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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表情突變，話音一轉，冷聲說道：「不過我卻得到了姐姐一直想要，但一直得不到的東西，那便是永遠的生命。從那一刻，我就是青雘，青雘就是我。可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我恨……我恨每一個走進這北坡的生靈，我要他們也同我一樣，只是奴役他們的是我的意志。」

突然有一天，一絲光亮照進了我的世界，我睜開了那雙快要遺忘的眼睛，我看到她……」

女子複雜的看著水浩身前漂浮的翎羽說道：「你錯了！她雖然獻祭了她的全部，但唯有一根翎羽留了下來。」

水浩不由的輕嘆一聲，一中莫名複雜的情緒，堆積在心頭，百轉千回久久不散。

而後，她又不斷的為青雘澆灌血煞戾氣，慢慢的，這滿坡的青雘生生的被她折騰成現在這樣子。

水浩和暮赤能感到抱著鳩鳩時，灌灌那顆無力而驚顫的心。

女子目光深邃，緩緩的掃了水浩一眼，彷彿再確認著什麼一般。直到好一會才接著說道：「姐姐口口聲聲說，她和九尾天狐已經勘破了陣式，鏡的凈化之力便是助我解脫的鑰匙。」

「哈哈哈……這便是你說的天道輪迴？」

女人的話語未落，青霧翻滾間便化作一面水鏡。水鏡中一個身影在地上不斷的刻畫著特殊的紋路，口中更是不停的說著什麼，讓人印象最深的變是那雙閃著恨意的眼睛。

當時在鳩鳩的體內，他可以感受到姐弟二人那真摯的感https://m.hetubook.com.com情。

作為人魚的鏡根本離不開水，又怎麼會來這青丘北坡解救於我。」

「她便是為了救治重傷垂死的鏡。這滿坡的青雘日日被把以血煞戾氣澆灌，早已通靈，雖不能讓她長生，但也有了醫死人肉白骨，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但卻需要一個祭品，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建立契約，心甘情願的獻祭。」女子身體顫抖，聲音破碎。

她一邊幫鳩鳩整理羽毛，一邊叮囑道：「小鳩，以後不要再去找小六了。小白狐的母親找來了，一怒之下天地變色，並在這青丘山上布下了血煞之陣。」

「這青雘中刻畫的陣式既然是緣自山河血圖，但凡獻祭之人，必將魂飛魄散，永墜黑水幽冥。你又何苦……」

自那以後，灌灌便把自己關了起來，後來，她又跑去和九尾天狐折騰了很久。

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一個巨大的骨架上傳來：「蘇醒吧！孩子們。釋放你們的憤怒、不甘，讓他們看看這天道究竟是公還是不公！」

「我也愣住了，在這一刻我恢復了知覺，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直立的豎了起來，在不斷的瑟瑟發抖。

「我這個弟弟，在她心中遠遠沒有鏡重要。」鳩鳩看著傷心不已的姐姐，輕聲呢喃著。

「姆媽……」暮赤驚聲連連，踉蹌後退著，水中的桃木杖「哐當」一聲從手中滑落。

我清楚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聽到，她最後的那一聲呢喃。她說，此後與我再不相欠。」

一陣凄厲的嘯聲突然從耳邊響起，水浩和暮赤不由得一震，意識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了身體。

灌灌帶著鳩鳩來到了北坡，一棵最大的青雘前。

說到此處，她更是一把抱住鳩鳩，澀聲說道：「小鳩，就連鏡和月都感到恐慌。這度朔山上的狐狸，怎會如此厲害。你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也遇到……」

一天，灌灌終於回來了。她就在這北坡刻刻畫畫的布置了數十年。

鳩鳩截然答道，說完他更是看著灌灌一個勁的傻笑，彷彿之前的心痛和心碎，從來不存在過。

「我不想評價你所謂的對錯，我只知道心中無愧就好。而且我來此也不是為了評價誰對誰錯。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剝奪歡歡的五感？」

有一種恨，不共戴天；有一種悲涼，寒徹骨髓；有一種痛，撕心裂肺。

在那一刻，水浩和暮赤感受到鳩鳩的心痛和心碎。

直到幾天以後，水浩和暮赤才從灌灌的口中知道，九尾天狐拘禁了月，重傷了鏡。

「歡歡？想必便是塗山氏的族人吧！幾天前有一個女人悄悄踏入內圍，在這地面上刻畫出陣式，沒想到她竟然完成了儀式。」

摻雜著暢然與不盡恨意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也震蕩著水浩那顆傷痕纍纍的心。

「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少和_圖_書年你會怎麼做？」

他艱難的轉過頭，只見水浩直愣愣的站在那裡，臉色慘然，有紅色的淚水從眼中滑落。

「儀式？」

「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千百年來，相依為命，不要說做一件危險的事情，即便是要了我的性命又有何妨。」

看著眼前已是淚流滿面的女子，水浩我暮赤也是心中一痛。他們知道那隻鳩鳩便是現在的青鳩。

「嫡親啊……哈哈哈……這便是多麼親密的關係才能收集到這些東西。而且最難的還是作為祭品之人在清醒的情況下，親口答應。」

「不，還有她的那些傳承。我當時便將那唯一的翎羽送給了九尾天狐，更將吞噬灌灌鳥而保持傳承不滅的方法告知胡家。她所在意的，便是我所痛恨的。」

「我現在能發出聲音，便是靠奪舍了這個女人，依靠她的感官。」

女子的聲音猛地高亢起來，她抬起頭，對著青霧大聲嘶吼：「她以為這樣，就與我不再相欠。呵，怎麼可能！她的獻祭，我也堪勘找回了四感，我並未找回聲音。並且也無法走出這北坡。」

「小鳩，你願不願意為我做一件危險的事情？」灌灌紅著眼睛看著鳩鳩，顫聲問道。

女子身體忽然一陣模糊，直接消失了在兄弟二人的眼前。

「那你現在……」暮赤忍不住問道。

「她為何要以你為祭？」暮赤忍不住問道。

「住口……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什麼血脈嫡親，我只想知道怎麼讓歡歡醒來？」

說道這裏hetubook.com.com，女子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顫抖起來：「她破開了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血肉在澆灌著青雘。」

「她怎麼忍心……」

「她也許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暮赤小聲的嘟囔著。

「不錯。完成儀式需要雙方是血脈嫡親，不僅需要用祭品的精血刻下陣式，而且還要在陣式中埋下她的髮膚。」

接下來，水浩和暮赤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眸中映出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少年你心亂了。」女子眼中寒光凜冽，整個空間中都彷彿冷了下來，「你說的也沒錯，凈化了我，這北坡的陣式一破，所有人就都解脫了。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憤怒地嘶吼、大聲地咆哮，內圍中的青霧劇烈的翻滾著，無不宣洩著女子的悲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出她沙啞的聲音：「少年，現在你已經全部知道了。你說，這天道真的公正嗎？」

原來灌灌雖然沒有空狐的大手筆，但她和九尾天狐也勘破了那血煞之陣，而鳩鳩就是點亮這陣法的祭品。

「當然不可能，這世上怎麼會有比我更痴傻之人。我猜她肯定是用什麼方式，欺騙你口中的歡歡，讓她在不知其意的情況下答應的。」

一天灌灌滿臉悲傷的跑回來，回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嚶嚶的哭個不停。

「青鳩，你現在滿意了？」水浩雙目赤紅，一字一頓的說道，「凈化了你，這一切必將終結。」

女子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地面，發出了粗和_圖_書重嘶啞如野獸般可怕的喘息聲。

水浩和暮赤默默的望著這一切，驚嘆這青雘形成的原因，同時他們看得出鳩鳩對灌灌的擔心。

女子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裡帶著揮之不去的苦澀。

「這便是嫡親……哈哈哈！」

「山河血圖……」水浩和暮赤，都在心中緩緩念出了這個名字。

「可是我知道，鏡和月根本不同於我們。千年中，鏡和月還是小人魚的模樣，她們姐妹和那度朔山上的白狐一般，不屬於凡塵。

灌灌用利爪劃破了鳩鳩的翅膀，當他的血液與青雘接觸的那一刻，整個北坡血光大勝，映亮了整個天空。

「是不是無話可說？」女子冷笑一聲，戲謔的看著兄弟二人。

水浩和暮赤相顧無言，這對姐弟的是非對錯，誰又能說的清楚，道的明白。

「什麼？」水浩和暮赤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女子雙眼空洞，彷彿此時已經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她徑自說道：「果然，我被這青雘吸收，並且被剝奪了五感。在一個沒有光亮，沒有聲音，沒有溫度，更感覺不到時間的世界里沉淪。我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唯有恨……那是唯一支撐我的力量。

「祭品……哈哈哈……祭品！」

這一日，灌灌撲棱著翅膀急匆匆的飛了回來，臉色惶惶。

就聽灌灌繼續說道：「陣法成型的那一刻，黑雲涌動，鬼聲四起，數百道血芒交織著籠罩了整個青丘。」

「這不可能，歡歡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