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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枝倔強自證，「我要有這想法，就不會跟他開始。」

毛飛瑜一試便知，神色得意，「看，其實別太給自己加戲，真要做選擇的時候，你不見得選他。」

幽藍的屏幕光亮蹭亮男人的臉，與他唇邊的腥紅煙頭相得益彰。宋彥城微微彎嘴，手指在鍵盤上輕敲——

黎枝不吭聲了，仰頭枕著沙發，用力掐了把眉心。

楓姐挨了暗鏢，臉上掛不住，「總之我不管，她是公司的藝人，必須按合同來！你們要有異議，行，按流程，對接法務部，沒結果之前，她的工作都停了。」

黎枝指腹摩挲杯壁，看著安靜，其實眼底都是紅的，「我怕我抓不住他。」

黎枝轉過頭，眼神較剛才更銳利清醒，糾正道：「你錯了。如果他要求，我願意這樣做。」

又說：「你以為有點成績，就真把自己當角兒了？毛哥，你也是過來人，花無百日紅，這個道理你不懂？公司栽培她，一步一步讓她磨鍊，才有了如今這麼點小小成績。你能保證她一路紅？最後還不是要仰仗公司？」

他邊說邊划拉手機，黎枝伸手擋開，「毛病。」

雪茄味烈，煙霧繚繞的，把書房熏成了仙境似的。小金毛本是呼嚕大睡，生生給熏醒了，抵著狗頭一頓咳嗽，茫然無措地看著主人。

這邊，宋彥城自回家后就一直在書房踱步，直到季左的電話打來，「宋總，黎小姐去了她經紀人那兒。需不需要……」

黎枝的傷心失落也容不得她沉浸太久，第二天還有滿噹噹的工作。毛飛瑜告訴她，「《20歲》的製片方已經溝通了片酬，我只能說，這個價錢，不及《乘風者》開出的一半，你真想好了嗎？」

安全套用了半盒，宋彥城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都是舒張的。鏡子前，床前，從浴室到卧室，午夜時分，宋彥城甚至從衣櫃里抽出一根暗紅色的領帶。

她坐上計程車就走，宋彥城的車撞了法拉利，一時半會出不來。一上車，電話催命似的響。黎枝全給掐了，還有那個季秘書，狼狽為奸，虛有其表。

狗子：「？？」

「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宋彥城哄她，誘她，以調侃的語氣問：「我去深圳找你，被枝枝半路拋棄了。」

黎枝抬起頭，有一說一，「我說過不讓你來深圳啊，你自己非得來。來就來吧，自己找點事情做嘛，總等我幹嗎？我忙完自然會來見你的。」

黎枝一罐啤酒震在桌面上，鬱火沒處撒，但她還是講道理的人，抽了抽發堵的鼻子，悶聲說：「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他身上好多秘密。不知道，又沒安全感，知道了，又有點兒難過。」

狗子齜牙：「汪？」

他今天去公司是有一場硬仗，跟楓姐掰扯片酬分成的事。黎枝簽的合同里，所有商務資源都與公司三七分，但這僅限於公司接洽聯繫的範圍m•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黎枝要接的這部《20歲》，是傅寶玉親自對接黎枝，對方壓根沒有走公司這邊。

毛飛瑜吼：「我報個地址，你趕緊來！姓黎的耍酒瘋，我克不住她！靠，一個個的，作死。」

黎枝想到明熙那句「二哥」就頭疼，二什麼哥，真不知廉恥！

宋彥城說：「你不配。」

兩個人都不說話，副駕駛的季左被壓得喘不過氣，偷偷地摁開一條車窗縫過風。把人送到溫臣公館，季左吩咐司機趕緊開車走。

毛飛瑜愣在高腳椅上，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靠，夠彪的啊。」

黎枝吸了吸鼻子，「我抓不住任何人。」

毛飛瑜也納悶兒了，「《20歲》這個本子雖然不錯，但《乘風者》明顯是奔著票房去的。這麼大的投資和出品方，不愁沒有關注度，你怎麼想的？」

宋彥城：「什麼叫有文化？」

毛飛瑜也有脾氣，「你手機是擺設吧！不知道接啊！」

毛飛瑜細細探究她的神情，最後道：「你這理由，沒說全。」

「就比如誇枝枝美，有文化就能用『芙蓉嬌貌世間稀，兩眼盈盈曲曲眉』形容。沒文化的，就只能用『卧槽！牛逼！』。」

黎枝貼著他的側頸，忍了一晚上的眼淚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流下來。她邊哭邊說：「我不該對你冷戰，不該拉黑你，其實我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我就是忍不住。」

「一個很能幹的男人。」

黎枝笑容燦爛了些，「乖城！」

黎枝哽咽著，最後一句話說得尤其心碎。

毛飛瑜油頭滑腦沒個正形兒，嬉笑道：「哎，楓姐，您也不是算命的，以後的事啊，我說不準，你也不一定說得准。」

黎枝真是氣著了。

黎枝陡然睜開眼，目光清亮筆直，「我沒有跟他玩。」

宋彥城把整條領帶扯下來，纏在左手，緊了又松，重複這個動作。

還不用宋彥城問為什麼，她倒豆子似的，把話直往外蹦，「嗚嗚嗚，我吃醋，酸死了。酸她敢抱你，酸你沒把她推開，酸你們之間有過一段兒。你是我男朋友，你是我的，我怕抓不住你。」

宋彥城拍它狗臉，「惹你媽生氣，錯不悔改，歷史問題遺留不清，錯都在你。」

電梯里，黎枝靠牆站左邊，宋彥城站右邊，依舊一聲不吭。狹小的空間，空氣流速變慢，壓抑氣息濃郁得攪不開。

毛飛瑜笑著問：「和你那靈魂愛人吵架了？」

狗子拿濕潤的鼻頭蹭了蹭他手心，舔著舌頭哈嗤哈嗤，看著是在笑，笑他還沒搞清方向，還沒等你給我換個媽，我媽就已經給我換了個爸啦！

宋彥城鬆了口氣，至少知道她是安全的，又很有自知之明道：「她現在不會見我，行了，你休息吧，辛苦。」

宋彥城本能地托住她的臀，怕她摔，便往上墊了墊。

宋彥城只覺聲和-圖-書音熟悉，一時想不起。

對視里，宋彥城剛想開口，黎枝忽然衝過來，摟住他的脖子直接跳到了他身上，「嗚嗚嗚！！城哥！對不起！」

宋彥城打完電話就發簡訊，簡訊不回就彈視頻。黎枝沒猶豫，直接把他拖進了黑名單。

毛飛瑜說：「我不想懂，我只想問你懂不懂，明天七點還要拍攝。」

「我去，你還沒安全感啊？」毛飛瑜說，「你男朋友得喊冤了。」

後援會：「哥，你怎麼辭職了？我駁回了你的辭職申請。［生氣］［生氣］。」

宋彥城瞥他一眼，「你也想媽媽了？」

季左也不知怎麼安慰老闆，只能盡職收拾爛攤子，彙報說：「黎小姐的車已拖去修理，您看要不要給她換輛新的？」

毛飛瑜打了一圈招呼回來，黎枝蔫在吧台上，起開一罐兒啤酒就這麼喝。毛飛瑜沖老闆嚷：「你有病吶，給她喝啤酒。」

說完就閉眼睡著了。打了個盹兒，才醒。

宋彥城：「你這圖都太過時了，我提供一張獨家照片給你，發微博吧。」

季左點點頭，「那明熙小姐那。」

宋彥城跑進來，正好聽到後半句。他的西裝解開，襯衫扣也解開一半，喉結凸出，連著下巴和鎖骨，顯得格外酒氣財色。

他咬著雪茄，拿起手機，選了一張那日黎枝睡著時偷|拍的照片發過去。是黎枝的側顏。恬淡安靜，很有氣質。

宋彥城：「……」

黎枝嫌他啰嗦，「你別管。」

毛飛瑜給她遞來水，哼的一聲，「丟了魂一樣，看著糟心。」

「我也不知道你大晚上的發什麼瘋，瞧你現在這表情，跟個怨婦一樣。」毛飛瑜的出租屋裡，黎枝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黎枝想起就肉疼，長指捋進頭髮，悉數往後撩了撩，沒答。

出電梯，進屋，小金毛歡快地迎上來，直奔許久不見的黎枝。宋彥城揪住它的狗耳朵，把它一把扯過來，然後蹲下與狗齊平，伸手假裝扇它巴掌，「宋彥城，你活膩了是吧？」

宋彥城越看這狗越覺得不對勁，一副笑臉，不是好狗。他站起身，拿腳輕輕撥開它，把雪茄丟進了抽屜里。宋彥城給黎枝又打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不接，微信直接給拉黑了。

下午，黎枝有一組平面拍攝。一直到晚上才收工。這影棚的空調效果忽冷忽熱，黎枝拍夏裝，一天下來人特難受。她蹲在場邊，裹著外套，拿出手機看了又看。

「她媽的還好意思找我？」宋彥城眼如冰刃，季左便不敢再提。

宋彥城心裏或苦或心酸，但碰到黎枝，他覺得自己的情緒，都不算什麼重要的事。

毛飛瑜的手機號打來的時候，宋彥城一看不熟，掐了靜音便沒接。直到對方孜孜不倦第三遍時，他才不耐接起，「誰？」

毛飛瑜見怪不怪，平靜說：「見多了，就那樣吧。這個圈子，沒成名時談和*圖*書個男女朋友，愛得要死要活，說什麼苟富貴不相忘。熬個一年半載，都不說有知名度，能在觀眾面前刷個臉了，都能立馬分手，維繫自己的單身偶像人設。」

粉隨正主，真是冷酷無情。

靜了靜，毛飛瑜說：「我看你也無心走什麼偶像路線，那我也不反對你談談戀愛，也算增加一點閱歷。」

你這麼有文化，為什麼還要我來想文案。

「抓那麼多人幹嗎？你又不當警察。」毛飛瑜嗤聲。

啤酒沒少喝，起開一罐又一罐，就毛飛瑜打電話這功夫，吧台上已經空了三罐兒了。毛飛瑜倒吸涼氣，「祖宗，你不要命了？」幸虧是自己人場子，歇業關門沒外人。

小金毛心說，您想多了。

夜已靜，滑鼠輕點，電腦屏划亮。宋彥城雙腿架在寬大的紅木書桌上，懶散散地靠著皮椅，點燃一根事後煙。

年紀輕輕說永遠，黎枝已經失去過一次。但這一刻，她還是像個赤誠天真的孩子，願意去相信。她摟著宋彥城更緊，在他肩上蹭乾眼淚。

宋彥城心裏一邊暗喜，一邊心疼，吻了吻她的眼、鼻、唇，「不用你抓，我永遠是你的。」

沉默半刻，黎枝也認可，「我的確沒太多時間陪他。」

然後就這麼走了。

後援會：「這照片太好看了！！你說，我是直接發一張大圖，還是發個九宮小圖？」

季左看了看時間，「應該快結束了。」

這十幾天連軸工作，每天睡眠就四五個小時。無數的活動，採訪，互動。她像個指尖陀螺，連鼻炎犯得這麼嚴重都沒空去看醫生。宋彥城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也就算了，她也忙，總不能道德制高點地要求別人非得遷就。但她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開著新車來見他，結果見到這麼個玩意兒。

車裡，兩個渾身酒氣的人坐後座，跟車裡的海洋精油香氛竄在一起，黎枝生生聞出了心碎的味道。她一動不動地蜷在那兒，面色平平靜靜。

真做得出。

「你是不會，但他有想法啊。」毛飛瑜語重心長道：「宋家的公子哥兒，就算有幾件煩心事，但那也是人上人，人家有資格清高。有錢有勢的，犯得著跟你受這份委屈？」

後援會：「！！！！卧槽！牛逼！！」

「還敢回嘴？」宋彥城拍拍它的狗腦袋，「明天就把你閹了。」

毛飛瑜嗤聲笑了，「靠，你還想公開還是咋地？來來來，現在發微博，官宣一下你男朋友。」

季左說：「在一個工作室拍攝宣傳照。」

宋彥城醒了九分，立刻吩咐司機：「調頭。」

毛飛瑜知道這是要撕破臉。走法律程序，耗時耗力耗錢，黎枝這才剛起步，會拖垮她的。毛飛瑜權衡輕重，立刻裝孫子道歉。楓姐甩臉就走，把門摔得砰砰響。

宋彥城：「……」

黎枝不耐煩，「你別煩我。」頓了頓，她說：「我心情不好，你陪我ｈtｔｐs://ｗｗｗ•heｔｕbｏｏk•ｃom.cｏｍ喝酒去。」

他沉著臉走過來，把黎枝拽拉起來，攔腰一用力，直接把人扛向了肩頭。

黎枝晃了晃頭，「你不懂。」

後援會：「幫我做完這個文案再辭職。」

黎枝哪能不憋屈。

她好好的，才是他安心的理由。

後半夜，宋彥城緩過這一陣氣，隨手披了件睡袍，袒著小腹赤腳去書房。

宋彥城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從飯局下來。喝了酒，面熱體寒，被風吹了頭，這時候難受得不行。季左讓司機把車窗關緊，又給了點熱空調。

宋彥城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我也想她。你媽這人脾氣犟，擱古代，她是要上陣殺敵的個性。她是真的喜歡演戲，搞事業比搞我多。要不，給你換個媽吧？」

黎枝笑了笑，「什麼全不全啊，哪有那麼多因為所以，劇本好，角色合眼緣，那就演嘍。要是沒演好，再大的IP都糊弄不了觀眾。所以本質上，演什麼都一樣。」

毛飛瑜最會損人，這下也不敢吭聲。他借口去洗手間，讓老闆看著她點。

黎枝撐著半邊臉，側過頭目光疑慮。

電腦的頁面還停留在微博上，新消息提醒剛好響起。

毛飛瑜僵持了一會，乾脆放手隨便她，「行行行，真我祖宗，讓你放縱這一晚。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明明在這兒相思病，還非得嘴硬。生活可不是演戲啊，演著演著，人就不是你的了。」

半小時前，毛飛瑜開門還以為眼花。黎枝眼睛是紅的，但沒流淚，進來就往他沙發上躺，「我無家可歸，今晚住你這兒。」

後援會：「我明天要發一組枝枝的照片，哎，她的資料太少了，我費勁收集的舊圖。你幫我寫一點誇她美貌的。要質感，靈氣，文采超然，有文化的樣子。」

金毛一頓狂吠，夾著尾巴縮去了黎枝腳后。

黎枝長長嘆氣，拿抱枕擋住臉，真夠心煩意亂。

「但他就不能自己找點事做嗎！」黎枝忽然大聲，毛飛瑜的煙都給震落在地。

在極致的矛盾里，與有情人，共快樂事。

黎枝揉了揉鼻子，鼻尖通紅，看起來可憐兮兮。宋彥城內心嘆氣，行，今晚就算是死在這兒，也要把她哄舒坦了。

宋彥城淡定回：「你枝枝姐不喜歡大的。」

「喂，你什麼情況啊？」毛飛瑜推了推她胳膊，倒了杯溫水遞過來，「你車呢？停哪兒了？」

宋彥城剛想回復一句，不辭了。

或許是連軸轉的工作壓力太大，又或是經歷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讓她緊繃的神經陡然崩潰，黎枝竟趴在桌上低聲哭了起來。

「你這份職業，居無定所，日夜顛倒的，擱一正常男人身上，除非他不愛你，不然很難適應。」毛飛瑜客觀分析，有一說一，「其實吧，我都有點同情你男友了。」

毛飛瑜呵了呵，「你沒這煩惱，你跟個泥鰍似的。」

涉及真金白銀，誰都不讓分寸。好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皮好臉說不通，最後的結果也就只有毀冠裂裳。楓姐沒少給毛飛瑜臉子，陰陽怪氣一通捅刀，說他不知天高地厚，帶著藝人也不懂事兒。

季左走後，宋彥城一個人在家裡，心煩意亂沒有平復的苗頭。他沒有煙癮，家裡也不備煙，最後兩根燒完后，他又拆了一盒雪茄。

黎枝從小生活就自律克制，她這樣的身世，能吃飽長大已是恩賜，沒有資格提要求擺譜。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不顧一切地放縱。

毛飛瑜拿出根煙咬嘴裏。

黎枝嗯了聲，「我想好了。」

後援會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但很快被喜悅取代：「哥！！這照片我第一次見！你上哪兒找的？你什麼人啊太厲害了吧！！」

毛飛瑜一巴掌拍向她後腦勺，凶神惡煞地怒罵：「你敢！」

細長的綢在男人的手腕間纏緊，又鬆開。像流動的夕陽，也像才上樹梢的人間風月。最後，這根領帶落在黎枝頸間，宋彥城稍一用力，她就被迫向後仰頭。

毛飛瑜嘁的一聲，表面不屑，其實是欣慰的。他幽幽嘆口氣，「行吧，你就儘管往前沖，後面這堆爛事，我來給你收拾。

黎枝安靜了會，告訴他，「《20歲》的劇本，是我師傅親自把關的。你就當我是知恩圖報。再者，我剛起步，想走得穩一點。」

她這一番義正言辭，把宋彥城唬得一愣愣。他不由失笑，點點頭，認輸，「行，我的錯，以後聽影后的話。」

得虧這次誤打誤撞，算是掰清楚了宋彥城和明熙之間的大致恩怨。看不出來啊，宋彥城這麼一副高冷英俊的平囊下，竟然有一具重口味的靈魂。

宋彥城看著黎枝，眼裡動容，眉露怯色，沉默里，是不知如何開口。他沒有這樣哄過一個女人，他的感情啟蒙並不順利，帶著欺騙和惡意，明熙那樣的舉動，幾乎摧毀了一個少年該有的純真萌動。

宋彥城笑了笑，抵著她的額頭，沉聲問：「枝枝，咱們這是和好了？」

黎枝睨他一眼，眼神蔫得跟秋葉一樣，「你去搞偵探吧，別做經紀人了。」

宋彥城掐著眉心，一下一下的，問：「她今天忙什麼？」

「君明那是不是還有一輛新奧迪？你送去給她開。」宋彥城煩躁地又一轉圜，「算了，她不會要的。」

「砰」的一聲，黎枝猛地將額頭砸在桌面上，先是忍著，然後哽咽，最後大聲發泄：「啊啊啊！為什麼要在乎！為什麼不讓我做一個渣女！！」

話落音，對視一眼，兩人就十分默契地接吻。這一晚的黎枝很熱情，指哪兒親哪兒，柔軟的手纏在他身上，一遍遍地叫城哥。

黎枝大方坦蕩，愛憎向來分明，有錯認錯，從不彆扭。她欣然點頭，「嗯！」

「現在還在工作？」

這小酒吧是毛飛瑜給找的，停偏僻的一位置，是他朋友開的。裝修簡陋，消費也不高，但老闆的手藝不錯，調的果酒尤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