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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微微眯起眼，微抬下巴，吩咐：「去查最近出海的船隻或即將歸港的，一艘都別漏。」

要說這家壽司店，還是傅征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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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郵件果然是一天一封，定時發送。

沒深想，她收起手機，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攬住辛芽的左肩，一副紈絝過街的姿態摟著她進電梯：「跟壽司店約的什麼時間來著？」

半路上，傅征的定時郵件準時發至燕綏的電子郵箱。

周六的定時郵件里留了一串詳細到門牌號的壽司店地址，還有店主的手機號碼。備註也很簡單——「提前預約」。

燕綏用地圖丈量了一下南辰市和近海的距離，忍不住嘆了口氣。

辛芽剛訂好機票，出票結果發送到手機上后，她關掉電腦，叫燕綏：「燕總，可以走了。」

燕綏回過神，隱隱覺得這操作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他爆料：「大半年以前，燕氏集團旗下的一艘遠洋商船『燕安號』在亞丁灣海域遭遇海盜劫持。我們這位女中豪傑小燕總單槍匹馬就領了個助理和翻譯去了索馬里，之前見識過她大半夜撤熱搜屏蔽關鍵詞的壯舉吧？聽說這位小燕總有軍方背景，後台硬得很。我就想問問，這麼值得宣揚的新聞為什麼藏著掖著不說出來？營銷的博文全在吹噓盤正條順高學歷，商船被挾持這麼大一件事，她一個企業老總親自涉險，事後隻字不提，難不成網上說的燕氏集團夾帶走私這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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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

內部升職就簡單多了，朝夕相處，誰能勝任副總之位燕綏一目了然。

辛芽委屈巴巴地瞅了眼小燕總：「我生平hｔｔｐs://m.ｈｅt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除了破財最討厭的就是鍛煉了！」

燕綏撓了撓下巴，眉梢輕揚，雲淡風輕的反問辛芽：「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郎嘯進屋后，見燕綏跟個小尾巴一樣跟著他，沒好氣道：「有事說事，你這麼跟著我我又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周日，燕綏起了個大早來公司加班。

網友A：「真的假的？捧紅這位網紅女總裁的人是你，現在拆台的也是你，能信嗎？」

網友B：「走私？真的假的！」

燕綏不語。

在近海啊。

傍晚，燕綏回了趟大院。

一周后，燕綏開始為出行衣索比亞做安排。

郎嘯沉吟片刻，道：「沒什麼不好說的，最遲明天，官網也會有報道。」

網友C：「從走紅到涼透，沒超過一個月吧……這速度！」

辛芽這段時間成長了不少，被提問也不憷，想了想，回答：「營銷號惡意誹謗，處理這個我有經驗，直接用律師函讓他閉嘴。然後立刻發申明，說明情況，及時止住負面新聞的擴散對公司造成影響。」

她要一勞永逸地解決他！

這麼一刷，還真讓她刷出了不對勁。

聊勝於無。

她預計在衣索比亞停留一星期，這一星期她的工作要交接給燕戩。除了公司日常的工作以外，副總之位也得儘快找人接替。

網友E：「商船被海盜劫持，她就自己去了？索馬里那種地方這麼危險，她自己去了？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說的我就很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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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合作，海軍主要執行的還是海域安保任務，保護領海不受侵犯。日常巡邏，對和圖書非法入境及非法持有槍支進行打擊，沒什麼危險。」

「嘿！」郎嘯瞪她：「不識好歹了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郎嘯看得發笑，安慰道：「這才出海多久，近海任務完成還要去索馬里護航，起碼小半年。」

燕綏嘗到了有備無患的甜頭，最近一有空閑就會自己刷刷微博，隨時掌握風向。

從批判燕綏不務正業到不追求工程質量反而旁門左道想成名，更有所謂的微博大V指桑罵槐地以她為例，破口大罵如今這個人人浮躁，不踏實的社會。

開過幾次小會後，燕綏和燕戩達成一致，副總之位與其外招不如從公司內部選人升職。

辛芽抬腕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后，現在過去正好。」

油輪是燕氏造船廠出廠的言論就像是恰好遞到他們手中的劍，直指燕綏。

和周六的郵件內容大致相同，他留了一個羽毛球球館的地址，詳細到教練的手機號碼也備齊了，備註：「放心，我不認識這個女教練，單純是不想你被蒼蠅圍住。」

沒人求證圖片真假，也沒人求證被包圍檢查的商船是否是燕氏集團旗下的遠洋商船，評論里一片坐實罪名的噓聲，甚至有不少網友艾特數個相關官博要求嚴查燕氏集團。

辛芽提的兩點的確是常規做法，但她要做的不止是遏制這一次的謠言。她挨打了這麼久，脾氣暴得想把燕沉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你說你說。」

燕綏微微頷首，似有幾分讚許。然，她話音一轉，她問：「證據呢？」

最近抽空就鍛煉的燕綏神清氣爽：「早讓你跟我一起鍛煉了，還不聽。」

因營銷過度，燕m•ｈｅtuｂｏok•cｏｍ•cｏｍ綏那會正招黑。

而她，除了要處理以上那些情況，還要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以防他的下一步計劃。直到此時，她終於看清了他手裡打出的牌，再不用提心弔膽他什麼時候會突然再給她來個措手不及。

配圖是一張從海軍官網裡截取的海軍和海警在近海海上緝私的圖片。

「小燕總是不是得罪人了……最近的消息對她都不太友好啊。」

包括公司內部，曾經跟著他的下屬陸陸續續離職轉投他的麾下，燕氏短期內人才流失嚴重。

辛芽被問得滿頭問號：「律師函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證據要怎麼給？劫船的事都過了大半年了，上哪證明去？

「近海那邊，走私猖獗。」郎嘯拉開椅子坐下，曲指用指關節輕叩了叩桌面，說：「以前緝私行動主要由海警執行，但最近嚴抓走私，南辰艦隊接到指令在近海停留一段時間，和海警合作，展開海面緝私行動。」

這是打退堂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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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早有準備，公關提前寫了一篇長微博，在輿論剛發酵的黃金時期發表申明，及時地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擴大化。

網友D：「求實錘，沒錘別放屁。」

燕綏彎唇，腹誹：「小氣鬼大醋缸。」

底下評論紛紛大吃了一驚：「沒想到營銷號也有這節操？居然敢正面懟。」

營銷號很快發布了一條新微博，配字：「求錘得錘。」

好在油船沉船事故的原因經過海事局的調查后確認的確是人為操作不當，油船為了增加運貨量私自改裝，導致重心過高，扛傾覆能力弱。而油輪傾覆前日，南辰市剛下過一場暴雨，尤其海m.hetubook.com.com上風浪較大。

刪除了她所有相關微博的營銷號在周一當天，迎合「周一見」的話題，回應了這一周以來他始終沉默以對的關於「為什麼要刪掉燕綏相關營銷微博」的問題。

最開始發布燕綏微博的營銷號忽然刪除了有關她的所有微博，她起初以為是手機問題，等切換成平板再刷，依舊是這個結果。

網友F：「有軍方背景么……難怪底氣這麼足。上次那條泰拳視頻出來沒多久就被刪的一乾二淨，熱搜連個影子都沒瞅見。」

一潮掀起十浪，浪頭盡數澆透了礁石。

否則燕戩去利比亞后，副總之位懸空，她得忙到腳不沾地。

近半個月，燕沉在短時間內藉著孫副總的公司完成收購，入主收購的驅殼成立屬於自己的公司，並且立刻帶走燕氏不少合作方，讓燕綏背負了不輕的壓力。

「想問問傅征這趟出海去哪。」燕綏笑眯眯地又是端茶又是遞水果的，殷勤備至：「是機密的話你就揀些能說的，讓我聽聽就好。」

燕綏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您還是別說了，這哪是安慰我，分明是在補刀！」

上周油船沉沒事故原因遲遲未揭露后，輿論照燕綏所猜想的那樣，被人故意引導著推向燕氏造船廠。

偶爾也有質疑的評論，比如：「微博上關注時事的人少，官博的正能量微博你見過有幾個轉發的？我看到過海軍官博發過微博，作為一個數百萬粉絲的大V，別隨隨便便張口就給別人定罪。」

外招的副總要重新熟悉企業文化，上任后的磨合期漫長不說，一堆要操心的事。

辛芽被拉著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胳膊酸痛得直接苦了ｈtｔps://ｗｗw•ｈｅtuｂoｏｋ.coｍ.cｏｍ一張臉：「我覺得我明天得請病假，胳膊要腫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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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聽著倒真有些可憐。

她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敲定利比亞海外建設項目的終版企劃案，琢磨著半個月後就啟程去衣索比亞，等辛芽定機票的空檔，她刷了刷微博。

傅征話少，指望他長篇大論情話綿綿顯然不太實際。他也不負燕綏所望，郵件內容通常言簡意賅，偶爾是一張以前在海上拍的照片，偶爾只有短短數字的隻言片語。

「傅征這趟回來就要過段時間再出海了，你們兩有什麼想法啊趁這段時間該辦的都辦了。比如過年把人領回來，讓我跟你外公好好瞧瞧，是不是？」郎嘯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笑道：「這手底下的尖兵成了外甥女婿，你說我該誇誰本事好呢？」

就在她忙得熱火朝天時，沉寂了數日之久的微博終於發生質變。

於是，本該吃完壽司就結束的周日下午，又因傅征的安排，燕綏去了趟羽毛球球館。

燕綏：「……」

這周有陸嘯當顧問，項目策劃進程比預計時間提早近一周完成。

「這個營銷號滿嘴噴糞一樣，居然還有人信？有背景有實力有家底的人會去干走私，你逗我呢？家裡長輩不得打斷她的腿啊？我也是服了，頭一次見營銷號以質疑的口吻來爆料的，這不是空口白話潑人髒水嗎？缺不缺德！」

雖第二天放晴，但三江匯流地，河道地形複雜，暗流急涌，不熟悉此海域情況的船隻難免發生意外。

辛芽火急火燎把平板遞到她眼前時，燕綏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她想跟郎嘯打聽打聽傅征這次出海的路線，順便蹭頓吃的。

燕綏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