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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逛得漫無目的，先是走到了人物傳記的書櫃前面。

「別問。」韓覺打斷道。他摘下墨鏡拿在手上，一臉嚴肅地看著林芩。

林芩直覺感到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韓覺的心情就不如剛才好了。他的眼神，和她小時候見到鄰居老奶奶死掉了一隻貓之後黯淡的眼神很像。

「今晚的月色真美。」

今天大年三十，晚上放春晚，他是知道的，很多強力的地方電視台也有自己的春晚，這他也是知道的。但不知道林芩為什麼突然八卦他的私事了。

所以章依曼比完賽之後也沒有回魔都，而是一直逗留在星城。

最後在林芩以為韓覺不會回答了的時候，韓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搖頭，說：「不打算養了。」

林芩跟在韓覺的身邊，突然開口說道。

「小曼今天晚上在湘南參加春節晚會，不過中央電視台今年的陣容又很厲害，」林芩給出答案，「如果不是因為小曼，我都想看中央台了。所以？如果二選一的話，你看哪個？」

所以韓覺堅信這個禮物章依曼一定會喜歡。

韓覺發現一系列沙雕視頻里的哈士奇有的會哭，有的會笑，有的還為了和-圖-書搶小孩的零食開口說了人話。笑完了的韓覺突然想到，這背後的一切，都建立在聽懂人話的基礎上，這麼說來，哈士奇並不笨啊。

「不，我這個人比較支持領養代替買賣，」韓覺搖了搖頭，「我在微特上搜到了在魔都的流浪狗收養中心，看到有一家發過哈士奇的照片，等會兒就準備過去看看。」

這都是人格魅力的差異。

「嗯？」韓覺不明白林芩為什麼這麼問。

「這我也不知道。」林芩搖搖頭。

恰好對上林芩摘下墨鏡后，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林芩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是個聰明的姑娘。】這是韓覺對林芩的印象，聰明但不精明。

「是打算去寵物店買嗎？」林芩想象了一下哈士奇和章依曼共處的畫面，也覺得和諧而不突兀。

口頭上告訴女朋友，是因為家小，經不起折騰，其實還是擔心名副其實，怕哈士奇是真傻。

不知道內容地挑書就可以先看封面，封面設計有時候和內容風格一脈相承。另外封面就跟人類的皮囊一樣重要，講究一個一見鍾情。

韓覺笑了一下，傲然道：「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和她接觸的這段時間里，據不完全統計，她一共提到了142次哈士奇。」

發現了這一點，於是韓覺再看哈士奇，頓時覺得整隻狗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韓覺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韓覺訝異，但也沒有感覺私人空間被冒犯了就心生抵觸。

哈士奇乃雪橇三傻之首，其威名顯赫，響徹兩個平行世界。

比如真唱的歌手是否越來越稀缺？小品最後是不是一定要卯足了勁不逼觀眾掉幾滴眼淚，不教觀眾如何做人就誓不罷休？主持是否在串講中生硬地使用這一年的網路流行語？審美是否廉價……這些韓覺都十分期待親眼去鑒別。

前世的韓覺在打算養狗之前，就找來很多狗狗的視頻看。而擁有「表演型狗格」的哈士奇就很快吸引了韓覺的目光。

最後韓覺養了一隻薩摩耶。

當然，韓覺沒有拒絕林芩提出的同行請求。因為林芩在半年前《吐槽大秀》中作為唯一沒有吐槽他的藝人，韓覺一直記得很清楚。後來拍《我們戀愛吧》在【艾都】的食堂遇到，她進退有度的樣子也給韓覺留下很深的印象。

林芩跟上。m.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

「……」林芩只覺得這嚴肅的表情就像一頭哈士奇。

綜上理由，韓覺就打算給章依曼抱上一隻她心心念念的哈士奇。

雖然韓覺對章依曼說過他對人一見鍾情不起來，但他對書可以一見鍾情。

然後兩人之間又是沉默。

韓覺恍然大悟，接著聽清了問題，便有些遲疑。

韓覺和人相處從來不在意對方人氣什麼的，於是就點點頭，率先轉身朝別的區域走去。

但是，家裡的電視只有一台，而章依曼她又在湘南的話……

《歌手》和春節總是離的很近，和前世不一樣。電視台自有考量，在敲定參賽歌手的時候總是會順帶把人氣最熱的那幾個歌手們拐到【湘南春節晚會】上。然後等總決賽結束了，在熱度和話題最高的時候，把觀眾的視線無縫銜接到晚會上。鐵了心要從中央電視台這位老大哥手裡分一杯羹，最後也確實成果一次比一次美妙。

「你那麼喜歡的話，自己不打算養一隻嗎？」林芩好奇道。

韓覺有點擔憂，是真的擔憂。儘管禮物是可以補送的，但生日禮物如若不能在當天送去，總覺得不完美。

韓覺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和-圖-書接著是大段的沉默。

「對了，你今晚打算看哪個電視台的春晚？」林芩轉移了話題。

韓覺心裏正為難著，突然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林芩。

林芩驚嘆的同時，還有些懷疑：「為什麼是一百四十……」

以【艾都娛樂】和【湘南電視台】的關係，章依曼無論最後獲得第幾名，勢必都會參加【湘南春節晚會】。但是章依曼意料之外地獲得第二名的好成績，人氣大漲之後，電視台這邊欣喜若狂，將她的出場順序往後靠了靠，距離壓軸不遠。

章依曼是第一類，做什麼都可愛，做什麼都能讓人原諒。而林芩就是最後那類，是讓人生厭不起來的人。

精氣神十足，外貌約等於狼。有時候憨態可掬，可以成為人類的快樂源泉。有時候眉頭緊鎖，目光炯炯有神，彷彿嚴肅地告訴世人——【你們都誤會偶了！】

「很喜歡。和人相處得越久，就越喜歡狗了。」韓覺隨意抽了一本漫畫翻看起來。

「領養代替買賣，」林芩咀嚼了一遍韓覺這句話里的意思，「你很喜歡狗狗？」

「小曼很喜歡哈士奇的！」林芩對韓覺的細心表示肯定，「我看到過一張小曼抱著哈士奇玩www.hetubook.com.com偶的居家照片。」

現在對於韓覺來說，就真的有些難選了。

看著滿柜子除了古人就一片陌生的人名，韓覺一如曾經每次逛書店般犯了難。

但章依曼的家就很大，韓覺就不用擔心傻妞的家被拆。況且，傻妞就算養到一隻賊傻的哈士奇也沒事，韓覺相信它能和傻妞成為好朋友的。

作為在這個陌生世界渡過的第一個春節，韓覺其實是想看看這邊央視春節晚會水平如何的。

韓覺沒有進一步露出心理上的破綻，穩住表情，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所以她生日那天能回魔都？」

韓覺見實在無望買到新的《漫畫少年周刊》了，也不留戀，對著林芩指了指其他區域，意思是【我要過去逛逛了，不如就此別過吧？】

江湖上有很多關於哈士奇的傳聞。什麼給小偷開門，什麼認錯主人跟別人跑了。實乃狗中的流量明星。

有些人不管做什麼，都會讓人覺得耀眼可愛。有些人一舉一動哪怕無比正常，但都會覺著不舒服。有些人初看驚艷，卻經不起細水長流。有些人則是越看越能感受到氣質涵養，越相處越舒服。

林芩點了點頭，卻邁了一步走向韓覺剛才手指了的方向，說：「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