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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的臉色稍稍好轉，但是他仍然死死的看著那團紫光。

無論是斑斕鹿蟒還是擊殺斑斕鹿蟒的法者，都讓水景渙和三英深深忌憚著。

「咔嚓」之聲不斷的響起。隨後一絲絲的裂痕出現，又猶如蜘蛛網般逐漸開始延長。一道道紫光從縫隙中透了出來，發出璀璨之極的光芒，像是比太陽的光華璀璨，勝似漫天星辰匯聚，刺得人眼無法睜開。

「阿哥，我們該怎麼辦？」暮赤顫抖著聲音，看向水浩。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響動后，整個汗白玉砰然崩潰。

「莫愁，我們該怎麼辦？」

「巫咸，你竟然還沒死？」巫真眼中的震驚慢慢褪去，只是聲音中仍然帶著驚訝。

莫愁搖了搖頭，臉上的苦澀比之水浩更甚。

天空仍然是一片晴碧，偶有片雲飛過，映著月光，玉簇錦團，其白如銀。只是與天空相比，巨人峰腳下卻被盈盈紫光所浸染，一土一石都變成了紫色，是一種邪異的紫，透著冰冷的顏色。

「你都知道什麼？」巫真死死的盯著莫愁，蛇瞳之內閃動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寒芒。

也許是長時間不說話的緣故，異獸的聲音乾澀而沙啞。

巫真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而且對面的小姑娘，臉上和聲音中無不帶著恨意，他也想不出，除了拉祜族還有什麼人會如此。

暮赤沉聲低喝，星光結界瞬間把眾人護在其中。

「星域守護！」

如今已經有四尾實力的小白和-圖-書也不知道自己恢復了多少次。她已經可以確定，那時出手帶她過巨人峰的畢定是那人，除了那人誰又可能如此的幫她。

他剛才就想讓胡佑兒擊穿那顆汗白玉，只是話還未說出口，那顆汗白玉便自行龜裂。

「河神！」水浩眾人猛然驚呼，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異獸，滿目震驚。

水浩眾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們錯愕的望向巫真，眼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在水景渙和三英的心裏，水浩和暮赤，此刻也應該窩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靜等天亮。

只不過，下一刻狐憑便說出了巫真的身份。

那時胡佑兒使用一點靈犀擊碎汗白玉的情景歷歷在目。莫愁便發現，汗白玉中的邪氣暴露在空氣中只會消散。

小白的心，沒由來的顫抖了一下，眼中剎那失神。

「巫真便是那人，便是月瞳的舅舅。」

胡佑兒說道此處，再也說不下去了。想必那時候的巫咸已經是這個樣子，否則也不會在巫咸面前遮蔽自己的容貌。既然他已經不是凡人，又怎麼能按普通人的情況考慮？

他們認為箕尾山上應該滯留著其它的異獸，而且是十分強大的異獸。同時，夜晚存在著太多的未知，並不是法者擅長的環境。

水浩三人並未出聲插話，他們的目光不斷在莫愁和巫真的臉上游弋著。

莫愁雙眼不覺得眯了起來，聲音深沉而凝重：「佑兒姑娘……」和-圖-書

自從他成為河神以後，唯有拉祜族的人才見過自己的本尊。除此之外，就唯有斑斕鹿蟒知道它的存在。

但水浩眾人卻沒有一個閉起眼睛，他們雙目微眯，依然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顆汗白玉，只是他們卻是臉色大變。

「巫真……」水浩眾人再次驚呼。

巫咸那雙妖異的瞳孔已經瑟縮成一道豎縫，聲音一個個的從齒縫中擠了出來：「巫真，沒想到你就是河神。」

巨人峰高聳入雲霄，其上更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著，身體會變得的沉重如山。想要翻過巨人峰，只能憑藉靈力或者妖力的支撐。但不知道為什麼，靈力和妖力在上面會消耗的極快，所以要通過那裡，也只能走走停停，不斷的恢復。除非有著脫凡實力的法者，或者凶獸以上的實力，才能不受其影響。

「原來如此，原來是巫咸告訴你們一切。」巫真若有所思的看著巫咸，「狐憑……」

而且眼前兩男一女皆是十七八九的樣子，至於那個魂體雖然看不出年齡，但它可以肯定，自己並未見過。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包括你的來歷……」

「你們知道河神？」

「你到底是誰？」巫真的臉色大變，聲音中沒有一點溫度。

至於漢河上游的紫光因為有著山峰的遮擋，在育水河岸，根本不得見。

不，此時掌管這具身體的應該是狐憑。巫咸受傷太過於嚴重，並不能短時間的和*圖*書清醒。但狐憑同樣有著巫鹹的記憶。同樣帶著巫鹹的恨。

莫愁知道，汗白玉中孕育的東西已經成熟，即使胡佑兒再次出手，同樣無能為力。

「嘭！」

尤其是那個忽明忽滅的汗白玉，就好像其中孕育著一個即將蘇醒的惡魔一般。

當初巫咸曾經說過，在育水源頭只見過兩隻異獸。其中一隻便是斑斕鹿蟒，而另一隻便是河神。雖然那時候，它的頭上透著籠罩著濃霧，但人身蛇尾的特點太過明顯。

「我們應該叫你巫真還是山神？」莫愁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以至於，仍在巨人峰上的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許在經過兩次的調息，便能走下巨人峰，來到那紫光凝聚之處。小白如是的想著。

此刻，它微微蹙起眉，眼中浮現出狐疑和古怪之色。它從沒想過，自己沉睡了千年，咋一醒來，就有人認出自己。

而水浩的目光卻看向了莫愁。

莫愁的語速極其的緩慢，聲音極其的低沉。可落入巫真的耳中確實句句驚雷。莫愁每說出一個字，他的瞳孔就驟縮一分。

只是他的話尚未說完，異象徒生。那顆忽暗忽明的汗白玉，猛地一頓，所有的紫光內斂其中，更似有一聲微弱的心跳聲由裏面傳來。

突然出現的斑斕鹿蟒，水景渙和三英就不得不謹慎起來，他們不敢再耗費靈力趕路。

莫愁並未回答巫真，而是接著問道：「你與條鳴蛇有什麼關係？你們在這裏又有和_圖_書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河神。雖然他們不知道巫真是誰，但是同樣的姓氏，必然是拉祜族之人。

他看到了巫鹹的瞳孔，和他一樣妖異的瞳孔，還有巫咸身上那極其淡薄的生氣，都表面巫咸已經不是人類。

漢河下游的汗白玉中只有星星點點的邪氣，在月光下，發出紫光並不十分明顯。又因為紫光內斂其中，從遠處看去，並不突兀。

與此同時，水景渙和三英仍然在育水河畔修整著，他們並沒有選擇夜晚踏上箕尾山。

「原來，你也已經不是人類。」巫真冷笑一聲，嘴角帶著不屑。

「砰、砰」兩聲響起，是碎石擊打的結界上又彈了回去。

巫咸看著同樣處在震驚中的巫真冷聲說道。

他沒有在掩藏自己的容貌，就是自信已經無人能認出他的來歷。只是沒想到，千年前，本應該已經死去的巫咸竟然出現在這裏。

「哼，你就是化成灰，我們也認識你。」胡佑兒冷哼一聲，冰冷的說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重新沉定下來。

胡佑兒同樣如此，她雖然沒有開口，但看向水浩的目光中同樣帶著詢問。在他們看來，水浩就是主心骨，是他們心中的定海神針。

「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但那一張臉我不會認錯。」

「狐憑，你說他是月瞳的舅舅？可是他不是在拉祜族滅族時，便已經死去了嗎？巫咸婆婆說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只剩下一顆……」

只不過，從剛才那一瞬爆發出來的邪氣來衡量，即將出現的東西並不是很強大。

又見盈盈紫光如海納百川，紛紛向著中心彙集。

此時他更是口吐人言，胡佑兒更加確信無疑。唯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個河神竟然長著一顆人類的頭顱。

它長著人身蛇尾，光頭，圓臉，塌鼻樑，寬寬的濃眉下邊，閃動著一對紫色的蛇瞳。

巫真仍然死死的盯著莫愁，臉上的神情變換不定。

與巫真相比，莫愁的臉上卻極其的沉定，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拉祜族？拉祜族！你也配提拉祜族？」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卻是水浩將巫咸從封印石中放了出來。

「咔嚓」一聲，汗白玉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那裂痕幾乎是以看得見的速度伸展著。

同樣的話語，是詢問，更是信任。莫愁活了上萬年，又是最了解相柳的人，即使水浩為主，莫愁為仆，但他還是把決定權交給了莫愁。

既然巫咸出現在這裏，那麼眾人稱呼他為巫真或者河神，他都不會感到驚訝。唯獨是這個山神……

「小姑娘，你和拉祜族有何淵源？」河神沙啞而陰冷的開口。

一時間，紫光瀰漫，碎石塵沙，滿空飛舞。

光芒一點一點的變暗，漸漸的露出了其中那個異獸的身影。

他們又那裡知道，此時的水浩眾人已經來到漢河源頭，直愣愣的看著那些巨大的汗白玉，滿目駭然。

「莫愁……」水浩面色陰沉，苦澀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