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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暗夜優曇花的花瓣吐出來，給我找零了，我馬上就走。」

上次你黑了我暗夜優曇花的花瓣，作為船資。

「接引你的，不過，你想好了，你走出血海的那一刻，便是你不容於天地的那一刻。

萬幸萬幸。

而且還不能來怪秦陽，因為秦陽從頭到尾都是在否認。

不過，他們也就想想吧，真有這種悟性，可以師法天地的人，壓根就不用不著來黃泉了。

尤其是南海和死海那邊的人，對於這個說法深信不疑，將秦有德對那邊的功績，與南海道君立下的鎮海牌坊並列。

這是死了都不讓自己安生啊。

這是自他修神魂之道之後，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沒多久，再次遇到黃泉擺渡人的渡船，對付站在渡船上，看向了他。

但血海出現在哪，其實也是最不重要的。

最近可謂是搞的人心惶惶。

他們看著坐在店鋪後院，一動不動的屍體，齊齊長出一口氣。

再再加上，亡者之界的出現，最早的時候，就是府君整出來的一個彌天大謊，為了引導出亡者之界的變化，給亡者之界一個參考的底版，硬生生的將上古地府都整成了參考項。

一個在沙海荒漠深處，傳說中旱魃遺骨墜落的地方。

後面等到徹底復活了之後，再找個實錘由頭，讓對方相信，他們其實想錯了。

當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黃泉擺渡人便停在了遠處，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只是走著走著，秦陽的肉身微微一頓，稍稍調轉了一個方向，前方不過數十里的地方，正好有一座小城。

秦陽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什麼都沒有。

「你又錯了，這不是賭，而是一個選擇，你只是一頭牛，你不會懂的。」

秦陽的肉身一路前行，壺梁一陣雞飛狗跳，誰也不敢去攔著了，反正看樣子，秦陽的肉身，似乎也沒準備做什麼，也沒出手傷人，只是在往前走而已。

再比如，也有可能，別人知道，是他宰了這頭壁虎，他就跟府君一系對上了。

「五位歸一，徹底復活。」

黃泉擺渡人沒吭聲，渡船依然停在漩渦之外。

轉告一下，我的記憶化身在這裏的消息，就說我已經安全回來了，讓師尊莫要擔心，我過些日子，便回去請安，讓他保重身體。

秦陽眼見壁虎的眼神變化，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啊，大人生前便是大荒首富，大燕德帝，大嬴女帝……呃，的秦陽秦有德？」

神牛伸出牛蹄，控制著一顆白子落下，而後打了個響鼻，抬起頭盯著仡樓。

看排序，是排在很後面的，應該是對船資的事不怎麼在意，可既然會出現，那自然就是在意的。

仡樓面色不變，人卻在瞬間，消失在原地。

仡樓與神牛，相對而坐，一人一牛中間擺著一副巨大的棋盤。

所以，最後，為了防止越做越錯，越錯越多，只能用最正常的手段來了。

煩不煩啊。

過去這麼久了，哪怕沒有最初的瘋狂，也依然不見減少。

「你先走吧，我就在這裏待著，現在若是走出祖地，起碼也要先挨雷劈了。」

直到最後，他們踏在了大地上，地面上最後一絲如同鮮血一樣的血海之水，也滲入大地消失不見。

只可惜，在沒有明顯效果的時候，秦有德自己都沒有廣而告之。

得出這個結論，秦陽不由的暗暗苦笑。

「我知道，這裏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還不到被天地不容的地步，別太危言聳聽了。」

不過想想，這種謠言，肯定不是壁虎傳的，不跟他計較。

但這都是以前，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這人潛入到酆都一系裡是要幹什麼，也可以隨隨便便的陰謀論，整出來幾百個理由都不是問題。

可惜，誤會也的確只是誤會。

放開這些問題之後，又有一個新的疑問。

看壁虎所說，府君是沒有出去的。

轉眼間，這倆貨來到黑黎祖地外面，兩旁鎮守的鬼神樂隊成員，連忙站起身行禮。

這個地方，才是正兒八經的死地，走血海的那部分，也是最危險的，秦陽也不怕遇到什麼。

秦陽的肉身，來到小城門前，停了好久。

只是雷劫什麼的，再強的雷劫，他也是有把握渡過去的，而且若是雷劫的話，最好不過了，正好補充點力量。

當狂暴的死海，開始變得越來越平靜之後，這個信息就被人當成hetubook.com.com了佐證。

「秦陽要回來。」仡樓落下一黑子，隨口說道。

三者共同像似的地方，便是去過那裡的人，有些時候去探索的人回來了，有些時候，則是去探索的人，全部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不管實力有多強。

他秦有德一向與人為善，對於這種巨佬，向來是能不招惹，最好還是別招惹，實在惹不起啊。

一，假裝斷然否認，實際上卻悄咪|咪的享受一下，府君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好處。

別人誤會了，也只是因為府君的神通，似乎在那個時候只有府君有。

因為特別好用，提到花瓣，黃泉擺渡人就不想看見他了，愛幹嘛幹嘛。

「看，你又來，這就是為什麼說你不會懂，你只是一頭只會掀棋盤的牛而已。」

若是砍死了府君的這尊記憶化身，為了保險起見，他一定會抹去所有的痕迹。

秦陽撇了撇嘴，掌中浮現出小本本，翻看那一頁看了看。

「你別想了，我的確不是府君，當年我還在大荒的時候，就又人產生過這種誤會。

秦陽沒走，而是在黃泉里隨意溜達。

念頭瘋狂的閃過之後，秦陽抬起頭，看著還在忐忑不安的壁虎，長嘆一聲。

想到這些，再想到，在亡者之界里，秦陽送他去往生，又立下警戒牌子，各種好人好事。

「血海。」

說不定還會引出未知的變化。

「你們守著，莫要進來。」

可現在，秦大人卻讓他走了。

「啊，好久不見，你怎麼來血海了？」秦陽揮手打招呼，而後揉了揉腦袋：「我在這裏完全感受不到變化，我這是已經回來了啊，你能出現，也就是說，血海其實是在南蠻之地么？」

這是不容於天地的，必定會遭天譴。

神牛鼻孔里噴出兩道白氣，怒氣在積攢。

「這是……」仡樓臉上帶著一絲疑惑，他明明能感受到有什麼變化出現了，卻完全發現不了。

「哼，走什麼走，仡樓在外面等著呢，你既然出現在這裏的只是一部分，那你還是想想，怎麼渡劫吧，再提醒你一次，你這種復活，沒那麼容易，從你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劫，必然已經開始了。」

黑林海，黃泉深處，漩渦還在不停的旋轉著，周遭也一直有被困在黃泉之中陰魂鬼物，各種已經不成人形，亦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的傢伙，正在奮力衝進漩渦。

「在黑黎的祖地。」

這就是符合血海的第一個特徵，只有存在和不存在兩種狀態。

再加上後面又有莫名的謠言傳出，說他就是府君。

一生為善，急公好義，橫死之後，卻依然一如既往的做好事，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保密將他滅口。

當年的小雜貨鋪。

神牛周身神光涌動，行走其中，可他的周身，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出現，血海的特性，仿若對他完全無用。

他曾聽說過，好幾百年前，有個強者，就是從這個小店鋪走出去的，可這種話，誰信啊。

裏面的確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還有別人了。

這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執念。

他要面對的對手，可能就是酆都大帝、上古天庭的三位天帝。

片刻之後，一道道遁光從天而降，半空中的，一個個不會出現在青林城的高手出現。

神牛目光神光閃爍，碩大的鼻孔一漲一縮，嘿嘿怪笑。

大荒這邊，但凡是有點見識的，誰沒聽說過秦有德啊。

這個壁虎，當年能在往生審查程序里能瞞過他，手段自然也不是他自己的，肯定是很早之前，府君埋下的後手。

那些跟在後面，不敢靠近的修士，盯著城池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下一刻，神牛伸出兩個蹄子，一把掀翻了棋盤。

府君大人，對於他們這些屬下來說，一向寬厚，來晚了，也的確不是他的錯。

壺梁。

……

……

秦陽苦笑一聲，對著壁虎招了招手。

黃泉本身，從來都是隨意進出的。

「……」秦陽有些驚悚。

三個疑似是血海的地方。

他就算是想破了頭，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地方。

此時此刻，南蠻之地，黑黎所在。

秦陽的肉身，閉著眼睛，一路前行。

我要接引的是秦陽，他是不是府君，都不重要。

府君大人曾經留下的信息，總不會出錯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敵人派來的，也和圖書不知道是不是回來的消息泄露了。

仡樓也一起望去。

「你是要在這裏攔著我么？」

他害怕的是府君下屬之中，地位僅次於府君的那幾位大人。

看，多麼基本的操作。

開始是誤會，但秦陽自己也明白，很多人誤會完了之後，其實並不在意他以前是不是府君，結交的只是他秦陽而已。

一人一牛同時消失在原地。

在我沒改主意之前，你還是快走吧。」

這件事本身，就不符合上古地府森嚴有序的法度。

對方說的隨意進出，可不是鑽空子隨意進出。

仡樓笑了笑，後退一步，站在了祖地之外。

秦陽打量著壁虎後背上的印記，看起來就像是普通花紋的東西，實際上都是他的特殊標記。

「秦大人放心，我一定一字不漏的把話帶到。」壁虎低頭行了一禮，表示敬意，而後順著石壁爬了上去。

這特么誰能想到啊？

「並沒有，黃泉從來不會阻攔人離開。」黃泉擺渡人沉聲回了一句，這是黃泉的法度，進來的人，不離開，不是不能離開，是他們自己不想放下，所以才離不開。

目前流傳最廣的，說是寶藏就在海上。

這些老銀幣，還是惹不起。

亦或者，是擁有這個神通的人里，只有府君出名了，其他的全部早早的完蛋了。

「哎，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的確不是府君，我生前也是大荒的人，生於大荒，死於大荒。

不多時，神牛便在血霧裡，找到了懸在裏面的秦陽。

現在他的確信了大半，秦陽不是府君。

「……」黃泉擺渡人沉默了，立刻搖頭。

進入祖地，一人一牛站在入口處，定睛看向內部，裏面看起來什麼變化也沒有，但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變化出現了。

這也追查過完之後，那他就徹底擺脫了是府君的嫌疑。

「你走吧，你接引不出去我的，我現在也沒有能力，離開這段忘川支脈，不過，若是你方便的話，替我去南蠻的黃泉魔宗，找一下崔老祖。

不過轉瞬，這個念頭就被壓了下去。

這裏，就是他曾經的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能給他帶來安全的地方。

再加上血霧之類的特徵，這就是王百強給傳回來的消息里，三個可能會出現血海的地方。

青林城，只是一座小城而已。

尤其是一個老者，他都快急死了，按照秦陽之前前進的路線算，他的宗門駐地，好死不死的，也攔在了那裡，他想要搬遷宗門，也已經來不及了。

得了，這下真成雙標狗了。

「沒有，若是我的記憶沒出錯，從我出現在這段忘川支脈開始，你是我唯一見過的人。」秦陽搖了搖頭。

黃泉擺渡人跟他對話，漸漸的變淡，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現在絕對就是府君，毫無疑問，實錘一大把的那種。

但秦陽就是不想這麼干。

最後折騰了半晌，才發現，只是他們倒了血霉，宗門駐地正好擋在了秦陽肉身前進的路上。

以前倒還好說一點，因為別人再怎麼說，其實也只是有一個神通很像而已，是不是一樣的神通都是未知的。

你往生到大荒，想來也聽說過我的名字，秦陽，秦有德吧。」

刀斧不傷，神通秘法無用，困陣如紙糊，完全沒用。

我擁有可以送人往生的神通，可惜不能送自己去往生。

他只要敢帶上這頂高帽，恐怕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賭上黎族么？」神牛眼神凝重了許多，再次問了一句。

他現在是真的想把這個壁虎妖怪砍死了拉倒。

要不是被逼到絕路上，他肯定不會把對方砍死的。

「秦陽？！」神牛比他還震驚，竟然在血海里看到了秦陽。

「……」黃泉擺渡人沒理他，這次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將渡船掉頭。

「那你還攔著我？」

秦陽走到他身旁，身後凝聚出一把椅子，他坐在那嘆了口氣。

秦陽手中的小本本，也在此刻，無聲無息的消散。

而且，哪怕秦陽是酆都一系的人，他也不信秦陽會對府君不利。

一想到，秦陽明明擁有往生的神通，卻還要冒大風險，從忘川將記憶送回來。

有時候，我的確想當一個惡人，當一個魔頭算了，起碼沒那麼多枷鎖。

而且，務必不要來黑林海，忘川太過危險。」

壁虎滿眼敬佩，低下頭行了一禮。

神牛和_圖_書人立而起，怒氣沖沖，正要說什麼，他忽然轉頭看向另一邊。

秦陽的執念化身，伸出一隻手在面前攤開，幻影凝聚，在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個小本本。

比如，他是府君這件事，指不定就沒法徹底洗乾淨了。

仡樓在遠處浮現，搖了搖頭。

仡樓沒有再看棋盤，而是抬起頭，很是認真的道。

他被嚇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秦陽耷拉著眼皮，無數的記憶翻騰，不斷的從中抽出來一條條。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單單這個化身的力量，明顯有些不太夠，一次不成的話，下一次黃泉擺渡人，恐怕就要出手了。

誰能想到，黑黎的狠人，敢把自己葬在血海里。

秦陽的肉身什麼都沒做，穿過了對方的宗門之後，繼續以那個穩定的速度前行。

一片花瓣，就足夠我住在你的渡船上了，十萬年也用不完吧？

等到秦陽所有的執念所化的化身，走出漩渦，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從迷霧之中傳來。

秦陽的話稍稍一頓，眼中浮現的殺機，也隨之消散，他嘆了口氣，苦笑著搖頭。

惹不起，這口黑鍋，絕對不能背。

睜開眼睛，秦陽盯著頗有些忐忑的壁虎妖怪，按捺不住心頭的念頭。

這般重要的事情，易地而處，他恐怕都忍不住了，會將來者滅口。

「怎麼？走出黃泉還有時間限制么？必須要立刻走么？我對黃泉有了感情，多待一段時間，不行么？

片刻之後，秦陽的肉身動了，這一次，他沒有以直線前進，橫衝直撞，而是順著街道，一路無視所有的人，來到了城西的一座小店鋪前。

「他若不是府君呢？」

哪怕現在他自己來看，似乎也都沒什麼問題，他自己都快信了。

完了。

因為一個月之前，秦陽的肉身，直線前行，橫穿了一個大宗門。

「那你為什麼要攔著我？不讓我離開黃泉？」

這個痕迹，自然就包括他砍死對方的記憶，包括把這段忘川清洗乾淨。

現在等著吧，等到肉身來接引，這樣還是保險點。

「行吧，我去看看。」神牛嗤之以鼻，踏步向著祖地的深處走去。

「……」沉默了一下之後，黃泉擺渡人搖動船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迷霧裡。

現在黃泉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要是想對付他，有本事就進來。

洗的這麼乾淨，不會是他已經洗過了吧。

你現在是想殺人滅口么？」

說實話，我拼盡全力，九死一生，才從亡者之界里回來的，如今接引我的人還沒有到，卻先看到你了。

若這個秦大人，就是大荒的秦有德，那的確是一如既往。

回來了，卻未必是復活了。」

這就引出來一個問題，他現在把這頭壁虎宰了，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可現在，小店鋪現在的主人信了。

外面的鬼神樂隊，都是什麼也察覺不到的，唯有他和神牛察覺到了。

「你是來接引我的？還是來攔住我的？」

明面上算是自曝底細，實際上，肯定是不管別人怎麼查，都會查出來，他其實壓根不是府君，頂多頂多也只是擁有一個神通而已。

他伸出一隻手，推開大門，自顧自的穿過店鋪正堂，來到了後院，坐在後院的一個石凳上，再也不動了，所有的氣勢、氣息似乎都隨之消散，如同一具很平常不過的屍體。

「我知道，不過，他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亡者之界出現，他若是跨越生死界限，便是跨越生死界限。

「你別害怕了，我不會殺你的，到底還是我送你去往生的。」

再說了，只是一個執念化身，太沒安全感了，還是等到肉身來了再說吧。

這時，就見一個身影，腳踏黃泉，從漩渦之中，逆流而上，走了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回來的時候，才在意這件事。

回過神，秦陽問了神牛一句。

再加上一條，這條忘川出現之後，立刻就有人府君的人來接引這裏的府君，上來就對著秦陽叩拜，口稱府君大人。

「行吧，既然只要有能力，黃泉便可以隨意進出，那你還攔著我幹什麼？

秦陽閉著眼睛，四肢舒展，仿若在沉睡，當感受到有人靠近之後，秦陽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我也想知道，我的劫到底是什麼樣的。」秦陽還莫名的有些期待。

回憶了一下這個傢伙往生之前的樣子，來到酆都一系和圖書裡，都沒有人認出來他，生前應該也不是太出名的樣子，實力也沒有多強。

秦陽思索了一下，自己腦補推演了一下之後，忍不住暗暗嘆氣。

反正三個地方附近，應該都有他的人在等著。

沒有顯化的時候，就是不存在的，那麼那裡便是原來的樣子，可只要顯化出來，所有在那個範圍的人，都會直接出現在血海里。

壁虎不由的有些動搖了，難道秦大人這難道不是府君么？

刨除這一條，那就只剩下另外一條了。

秦陽滿臉欣慰，當年可是糾結了很久的，這個傢伙明明會說話，卻一直不屑與開口，是嫌他太弱雞么？

考慮到上古的大戰，真要是被扣上這個身份，就等同於替府君背起了往日的恩怨。

一個死了之後，還能從亡者之界回來的傢伙，走的還是府君整出來的上古地府五大水脈之一的忘川，旁人走進去之後，就會遺忘所有。

「不錯，就是我，看來，關於我的傳言，你應該有所耳聞了，我死後還不算是太默默無聞。」

秦陽的執念化身沒多看，繼續嘩啦啦的向後翻，翻到後面的一頁之後，秦陽才抬起頭，看向黃泉擺渡人。

然後呢，這個人，在亡者之界的時候，還悄咪|咪的投入到了酆都一系的懷抱，還是個眾口皆碑，樂善好施，連神通都是喜歡幫別人的大好人，在酆都一系內外，人緣都特別好。

「如雷貫耳。」壁虎說的很是誠懇，言語間帶著敬佩。

「不會錯了，絕對是那條水脈，你黎族的先祖，當真是膽大妄為不怕死啊，難怪你們要在這裏紮根，選擇這裏成為埋骨之地，原來如此啊。

黃泉擺渡人撐著搖櫓，駕馭著烏篷船，緩緩的駛來。

「哎，那可能是府君大人已經離開了，亦或者不在這段忘川支脈吧。」壁虎有些失望，想想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現在終於開口了，一個小執念，解決了。

神牛來到祖地深處，沉聲一喝。

他們行走其上，慢慢的，濤濤血海，不斷下沉，山巒的峰頂開始浮現。

小店鋪的主人，被秦陽的氣勢嚇的面色發白，等到秦陽的氣勢收斂了，他才哆哆嗦嗦的爬出了店鋪。

秦陽沒靠近岸邊，現在還不是被人發現的時候。

一個則是在極北之地的冰原，那裡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

說是急公好義秦有德，在死之前，自己悄悄做出來的布置，隨著時間流逝，終於產生效果了。

他的確有點怕了，倒不是怕府君。

只能從黃泉進入亡者之界里的黃泉，卻不能從亡者之界里的黃泉回來？」

這種傢伙，都知道可以來這段忘川接引，那知道這事的，明顯就不止一個了，說不定府君還有別的手下會來。

還有……

這話賣家自己都不信，就是忽悠人的。

秦陽手中的小本本，嘩啦啦的又翻到後面，上面有一條。

這一條，收益最高，目前來說，風險最低。

一個在東海深入無盡之海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幽靈島。

秦陽低頭看了看清澈見底的忘川，這段忘川，首尾相連，如同一個閉環，全程他都已經走過了。

他行走在黃泉的表面，一路來到了渡口附近，遙遙望去，還能看到一些人坐在黃泉岸邊，看樣子是想在此悟道。

「還是說，你們上古地府，在亡者之界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規矩。

府君的那個記憶化身，肯定不在這裏了，毫無疑問。

比如說，秦昆。

因為這樣，才是沒有破綻。

他沒說完的那句話，到底是想放什麼屁，誰能猜不到啊。

「你知道就行，走吧。」

青林城這種小城，築基修士都很少見，還幾百年前從這裏走出去，就成強者了？

這一次被人誤認為是府君，算是有點點爆秦陽了，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涌。

下一刻，周遭的環境，便無聲無息的轉變了，整個祖地里，都化作了一片血霧籠罩的世界。

神牛引路，帶著秦陽的化身，行走在血霧之中，片刻之後，血霧沉落，化作了一片汪洋血海。

往生可以，卻不代表，他能用別的地方，完整的歸來。

「你莫要問我，我不過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上古時代的後輩而已。」仡樓不為所動，根本不回答這種問題。

秦陽不認為有什麼記憶化身，能在這麼一小段忘川里，瞞得住他，實在不行了，把這段忘川洗一遍https://www.hetubook.com.com確認一下就行。

翻開之後，第一頁的第一條，排在最前面，必須完成的待辦事項，用加粗加大的紅色字體寫著。

這麼一個人，到了亡者之界之後，擁有了可以讓人往生的神通，說得過去吧。

他現在只需要等著肉身來接引就好，只是執念化身的話，融入了第二顆金丹，的確有機會鑽空子走出去。

生前在府君一系裡的地位，應該也不是特別的高，最高也不可能到屍魁那一個層次。

真誠一點，做自己吧。

壁虎想要後退，卻又忍住了。

也知道復活沒那麼輕鬆。

「秦大人恕罪，屬下真的是儘力了，記憶復甦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壁虎嘴上叫著秦大人，實際上卻還在解釋。

他現在極度懷疑，給他扣上府君這個身份的人，就是府君本人，這老銀幣肯定是有什麼大陰謀，絕對不可能只是替他背鍋這麼簡單。

不由自主的想到，哪怕秦大人不是府君，也肯定不會殺他的，秦大人多好的人啊。

「可是認出你之後，我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他歸來之路，你肯定是知道的，你打算接引他么？」

不對，秦大人可以是秦有德，那麼秦有德也可以是府君的。

不過還好，自己起碼都是說實話，沒毛病。

……

府君若是沒出去的時候，他就過來了，肯定是他把府君的記憶化身給砍死了。

秦陽當然知道，往生和復活，完全是倆性質的東西。

我是真的想把你斬殺了，亦或者將你拖入到忘川之中。」

到現在為止，還在傳，秦有德死後，曾經留下過一座寶藏，裏面的財富，能讓道君都眼紅。

相反，我現在更希望他只是秦陽。」

是不是當年，就把我也算進去了？」

秦陽面帶微笑，實際上，他現在又想砍死壁虎了。

也正因為如此，不少人認為，寶藏就在死海，秦有德本人也是從死海走出來的，這些都是佐證。

「秦大人，是在下誤會了，不過，不知秦大人，可否在此地見到過府君大人？」

小本本又自動翻到前面，上面有一條：暗夜優曇花的花瓣，作為船資。

想到洗忘川，秦陽的表情有點糾結……

再加上，這個傢伙擁有一個府君獨有的神通。

又否定了，把壁虎給砍成白痴的想法。

最後，秦陽聽到誰說他是府君，就想翻臉了。

祖地、陵寢等地方，絕對是想都不用想，就會直接排除的地方。

「既然如此，在下既然來了，不知可否將秦大人接引出去？」

等到沒人了，秦陽頗有糾結的長嘆一聲。

但是，現在你再說這句話就錯了。

想到回來時，終於敢跟人坦白身份了，什麼都敢肆無忌憚的說，還是蠻爽的，做自己，不用想那麼多，也不用想什麼破綻不破綻。

神牛沉默了一下，想到之前跟仡樓的對話，沉聲道。

只是一步踏出，便踩爆了對方的護山大陣，所有的禁制也都跟紙糊的似的，連阻礙一下都做不到。

思來想去，秦陽否定了把壁虎砍死的選擇之後。

「接。」

「你竟然從血海里回來！」

只不過是因為黑林海在大荒太過出名，才最先被人發現了。

那府君再傻，也不會把自己獨有的神通，從一開始就暴露出來，等著人來猜吧。

我不是你的天劫，但你想復活，也沒那麼容易的。」

壁虎順著石壁爬下來，趴在距離忘川水面還有丈許的地方。

現在看情況，這位大能的屍身，短時間應該不會動了……

黃泉擺渡人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噢，錯了，是兩位天帝，沒有特別的大機緣，或者是足夠扭轉乾坤的大後手，太微應該是徹底殺青了。

「神牛？」秦陽有些震驚。

這是何苦來哉啊，府君的化身，肯定是先對他動手了。

的確沒有這種規矩，也不可能在亡者之界都沒出現的時候，便提前立下上古地府的規矩。

只有府君自己才能完全不受忘川影響。

說好了以後不玩人設了，沒想到，這次又是用人設鋪墊，解決了問題。

當年上古地府崩碎，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五大水脈崩碎，墜入大荒的忘川支脈，可能也不止這一條了。

「最初的時候，我的確猜測他是府君往生而來，我黎族要下注，下在府君身上是最好的。

讓對方繼續去瘋狂腦補，覺得他就是府君。

壁虎壓下心中的失望，再次看向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