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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溪就可以。」溪秀眉微皺，輕聲開口。

「不錯，我們雖然看似是人魚，但我們本質都是雨精。雨精本就能包容一切，何況我本身就能吸收月華。」

水浩又朝著村寨深處最大的一處院落望去，那裡也是漆黑一片。

卻見溪那雙好看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俏皮的看著自己。

莫愁聲音一滯，隨即目光熾熱的看向溪。

「以前，你三魂不全七魄缺失，我們也只能加固封印，斬斷山巒之脈。可如今你已經具備控制伏矢的條件，那麼就不能只是加固封印，我要完全得到相柳。」

「阿哥……」

老嫗正是當初拒絕水浩認其為母親的婦人。

「小恩公！」老嫗驚聲說道，聲音中帶著無法置信的驚喜。

「阿哥，你怎麼了？」暮赤看著水浩擰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難道你忘記姐姐的本事？」

果然隱隱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響從一旁的茅草屋中傳了出來。也許是主人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二人聽得並不真切。

溪和她不一樣，她和月融合在一起，仍然以她為主導。如今她的一切都變成了月的樣子，她不想再拋棄「湫」這個唯一的名字。

「觀想星辰……」莫愁聲音梗在喉嚨里，艱澀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你們真的能吸收日精月華？」

「我在其中並沒有感受到水之一族和塗山氏法者的氣息。」

湫張著一張大嘴，眼中閃爍著晶瑩。突然她又好像ｍ.ｈeｔuboｏk.ｃｏm•cｏm想到什麼什麼，錯愕的看著溪。

卻不想，「咯吱」一聲傳來，房門從裏面打開，露出了一個蒼老的身影。

「婆婆！」水浩和暮赤同聲叫道。

水浩順著暮赤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有一條火紅的獸影一晃即逝。

「那就多謝了。」莫愁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的誠意。

「好了，我們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強大。以後我會利用月華幫你穩固靈魂，有合適的時機，我還會說服水浩讓你吸收一些靈魂力量。」

「兩位小恩公，快進來。」老嫗放下靈狐，一手拉著水浩，一手拉著暮赤，慈祥的說道。

「有封印石的溫養，你的魂魄會一點點的變強，總有一天能達到控制相柳的程度。」一旁的溪霍然開口。

「小姑奶奶……」

「完全得到相柳？」莫愁的雙眼睜得老大，驚恐的望著湫，「我三魂七魄才剛剛合而為一，就連控制伏矢都有些勉強。又怎麼可能……」

水浩在前，暮赤在後，兄弟二人悄悄的尾隨在靈狐後面。

「莫愁，你太小覷他給你重塑的靈魂。那時，他雖然瀕臨消散，但靈魂卻是完整的。他是神澤大陸誕生時，孕育而出的靈魂。」湫的聲音頓住，眼中出現了一瞬的恍惚，過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道，「我和姐姐得到的只是他的本源罷了。你的兩魂七魄是他從自己的靈魂上分割出來的，雖不是他的全部，但也遠遠勝和_圖_書過你身為人皇時的靈魂。

溪突然話鋒一轉，「湫，你說我隕落時靈力耗盡，就連本源也損傷過重。也有可能清醒一下，隨之又陷入沉睡。」

她一身粗布麻衣，身上滿是補丁，身體佝僂著，蒼老的臉上堆滿了一道道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睛，因為看到了水浩而變得異常明亮。此刻，她的懷中正抱著一隻靈狐。

過了好一會，湫才顫聲說道：「姐姐，你……」

「小恩公說的可是水之一族和塗山氏的法者？」

「追！」水浩輕喝一聲，率先朝著靈狐追去。既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湫眉角狂跳，眼睛瞪得滾圓，輕撫額頭，一副頭痛無比的樣子。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怎麼可能？」莫愁忍不住大呼。

溪聞言，身體一震，只覺得一股暖意流過心頭。她和溪在一起談了許久，她對溪沒有一絲隱瞞。也是溪提議來找莫愁，相柳會成為他們對付雨神殿的一大助力。她和溪推斷出，莫愁掌控相柳的可能極大。

她一把摟住湫的一條胳膊雀躍的說道：「湫，原來被人寵的感覺這麼好，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我永遠都是溪。」

「婆婆，我和暮赤只是路過桃花坳，見其中並無法者守護，這才進來查探一番。」

二人來到窗邊，在門板之中，找了一條極細的木縫，向屋內望去。

「阿哥，那是什麼？」暮赤突然驚呼出聲。ｈｔｔps://ｍ.hetuｂooｋ.com•ｃｏｍ

「你在敷衍我？」湫的眉角一挑，意味深長的看著莫愁。

「你這樣騙水浩真的好嗎？他早晚會知道的。」

但這些，莫愁並不知道。

「靈狐！」

莫愁看著溪驚聲說道：「小姑奶奶，你不是不知道相柳的強大。它控制本體尚且需要十道意識，它的每一道意識都是一個完成的靈魂。我又怎麼會完全掌握它整個軀體。」

溪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口氣舒出以後，她的臉上又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你是說……」

湫微微一愣，想著那時她們共同使用水靈之障，還有安慰自己時，溪都是一副「呤呤呤」的樣子，不禁滿頭黑線。

這兩姐妹中，溪其實便是鏡的化身。鏡也只不過有著千年的經歷，而且她又生性善良，所以溪並不會為難莫愁；可這湫本身存在的時間就和老雨精差不多，又多了月的刁鑽，這才是讓莫愁頭疼的原因。

「姐姐本就能凈化一切邪異，區區血煞怨念又能怎麼樣。」

水浩和暮赤不約而同收斂了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

暮赤隨之瞭然，當即屏氣凝神，側耳傾聽。

「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能很快的成長起來。只是，以我對主人的了解，他必定不會允許……」

莫愁神色複雜的望著湫和溪兩姐妹，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只覺得頭痛無比。

而且我和姐姐已經決定了，要勸說水浩學會觀想星辰之法。」

她一直在水浩體ｈtｔps://ｗww.he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內，了解溪的全部。也正是因為了解，湫才更加的不可置信。

「我？不，不……」莫愁拚命的搖著雙手，驚恐的說道，「我、我什麼也沒聽到。」

而來從月的記憶中可以得知，鏡和月是她們的母親留給姐妹二人唯一的念想，以鏡的性格根本不會拋棄這個名字。

水浩點了點頭，正色道：「婆婆，他們可曾來過？又為何不見蹤影？還有就是這靈狐，它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村寨中寂靜無聲，偶爾有幾個茅草屋前閃爍著點點燈火。

「你不說，他又怎麼會知道。」溪轉過頭，目光深沉的看著莫愁，「你也不會說出去是不是？」

此時，天光還沒有放亮，到處是灰濛濛的一片。而水浩和暮赤早已來到了桃花坳的村口。

她又朝著溪望去，同樣在溪眼中看到了笑意。

「靈狐？」

暮赤的聲音戛然而止，原來是他見水浩用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

當初水浩離開后，便交代了水流安排族中法者守護桃花坳，塗山歡歡同樣安排了塗山氏法者。可剛才他根本沒有感受到有法者的存在。

莫愁轉過頭，一臉的苦澀。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湫出聲打斷了莫愁，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聲音中充斥著志在必得的自信。

可是，溪本是老雨精分裂的一絲本源，一直渾渾噩噩的遊盪在英水河凈化著灰鱗，她的智力和三四歲孩童無異。當鏡的記憶蘇醒時，可以說完全佔據了溪原本的意和-圖-書識。

不想溪剛一出口，湫的臉色微變，嘴唇輕抿，著實被驚得不淺。

卻不想靈狐速度極快，似乎又對村寨極其熟悉，七拐八拐便不見了身影。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滯留的靈魂大多數都帶著血煞怨念，過多的吸收反而對我不利。」

水浩和暮赤同聲說道。

「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相柳是我們志在必得的凶獸，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讓自己強大起來！」

湫和溪在封印石中商量著如何算計著他們的神侍，這一切水浩自然不得而知。

「姐姐，難道你早就恢復記憶了？」

「他並不是真的無情，他為母親做了那麼多，為我們做了那麼多，我又怎麼忍心在他逝去時，還讓他留著遺憾。」

湫的話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連身為星法的巨人一族都不敢觸碰的太陽和太陰，這兩姐妹盡然說的如此輕鬆。雖然老雨精也曾提到過，但莫愁並未放在心上。

「在鎖靈塔中，見到你的那一刻。」

「另、另一件事？還有什麼事？」莫愁驚恐的望著湫，愕然說道。

「好了，我知道你現在沒有說謊，以前的事就算了。」湫看著莫愁冷哼一聲，「不過，我們說說另一件事。」

「湫，自從我們一起出生那一刻開始，以其說我是你的姐姐，倒不如說我是你的母親。直到我隕落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你在即翼澤中開口，水浩已經知道你恢復記憶了。以後，別想水浩還會像以前那樣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