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當真

作者:咬春餅
當真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番外十一 暗夜玫瑰(3)

番外十一 暗夜玫瑰(3)

沈沁還在綉庄,一聽,立刻放下手中活,借了青青的車就往公館開。
宋彥城想來奇怪,問:「你媳婦兒大學的專業就是刺繡有關的?」
這一晚到家,沈沁竟變得主動,門一關,她就轉身摟緊孟惟悉的脖頸,臉貼在他懷裡不願起來。孟惟悉享受這一刻的溫存,變得格外紳士多情。沈沁的吻急急找主人,孟惟悉架不住熱情,低聲笑道:「醉貓,讓我洗個澡。」
「你住口!」白姝麗壓低聲音怒罵:「想被你爸爸聽見是吧?這種話你以後別說了!」
宋彥城笑他是多心,說見過沈沁幾次,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能娶她做老婆,老男人該知足。孟惟悉嗆他是黎枝滿世界飛,讓他獨守空房心理變態了。
他低下頭,輕輕抵住她額頭,聲音像被暖酒泡過,「沁沁,我不是那樣的人。」
清吧燈光雖低亮,但人來人往總是不好意思。
孟惟悉沉思片刻,往家裡去了個電話,家中阿姨說:「夫人的朋友下午來接她,一塊去外面吃飯了。」
整場飯局下來,氣氛尚算融洽,沈沁吃得少,話也少。這些姊妹都是白姝麗那邊的,談不上多親熱。孟惟悉自然看出了她興緻不高,只當是還在生他的氣。
孟惟悉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情緒瞬間低潮。
到家,孟惟悉洗完澡出來,看見沈沁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她身材纖細,已換了家居服,長發順在肩膀,講話時的聲音輕輕柔柔。
頓了下,他心有餘悸,「垃圾桶真的很臭。」
她大大方方上台,跟樂隊老師低聲了幾句,然後微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沈沁坐在高腳椅上,疊著腿,拿著話筒一派悠然的模樣。她眉間從容,應是對這些了如指掌。
城市的冬夜總是來得迫不及待,夜幕跟綢布似的,一扯就變了顏色。
孟惟悉這一出手,實在風騷霸氣。
沈沁並不激動,依舊目光沉靜。
孟惟悉笑起來,像一個終於討著糖的孩子。
「那怎麼忽然改行做刺繡了?」
家裡沒開燈,藉著窗外的霓虹光影,沈沁的雙眸如剪水,直勾勾地望著他。
過去半小時,這邊,孟惟悉不肯去公館裏面,一干高層老總就這麼陪著太|子爺擱這兒吹冷風。沈沁開著小polo到的時候,下車臉都是紅的。
蝦上桌,孟惟悉給她剝乾淨,小聲說:「你愛吃的。」
她忙不迭地道和_圖_書歉,看著醉了的孟惟悉,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回事兒啊,喝這麼多。」
隨即,他撥了一通電話,寥寥數語后便掛斷。沒過幾分鐘,沈父也來了電話。他一聽,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話到這份上了,沈沁也沒什麼好扭捏的。
安頓好后,白姝麗返回家中,進門就對沈娉一頓臭罵:「吃飯的時候你搞什麼?!那是你姐夫,你想幹嗎?!」
孟惟悉起身走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把人帶到座位旁。
沈沁揉了揉他的頭髮,無奈道:「傻子呀。」
不多久, 沈父也到家。這第一句招呼沒對滿堂親戚,而是與孟惟悉相談甚歡。這個賢婿可比這一屋子人重要得多。孟惟悉倒也禮貌尊敬,對沈父抬足面子。
沈沁站在原地,腳步遲遲不動。
孟惟悉在男歡女愛這件事上別有天賦,他擅長當領導者,也能精準探求愛人身上每一個敏感點。他是那把鑰匙,是吹熱冰山的那一縷春風,是在她生命中橫行霸道的那個男人。
孟惟悉坐在台階上,伸手就往她身上摟,不似酒瘋勝似發瘋,一開口,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老婆,你別丟下我。」
「那是塊好地,流程簡單,利潤豐厚,那麼多大公司競爭的好項目。」沈父不由感慨。
那個項目,是他的了。
同行的女員工哪見過總裁這般失態,西裝革履地鬧脾氣,又欲又誘人。
這家清吧是筱筱一熟人開的,地兒大,客人多,老闆特意安排了單獨一桌給她們。孟惟悉到的時候,沈沁正和筱筱有說有笑,三個人玩骰子,沒個規矩,怡然自得。
沈沁的臉更紅了。
說完,他抱著她的力氣又故意大了幾分。
他走過去,從背後擁住沈沁,熾熱的唇蜻蜓點水而過,沈沁只覺側頸的皮膚汗毛全都起立。
沈沁臉像被燒著,揉了揉他後腦勺,「孟惟悉。」
沈沁推不開,只得來軟的,好言說:「我不丟下你,你起來好不好?」
沈沁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往裡邊坐了坐,給孟惟悉讓出半邊位置。孟惟悉嫌地兒小,直接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
——
僵持之際,白姝麗站出來解圍,她拿過女兒手中的酒瓶,笑著打圓場,「乾脆都少喝點,你姐夫明天還要上班兒呢。」
今日共飯局的都是他心腹,自然不會非議太多。也和_圖_書不知他是真醒還是假醉,看著胡攪難纏,實則心裏有譜。沈沁察覺貓膩,目光又恢復幾成往日的清冷淡然。
白志剛轉過頭, 對她笑:「沁沁該是不認識我了。」
沈沁低眉垂眸,嘴角微微上揚。
「不是。」孟惟悉說:「北外西語系畢業的。」
沈沁很快發來地址,還發來一個愛心表情包。孟惟悉不自覺笑起來,冬夜寒風也成了春風,他吩咐司機說:「前邊兒調頭。」
小尷尬轉瞬即逝,席間又恢復暢聊。
宋彥城最後都會使出殺手鐧,翹著二郎腿,語氣洋洋得意,「小月牙都上幼兒園了,你再不抓緊,你的孩子以後就要叫你爺爺了。」
從海市辦完事回京,司機在機場接到人,孟惟悉問:「夫人在家?」
這麼多親戚來北京,肯定要個住的地方。孟惟悉一個電話下去,秘書就安排好了酒店。白姝麗喜不自勝,孟惟悉態度溫淡,只說是該做的。
眾人目光驚疑,呀,少東家這是被.家暴了?
這是白姝麗的小女兒,是沈沁最小的一個妹妹。
筱筱給朋友抬面子,「當然啦,她大學時候偶爾會去兼職當駐唱,場地那晚的生意就是最好的。」
正準備好迎接燎原之勢時,孟惟悉卻按下暫停。
有這麼個乘龍快婿,沈父言語間頗多自豪。孟惟悉也懂成全長輩臉面,狀若無意地提及南郊東區的市建工程,一下子說到沈父的心坎。
而也就是這一刻,孟惟悉有了定論,關於那一晚的坦白與談心:
孟惟悉笑,「哪有一直贏的道理。」說完,他故意壓低聲音,「讓讓沁沁,今晚我買單。」
孟惟悉對男女之歡格外投入,貼身之緊密,蹭落了浴巾,沈沁感知身後不一樣的觸感,那是男人的言不由衷。每每魚水之歡,她都配合,不談矯情,自己亦樂在其中。
沈沁恍惚之間,聽到他低低說了一句:「沁沁,我們生個孩子吧。」
細思極恐。
筱筱驚呼,「那我們哪還有贏的機會啊!」
他能明顯感覺到沈沁在害怕,在逃避, 他不問, 只更用力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孟惟悉遂又抬頭,多情的眉眼泛濫漣漪,「沒叫對。」
孟惟悉說:「上周六晚上,我和傅君在酒吧喝酒。地方他找的,我導航過去根本沒在意。我喝得多了點,胃不舒服,在路邊吐了好久。」
在座的長輩和_圖_書好生羡慕,幾個同齡的姊妹更是嚮往。這時,沈娉忽地站起身,笑意盈盈地對孟惟悉說:「姐夫,我來給你倒酒。」
孟惟悉沉浸其中,沈沁也有意識的,每每唱到那一句,都會與他眼神交匯——
沈沁背脊冒汗,整個人像是虛浮於空氣中,好似一百雙眼睛都在助焰火高燃。她大氣不敢喘,低聲哄:
不敢忤逆,秘書只得電話打給沈沁。
孟惟悉就是這時走來的,挨著沙發扶手一坐,一隻手攬著她的肩,拿過骰子說:「都把我老婆欺負成什麼樣了。這局我來。」
「沒事兒, 您坐吧,她坐我身邊就好。」
他希望那個姑娘過得好,僅此而已。
「沁沁。」孟惟悉撥她的肩,兩人面對面,眼對眼。他說:「我買醉,但不是為了別人。」
筱筱和青青倒喝彩,「拒絕吃狗糧!」
沈娉不以為意,表情傲氣,「原本去相親的應該是我,要不是沈沁,現在和他……」
孟惟悉怔然,問:「你還會唱歌啊。」
今天是筱筱約吃牛排,沈沁剛好在綉莊裡,順便把青青也捎帶上。三個女生年齡相仿,多年感情也能玩到一起。沈沁在她們面前,才露出幾分輕鬆俏皮。
其實沈沁並沒有相信。
沈沁一愣,筱筱笑嘻嘻的來拖她,「好久沒聽沁沁唱歌了。」又對孟惟悉說:「你還沒聽過她唱歌吧,可好聽了。」
快樂恰好同時造訪,沈沁腦子一片眩暈,而後被衝撞四散成粉末。等她意識稍稍拉回了些,眼前彷彿是五光十色的極樂園。
沈沁朦朧不解,孟惟悉貼著她的耳朵問:「是不是收到過照片?」
還有三個字,她沒聽清,亦或是不敢相信。
沈娉端著酒瓶,顯然不太想放棄。
沈父搖搖頭,「哪兒有那麼容易。」
孟惟悉自然歡喜,打橫將人公主抱,這才是今夜燎原的開始。
耳邊如蚊翅嗡嗡拍響,沈沁微微低頭,不吭一聲。
孟惟悉帶著薄薄笑意,「多少年的事兒了,都過去了。那姑娘已經嫁人生子,孩子都上小學了。我要真走不出去,何苦還等到現在在這兒暗自神傷?」
兩人重歸於好,孟惟悉一直認為,他與沈沁之間稱不上愛意洶湧,但于細膩之中見溫情,是最舒服的那一種。他對沈沁用心,哪怕偶爾會恍然,妻子對他,似乎並不像自己這樣在意。
台上駐唱歌手念到名字,「下www.hetubook•com•com一首歌,是沈小姐的。您朋友幫你點的哦。」
他往沈沁懷裡鑽,摟住她的腰不撒手,下巴磕在她起伏的綿軟上,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
——孟惟悉去小學給孩子開家長會,小朋友們禮貌問:「請問你是孟xx的爺爺嗎?爺爺好!」
她心中酸澀,下意識地主動抱住孟惟悉。
[與其讓你在我懷中枯萎,寧願你犯錯後悔。]
沈沁不服輸,酒喝完后衣袖一撩,「再來再來。」
沈沁只覺得自己是從槍林彈雨中過,恨不得將這臭男人給丟去水裡醒醒酒。孟惟悉似是知曉她的羞怯,愈發變本加厲地使壞。
沈沁一開口,酒吧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些,大家紛紛投目台上,約莫是見沈沁漂亮,還有拿出手機拍攝的。
起風了,一瞬吹散男人眼中醉意,幻化成電光火石。積蓄已久的抓心撓肺,通通被撫平。
「姐夫」兩個字,她咬字特別重。
是,孟惟悉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
孟惟悉骨子裡傳統,對家庭,對妻子,對孩子,一定是足夠的用心和照顧。他既已結婚,原則底線就是彼此忠誠。他年輕時候愛過的姑娘,終是有緣無分。走出來了,就是放下了,哪有那麼多追憶似水流年。
孟惟悉像個貪得無厭的浪蕩子,一臉我不滿意的驕矜神情。
筱筱連贏三把,拿著果酒讓沈沁喝,青青在旁哈哈大笑。
她靜靜審度孟惟悉,然後眼睫眨了眨,遂他心愿地叫了一聲:「老公。」
沈沁的嗓子很清透,唱起情歌來溫柔婉轉,這首歌她太熟悉,甚至不用看提詞器。她的腳尖隨節奏輕擺,駝色羊絨衫勾勒出曼妙身材。
外面是霓虹,裡邊兒是佳人。沈沁像月夜的一抹淡淡水彩,讓人賞心悅目。孟惟悉赤著腳,上身線條緊實,腰胯間敷衍地系了一條浴巾。
其實從這去后海不算近,但孟惟悉還是欣然,「好。」
幾個小的偷偷瞄孟惟悉, 只聽說過沈沁的丈夫英俊多金,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本尊,成熟男人的魅力簡直太易上頭。
「哪能不認識。」白姝麗說:「她初二在C市一中上的學, 寄宿。但暑假要補課,就住在了我二哥家。沁沁就是安靜膽小的性子,其實懂事的很。」
孟惟悉醉眼觀星,歪著頭沖她笑。
孟惟悉把臉埋在她胸口,鼻子嗅了嗅。
「孟孟。」
罵歸罵,白姝麗也覺得這等好事兒和-圖-書被沈沁撿了去,實在鬱悶。而一旁的沈娉也是自有心思。她琢磨著,吃飯的時候沈沁和孟惟悉關係依舊要好。難不成,寄給沈沁的那些照片沒起作用?
音樂起,舒緩的鋼琴聲入耳。
還未等她走近,孟惟悉笑意淡了些,不輕不重地說:「放下吧,讓你姐姐來。」
下機場高速時,孟惟悉給沈沁打了個電話。
白姝麗讓家裡阿姨做了一桌佳肴, 孟惟悉自然坐沈父身邊, 而後按照長幼順序依次落座。白志剛坐沈父左手旁, 他旁邊的位置空著,該是沈沁的。
孟惟悉語氣輕描淡寫,「既然您都這樣誇讚,那自己做不是更好?」
「她的興趣。」孟惟悉說。
一旁的高管們那也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大佬,這會面面相覷。張一傑見怪不怪,笑著說:「一物降一物。」
沈沁身體微顫,不好奇他是從何得知,只驚嘆他這鎮定自若的語氣,不知是無懼她的感受,還是真心誠實。
結婚一年, 孟惟悉很少回沈家。一是工作繁忙,二是沈沁自己也不太回來。她與家裡關係似乎並不親近,孟惟悉只當是性格使然。加之也聽說沈家的複雜關係, 這便也是情理之中了。
孟惟悉沉默兩秒,接了她這一招。他不再猶豫讓步,也不講溫柔手軟。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衣襟,然後用力一撕,布料的破碎聲將這一夜的序幕拉起。
孟惟悉笑容淡淡,「我在,它就容易。」
白姝麗催促:「沁沁, 坐啊。」
她的尾音像細密的箭,穿透孟惟悉的心。
沈娉今天穿了一條顏色鮮艷的長裙,胸口設計小有心計,稍稍彎腰,一層薄紗下的曲線隱約可見。
他像一個躍躍欲試的探路者,披荊斬棘的刀已伸到了最難的障礙處。
「不在,應該是在綉庄。」
沈沁心情還不錯,主動邀約問:「你要不要來玩?就在後海這邊。」
雖什麼都沒說,但這一晚后,兩人的關係微妙地轉變。
沈沁側頭看他一眼,在他專註的眼神里,周身漸漸回了暖。
那天孟惟悉應酬喝多了酒,秘書助理兩邊架著他,他不配合,一口一句「要我老婆來接我,我要我老婆。」
沈沁聞見他身上的沐浴清香,耳畔是愛的箴言,不知為何,她眼睛忽地發酸。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心門探邁,她曾說要守好自己的心,可如今,這件無堅不摧的鎧甲,好像已在慢慢失效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