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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新式蒸汽機，則變成了他和謎月在一旁觀看安娜表演神乎其技的加工技巧。需要製作大型零件時，她便令黑火張開，像布一樣將一堆鐵錠包裹其中，燒熔后再收縮黑火，壓製成滿足尺寸要求的板材，最後切割成型。

「高濃度的酸，越多越好。」王子回答道。

「我的鍊金師？」對方笑了笑，「在你來之前，邊陲鎮沒有一個鍊金師。不過現在，你就是我的鍊金師了。」

就在次日，羅蘭準備前往煅燒間後院測試發電機效果時，侍衛帶來了一個令他欣喜萬分的好消息，來自赤水城鍊金工坊的首席鍊金術師已經抵達邊陲鎮，而且隨同而來的還不止一人。

「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王子看上去也並不怎麼在意禮節，「你的工作地點就在赤水河邊，簽完契約后我會帶你去熟悉一下實驗室，順便介紹下那些玻璃器皿的用途和操作章程。」

五天後，凱莫終於見到了寫下這封信的主人——邊陲鎮領主，羅蘭·溫布頓。

「如果和*圖*書你能答應我幾個條件的話。」羅蘭攤手道。

「這……也是古籍上寫的？」凱莫急切地問道，「能讓我看看那本書嗎？」

「不完全是，」羅蘭說道，「這些公式來自於四百多年前的古籍，我也是偶然才發現它們的。似乎在數百年前，他們稱鍊金為『化學』。」

聽起來並不是什麼苛刻的條件，凱莫心想，雖然像什麼保密條例、化學實驗室等詞彙著實拗口，但大致意思他還是能明白。為期五年的契約也不算太久，他原本以為領主會提出讓自己永遠待在邊陲鎮的要求。

……

凱莫·斯垂爾走得十分果斷，當天下午他就帶著家人和十多名弟子搭上了前往邊陲鎮的商船。遺憾的是，查美斯猶豫再三后拒絕了他的邀請。

在謎月和安娜的幫助下，羅蘭只花了半天時間便拼裝出一台簡易直流電機，定子部分全部用木頭打造，再交由謎月賦予磁性。轉子末端的換向片嵌在一截圓木上，圓木中心留有孔洞，可以和蒸汽機和_圖_書轉軸相連。如此構造既方便製作，又保證了換向片之間相互絕緣。

城堡會客廳內，他剛行完禮，屁股還未坐穩，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殿下，我想和您的鍊金師好好談一談。」

他沒有把這封信的內容透露給其他鍊金師，知道的人越多，啟程時間也會越晚。凱莫擔心水晶玻璃燒製成功的消息很快會傳到公爵耳中，到時候再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對於這種利潤高昂的奢侈製品，公爵肯定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直流發電機和直流電機在結構上沒有差別，從本質上來說，它們就是同一個玩意，功能可以互換。只要讓其他機器帶動電機轉子旋轉，讓導線連續切割磁感線，就能源源不斷地產生感應電流。

而且……即使是再苛刻的條件，他都想要親眼目睹一下，那本記載了鍊金本質的書籍。

「您是說……那些鍊金公式，都是您自己寫的？」凱莫直接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突然想到了另和*圖*書一種可能，對方是王子，所接受的知識全部來自於宮廷導師的傳授，如果他都能知道這些，豈不是王都鍊金協會早就掌握了鍊金變化的本質？而自己還妄想凌駕於他們之上，說出去簡直太可笑了。

想到這兒，凱莫起身稍稍彎了下腰：「願意為您效勞，王子殿下。」

「當然，物質皆有質量。」王子點點頭，「要驗證這點也很簡單，往瓶子里裝入一堆木屑，蓋住瓶口放在天平上，等到平衡後點燃木屑。最終你會發現，瓶子的重量不會發生改變。因為燃燒釋放氣體無法跑出去，依然留在瓶子里。」

「氣體？」凱莫感到心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難道空氣也有重量？」

「等等……殿下，」凱莫思忖道，「我如果將一截木頭燒成粉末，無論怎麼秤量，燒成粉末后的重量都比木頭要輕。如果物質不滅，那它缺失的那部分物質到哪裡去了呢？」

「這些在書里也有解釋，」羅蘭笑道，「它們變成了氣體和水。而水被火焰烘烤蒸和-圖-書發，所以最後你只能看到留下來的殘渣。」

令首席鍊金師感到有些不對勁的是，為何王子殿下談起鍊金會如此熟練，甚至讓人覺得胸有成竹之感？他只不過是個偶然接觸了鍊金古籍的普通貴族啊？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他壓下疑惑，問道，「不知道殿下需要我煉製些什麼？」

「化……學？」凱莫聽到公式並非來自王都鍊金協會，心裏頓時好受了不少，不過王子給出的答案仍讓他吃了一驚。四百多年前的鍊金書籍？要知道王都鍊金協會也才兩百年不到的歷史，難道後人還不如前人？

直流發電機的原理和結構都十分簡單，羅蘭小時候拆過十多個四驅車的馬達，從普通的白板馬達拆到傳說中的金超霸，還自己動手纏繞過轉子銅線。這些馬達都是典型的直流電機。

「首先第一點，你要為我工作，薪酬按你在赤水城鍊金坊時的酬金計算。第二，一旦你接受這份工作，就必須遵守保密條例，也就是說，不得將工作內容透露給其他鍊金師www.hetubook.com.com。第三，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便簽下契約。這份契約為期五年，五年後，你可以自由選擇去留，鍊金成果也不再受到保密條例限制，可以向其他鍊金師或鍊金行會展示。相應的，如果你接受這三個條件，邊陲鎮將提供住房和化學實驗室。同時我也會把《初等化學》這本書借給你閱讀，如果有不明白之處，可以來問我。」

「沒錯，在書里，那些學者提到了一種假設，就是物質不滅論。組成世間萬物的物質都不會消失或增多，它們只是從一種形態轉變為另一隻形態，比如說這塊糕點，」羅蘭指了指長桌上的蛋糕，「你吃下肚子后，有一部分被你吸收，有一部分排出體外，若把吸收的部分和排出體外的部分相加，它們的質量應該是相等的。」

他已經將玻璃配方和燒制方法寫在羊皮紙上，存放在提煉室的公式櫃里，也算是對公爵投入大量資金建造鍊金工坊的回報。只不過在鍊金的真理面前，無論是水晶玻璃還是鍊金工坊，都不值一提。

「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