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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愛同罪

作者:北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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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陸嘯醒著,衣裝整齊,一副久候的模樣。見燕綏拎著水果籃進來,還得意道:「我算著時間你們今天也該到了,激動得一夜沒睡好。」
——
他被代駕壓坐在椅墊上,抬眼看向坐在麵包車後座的女人,頭皮發麻,哆嗦著叫她:「燕、燕總。」
燕沉發泄不滿的方式是多搶幾個燕綏的生意,短短一周內,燕綏屢屢碰壁,不少項目的進度停滯不前。
既然燕戩要走,副總一職就不能空缺。本在燕綏預選內的幾名人選,終於敲定最後名單。內部提拔一個,外面又請來一位。
前兩天,定時郵件忽然斷了。燕綏尋思著是不是傅征故意的,回大院一問,郎嘯說:「近海任務剛結束,在口岸補給后,啟程護航了。」
「哪兒啊!」代駕滿臉春意,「我不是還搞遊戲代練嘛,最近接了個女施主,女生事多,非要天天給她看進度。」
這次在近海,燕綏反而低估了危險。
代駕摸了摸最近剛剃成寸頭的腦袋瓜子,謙虛道:「哪裡哪裡,也就一幫狐朋狗友,上不得檯面。」
但這種新聞,沒有爆點,放出來就是石沉大海,誰會關注?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反悔多不男人。
怕燕綏聽不懂,他嗯了兩聲,舉例:「收東西是為了讓人長記性,錢啊寶貝啊這些東西他們都不缺,就喜歡那種缺了就能讓人看到的。」
對陸嘯,燕綏有愧疚。
她從中控儲物盒裡捏起煙盒給他遞了根,攏著打火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的火給他點上。抬眼對上代駕一知半解的眼神,笑了笑:「我要查個人。」
代駕接上燕綏后,忍不住打趣:「小燕總,你最近這辦事風格有點野啊。」
燕綏讓辛芽去洗兩個蘋果,自己端著保溫桶給他布好,又遞筷子又拿調羹,伺候得陸嘯有些不自在:「燕總你坐著,我又不是高位截癱……」
燕戩和她私下開過會,一致決定利比亞海外建設項目如期啟動。
麵包車在托尼新租住的小巷口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托尼關上鐵門從院子里出來。他毫無防備,晃到巷口叫了份炸醬麵打包。
他剛還說燕綏是個正經做生意的,她這會就跟他打聽做毒品生意的……
代駕咬著煙,偏頭打量她,似認真考慮了片刻,點點頭:「行,你給我說具體點,想找誰,又打聽什麼,我今晚就找人幫你問問。」
輿論這東西,引導一次二次,還有人願意被擋槍使。這個新鮮勁過去,看看誰還願意搭理。
「你放心,這事不會讓你白乾。打聽要花多少錢,你隨銷隨報,找辛芽要。我也跟你保證,我知道我想知道的,絕不多事。」
索馬里那趟不說,燕沉委派他過去之前和他說明過風險。雖然安保出了問題,但好在有傅征,整趟下來陸嘯連皮都沒擦破一下。
「挺不好意思的,我本來以為沒什麼危險。」燕綏依言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和-圖-書:「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傅衍一聽說她被燕沉逼到這個份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當晚便做東引了不少人脈給她。
等托尼被帶上車,她抬手關上車窗,冷不丁出聲道:「都客氣點,好不容易找到人,別又嚇跑了。」
代駕覺著自己用錯了方式,他下意識拿出嚇唬尋常女孩的方式來嚇唬她,別說沒嚇著人,還讓她小看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慫蛋,業務能力太差。
陸嘯早看見她手裡拎著的保溫桶了,忙搖頭:「還沒。」
燕綏無語了片刻,抬眼瞅他:「我像那種會害人的人嘛?」
「你覺得可能嗎?」燕綏頭也沒抬,回:「只不過比起抓現行,現在這個局面已經好太多了。」
搖搖晃晃往回走時,代駕盯死了,他前腳剛邁進監控死角,後腳他把麵包車門一推,領著人下去三兩下把人帶進了車裡。
代駕笑眯眯問:「你說你說,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再說了,要是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誰手上有毒品,那警察破案豈不是分分鐘的?」代駕試圖打消她的念頭,喋喋不休道:「能做這種生意的都是道上混的,少不得沾點惡習,窮凶極惡。這種地頭蛇,往往不會是單打獨鬥,人脈廣著呢。打聽他們被知道了,少不了要收點東西走。」
相比她立刻投入工作的雲淡風輕,辛芽一整天都極不淡定。每隔幾分鐘就忍不住刷一次微博,從首頁到私信,從評論到熱和-圖-書點,無一遺漏。
離開病房后,燕綏去見陸嘯的主治醫生,確認陸嘯的傷勢沒什麼大礙,這才回了公司。
警方有意想從梭溫身上破獲整條走毒線,不會走漏任何風聲。陳蔚要想工作還能保住,也會管住船員的嘴。
第二天一早,燕綏開車和辛芽先去醫院探望陸嘯。
見托尼瓮著不說話,她放柔聲音,又給了個蜜棗:「我說話算話,只問你個事,你願意配合,我也願意撤訴,你考慮考慮?」
「也沒什麼。」燕綏掃了掃膝蓋上沾上的灰塵:「想勞你給我打聽打聽南辰市做毒品生意的是誰。」
燕綏以防再出現燕沉這種情況,想到了制衡術。她沒因為公司資金周轉不周求助傅衍,倒是為了讓他推薦合適的副總人選打了熱線電話。
燕綏全程坐在車內,只撳了一半的車窗往外打量。
托尼不傻,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支吾道:「你不是告我了嗎,這事遲早法院會給你個說法的……」
代駕被她問得一怔,側目看她,見她眼裡精光微閃,莫名湧起股不妙的感覺:「怎、怎麼了?」
他一連數招,招招如同打在棉花上,這會不知道有多窩火。
燕綏懶得跟他辯論,直截了當道:「我想打聽走私的東西在哪銷贓,我船上有兩個外籍船員走私毒品。毒品這東西肯定有個關係網,他們走私,會找上家賣貨。」
……
辛芽問:「難不成他們打算放棄了?」
代駕斟酌道:「張無忌說過,漂亮的和-圖-書女人都不能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美女蛇了。」
燕綏忽然說:「麵包車租的,沒牌照,我這位朋友一路繞過監控過來的。以你現在東躲西藏的狀態,你說你失蹤多久才會有人發現?」
「安心養傷。」燕綏說:「衣索比亞等你傷好之後再去。」
下班前,辛芽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低語道:「燕總,托尼回來了。」
「現在還有聯繫?」
也難怪傅征要和她生氣,尤其有陸嘯負傷在前,傅征就是對她再凶一點,她都不覺得有錯。就連她自己事後也覺得太過魯莽,如果多一點時間,她一定能想得更周全更穩妥。
辛芽替燕綏放好水果籃,問陸嘯有沒有吃早飯。
代駕內心:他就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人……
她怒極,冷笑了聲,當即拍板決定:「不是不想見我嘛,從衣索比亞回來不坐飛機!搭船!」
不斷掙扎的托尼頓時老實了。
燕綏也笑眯眯的:「我之前聽你說過,在做代駕以前做過網管,也給溜冰場看過場子,不管哪條線人都熟得很?」
「我就是有事想問問你,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了,我們就兩清,怎麼樣?」
但網上風平浪靜,連捕風捉影的負面新聞都沒冒出來一茬。
燕綏坐在後排,聞言,笑了笑沒作聲。
代駕一個激靈,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
「沒什麼事,也就這幾天需要留院觀察。修養一陣子,連後遺症也沒有。」陸嘯用筷子拌了拌白粥,「就是衣索比亞,可能在痊癒和圖書之前都去不了。」
記者什麼都沒拿到,頂多就寫寫海關人員多麼辛苦,商船深夜到港還要檢查。
燕綏打電話叫上代駕,讓他租一輛無牌的麵包車,再請幾個壯實點的朋友,去托尼新租住的出租房前堵他。
還真是故意的!
——
生氣就生氣,哪能不給她發定時郵件!
他苦著臉,巴巴道:「不是我不幫忙,毒品這玩意沾都沾不得,我跟我那些朋友雖然混賬,但底線原則就是道高檻,誰也不會不識趣地跨過去。打聽這個,可能有點困難。」
送燕綏回去的路上,他不忘給傅征刷存在感:「跟我就不用客氣了,全還給傅征吧。」
燕沉顯然深諳此道,此刻只能按兵不動。
他比了比自己的手指頭,問:「懂了嗎?」
眨眼半月已過。
一提到傅征,燕綏就情緒低落。
燕綏覺得……代駕可能港片看得有點多。
燕綏先誇他:「會用成語了,最近是不是勾搭上妹子了?」
「還認識啊。」燕綏笑眯眯的:「那事情好辦了。」
她沉吟片刻,換了種方式:「那打聽消息呢?但凡是做生意的,誰見面先收你根手指頭,真量著上頭沒人了?錢貨到位,什麼消息買不著?」
車從崗亭駛入,停在她的單位樓前。
代駕熄了火,鎖控沒開,只解了安全帶轉頭和燕綏對視:「這不是順水人情就能幫的小忙,你得先跟我說說目的。誆我也不成,我要是為你這事犯了險,我買根白綾就吊絲在你家門前這棵大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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