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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作者:咬春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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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暗夜玫瑰(2)

番外十 暗夜玫瑰(2)

端看許久,孟惟悉伏腰,語氣無奈至極,「小沒良心的東西。」
才到家門口,就聽見裏面的熱鬧動靜。沈沁敲門,沈茜來開的門兒,一見是這個姐姐,笑容就變了意思,她表情不痛不癢,懶洋洋地把路讓出來,「媽,姐回來了。」
指腹還帶著被窩裡的溫熱, 在她光滑的肩與蝴蝶骨上扇風引火。孟惟悉系好肩扣后, 又出其不意地將手繞至前面那處溫軟起伏。
孟惟悉苦楚搖頭,「從不無理取鬧。」
靜夜無邊,室內暖風送香,今夜沈沁點的精油,是暗夜玫瑰。
孟惟悉在馬路邊,幾張抓拍看起來,他是傷心欲絕的神情。
孟惟悉只覺心如亂麻,被她這一質問,還多出了几絲隱晦的委屈與苦楚。他聲音漸冷,「這就叫發火?那按你的標準,我可能早被焚燒得連骨灰都不剩了。」
直至尾燈拐彎不見,沈沁才轉身進小區。
擦肩而過時,孟惟悉猛地拽住她的手,把人往車後座推倒,他覆在沈沁身上,眼神暴戾難忍。他低頭去吻她,兇殘得不談半分憐香惜玉。
客戶問:「要預約呀?」
孟惟悉有那麼點喝悶酒的意思,杯底磕了磕桌面,心煩道:「我究竟哪兒做得不好,就這麼不招我家沁沁待見。」
孟惟悉揉了揉眼睛,也掀被下床, 聲音還帶著惺忪低啞, 「我開車送你過去。」
前天微博上的一些娛樂號爆料,說這個女的是凡天娛樂總裁的緋聞女友,再配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乍一看煞有其事。
沈沁態度冷淡,「不了,店裡還有事,我走不開。」
沈沁手中動作不停,淡淡道:「心既然不在我這,我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當然是分一半家產,讓他身敗名裂啊!」
情緒像變天的海面,上一秒驚濤駭浪,這一瞬止息無聲。孟惟悉目光怔怔,如機械人,慢三拍地從她身上爬起,然後跌跌撞撞地離開。
客廳沙發上,最中間的那個男人回過頭,朝她笑,「沁沁長這麼大了啊,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
可為什麼,自己心裏還會這麼難過。
這一個動作惹怒孟惟悉,似是觸到底線。他倏地提聲,語調緩而沉地提醒:「我是你丈夫。」
這晚他到家,進門前,甚至有點雀躍的期待。
朋友也瞧見了,本能反應地試探,「還成么哥們兒?」
「放心,近著呢。」青青隔著車窗擺擺手,「走了啊沁沁。」
但沈沁什麼都沒做,只安靜地推門下車。
對方驚呼:「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想吵?」孟惟悉冷笑,「還是不屑吵?你面對你丈夫,連吵架都懶費工夫。你的心在不在我身上,你也應該很清楚。」
孟惟悉這兩天故意為之,早出晚歸,不配合她的作息時間,一天到晚見不著人影。每每歸家,沈沁睡相酣甜,眉間不見一絲愁緒。
他收聲,不把話說完整。
沈沁盯著白志力的臉,眼前一瞬暈眩。
孟惟和*圖*書悉把臉又厚著轉回來,嘴角勾笑,「沁沁好看。」
五分鐘后,小區大門的馬路對面,隱匿在大樟樹后的邁巴赫才緩緩驅車駛走。
孟惟悉一記「當然」的眼神果決堅定,但在張一傑似笑非笑的目光里,他又略感頹敗,低聲說:「沁沁什麼都好,但正因為太好。」
下午的時候,筱筱開著紅色小法來找沈沁,一進店就咋咋呼呼,「你還有心情繡花兒呢!」
話是這麼說,但青青沒敢讓沈沁一個人在綉庄待太晚。今晚的變天大風據說是北京今年最厲害的一次,真出事兒可怎麼辦。於是好說歹說,硬是載著沈沁送她回家。
面面相覷的臉孔中,只有白志力的表情最從容。和善的笑,欣賞的眼神,標標準準的慈愛長輩模板。
沈沁的眼睫微動,如輕盈的羽扇,「我要問什麼?」
孟惟悉咬著煙,划燃火柴點燃,猛吸兩口熏得眼睛都紅了。他說:「我就想她對我提要求,對我無理取鬧,對我撒嬌,對我過分,越過分我越喜歡。」
白姝麗興緻頗高地介紹道:「你舅舅和幾個哥哥姐姐都來北京了,快來打聲招呼。」
這些套路手段已見怪不怪,都道凡天娛樂的新進總裁年輕英俊,手握業內生殺大權。偶有活動現場照流出,孟惟悉擔得起人中龍鳳。走捷徑的多,選險路的寥寥無幾,孟惟悉這樣的人,開罪不起。
她的目光繾綣溫和,語氣亦鬆弛有度。她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傳遞出來的都是一個訊號——我不在乎。
明明犯錯的是他,又有何立場先發制人?
筱筱又倏地感嘆:「你好了解他哦,感情真好。」
沈沁說:「孟惟悉,你既然心裏有別人,也請你對我公平一點。你要得太多,我給不起,真的給不起。」
她本不願去,可白姝麗再三要求,容不得她拒絕的份兒,語氣很強硬。沈沁只得答應。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孟惟悉自顧自地繼續,「是我不好,不該讓這些流言蜚語發酵,沁沁,是我委屈了你,讓你傷心難過了。」
孟惟悉心煩不痛快,索性約友人出來喝酒。
沈沁淺淺一笑,「綉大件太費心,我需要緩一緩。」
沈沁楞在原地。
這一晚,她睡得極不踏實。
孟惟悉也不再多言,只準點驅車來到綉庄。
孟惟悉一剎心動,隨即又平靜下來,「她不喜歡熱鬧。」
沈沁:「……」
「這個背影不是他。」
她買了一箱櫻桃,一個人坐地鐵去城西。
這時,快遞小哥過來派件。沈沁還奇怪,自己最近沒買東西啊。拆開文件袋,裏面是一疊列印的照片。
送人客人,青青再次感慨,「咱們綉庄還能開到現在,也是奇迹了。」
朋友笑道:「跟酒沒關係,倒不如說你年齡大了。」
孟惟悉的瞌睡全醒,他走過去,覆上她正系胸衣的手, 從身後沉聲說:「我來幫沁沁。」
其實沈沁也不知道,這算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算冷戰,或許是窮途末路的最後冷靜期。
駐唱歌手民謠唱得不錯,溫柔低吟不刻意炫技。孟惟悉出手闊綽,直接給了五千小費。友人看他喝酒的架勢,說:「不應該帶你來清吧,就應該去蹦迪的。」
沈沁一身淡粉寬鬆罩衫,明明是多情的顏色,卻襯得她愈發清淡孤冷。孟惟悉向前踱步,手背在身後,不苟言笑的模樣徒添兩分凌厲氣勢。
孟惟悉抿了口黑咖啡,問:「下周頒獎盛典都對接好了?」
「不然呢?」
「她年齡大了,讓大會多用點心。」孟惟悉交待。
孟惟悉扔下皮囊,露出男人最赤.裸的佔有慾。
這女的大概是想富貴險中求,豁出去了的炒作。
沈沁心不在焉,被綉針扎了幾次指腹。一旁的青青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勸說:「沁沁,你今天早點下班吧,最近也沒什麼活兒是要趕時間的。」
筱筱拿著手機一番研究,「我看著挺像啊,怎麼就不是他了?」
他用掌心託了托,何其無辜,「沒穿正。」
筱筱猛搖頭,持懷疑態度,「真不是他啊?」
孟惟悉進辦公室,脫去西服遞給助理,幾位分管高層逐一進來彙報工作。十一點商務組有個會議要參加,孟惟悉特意留了十分鐘,單獨把張一傑叫進來。
孟惟悉胃裡一陣翻湧,心口也跟塌陷了一塊似的,實在難受。他皺眉搖頭,「不太成。」然後頭一偏,就往垃圾桶里吐了個天翻地覆。
孟惟悉也皺眉,「網上的事兒你不知道?」
而是在結婚之前,她已學會與自己和解。
窗外的風又加強了勁道,像急流勇浪拍打著玻璃。沈沁洗完澡,盤腿坐在地毯上,手機拽在手心,拿起放下好幾次,那串熟悉的號碼最後還是沒打出去。
家裡阿姨早已告知,沈沁今晚早早就回來了。
「標題寫的就是他呀。」
孟惟悉拿目光相逼,尖銳、堅硬、如臨地獄。他的心已軟,但克制不住的,想要看到沈沁的失控,聽到她的怨氣,甚至是哭聲。
她點頭,「我知道呀。」
五點的時候,孟惟悉主動打來電話。
沈沁卻如被電擊中,下意識地掙脫。
孟惟悉的外套丟在客廳,不想挾裹一身寒氣沾染於她。可一見到她這沒心沒肺的睡容,又恨不得彈幾顆冰涼水花讓她醒來。
「待會青青順路,我坐她的車去綉庄。」沈沁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最後一截粉藕似的腰身徹底蓋住。方才那點曼妙的夫妻情趣消失殆盡。
沈沁不說話,忙著手中的事,唇角的弧度未散。
沈沁伸手去推他的臉,「看我幹什麼?」
沈沁捏繡花針的手指一頓,像隔空點了穴一般。方才的安寧心態分崩瓦解,成了一晃就盪的漣漪。
他像一個變態的魔鬼,他想要這個女人為他流眼淚。
孟惟悉喝得有些暈乎,出來后被風一激,打了個顫兒,人便清醒了不少。他這才發現,不https://m.hetubook.com.com遠處的馬路對面,是北舞學院。
孟惟悉這事兒在網上鬧騰出了小水花,多半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和不亞明星的顏值。當然也不乏指責他已婚還在外面亂搞的。
——
友人如聞稀罕事兒,「怎的?她跟你提要求了?過分了?」
孟惟悉卻如登徒浪子一般,探過頭, 故意吊著眼梢望她。
「他忙。」沈沁很快答。
屏風的圖案是高山流水,朦朧隱約。
筱筱把手機伸到她眼前,「你老公都和別的女人上熱搜了,你看啊,這女的怎麼那麼討厭呀。」
孟惟悉盯了她足足半分鐘,然後猛地站起身,沉著臉離開卧室。出去時,關門的聲音比平時大上五成,顯而易見地告訴裡頭的人——他在生氣。
風真大啊,寒氣從毛衣往身體里鑽,她下意識地攏緊外套。
外面風聲鶴唳,像能穿越這銅牆鐵壁,吹打血肉之軀。後半夜,沈沁乾脆睡不著了,她坐去窗檯,披了條毯子,靜靜等天明。
孟惟悉就這麼撐著她,微微低頭,溫柔低語:「停個車而已,怎麼不等我?」
照片特意將馬路對面的街景拍了進去,北京舞蹈學院的大門赫然清晰。沈沁本就細膩敏感,甚至不用明言,她已明白是怎樣一回事。
孟惟悉一口氣提至心口,太滿了,擠得心臟抽絲兒般的疼。他眼神堅韌了些,「我跟別的女人傳緋聞,跟別的女人接吻,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你不問?」
沈沁不以為意,「我家沒院子。」
孟惟悉沒說話,只靜靜看著沈沁。
沈沁走後,司機半小時後到門外。孟惟悉已換了三件式樣的西服正裝,是他一貫的精英派頭。到公司,秘書拿著一疊待審簽的文件等候許久。
孟惟悉扯了扯領帶,無形之中堵了一口氣般,叫他略感憋悶。他說:「做她喜歡的事就好,這些場面應酬,我不勉強。」
孟惟悉踏進玄關,客廳只開了暖黃的燈帶,卧室關著門,門縫隱隱透光。孟惟悉輕聲走進去,沈沁竟在床上睡著了。
沈沁愣了愣,照片中的人她再熟悉不過。
「滾你丫的。」孟惟悉一聲痞氣躁罵。
把人送到后,沈沁再三囑咐:「開車慢點啊。」
原來,難忘舊情四個字,是世上最難逾越的鴻溝。
沈沁原本奮力抵抗的雙手漸漸鬆懈力氣,他的襯衣由一團凌亂恢複原狀。沈沁對他的激吻沒有接納,亦沒有抗拒。她聲音平靜里,是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力。
微博配圖一目了然,妖嬈的女人挽著一個男人的手,兩人正親密接吻。
沈沁微微仰頭,看著他硬朗的肩膀,鼻尖不自覺地發了酸。
笑意明明從容得體,眼神卻上流驕矜,還透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周五晚上,沈沁回了一趟沈家。
「沁沁,回家。」
從此刻開始,兩人之間的氣氛便詭秘低壓。
她剛欲不滿說嘴,門忽而又被推開。
筱筱驚訝,「就這樣?」
——
張一傑是明眼人,也陪www•hetubook•com•com這位少東家一路走到現在。那些前塵往事他最是知情,孟惟悉天生就是痴情種,對一個女人上心時,簡直可怕。
他便糊塗了,「那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沈沁只覺刺耳,串聯起照片上他失魂落魄、深夜買醉的畫面,情緒便更不受控制。她當仁不讓,一字一字地說:「 你自己做的事,你應該清楚。我不想跟你吵。」
他掐准了時間,有主動告饒的意思,聲音溫柔低沉,「沁沁,我來接你,一塊兒吃晚飯好不好?」
她沉默無聲的失常反應,令所有親戚都匪夷所思地望向她。
青青自覺收聲,瞎子也能感覺出來,夫妻倆是鬧矛盾了。
筱筱恨鐵不成鋼,「不是我,是你家後院兒起火了!」
他看著沈沁,語氣不輕不重——
路上,風已起勢。
他眼中的神色多了幾分濃情可見,差一點, 沈沁就要信以為真。對視數秒, 孟惟悉顯然是想與妻子眉目傳情,但沈沁只是淡淡一笑, 不會他的意。
暢飲到凌晨,臨近初冬,北京的夜真冷。
不慣著,日子還是照常過。
他忽地問孟惟悉:「你和沈沁關係還好?」
孟惟悉微微恍然,總覺得差點意思。
如果張一傑沒看錯,孟惟悉方才眉間是微微的挫敗感。
沈沁不想繼續這麼無聊的話題,繼續刺繡。
孟惟悉:「……」
女孩兒的身體是這世上最好看的花, 晨光輕吻, 十足美妙。
孟惟悉走進來,目光容不得旁人,只貼在沈沁身上。他的掌心撫在妻子后腰,溫熱體溫攀附至她冰涼的皮膚。
沈沁不在意傷口,低頭說:「沒事兒。」
「不用。」沈沁脫去睡裙,結婚一年多,早已坦誠相見, 也不用遮掩矯情。
張一傑既是業內金牌製作人,也是他的貼身幹將,不免多問兩句私話,「下周的活動籌備得還不錯,現場布置都是法國那邊的設計師親自操刀。要不要帶沁沁來玩玩?」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好像連交流都成了折磨。車子停進車庫,孟惟悉先下車,繞到副駕替她開門。他不容置疑地牽起沈沁的手。
他笑了笑,走時,忽又想起一件事,「前幾天跟你傳緋聞的那個女的,是想藉此炒作,博人眼球。你放心,這事很快能擺平。」
趁人不注意,孟惟悉悄無聲息地握住沈沁的手,遂又勾了勾她的小手指,溫言低聲,似哄似誘:「老婆,我想你。」
「早點走吧,」青青說:「天氣預報說晚上大風,變天。你回去晚了不安全,要不,讓孟哥來接你?」
——
沈沁笑了笑,不言語。
白姝麗生氣,心說,這是故意跟她作對嗎?沈沁平日乖巧順從不多事,怎麼偏就這個時候不理人。
沈沁目光帶著犟勁兒,像是無堅不摧的盔甲武器,她問:「你對我發什麼火?」
沈沁到家,孟惟悉沒回來。
沈沁低著頭,穿針引線,看她一眼,「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語畢,額上探過來一隻手和_圖_書,朋友道:「腦子發燒?」
筱筱的衝天炮心情平復了些,瞄了瞄她,忽問:「沁沁,萬一有一天,孟惟悉真出軌了呢?」
朋友差點從高腳椅上跌落,而後真心道:「惟悉,你今晚特別像一個缺愛的老可憐。」
沈沁不太自然地扭開身體,不敢回頭看。
……
附近大學的學生們漸漸成了水心莊園的鐵杆粉,經常來轉轉,看能不能碰巧遇見貌美如仙的女老闆。
水心綉庄店面不大,但陳列精巧適宜,十分有品,來逛的顧客讚不絕口,人氣頗高。店裡就沈沁和青青兩人,平日青青看店迎客,沈沁在屏風后做綉活兒。
壓悶的低壓在這一刻有爆發之勢。你來我往之間,能平和共處,一定是彼此知趣相讓。但孟惟悉先打破這個平衡,讓沈沁越發心有不甘。
兩人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冷戰。
——
動靜一驚她便醒,眼神朦朧地看向孟惟悉,聲音輕柔,「唔……你回來了?」
沈沁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眼睛也變得濕漉清亮。
不是感情好。
孟惟悉太忙,壓根沒放過心上,好半會才記起這麼個人。
張一傑笑了笑,「保護得這麼好啊。」
沈沁神色如常,看了幾秒后挪回視線,平聲說:「這不是孟惟悉。」
沈沁接的那單旗袍要趕工, 她醒得早,準備動身去綉庄。
氣氛陡降冰點,空氣也變得無序失重。
幾日後,沈沁終於如期將新人的禮服趕製出來,客戶相當滿意,說一定多向朋友推薦。沈沁禮貌答:「小件物品可以接,但如果是禮服這些,抱歉,這一個月我可能沒有時間。」
——我認命,你隨意。
語罷,他手掌上移,輕攬沈沁的肩,不動聲色地將人撥至身後。隨後,孟惟悉張弛有度地招呼:「沁沁是見著家中長輩太高興,還請多包涵。」
「傻孩子,不記得了?那是你二伯,你初二暑假還在他家住過呢。」白姝麗暗暗拉了拉她衣袖,臉上帶著笑意,但語氣已隱隱不耐煩。
沈沁乖巧的笑容在看到滿屋客人時,驀然一僵。
「放心。」張一傑說:「周五派車去南京接傅寶玉老師。」
這一緩和,氣氛又恢復熱鬧。白姝麗更是熱情招待,忙乎著去添茶倒水。
孟惟悉彎腰摸了摸她的臉,期待聽到她的回答,「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沈沁恍然大悟,然後會心一笑,「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沒事兒,我相信你。」
就在張一傑不做他想時,孟惟悉忽說:「先別動,再留幾天。」
沈沁覺得好笑,「你好像有點失望?」
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個具體酸苦。沈沁搖搖頭,極力說服自己不在意。她把照片收起來,抿著唇,什麼都沒說。
青青見到他可驚喜,「姐夫來了啊,我們正在玩斗地主,待會準備去吃煲仔飯,一起嗎?」
吐完后,他坐上車啞聲說:「酒喝多了。」
沈沁卻只當他莫名其妙。
沈沁微微蹙眉,百思不得其解,「我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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