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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覺神色如常地和這些年輕人擦肩而過，他謹記自己的目的：他是來學習的，是來獲取知識的。

韓覺點了越南煎餅，海鮮卷，和一碗米粉。一嘗，味道果然不敷衍，於是一個人就吃得極為開心。

這一次韓覺穿著森嚴地走在街上，就沒什麼人認出他來。所幸現在還是冬天，二月的嚴寒不比一月溫柔，走在人群中，他的裝扮算不上起眼。

然後兩個人沉默了。

去到久違的美食區，韓覺有點感慨。現在到美利堅轉了一圈回來的他，手頭寬裕——雖然仍舊負債，但關溢建議他不必急於還上——終於不必像剛搬來時擔心把錢包吃憋，精打細算一禮拜只來兩三次了。然而，錢是夠了，卻也沒什麼時間來了。

三個人就以這樣的方式合照了一張。

他就像鬣狗守在正在進食中的獅子附近，默默的，耐心很好。只要姑娘把漫畫放下，韓覺就花上0.68秒衝過去，然後用0.37秒把漫畫拿過來。

【是真沒有了。】韓覺搜尋了十遍之後，終於確認他沒有搜索到。

【我也很苦惱啊，又不是我主動想紅的。】這話挺招人恨的，特別是同行，就沒說出來，只敢在心裏想想。

「曾付出幾多心跳，來換取一堆堆的發票……計劃了，照做了，得到了，時m.heｔuboｏｋ•cｏm•ｃｏm間卻太少~」韓覺哼著歌神的《陀飛輪》歌詞，紀念一下自己多出來的感慨，心想什麼時候去買塊表才好。

韓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本漫畫，只覺得和黃昏一樣晃眼。嘆了口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完，用戴著厚厚手套的食指小小地劃了個圈。

韓覺認識的人本就不多，加上耳朵對聲音比眼睛對五官更敏感，一下子就辨別出了這姑娘是誰。

好在像韓覺一樣穿著隨意的年輕人也多。

剛吃完飯，發著飯困，腦袋就有點暈，但此時禮物沒準備好，還不是回去睡午覺的時候。

最後因為食物太好吃，韓覺得意忘形之下，就被餐廳的老闆識破了真面目。老闆很激動，手舞足蹈地哼著奇怪的調子，但韓覺聽得出來是昨晚總決賽的《開到荼蘼》。

兩個人一共見過三次面，僅僅是能夠打招呼的關，誰也沒準備好打完招呼之後該聊什麼內容系。

視線突然瞟到一個人手裡拿著的書的封面，韓覺眼睛一亮。

【這聲音是聽過的，是熟人的聲音。】韓覺確定。

林芩不再糾結這個，迅速換了個話題，問道：「小曼明天就生日了，你準備好禮物了嗎？她很早就在期待禮物了。」

今天大年三十，街上過春節的和_圖_書氣息已經很濃了。

華夏餐廳大部分已經歇業了，韓覺便找了一家越南餐廳吃飯。館子比較小，來的人也不多，方便韓覺坐到角落裡隱蔽。

林芩被韓覺的話逗笑，轉頭看了看韓覺，抿了抿嘴，道：「不如謝謝小曼吧。」

「嗯？賣完了？」韓覺皺著眉頭，繞著一個書櫃來回掃視。

韓覺聽到這個問題，墨鏡後面的眼神閃了閃，看向林芩，沒有回答。良久才反問道：「怎麼，擔心記者？」

就在韓覺準備轉身的時候，那直勾勾盯著韓覺看的姑娘突然開口：

最後，老闆站在韓覺邊上，韓覺對著相機鏡頭，像做廣告介紹產品一樣嚴肅地托著手機，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張章依曼的燦爛笑臉。

只不過沒想到她愛看熱血少年漫畫……

沒想到這聲嘆氣讓姑娘突然停了下來。

韓覺沒有尬聊的習慣，就打算告別這位櫻花國同行，去別的區逛逛了。

韓覺眯著眼睛，又一次為某個平行世界里忘記掉傻妞生日的自己而感到心悸：「當然準備好了。」

穿戴好裝備，韓覺就告別了傻樂的越南餐廳老闆。打算以後就用這種方式吃窮他。

此人的打扮和韓覺差不多怕冷——針織帽，墨鏡，黑色口罩。但韓覺看得出來對方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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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如果章依曼生日這天有個【最佳禮物獎】，那麼這個獎非他莫屬了。

林芩亮了亮拿在手裡的漫畫，語氣恬靜道：「來買漫畫的呢。」

韓覺很滿意林芩的反應，嘴角挑起一抹得意。

在去買禮物之前，還是要先吃午飯。

「你是一個人來的？」林芩朝周圍看了看。

林芩似乎感受到了韓覺句尾語氣里隱藏的疏遠，她笑了一下，搖搖頭，說：「不是。我是擔心你被認出來之後，一個人可能出不去這裏。畢竟你現在可有名了。」

韓覺身子一僵，感受到姑娘的視線在他臉上打轉，心道不妙。

真巧了。

眼前的景象，是韓覺在前世不曾看到的。

「哇！小狗！」

韓覺就倒吸一口冷氣，遺憾地重重嘆了一口氣。很不甘心的樣子。

老闆在韓覺用餐結束后，用折扣挽留住了韓覺，請求合影一張。韓覺欣然接受，以為策反了一個章依曼的粉絲。結果韓覺站好位置要和老闆拍照，老闆說不是這樣的。

聲音被口罩擋住，但依舊能感受到音色的溫柔。

餐廳的裝修風格極簡（單調），大片的青色和白色交織，讓人很有勞動的慾望。看樣子是靠質量取勝的餐館。

【認出我了？】韓覺害怕，怕被叫破身份后，身上是要少上幾件ｈetｕｂｏｏk.coｍ.cｏm裝備了，【此地不宜久留。】

「不噢，」林芩側身，對著書櫃，一手抱著漫畫在胸前，另一隻手用食指撫過一個個書脊，「我來得比你早，聽了好幾首歌。小曼的歌已經放完了，放完之後邊上幾個學生聊起來，可是都有說到你。」

從美利堅回來，就給章依曼做新歌，早出晚歸，吃【艾都】的食堂。完了就飛星城，怕辣，沒留下吃一頓飯，今天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吃上一餐。

兩個人都穿成這個樣子湊在一起，被記者拍到的話，那真的是什麼故事都可以編出來了。人家姑娘顧忌這一點，也無可厚非。但是韓覺的心裏，不自覺就覺得這樣的藝人無趣極了。

「嗯，還是哈士奇。」

現在說了兩句，後面就沒有話了，寒暄不下去了。

「你想多了。」韓覺是不會承認的。

「喔，是你啊？」韓覺也很驚訝，緊繃的肩膀一下放鬆下來。

韓覺點點頭，說：「我打算送她一隻小狗。」

但是姑娘快速翻了翻，就點了點頭把書一合，邁向櫃檯，準備買下了。

「真的嗎？」林芩好奇道，「是什麼？方便和我說嗎？」

路過一家書店，就打算進去逛逛，醒醒神。

韓覺笑了笑，打算給老闆簽名，結果老闆說他是章依曼的粉絲。

「好久不見。」

書店不是圖書館，自然也和*圖*書就是喧鬧的，恰好這家書店就輕輕放著昨天《歌手》的決賽歌單。韓覺進去的時候還沒有放到章依曼的，放得是《啊朋友再見》。韓覺路過幾個年輕人，能聽到年輕人下意識地跟著廣播哼哼著副歌。

韓覺十分警惕，擔心創意被盜取，於是沒有先回答，而是反問：「你打算送什麼？」

「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像反派說的話。」韓覺能夠感受到林芩口罩下嘴角抹出的弧度。

韓覺十分有自信。

韓覺置身其中，那感覺就像是在某個主題派對或者大型漫展中。

「這倒也是，一切都拜她所賜。」韓覺點點頭表示贊同。

韓覺已經習慣一個人看電影，吃飯，逛街，從不為自己感到可憐，甚至還有點享受。

林芩的華夏語說得越來越標準了。但那份來自櫻花國女性的賢淑氣質，依舊明顯而使人平靜。

韓覺把口罩和墨鏡戴得更牢一點，說：「有點誇張了。」

原本人們穿著就很有華夏的風格，今天就似乎故意要【古】一點，一些老人和小孩穿著改良過的唐裝漢服。小孩子在路邊跑來跑去，腦袋上頂著華夏特色十足的圓圓的唐裝帽子，格外喜慶。

「啊……」

「你這話要我怎麼接？嗯？我該謝謝你還是該謝謝那些學生？」韓覺語氣無奈。

「我打算送小曼一件裙子。」林芩順從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