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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城雖然不是棱堡，但怎麼看都是一座小而堅固的堅城，城池的外牆也修出了可以防炮的傾斜面。而且守城的1500昭烏達蒙古兵也算精銳，人人都射得一手好箭，還都配了六力七力的好弓，箭鏃也足夠，城頭上還堆了防炮的沙袋。

比如昨天晚上夜攻那林城的時候，張可旺、劉文秀和艾能奇三人就各自帶著一隊戰士冒死登城！

即便現在還沒平步青雲，他們也得到了小時候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那林城戰場上，火藥打炮的轟鳴聲還在繼續，早已經沒了廝殺的那林城的城頭還不時有火團冒起，有煙柱升騰。

由於明軍的右翼靠著老哈河，背後又是那林城。所以後金軍要側擊明軍，必定是猛撲他們的左側，也就是張可旺所部堅守的陣地。

擁有這種態度和意志的軍隊，在戰場上會表現得非常主動，根本不用督戰隊看押，就能自發的投入血腥的戰鬥。

「展開隊形！四列橫隊！架好拒馬槍……」張可旺一邊大聲下達著命令，一邊凝神北望。

可一旦置身於混亂和能見度很差的戰場上時，主動求戰和被動作戰的軍隊，那差別就太大了。

而劉文秀和艾能奇也已經拿到wｗw•h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ｍ了入侍衛團外舍營的手詔（朱由檢親筆），如果不是遇上出征，他們今年就得入外舍學習了。

他們不再是芸芸眾生，不再是凄苦蒼生，而是大明天子的門生，是國家未來的棟樑……他們從小就是大明的忠臣，到現在已經忠了五六年，而且還會繼續忠下去，多數人會一直忠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張獻忠的乾兒子張可旺，和他的兩個好夥伴劉文秀和艾能奇，在很會帶孩子的張獻忠的教導下，從小就知道他們在為誰而戰……他們在為大明家國、為天下百姓，也為自家的前途命運而戰！

在雙方的陣列整齊，將領們可以非常容易的控制局面時，這種態度和意志也許發揮不出什麼威力。

其中張可旺很早就拿到了進入侍衛團當學兵的名額，現在已經服完了外舍役（其實是上軍校），補了帳前騎士，授了試百戶的官，拿到了500畝的田莊，還得了一個十五六歲的朱家宗女為妻，他現在可是朱元璋的親戚了……真是皇恩浩蕩，真是君恩重如山啊！

將來他們會怎麼想不知道，但是眼下……他們都把自己當成了大明最忠的忠臣，也把hｅtubｏoｋ.ｃｏｍ.cｏm大明朝當成了自己的家，還把朱由檢當成了比親爹還親的賽親爹。

第一強兵的強，並不僅僅在於他們個人的武藝、馬術或是銃法有多高明，也不在於他們個個識文斷字、能掐會算（會算術），還在於他們知道為誰而戰，還會主動去求戰。

忽然有人振臂高呼起來：「大明少年，戰無不勝！」

張可旺知道這些人是去打埋伏陰后金先頭部隊的——這一帶是草原，牧草的長勢很好，半人高的草叢到處都是，火銃兵蹲在草叢中很難發現。

而且他們還知道，自己的忠心一定是有回報的——早在帳前少年軍當學兵時，他們這幾個沒有一點背景的孩子，就因為對忠心辦事，還立了一點微薄的功勞得到了重用和提拔！

而張可旺、劉文秀和艾能奇這三個朱元璋的親戚，則各自帶著手下的帳前青年兵結束了短暫的休息，開始沿著各團參謀官和傳令兵們用各色小旗子標明的路線，向著指定的位置前進。

等外舍營出來，他們就是騎士，就是軍官，就有了家業！

在兩人拿到進入侍衛團的資格的同時，宗人府的官員就來找他們要了生辰八字——這是要為他們在朱家宗和-圖-書女當中找老婆了！

所以在昨晚的夜攻開始前，各隊的隊長也把自己和下面的排長還有普通戰士們的遺書交了上去……

如果是尋常的明軍精銳，哪怕是家丁，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也就混過去了……命只有一條，而且蒙古人的城堡當中也不會有什麼財貨，犯不上那麼拼。

這是帳前左軍的炮兵在製造假象給正在快速靠近的黃台吉看——那林城的戰鬥還在繼續，你們快點來啊！

那些準備去陰人的步兵騎兵也跟著大呼起來：「大明萬勝，大明天下無敵！」

隱隱約約還有噼噼啪啪的銃擊聲傳來，應該是布置得更靠北的帳前騎兵在打后金軍的黑槍。

「轟！轟！轟……」

由營千總簽發的書面作戰命令，也早就發到了他們手中，同時發下來的還有戰場的地形圖。命令和地形圖不僅是給隊正的，下面的排長也要一起看，看完之後還要簽名——這是為了在隊正不幸陣亡或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無法指揮的時候，由下面的排長接班……根據帳前青年軍的作戰操典，營、隊、排三級的官長，都必須身先士卒，為戰士的榜樣，所以必然容易陣亡，得早做準備。

這城之所以難打，還不僅因為和圖書它堅固，還因為城堡太小，又靠著老哈河。所以進攻部隊很難展開，每次能夠投入進去的兵力，也就是兩千人上下……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當時的天色本來就黑，而且明軍的黑鍋炮打出的開花彈又炸出了許多煙霧，那林城上下都瀰漫著嗆人的硝煙，人的雙眼根本看不了太遠。所以戰士們剛一發起衝鋒，張可旺、劉文秀和艾能奇三人就沒有辦法控制部隊了，他們能做的僅僅是各自帶領十個八個戰士投入戰鬥……至於其他人能打成什麼樣，全靠他們的自覺。

可是帳前青年軍都是一幫被洗腦的樸素青年，悍不畏死，而且還把大明當自家的了，所以接著夜色和硝煙的掩護，個個都奮勇登先，直接把守那林城的蒙古人打懵了！

張可旺已經帶著一隊長槍兵進入預設的陣地了，這是一塊位於明軍陣列最左側的區域。

他們算是真正是以朝廷為家，以朱由檢為父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青年戰士根本用不著嚴酷的軍紀（嚴酷的軍紀當然是有的）壓著就能拚命殺敵了……而這種主動求戰的態度和死戰不退的意志，也是難得戰鬥力啊！

帳前青年軍的騎兵比他們先到了一和-圖-書會兒，以十騎為隊，散開在了開闊的戰場上。

對於陝北鄉下出來的貧家子弟們來說，張可旺、劉文秀和艾能奇可以當上官，能得到500畝的田莊，能娶上朱元璋的後人為妻，那簡直和登天無異了。

他們還知道，自己在進入大明天子的帳前少年軍，開始為期五到六年的艱苦訓練和學習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完全改變了！

而這樣想的青年軍官兵，當然不止張可旺、劉文秀和艾能奇了……大家都是一樣被洗腦，一樣接受教育和訓練，一樣有機會靠著功勞平步青雲，當上朱元璋的親戚！

如果今兒來攻城的是洪承疇的燕寧軍，沒個三兩天是不可能破城的。

強攻那林城之戰，是朱由檢耗費了五六年心血打造出來的大明版的耶尼切里軍團——帳前青年軍（左軍）真正意義上的初戰，而且也是一場真正的硬仗。

所以他們很快也將會成為朱元璋的親戚！

……

一陣嘹亮的軍歌在張可旺的身後響起，他回頭一看，就見一隊火銃兵正排著整齊的隊列，快步走向前方的戰場。領頭的隊正，正是劉文秀。還有一隊騎兵跟在他們身後，也一邊唱歌，一邊前進。

但是守城的蒙古人很不幸遇上的大明朝的第一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