方面，則是嘗試各種物體的相互摩擦，看能否產生類似電的新能源。大多採用帶磁性的礦石。

他現在早就過了想辭職的階段，甚至……已經將閻王的日常當做習慣。

自己能親自來一次公格爾峰，已經是看在地界故人的面子上。現在地府忙得跟鬼一樣，諦聽，趙雲，阿落剎娑，哪個脫得開身？

天界不知道天道的真名？

「還不是你們逼的。在其位謀其職而已。」秦夜笑道。

石佛居然機械地搖了搖頭：「好一句在其位謀其職……可惜，世間能做到這一步的，又有幾何？」

「如果詳細對你說出那些畫面，天道必定感知。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麼意外。本座曾聽說，天道也有靈，而你，身上帶和*圖*書著天道的氣息。你和天道極其接近過。」

寒風呼嘯，卻遠不及地獄陰冷。雪地上他的走過並沒有腳印，走下數百米后，才能看到山坳中一片片道觀，古式房屋。數十上百的修鍊者，朝氣蓬勃地大喝出聲，雪中練劍。

軒轅劍主茫然搖了搖頭。

「所謂預知，只是可能出現這個結果，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面。這是結果，但是過程可能被一切東西改變。比如……天道。」

他們不知道「無」的存在？

秦夜微微頷首，忽然想起趙雲的話，天界的力量三界共通，原來……是和地界根出同源么？

死寂。

「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軒轅傳夏禹，后不知所蹤。但是，這把劍……卻被賜予了開闢六道的後土娘娘。」

沉默。

「記不得了嗎……」石佛彷彿露出了一抹微笑，隨著它「活」過來，身上的積雪開始緩緩漂落：「你可知『劍主』一號的由來？」

軒轅劍主愕然點了點頭。

忽然無縫切換的無賴姿態讓石佛愣了愣。沉默三秒才道：「不是不想說清楚。而是預知本就涉及天道輪迴。這是無法說清楚的東西。」

秦夜意外地看向軒轅劍主，對方自己也莫名其妙，愕然道：「大人……您此話何意？」

話音未落，它的目光轉向軒轅劍主：「這位，應該就是當代的看門人吧？」

秦夜繼續看了下去。

「燭龍大人。」和_圖_書石佛彷彿笑了：「它號稱『明見萬里』，它是整個地界最特殊的一位閻羅。它的目光可以看穿三界，而且最重要的，因為這種『看破』，它能得到一種極其強烈的『預知』。」

他不會去問原因，本身就不是修鍊的人才。只是嘗試性地調動了一下，玉簡上的仙氣竟然如臂使指，隨著嘩啦一聲，玉簡輕輕打開。

情感。

「升仙檔案。」石佛道：「任何升仙人、物，都會記載其中。」

秦夜眨了眨眼睛。

秦閻王表示自己沒這個閑工夫。

「願力。也被稱作仙氣。」石佛淡淡道：「我們，包括你我，都是屬於信仰的一部分。天地為陰陽，而人界就是陰陽的那條平衡線。天界地界的力量算起來是根出同源，只不過表達的形式不同而已。」

上面有一行行金色文字。

石佛繼續說道：「這一隻負責殉葬的隊伍，後人負責掌管軒轅劍。只不過……數千年過去，你們也忘記了這個典故啊……」

人間啊……他感慨地笑了笑。忽然抬頭看向頭頂：「我明白了。」

如今，他們正在絕望的長河中逆流而上。但，這……就是燭龍說的逆流而上？

石佛神色肅然，一字一句道：「逆流而上。」

「當真。」石佛緩緩道：「本座從不打誑語。若非如此，為何帶帶劍主都隱居於此？」

石佛越來越人性化，居然機械地搖了搖頭：「沒有，預知這種東西，該懂的時候自然明白。」

二代果然高端大氣上檔和*圖*書次……不知道一代是怎麼把對方誑上位的，那種肌霸就不是坐在龍座上的人，而應該如同鯤鵬一般遨遊宇宙……

然而只看了一眼，秦夜的目光再也無法挪開！

這可是真正的神話中人！

秦夜有些意外，軒轅劍主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對方也完全沒想到，數秒后，才複雜地開口：「真的？」

「我們的研究完全走偏了嗎？燭龍看到，不得不發來提示……所以……才有了這句話？」

意思是……以後直接天地對話？人界盡量走高科技道路？

畢竟，所謂質子陰符都是騙人的。他們就連這陰符在哪裡都沒有發現！

「後土軒轅本為夫妻，他們有二十五個兒女，其中一支，為後土娘娘殉葬。名為宸。你是否是這個姓？」

能開在陰山附近是最好，省時省力。所以，他沒有拒絕，手輕輕一招，雪蓮悠然落入手中。而那尊石佛不知是否幻覺，竟然再也看不出一絲高潔神聖。

就在軒轅劍主這句話落下的剎那，秦夜愕然發現，地藏像雙目竟然悄然睜開。石質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柔和：「我們又見面了。」

話音未落，石佛掌中雪蓮花一片花瓣悄然而落，迎風見長，等落入他手中之時，已經成為一份玉簡。

「但……逆流又是什麼意思？」

軒轅劍主識趣地離開了。山峰只剩下秦夜和石佛，許久，石佛才感慨說道：「真沒想道，你竟然真的可以一步步踏上世界舞台，而且居然能壓住那三個老怪物……」和-圖-書

「最後，麻煩秦閻王將雪蓮帶走。屆時天界大門可以在雪蓮所處之地打開。軒轅劍主既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留在人界也徒增煩惱。」

莫非天門打開之時，還需要地界大擺儀仗？

「這尊石佛，乃是天界信標。也是地界陰差正常途徑的升天之處，若你不是後土後人，當不可看守此處……長話短說，本座此次神念滲透，是有話對秦閻王說。」

秦夜眉頭緊鎖，這八個月，第一步就是要剝離徐福的能源。呈現陰陽分化的狀態，以觀察徐福是以陽間的什麼能源來構築新能源的。這才有真正的思路。

軒轅劍主倒抽一口涼氣，喉結頓了頓，死死盯著石像：「……地藏菩薩？」

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工程。

看門人？

玉簡上只有這麼幾行字。他合上玉簡，負手緩緩踱步。許久后，忽然轉頭道：「是誰帶給本王的？」

他的震撼馬上得到了回答。秦夜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你這個狀態是？」

「你不是下來找我嘮嗑的吧？本王現在可忙得很。」秦夜拂了拂衛衣——習慣的動作，然而現在穿的並不是龍袍，這讓這個動作看起來些許尷尬。

石佛微微一笑，隨後收斂了笑容，肅容道：「若非要事，本座自可等數月後三界打開降臨。但現在……有一件事，您一定得知道。」

入手溫暖，輕輕一握，一股從未感覺過的力量反饋到手中。不冰冷，也不溫暖，而是……情？

他也沒有通知軒轅劍主，而是信步朝著山下和圖書走去。

傳說中四大菩薩之一，發下大宏願地府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

跑題了……秦夜輕咳一聲：「就這些？沒什麼提示？」

「然而，渡天劫失敗。按照慣例，天界不參与。歸墟屍體將會在千百年中自動轉化為洞天福地。數日之後，一位地上閻羅前往，疑似秦代練氣士雲中子。自此，歸墟屍體下落不明……」

逆流而上？

「……疑似有生靈渡劫。經當日巡查天官丙-42319號巡查。東海外三百海里，巨龜召雷，欲渡三九天劫，破天人一線。經查實，此妖為神獸歸墟。」

最後，則是用閻羅印分化第一環的基礎陰符。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浩渺如煙的更下級陰符中，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可用的陰符。

石佛柔聲道：「昆吾山，其下多赤金，色如火。傳說昔日黃帝伐蚩尤，陳兵於此地，掘深百丈，猶未及泉，惟見火光如星。地中多丹，鍊石為銅，銅色青而利。泉色赤。山草木皆勁利，土亦剛而精。此劍，名曰軒轅。」

秦夜的瞳孔終於縮了縮，看到這裏，他已經完全認真起來。

頓了頓，它繼續說道：「這種預知，和陰差境界的危險預感不同。它遠比危險預知真實而強烈。除了這份玉簡，他還有一句話請我帶給您。」

握住玉簡的瞬間，心中情感翻湧，百多年的過往在眼前一一呈現。迅速按捺住心中的情緒，他抬頭道：「天道有情，天道無情。這就是天界的力量？怎麼稱呼？」

順路再悄悄庇護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