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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五年前的斷手案，王福德沒準就是為了唐千里才出來頂罪，我擔心這次再重蹈覆轍。」

一九三六年，八月十九日早晨。

「昨兒個前腳剛走沒有多久，今天後腳就又跟著進來，您這是非要把我們風雲武館給折騰垮才心滿意足嗎？」唐萬森臉色有些難看，不像是上次那樣隱忍，不冷不熱地說道。

「此外，唐千里說自己將面具都給扔了，我想要去他的房間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的面具，或者說找到其餘生肖屬相的面具，再有就是……」

「另外唐萬森對風雲武館的管理很嚴格，唐千里又是他的兒子，知子莫如父，唐千里製造出來這種斷手案，他能一點都不知情？」

曹雲山將楚牧峰的報告內容簡單彙報后，安靜等待閻澤的指示。

「而且想要審問，他卻死活不開口，就等著吃花生米！」

楚牧峰豈能不清楚這點，要是僅僅憑著唐千里的個人之言，就將五年前的案件推翻，那王福德就成了被錯殺的，對曹雲山的地位就會造成嚴重影響。

「你們說昨晚有沒有發生斷手案？」

就在這樣的議論聲中，唐萬森出現在練武場前，猛地一掌拍中石桌，神情嚴肅地掃過全場。

「牧峰，你想多了吧？」

「畢竟你剛剛從保定府那邊趕回來，就讓你立即接手這個案子，忙碌了這麼多天，的確是挺辛苦的。這樣吧，回頭放你假，好好休息休息！」

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曹雲山m.hetubook.com.com暗暗點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跟著拿起桌上的報告書就走了出去。

他話音落地的同時，武館的那些人便全都嘩啦著圍上前來，將楚牧峰他們包圍住后，全都義憤填膺的喊叫著。

「還不趕緊讓開，不然一律抓進起來，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刑具硬！」

眼瞧著這群練武的弟子紛紛叫嚷起鬨，楚牧峰臉色微沉，身邊的王格志直接拔槍吼叫。

兩人恭聲應道后，王格志有些遲疑地問道：「科長，唐千里抓到了，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咱們還要去風雲武館做什麼？」

「有！」

楚牧峰這邊立刻開始簡明扼要的彙報起來，等到說完后，他略微有些遲疑，看著曹雲山說道。

楚牧峰迴到這裏后就將王格志和裴東廠叫來，吩咐說道：「你們帶著人和我去一趟風雲武館，我要去見見唐萬森。」

隨著王格志的拔槍，其餘跟著進來的警察也都嘩啦著舉起槍，將楚牧峰拱衛著后，眼神冷漠地掃視向四周。

有這份報告書在，自己就能向閻澤交差了。

「這麼說的話也是對的！」

剎那哀鴻一片。

他們也在暗暗琢磨，要是自己遇到兇手，能不能逃過一劫。

「說真的，我也沒想到當年那個案件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內情，我怕這個案件重蹈當年覆轍，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給了他一天時間，希望他能將心中的疑慮打消。」

「和_圖_書好的，處長，那我先走了！」

……

「幹什麼，都閑著沒事幹是吧？都覺得你們練武練到家了嗎？每個人都有，從現在起給我扎馬步，一個小時，誰倒下，再加半小時！」

看到楚牧峰略顯疲憊的樣子，曹雲山心底湧起滿滿的讚賞。

甚至還會影響到閻澤的威望，這種連鎖效應他自然是要避免。

風雲武館。

楚牧峰的眉宇自始至終都沒有舒展過，他想了想，跟著滿臉認真地說道：「處長，為了咱們警備廳的聲譽，為了您的前途著想，還是要慎重一點。」

「那這份報告書暫時先放我這裏，唐千里也先關著，你去核實清楚吧。」

「對，就是唐萬森！」

該練武的練武，該打掃的打掃，好像並沒有誰察覺到唐千里的失蹤。

偵緝處，一科。

面對冰冷的槍口，一腔熱血迅速冷卻。

「就是，跟咱們老百姓橫什麼橫！」

曹雲山沉吟了下便斷然說道：「好，我就給你一天時間！牧峰，要是一天後沒有其他線索的話，這個案子就是他唐千里乾的，要做成鐵案。至於五年前的案件，還是王福德乾的，他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明白吧？」

閻澤也知道事情慾速則不達的道理，既然已經這樣，那麼也就不必急著結案。

剛一過來，他就將楚牧峰喊進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道：「牧峰，怎麼樣，昨晚有沒有將案情報告整理出來？」

「處長，不是那樣的！」

楚牧峰搖搖頭，帶著幾ｈｔtｐs://ｍ•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om分猶豫道：「我是覺得這個案子要不咱們再緩緩，我怕要是說真的再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到那時候咱們就沒有辦法收場。」

公然圍堵襲警，你們真想死不成？

曹雲山說完后，又跟著解釋道：「其實牧峰也是想要把案件坐實，因為他說起了五年前的王福德斷手案，不想要讓現在這個變得和之前一樣有漏洞。」

廳長辦公室。

楚牧峰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而是語氣溫和地說道：「按照我說的做吧！」

「好的！」

「我這不是好奇嗎？」

砰！

然而當他們剛剛擺好架勢，院門就從外面推開，楚牧峰帶人走進來。

「對了，你要找誰，唐萬森嗎？」曹雲山嘴角動了動問道。

「處長，雖然唐千里已經親口承認斷手案就是他做的，而且他也的確是在建木衚衕犯了案，在那個放置斷手的祭壇被抓獲，但我還是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

「你們到那裡之後就給我搜查唐千里的房間，我要找到那些面具，找到所有和斷手案有關的線索！」

眼瞅著楚牧峰還要往下說，曹雲山就趕緊打斷道：「行了，牧峰，這些你都不用說了，我既然答應給你一天時間那就是肯定會給你，你趕緊去弄清楚這些疑點吧！」

「我知道！」

「我說你小子吃飽撐的吧？怎麼光想著有斷手案呢？」

北平成，警備廳，偵緝處。

「那就等著他的消息？」曹雲山看了看閻澤的臉色道。

楚牧峰點點頭和_圖_書道：「按照前面調查，唐千里明明是他的兒子，怎麼現在搖身一變成為王福德的兒子呢！」

昨晚得到案子告破的好消息后，曹雲山是早早就來上班。

「一天時間嗎？」

「打住打住！」

「是！」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后，臉上都露出一絲緊張和膽怯的神情。

「有能耐去抓斷手案的兇手啊，跟咱們耍什麼威風！」

「處長，已經整理好了！」

「楚科長，您大駕光臨，不知又有何貴幹？你這是認準我們風雲武館了嗎？」

一陣陣霹靂巴拉的練武吆喝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劃破這裏安靜的氛圍，預示著新的一天悄然來臨。

這話說出后，曹雲山聽得眼皮微挑，眼底迸射出兩道精光。

「是！」

曹雲山手指敲擊著報告書，滿意地說道：「有這樣人證、物證俱全，兇手親口認罪的報告書，就能宣布結案了，你現在還覺得不對勁，應該是受了案件的餘波影響。」

「要不，您再給我一天時間，我去把最後的疑問核實，要是確定沒問題話，就可以結案，您看怎麼樣？」

說完楚牧峰轉身就要離開，曹雲山卻是喊住他：「等等，牧峰，你應該在這邊熬了一夜，還沒吃早飯吧？吃了再去。」

「上次已經配合你們了，這次還來，逗人玩拉？」

有些話不用說，記在心中就成。

「知道了！」楚牧峰嘿嘿一笑，推開門走出去。

「嗯，是的！」

眼裡帶著血絲的楚牧峰說著，就將報告書遞了過去。

被王格志這和-圖-書飯話震懾住的風雲武館學徒們，全都安靜下來，再沒有誰敢大聲嚷嚷。

「有那種可能嗎？」

形勢比人強啊，自己練的是拳腳武功，可不是刀槍不入的神功啊！

沒誰敢和唐萬森對著來，他們都乖乖準備扎馬步。

……

「唐館主，別來無恙啊！」楚牧峰上前兩步，微微一笑。

何況這個案子是楚牧峰負責的，他既然這樣說，自然尊重下他的意見。

「嗯，等等吧！」

閻澤想到五年前的斷手案別有內情時，也不由緩緩頷首說道：「牧峰做事是很細心的，他說的對，任何案件都要辦成死案才行，絕對不能馬虎大意，給自己留下尾巴，也給別人留下把柄。」

……

「廳長，這個案子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了！」

「幹什麼幹什麼，想要造反嗎？你們這幫傢伙居然敢公然圍攻警員，阻擾警備廳辦案，有幾顆腦袋夠挨槍子的！」

「師父說的沒錯，你們警備廳的人做事太不講究了吧？一而再地跑來咱們武館找茬，是覺得我們風雲武館的人好欺負嗎？」

昨夜的一幕驚變並沒有影響到這兒，一切都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放下報告，閻澤搓了搓額頭，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明明已經能結案，楚牧峰這個小子卻還是不死心，覺得有些線索沒有落實，還要一天時間繼續調查？」

「將情況說說吧！」曹雲山一邊翻看一邊說道。

在閑來無事的議論聲中，竟然有人議論起來斷手案，可見他們的興趣也被這個案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