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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沒想到的是，虹越會虧錢。

小何在電話里說了些什麼，他頷首，道：「燕總還在公司，這些她會處理。」

「也可能是虹越老闆娘的枕邊風吹得好，你看人家的營銷。」

燕綏挑眉：「怎麼著，擔心自己當電燈泡？」

業內私下裡在驚訝虹越迅速壯大的同時，也打趣過：「虹越老總一把年紀娶了年齡這個小的嬌妻，重燃鬥志了啊。」

「今天都弄好了。」辛芽擔心燕綏老跟自己住，會嚴重阻礙和傅長官打戀愛報告的進度，很是下了番心思。

「小何啊。」前台長得漂亮，想從辛芽這套點消息，便笑得格外甜美：「小何昨天匆匆忙忙出去，回來說是小燕總和燕副總出了車禍，雖然沒大礙吧，大家也挺關心的。」

辛芽有些傻眼，站定后，不好意思地叫了聲：「傅長官。」

電話是司機打來的，燕綏接起時，他似鬆了口氣，急忙道：「燕總，您父親說這幾天就在墓園住下了，您看？」

燕綏一路上沸騰跳躍的心緒此刻全在他的眼神里靜下來，她抿出抹笑意，笑問：「晚上過來和我一起吃飯？」

「還沒。」燕綏嘴角上揚：「工作哪有你重要。」

她不想打斷他說話，今天特殊，她可以誰都不用理。

「沒有。」燕綏從李捷之事推算出燕沉有嫌疑后，難免對他存了猜忌之心，語氣雖不顯，但放往常很是尋常的詢問在今天莫名覺得討嫌。

燕沉不置可否。

隔著車窗，不好再把她叫回來，傅征拿起隨手放在儲物格里的手機，給她發了條簡訊。

「嘿嘿。」辛芽傻笑了兩聲，覷著電梯一到，跟泥鰍一樣，滑溜得立刻從電梯里躥出去，險些撞到站在門口等著接燕綏的傅征。

——「打發我？」

燕綏心亂如和圖書麻，慌得厲害。

燕綏思索片刻，道：「墓園有他住的地方？」

——為你披荊斬棘，我心甘情願。

——

燕綏嗤笑了聲，用食指戳了戳他心口，抬眸：「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示弱，也不是博取同情。那些的確是我的過去，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辛芽又搖頭：「不是，我看著年終獎，想著還沒進我口袋裡，就食不下咽。」

「我知道。」傅征垂眸看了眼她揪住自己領口的手，想起那晚在董記分開后，他送遲宴回大院。

辛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就不去了吧。」

燕沉的笑意微斂，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踏進電梯后，他凝視著燕綏，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心甘情願。」

虹越有心想分利比亞海外建設項目的蛋糕，這段時間一直非常積極地在爭取，相比一些還未合作過的新公司，燕綏也屬意和虹越的合作，打算過幾天和燕沉開個會正式確定下和虹越的戰略合作。

他和燕綏在一起，辛芽就會有年終獎還好好在她兜里的安全感。傅征一走，她就跟看見錢跑了一樣……悲痛不已。

她不作解釋，只問：「出什麼事了？」

「是我。」燕沉輕咳了一聲，問：「第一個電話你沒接，再打就是通話中，是你那有什麼急事嗎？」

燕沉笑起來：「你什麼時候和我也這麼客氣，為你賣命本就是我的榮幸。」

虹越這幾年野心不小，除了家電市場，在手機，汽車行業都分了一杯羹，近期最大的動靜應該是資本收購，拿下了一家影業，試圖在資本構成最複雜的行業試水。

她不敢妄自居功，這燕氏江山的確不止她有功勞，燕沉也功不可沒。

現在他發現，這隻野貓是真的喜歡m.hetubook.com.com揪他衣領。

不等燕綏回應，他移開目光，按下關門鍵，在電梯閉合的最後一秒，他抬眼看向仍站在門口的燕綏，微微笑了笑。

燕沉知道她在船廠，也知道今天是郎晴的祭日，若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會在今天給她打電話。

燕綏曾經在這裏忙到深夜，看著這座城市從華燈初上到燈火漸熄，恍惚之間，真的有種自己在打江山的雄圖豪情。

燕綏在商業上的嗅覺敏銳，下午整理了多方消息，包括和虹越方面也以視頻通話的方式做了聯繫，她直覺虹越一定在某方市場吃了敗仗。

她接起，音色沉沉：「什麼事？」

燕綏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燕沉。」燕綏彎了彎唇，忽然正色：「是我幸運，這幾年有你陪我披荊斬棘。」

「那你問問有沒有什麼缺的，如果沒你的事了你就先下班吧。」

回家時父親還沒睡，眼神掃過他略顯凌亂的領口本欲訓斥他儀容不整，不知想起什麼，吊著眼尾覷他，笑著問：「交女朋友了？」

眼看著燕綏真的丟下她不管，辛芽又腆著臉跟上來：「我跟你一起下去。」

傅征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燕綏，「忙完了？」

往常沒有預約的，內線只會接到辛芽那。

「是虹越那邊出了點問題。」

不止南辰，整個世界版圖都有她的腳印。

燕綏有多堅持，打電話的人就有多耐心，鈴聲循環了數遍依舊無人接聽后，很快重撥。

靠！

這事可大可小，萬一虹越真的資金鏈斷了，周轉不周，股盤崩盤就是遲早的事，那虹越即將面臨的就是公司破產。

代駕這次連脾氣都沒了，只怏怏說了句：「姐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你這麼玩我……」頓了頓，他腔調一變ｈttｐs://m•ｈeｔuｂooｋ•ｃoｍ.coｍ，差點哭出來：「我剛到家！」

辛芽目瞪口呆。

燕綏跟著起身，一路把他送到電梯前：「辛苦你了。」

「聽說小燕總交了個很帥的男朋友，所以我問問你呀。」

她緊蹙的眉心舒展，語氣頓時愉悅了不少：「就來。」

講真，這兩人一天沒確定戀愛關係，她就多折一天壽！

——

她坐了沒一會，就匆匆去燕沉的辦公室細討虹越的事。

電梯剛上頂樓不久，下來還要一會功夫。辛芽小碎步跑去拿文件，邊看了眼寄件人，邊道謝。

掛了電話，她下意識看了眼一下午都被她遺忘在自己辦公桌上的手機。果不其然，未接電話——傅征。

「傅征。」她一頓，一下下戳他心口的手指改為拎住他的衣領：「以前是我選擇不了。但以後，路怎麼走，走去哪，做什麼，我自己能做主，也很清醒。」

掛斷電話，燕綏還沒來得及措辭解釋一番，傅征提著她的腰把她從欄杆上抱下來：「我送你過去。」

「有是有，守墓老翁住的二層小樓，可以單辟一間住一段時間，就是環境有些簡陋。」

傅征前腳走，辛芽後腳到，她眼睜睜看著傅征的車絕塵而去，內心悲愴。自打傅征和她的「年終獎」挂鉤，她每次看見傅征都跟看見人民幣一樣。

辛芽覷了八卦的前台一眼，問：「誰說的？」

燕綏在去公司的路上，急忙召回辛芽。

辛芽一上來，燕綏把小何的車鑰匙交給她，讓辛芽代她把鑰匙交給代駕，把小何的車開到停車場。

「誒，行。」司機的電話還沒掛斷，又進來燕沉的，燕綏下意識看了眼傅征，接起：「喂？」

傅征應了聲「好」，這才鬆手，看她下了車，走出幾步又轉身看回來，給他飛了一吻。

ｗww•ｈｅｔubooｋ•ｃom•cｏm燕綏對虹越收購影業的決策並不意外，這幾年資金忽然流入，影視投資無疑是壓寶賺寶的好買賣。虹越幾年前就組建了專業的工作團隊，在影視方向有庄曉夢把持，進軍影視投資是遲早的事。

傅征還打算說些什麼，唇翳合著，還沒碰出字來，燕綏的手機鈴聲響起。

夜幕降臨，他身後的落地窗外除了還透出抹深藍的夜色，是整個南辰市的繁華。

他神情自若地答：「小野貓抓的。」

——

可如果是傅征，自然另當別論。

燕綏勾勾指頭，進電梯按了一樓，隨口問：「小區那邊進度怎麼樣了？」

為了穩妥起見，她想了想，提出：「我去北星市走一趟吧，見勢不對，我們立刻啟動第一方案，及時止損。」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沒接，甚至沒拿出手機看來電顯示。

燕綏忍著笑，語氣故意淡道：「那趕緊喝口水，可以出門了。」

「挺快啊。」燕綏笑眯眯地摸了摸辛芽的腦袋，語氣一變，故意調侃：「是不是嫌棄我住你屋呢，嗯？」

就是太清醒，很多時候甚至會給人一種刻薄的假相。

又想起還停在老城的小何的車，免不了又給代駕打電話。

燕綏一天沒承認，辛芽就守口如瓶，哪怕此刻心裏狂喊著「是啊是啊，超級帥是不是」，面上卻高冷得掉冰渣：「你有空操心小燕總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話落，轉身就走。

——

傅徵選擇性失憶：「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合適？」

回辦公室坐了一會，還在出神，辛芽替前台轉了內線過來。

燕綏和他對視了一會，靠近：「現在不說我們不合適了？」

她有預感，虹越的事會忙得她人仰馬翻，起碼明天太陽升起前，這事都完不了。

風把桅杆和繩索吹得獵獵作響。

ｈe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這個檔口，出什麼事了？

到公司門口，燕綏匆匆忙忙解了安全帶，剛推開車門，手腕被傅征握住，燕綏回望，只聽他說：「我這幾天都在南辰，休假。有任何事，隨傳隨到。」

「虹越的資金鏈可能斷了，有些項目已經停止運作，股價也蹊蹺地連跌幾天……」

掛斷電話，他推開椅子起身：「我這邊有些公事推不掉的可能要你替我做了，我今晚出發，盡量明天就回來，任何事電話聯繫。」

「叔叔剛回來，今天日子特殊，虹越的事耽擱不了，得立刻動身。」燕沉放下筆，撥了內線吩咐小何：「儘快給我定去北星的機票，今天內，越早越好。」

前台陡然被大老闆陰沉的語氣嚇到，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分鐘前的雀躍頓時不見蹤影，她聲音甜美，如往常那樣彙報道：「燕總，前台有位叫傅征的先生說要見你。」

辛芽步履匆匆地邁進公司，剛按下電梯上行鍵，就被前台叫住：「辛芽，有份快遞過來的文件。」

出門見辛芽還在工位上，燕綏招了招：「走吧，跟我一塊吃飯去。」

代駕：「……」

傅征：「先接電話。」

眼見著辛芽拿了快遞就要走，前台「誒」了聲，叫住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小燕總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她才下線兩天，小燕總和傅長官的進展就這麼突飛猛進了？

他握著筆，筆尖在文件上點了點，沉吟：「我去吧。」

這一討論就討論了一下午，燕綏看完了網上有關虹越的最新報道，應是做了公關處理，剛爆出資金鏈斷裂，欠債累累的負面新聞已經在第一時間被庄曉夢否認，除此之外，還有虹越在手機市場的合作方出面闢謠，稱合作一切正常。

燕綏想明白這個關鍵點，臉色終於變了：「我現在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