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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讓你覺得。

他直接坐到溫以凡旁邊。

——為那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溫以凡沒往上拉。

溫以凡也看他，老實答：「你。」

「那我們一會兒看個電影吧，在家裡。」溫以凡提議，「我同事給我推薦了個懸疑片，好像還挺好看的。」

溫以凡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應付工作人員的話。她沒解釋，腦海全被那個「傳言」佔據，也沒多餘的精力去考慮別的。

「我信我自己。」

桑延：【看完睡覺。】

聞言，溫以凡的動作停住，轉過頭來。

桑延隨意摁了幾下拍照鍵，而後便放下了手機。也不去看拍得如何。

「沒有。」溫以凡調整了下情緒，笑了笑，「看電影吧。」

「……」

因為兩人的模樣都生得極好,辨識度也高，是那種好看到看一眼就能記住的長相。所以排到兩人的時候,售票員一眼就認出他們了,神色有點詫異：「又坐一遍嗎？」

-

桑延提了句：「不是拍照？」

溫以凡只能說話緩解情緒：「你還相信這種傳言嗎？」

溫以凡建議道：「你要不…笑一下？」

桑延承認：「是。」

……

桑延把外套脫掉，順帶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信的話，他們特地再上來一趟，好像就沒了意義。

「噢，那我算算。」

她直接將手機熄屏，抬頭。

溫以凡沒聽出他這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停在原地,像沒聽清一樣，反應也有點慢一拍：「嗯？什麼？」

她伸手拿起手機，點亮屏幕。

兩人到家也臨近十一點了。

只是覺得，她好像確實是，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桑延把車鑰匙擱到一旁，朝她的方向看來。很快，目光又下拉，往餐桌上掃了一圈。他眉梢微揚，換上拖鞋之後，便抬腳走了過來。

但她覺得應該是沒有的。

「這傳言——」

溫以凡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認認真真地對著外頭的夜ｈttps://wwｗ•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m景拍了幾張照。

「算什麼？」

一會兒他們還要再坐一次摩天輪。

連著加了兩周的班，溫以凡才排到了一次輪休，依然是工作日。桑延那邊要上班，所幸是她也什麼事兒都不想干，只在家裡躺了大半天。

是桑延發來的消息。

一輩子在一起這件事情。

恰好到摩天輪的最頂端。

第二天還要上班，溫以凡沒在客廳呆多久，就被桑延催著去睡覺。她應了聲，也囑咐他早點睡覺，而後便回了房間。

再度想起了摩天輪上的吻。

男人坐姿懶散，目光看著鏡頭，身後是萬家燈火。他的臉在這光線下半明半暗，輪廓不太清晰，但也遮蓋不住他清雋的五官，極為好看。

就是模樣看著有點太拽了。

一連串消息撲面而來。

往上，是繁星點點；往下，是燈火輝煌。

桑延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帶著繾綣的意味。

「想跟我一塊看電影就專心點兒，」桑延悠悠地說，「行不？」

見他面無表情地，溫以凡又拍了幾張。而後，她自顧自地看了看效果。

盯著桑延的臉，溫以凡遲疑了三秒，猜測般地給他拍了張照。

桑延瞧她,語氣弔兒郎當：「聽到什麼？」

溫以凡抬眼。

他說什麼，她就照做。

溫以凡連飯都懶得吃，玩會兒手機就睡，醒了又玩，一直也離開過床。直到桑延快下班的時候，她才掙扎著爬起來，到廚房準備弄了個晚飯。

溫以凡盯著看了幾秒，原本的好心情在一瞬間消散。在這個時候，桑延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注意力：「在跟誰聊天呢。」

包括在一起之前也一樣，一般都是誰有空誰做飯，也談不上輪流。因為之前是自己一人，溫以凡懶得動手，但有人跟她一塊吃的話，她倒還挺有做飯的熱情。

桑延：【［圖片］】

那頭的消息還在接連www.hｅtubook•ｃom.coｍ不斷地發來，像是在把她當成一個發泄的樹洞。

他抬手低著她的後腦勺，滾燙的唇順著氣息將她覆蓋。溫以凡連眼睛都忘了閉上，只記得盯著眼前這個將她視野佔據的男人，別無動作。

桑延的表情微頓。

只要她踏出了第一步，他就信他能將之實現。

溫以凡隨手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手機。注意到微信上有不少未讀消息，她隨手打開，隨意地掃了幾眼，恰好點開了跟鄭可佳的聊天窗。

像是每一秒都在希望那一刻能快點來臨，卻又硬生生地被拉長，也極為不知所措。不知道真的來臨的時候，她應該要怎麼去應對。

桑延眼底暗沉，盯著她的眼，啞聲把話說完。

先前加了鄭可佳的微信之後，她沒再說什麼話，所以溫以凡覺得在列表裡不影響，也忘了刪掉。這一刻，她連回復都懶得，直接把對方拉進了黑名單。

洗漱完回到床上。

「沒什麼。」

桑延忽地出了聲：「溫霜降。」

溫以凡又開始臉熱，讓她感覺這大冷天的，房間里都有了點悶。她的所有思緒都被桑延佔據，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腦子裡莫名浮現起了一個念頭。

「算算，」桑延偏頭，輕描淡寫地看著她，「什麼時候回來找你。」

桑延直勾勾地看著她，忽地笑了。他略微拖著尾音，不太正經地說：「溫霜降，你的目的主要是在電影上呢，還是在我身上？」

兩人已經走出了一段路。

下一刻。

總會出現這麼一個人。

只有兩人的小世界。

「……」

溫以凡不知道說什麼了。

手機還在振動。

電影開始。

「我不困，睡一天了。」溫以凡溫吞地把剩下的湯喝完，瞅了他一眼，「那一會兒看？然後我，改天再讓我同事給我推薦多幾部電影。」

看了他一眼,溫以凡的腦子裡又浮現起了那個畫面。

冰箱里的生鮮蔬菜都不少和*圖*書。

說話的同時，桑延也緩緩靠近她：「不過呢。」

溫以凡垂頭，繼續吃東西，細聲補充：「想跟你一起看。」

桑延笑意微收：「怎麼突然這表情？」

所以此時此刻,溫以凡剛剛那想跟桑延提一下這個傳言的想法，早已完全消散。她輕抿了下唇,感覺現在再提的話,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像成了暗示。

似乎只有幾秒的光景。

「……」

溫以凡定在原處，盯著他那雙像是被星空染上光的黑眸，眼裡再裝不下別的東西。一直擠壓著的無措，在此刻升到了頂端，似乎也隨之消散。

「年初一到年初三，」溫以凡說，「如果有突發事件就得加班。」

兩人四目對視。

「嗯？」

溫以凡的頭髮被他揉亂，卻也懶得整了。她給自己裝了碗湯，小口小口地喝著，邊問：「你今天累嗎？」

聞言，桑延掀起眼皮，盯著她眼下的青灰：「要困了呢，你就早點睡。」他瞥了眼時間，直白道：「不差這一天。」

高峰期過去，這會兒售票處前的隊伍沒先前那麼長。

「晚點兒。」桑延往外看了眼，忽地來了句，「這不是快到最頂了。」

溫以凡摁了開始，而後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

還有一段時間的廣告。

溫以凡愣了下。

溫以凡順從地露出了個微笑。

溫以凡把視線收回，輕舔了下唇。她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卻還是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話里多了幾分肯定：「你聽到了。」

「什麼梨渦？我沒那玩意兒。」像是不指望她了一樣，桑延從口袋拿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過來點。」

【他們在我家賴了一周了！還他媽不走！！！是想長住嗎？】

隨著距離的拉近。

桑延扯著她，又往售票處的方向走：「摩天輪。」

這稱呼，溫以凡已經很多年沒聽過桑延這麼喊她了。但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他便改m.hetubook.com.com口這麼喊，她居然也完全沒覺得不適應。

溫以凡點頭笑：「剛剛忘了拍照。」

她立刻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抬眼，恰好看到屏幕里的自己。

溫以凡瞅他，小聲說：「我想看看照片。」

溫以凡彎唇，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保存下來，設成鎖屏。她沒再玩手機，往後一躺，盯著暗沉的虛空，忽地用指腹撫了撫嘴唇。

察覺到她並不想說，桑延只盯著她看，也沒繼續問。

【我服了】

……

「是讓你信的。」

桑延把剛洗完的蘋果擱到她手裡，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放假？」

像是下一秒就要從屏幕里掙脫出來，跟人決一死戰。

「……」

再一次上了座艙。

桑延笑：「當然不信。」

原來，成年人也能相信童話。

因為這種情緒，實在是太難熬了。

飯後，溫以凡先到客廳，拿著遙控找了找付壯推薦的那部電影。家裡用的網路電視，她好不容易在其中一個軟體上找到，桑延也收拾好桌子出來了。

座艙里也比第一回 要安靜許多。

【你爸那邊的親戚也太不要臉了吧？】

桑延：「過年。」

這次坐摩天輪的心情，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樣。

起來之後，溫以凡倒也沒再犯懶，還挺有閒情逸緻地做了三菜一湯。

兩人向來如此。

「還行。」桑延在她旁邊坐下，「怎麼？」

桑延覺得她的行為極其匪夷所思：「你拍哪呢？」

【怎麼算都是你跟他們更親吧？你能不能趕緊把他們帶走？】

桑延懶洋洋地說完：「我哪天都能陪你看。」

聽到這話，溫以凡不自覺往外頭看。

趁桑延去冰箱拿水果時，溫以凡又點亮手機看了眼。

話落，桑延的身子壓了下來。

溫以凡鑽進被窩裡，把枕頭抱在懷裡。恰在這個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聲。

等把最後一道菜端到餐桌上，玄關處也恰好有了動靜。

溫以凡勉htt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coｍ.cｏm強挑了個毛病。

「嗯？」

才剛上來，溫以凡就開始緊張了。

先前溫以凡覺得稀奇,只顧著看周圍的夜景,也只顧著跟面前的桑延說話。除此之外,她完全沒有背的想法,也不知道可以有別的心思。

「……」

桑延又吐了個字：「笑。」

鄭可佳的消息仍是一大串的，白色長段的氣泡霸佔了整個界面，全是在抱怨。這些負能量的話說完后，最下方來了句很突兀的話。

「你笑起來還有個梨渦，」溫以凡往唇角的位置指了指，誇他，「還挺好看的。」

【你這個大伯母，還一直找媽媽要錢［微笑］】

溫以凡：「留著下次看。」

他發的圖片，是兩人在摩天輪上的合照。

溫以凡：「嗯？」

她不知道，其他情侶接吻之前，會不會也會有個提前預告。

年前的這段時間，台里的事情又多了起來。

溫以凡還是先上去的那一方，她下意識坐在自己剛剛坐的方向。但這回，桑延沒坐到她對面,似是自然而然地坐在她隔壁的位置。

這摩天樓建在六樓，自帶高度，順著望下去還有種漂浮在半空中的感覺。先前沒有的不安感，也因為這樣的高空，在此刻湧上心頭。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溫以凡立刻聯想到了剛剛那對情侶說的傳言。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你聽到了嗎？」

看著上邊的自己笑得溫和，眼角微微下彎，旁邊的桑延神色很淡，只唇角稍稍扯著，依然一副很酷的樣子。兩人氣質完全不搭，卻顯得異常融洽。

【媽媽讓我問你，今年過年回不回來？】

溫以凡默了下：「應該不回。」

只是輕輕一碰，到現在似乎都還殘留著桑延的氣息。

「……」溫以凡終於意識到他說的拍照是什麼意思。

「回家不？」

【她兒子結婚要買房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溫以凡壓了下情緒，把手機握在手裡：「知道了，我不看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