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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深深看著水浩，臉上帶著一絲期待又有著一絲忐忑的道：「你、看到了什麼？」

水浩望著眼前這個已經執念入魔的女孩，輕嘆一聲，道：「我那時囚禁尚付，也只是不想她在青丘為禍，想讓她帶我們來基山。後來我才發現，她對我們來說，幫助其實不是很大。

此刻，塗山歡歡看到素素的樣子，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隱隱的還有著一絲竊喜。

水浩猛然抬頭，雙目之中有犀利的光芒一閃而逝。他深深的望了素素一眼，而後舉步向前。

「沒有理由！」水浩深深吸氣，而後說道，「如果一定要有理由的就是宿命這樣安排。我也很想告訴你愛是什麼，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根本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她。

素素眼波如水，望著水浩，道：「你說你只當我是妹妹，你可敢踏上這火照之路問問自己的本心？你說你愛塗山歡歡，你可敢踏上這火照之路，問問自己是否只因為那一紙和-圖-書婚約？你說你愛胡佑兒，你可敢踏上這火照之路，問問自己是否只是垂涎於她的美色？」

塗山歡歡臉色煞白，輕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真的不相信嗎？她不知道！但水浩臉上的不解疑惑，讓她的心彷彿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泛出難以言喻的刺痛和苦澀。

始祖峰後山，半空中那個巨大的「鏡面」，眾人能看到裏面發生的一切，就連水浩和素素臉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見，只是卻不能傳出一點聲音。

素素上前，一把抓住水浩，道：「你騙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怪我將尚付放走，恨我將非毒釋放出來。」

後山中，所有人的心神都沉定在半空中那個「鏡面」上，沒有人發現，就在此刻，非毒那雙蛇瞳驟然一縮，裏面有冰冷的寒芒一閃而過。

素素步步緊逼：「姑爺，你是不願，還是不敢？」

素素身體一顫，緩慢抬頭，凝望著水浩。她知道水浩口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那隻異獸就是猼訑，在千年前曾經傷害過尚付的那隻猼訑。

素素一僵，急聲道：「還有呢……」

至於你將非毒釋放出來，我的確怪你。但你是歡歡的妹妹，我也只是怪你，卻不恨你。無論過程如何，非毒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塗山歡歡不知道那不解和疑惑，究竟是為了她，還是胡佑兒，又或者說，自己的水浩哥哥心中，當真是喜歡素素的？她只覺得心中紛亂如絲，煩躁異常。

「你可知道，尚付已經離開了基山，她和那隻異獸一起離開的基山。」水浩突然說道。

只見三千朵曼珠沙華鋪成的火照之路，淡淡異香氤氳，如煙如霧。水浩走的異常緩慢，臉上表情時而溫馨甜蜜，時而又不解疑惑，變幻不定。

暮赤心中嘆息一聲，從塗山歡歡身上收回目光，又望向半空中的「鏡面」。

水浩微微一怔！也許他與塗山歡歡成親是因為那一紙婚約，但他愛塗山歡和_圖_書歡卻絕不是因為那一紙婚約；也許他喜歡胡佑兒是因為那一雙又長又細的媚眼，但他愛胡佑兒卻絕不是那一雙又長又細的媚眼。

素素的眼中有重新有了神采，只是聲音中仍然帶著顫音。

只見素素雙目圓睜，裏面的顏色就宛如火照之路中的曼珠沙華一樣殷紅。她的齒間再次擠出幾個字：「為什麼？」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阿哥並不是無情之人，也不是濫情之人，但感情一事，除了當事人，誰又能道的清楚，說的明白。

水浩用平淡而緩慢的語氣道：「我的迷惑和不解，不是因為你，更不是因為歡歡和佑兒。我愛她們，我的初心和本心都是如此。而你在我心中，只是妹妹！」

水浩眼瞳中映著那個羸弱而倔強的女孩，深深呼吸，緩緩開口：「我看到了自己的本心，看到了歡歡，也看到了佑兒。」

「妹妹！」素素踉蹌晃了幾步，堪堪穩住身形，她死死地盯著水浩，齒間擠出字。

水浩擰著眉頭，沉默ｈeｔubook•ｃoｍ.cｏｍ不語。

而遠處的非毒顯然也發現了塗山歡歡的異樣。

水浩怔了一下，微微遲疑，而後緩緩搖頭。

愛從來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因為愛很真實也很虛無，很美好也很殘酷。你相信有，她就有，你體會到它是什麼顏色，她就是什麼顏色，你了解到它是什麼形狀，她就是什麼形狀，可以甜蜜也可能苦澀。你不相信它，沒有體會過，她就什麼也不是。」

此刻的塗山歡歡神色仲仲，心神搖曳，彷彿火照之路上的不是水浩，反而是她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一刻，他們想的是同一個問題，水浩究竟會看到什麼？他真正愛的人究竟是誰？

素素勾了勾嘴角，道：「是不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愛她們？不過只要踏上火照之路，這一切都會清楚了。」

「阿嫂……」暮赤緩緩開口，卻又突然頓住。他明明想要寬慰塗山歡歡，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見水浩此刻終於走過了火照之路，和_圖_書來到了素素的我面前，臉上表情也已經沉定下來，再沒有一絲的不解和疑惑。

可要水浩細思真正的原因，真正的理由，他又說不清楚。

「素素。」水浩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執念太深，終成魔障；而當你真正的放下時，就會發現所有的過往，都像塵埃散落。只有那時，你才能真正的看到自己的本心，而不是依靠這條所謂的火照之路。」

「怎麼？對你的男人不自信？」它的聲音中帶著揶揄。

絲絲細雨，更加的殷紅，如血如墨。它們不斷的從天空中飄落，整個天地一片蒼涼。

「不、不可能！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沒有……」素素雙眼空洞，顫抖著嘴唇，訥訥出聲。

細雨忽止，眾人屏息。不論是素素，還是始祖峰後山中的塗山歡歡、暮赤和蚩尤，就連非毒這條大蛇同樣如此。

「如果沒有我，火照之路中，你臉上的迷惑和不解又是為了什麼？還是說，你發現自己的本心根本不愛塗山歡歡或者胡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