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新年快樂（五）
那盈盈的眼神，應對著歌詞，當真明亮又美麗，就這麼在萬千人的心中，留下了難以消磨的印記。
章依曼今晚有兩首歌要唱。
這個倒是簡潔明了。
當章依曼的眼神偶爾遞到鏡頭的時候，電視機前的每個觀眾，似乎都從這雙眼睛里感覺到了快要溢出來的感情。
關燈后躺床上思來想去，睡不著，表達欲格外充沛。
一些上了年紀的觀眾，聽著蘊含無窮遺憾的曲子，再看著章依曼的眼神，一下子就跌進了記憶里褪色的那抹美好。
這一首歌就像一封情書，通過屏幕，傳遞到了韓覺的心裏。
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氣場全開。
……
宋寅：【新年快樂，後天出來喝酒。】
然後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握著話筒，專心準備著下面的演唱。
本文編曲採用了林志炫在《我是歌手》上演唱的版本，推薦。
【是這個世界先愛我的，我不能不愛它。】
原唱：章依曼】
但秦姐感覺自己稍微猜中了這丫頭的心思，欲言又止之後，卻也沒阻止。
別說年輕或年老的歌手，但凡稍微對唱歌這件事還有點追求的歌手，面對雜亂、不專註、不熱情、不配合的觀眾，心裏都是喜歡不起來的。
韓覺很滿意。
嘿，真新鮮。這不跑活動、喜歡宅家裡的姑娘，還有空祝別人事業順利呢。
倒是一群伴舞從舞台兩側走上來。
「啊喔喔喔！！~~」
【至於你生日，我都不用問的，老夫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了。】
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電視台和公司團隊聽到章依曼要唱自己第一張專輯里的人氣曲目，覺得沒問題，這實屬再正常不過的請求了。
《開到荼蘼》儘管昨天晚上才出來，但這樣的一首歌，對於愛它的人來說，一天的時間足夠去反覆聽個好幾遍了。
韓覺咧著嘴笑著呼出一口氣，然後盤腿坐在床上，一條一條認認真真地回復著這些簡訊。
王導：【韓老師，祝你新年快樂！感謝《戀愛吧》有你和章老師的加入，期待明年的合作！拿下【年度綜藝獎】！】
那感覺如此神秘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
魔都距離星城有上千里之遠，隔著屏幕，韓覺看著章依曼也像是有了距離。
「……」韓覺肚皮彈了兩下，沒把它彈下去。
和_圖_書林芩：【新年快樂，祝你新的一年事業順利。另外，狗狗領養順利嗎？】
作詞：韓覺
於是，當前奏小軍鼓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台下一些觀眾們的血液就已經開始沸騰了。
隨著章依曼猶如唱片里傳出來的歌聲，現場很快安靜下來。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顧凡：【哥，新年快樂。】
……
喊得大多千篇一律。
這種距離說不清道不明，卻又涇渭分明。
韓覺疑惑著逐個打開它們。
然後，他就看著小黑貓一瘸一拐地爬到了他的肚皮上，卧著。
「叮！~」
王導有一股綜藝人的質樸，也不敢想別的，一天到晚只想著粉紅和【年度綜藝獎】。
章依曼裝備齊全，從伴舞中走出來。她摘下發簪，人們視線里就出現一抹驚艷的紅色。那一頭紅色的頭髮像火焰綻放，像玫瑰盛開，讓人心臟漏了一拍。
韓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被捉姦了的感覺？
章依曼面對台下的歡呼，笑了笑。就像她剛出道時一般，就像她不曾取得耀眼的成績一般，她只是溫暖地笑了笑，一如從前。那兩隻眼睛似宣紙上濕潤的兩粒墨點，依舊乾淨無暇。
全場觀眾靜靜地聽著章依曼唱，直到最後末尾的八音盒不再響起，現場才轟然一片叫好。
「睡覺睡覺。」
但韓還不太困，甚至還很精神。因為跟好幾個人同時聊天，真的很鍛煉手速和思維。
夏原：【同樂。】
【新年快樂。】
經過這段時間《歌手》的歷練，章依曼的颱風更加穩健，情感更加充沛，傳達更加到位。較之唱片，此時現場的演繹更好。
有新的簡訊進來。
這時候晚會還沒有結束，但章依曼可能回到了後台，也可能提前離開，就看到了韓覺之前給她發的無比想把禮物送過去的簡訊。
二十分鐘之後。
原本對這個圈子畏之如虎的他，原來已經和這麼多不同領域的人發生了交集。
「叮！~」
注：《你的眼神》——蔡琴。
「叮！~」
錄《歌手》其實也就是昨天的事，但那時候因為近，因為氣氛緊張，也因為小姑娘總是【充電充電】的喊，抱抱，擾他心神，所以韓覺無法客觀，以致於沒注意到一些東西。
【我之前故意不告訴你的！我hetｕbook•ｃoｍ•ｃom原本還想下次見面拿這個事情換你一張【許願券】來著。（委屈表情）】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韓覺洗完了澡，正舒服地躺在床上，他指著枕頭邊上的小黑貓說：「你給我老實一點。」
【
】
「叮叮！~」
除夕夜似乎就要這麼過去了。
簡簡單單的基本款搭配，穿在章依曼的身上，一點不會讓人覺得她沒有氣場。
下一位出場的恰好是新晉【歌王】楊淑雯。
她回著：「大家新年快樂~」
韓覺只好坐了起來，一隻手給小黑貓順毛，一隻手回復簡訊。
韓覺原本對於這個夜晚，這個春節是沒有什麼期待的。但是此時突然看到這麼多的祝福，還是有些恍惚。
韓覺給傻狗在角落鋪了報紙加毛巾，就把吐著舌頭熟睡的傻狗轉移了過去。
一首慢歌《你的眼神》之後，大概是怕觀眾犯困，緊接著就是一首迷幻搖滾《開到荼蘼》，把氣氛再弄熱，好有點節日的樣子。
露天的體育館無疑是嘈雜的，觀眾的注意力也是有限的，再加上晚會的氛圍，現場的觀眾輕易靜不下來。
就像是明星和凡人的區別。
因為明星的氣質本身就是最完美、最閃亮的裝飾。
章依曼的是拆開來連續發了好幾條的，一種急切在乎，躍然紙上：
這殘忍地告訴世人，美是挑剔的。有魅力的人穿什麼都閃閃發光，不好看的人，即便穿名牌都像穿山寨。
對比著半年前遇見的那個小姑娘，發生在章依曼身上的變化就很明顯。
《你的眼神》是章依曼在《那個女人》伴唱的片段。韓覺本著【不算辱沒這首歌】的想法，把完整的一首，交給了章依曼演繹。之後這首歌被章依曼收錄到第一張專輯里。發行后，成為人氣歌曲，在三十歲以上年齡層的歌迷中，廣受好評。對於捕獲大叔粉，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
但章依曼指定要唱《你的眼神》這一首。
然後，和當初結束了《吐槽大秀》，登上舞台後的第一個夜晚一樣，韓覺忍不住登上了微特軟體，微微思考了片刻，就一次性更新了三條微特：
【我決定佛系自殺。不吃藥，不割腕，不上弔，不跳樓。正常飲食，規律作息，緣分到了，就把自己老死。】
【你的表演我和圖書看了，還……】
楊淑雯是小嗓歌手，適合錄音室，在晚會難以發揮她拍案叫絕的氣聲，於是選擇演唱的是氣氛很熱烈的快歌，不是強項，卻也很好。
非凡的天資，旺盛的生命力，發光的屬性，這一切都註定著她要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酒紅色的頭髮用一根發簪盤在頭頂，露出修長如荷葉莖般的脖頸曲線。身上似不怕冷，穿著乾淨樸素的白襯衫，鎖骨依稀可見，下身是無褶黑色禮褲，踩著黑色的高跟鞋，讓原本不算矮的她更顯高挑。
心裏暖暖的，比手上的黑貓的毛還暖。
「喵。」小黑貓喊。
後面楊淑雯，闌海，氣質姑娘，《我們戀愛吧》其他幾位嘉賓，小范的老師王滿，還有美利堅的凱文，路易，凱瑟琳……
【別玩手機了，來玩我。】它似乎在這麼說。
當然，凡人是韓覺，明星是章依曼，毫無疑問。
「叮！~」
《你的眼神》唱完了，但掌聲中，章依曼還沒有下去，何塗與汪煬也沒有上來。
自信，大方，面對上萬人怡然無懼。
章依曼舉起話筒，不緊不慢地開口唱道：
按照慣例，章依曼舉著標誌性的擴音器，面無表情地開口，讓失真的聲音再次於千家萬戶的電視中響起：
身邊的傻狗，早已漸漸入睡。
】
而你並不露痕迹
現在就看到了。
在節日的時候回復簡訊是件體力活，等回復完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打字打到這裏，屏幕里就突然出現一個漆黑的爪子。
就引得台下呼喊聲一片：「新年快樂！！！」
小黑貓從救助站出來的時候已經洗過澡，也驅過了蟲，韓覺便不必擔心衛生問題。反正前世那隻薩摩耶也總是跳到床上來踩他。跟寵物一起睡覺也不算什麼。
舞台的燈光和目光全部集中在章依曼的身上。
這進步的速度也著實令內行驚訝，只能感嘆怪物新人不愧是怪物，未來天後也不愧是未來天後。
現場真的就很有過節的樣子。
當看到小黑貓醒過來的那一刻，韓覺知道自己完了。
彷彿約好了似的，韓覺手機里的簡訊一下子連續好幾條一起發了過來，在屏幕上方彼此廝殺。
這是催歌的。
但是看到發信人的名字，韓覺就笑了，心情一下子變好。
看一下時間，剛好零點零hetubook.com.com分，是大年初一。
床雖然大，但韓覺真怕自己把小黑貓給壓死。於是就把它放回枕頭邊上，給它順毛。
發完，收工，睡覺。
【唱得真好。】觀眾們心軟軟地想。
【新年快樂。】
啊……
效果是出色的，當章依曼兩首歌曲結束之後，氣氛已經很好。
但是黑貓不愧是黑貓，警覺的很，一點動靜就醒了過來。
章依曼戴著墨鏡站在立麥前面一手扶著話筒，一手握著擴音器。
鮮有歌手會選擇在這樣人多的室外晚會唱需要安靜聆聽的抒情歌。
小透明：【韓老師！祝您新年快樂！很開心當您的負責編導，希望明年合作愉快！希望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韓覺關了燈，躺下。小黑貓也很老實。
【傻妞】。
章依曼置身在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就猶如一個美好的童話。
韓覺一開始格外不習慣，總是要求語音通話。但是隔著電話，彼此看不見，章依曼膽子都會變得大一點，聊著聊著就會說突然說【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呀】、【你今天想了我幾次？分別是哪幾次？】這樣大胆的話，讓韓覺很吃不消。只好改迴文字聊天。在和章依曼聊過很多次之後，到現在也已經習慣了表情有時比文字還多的風格。
也都陸陸續續發了新年祝福過來。
下一秒又搭上來。
觀眾晃著腦袋，都瘋魔了。
「啊啊啊！章老師！我要嫁給你！」
一條很普通，很規範，也很正常的簡訊。
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興緻勃勃地打字。
韓覺打開床頭燈，疑惑地拿起手機。
韓覺看完章依曼和楊淑雯的表演之後，覺得該看的表演看過了，該考察的不同之處也考察過了，於是就不打算再守著電視機了。
【咯咯咯】是上發條的聲音，然後八音盒被打開，伴奏叮叮咚咚地響起。
【
韓覺停下手指，順著爪子看了過去。
「叮叮！~」
韓覺看著簡訊，睡意頓時就不見了。
小黑貓很乖，把叮囑聽懂了的樣子【喵】了一聲，彷彿在回應著韓覺說它保證老實。
「喔喔喔~~！女神！我愛你！」觀眾喊。
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連續不斷地響起。
「《開到荼蘼》！」
挪開，搭上。
一副酒肉朋友的樣子。
【新的一年我們要更認真地錄節目噢！要繼續拿【最和圖書佳情侶獎】噢！！！（拳頭）（拳頭）（拳頭）】
屏幕下方適時地出現歌曲的信息：
就看到剛才還睡著了的小黑貓，正一爪按著屏幕，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一個一個偶像，都不外如此，沉迷過的偶像，一個個消失……】
【對了，大叔，你剛才看我表演了沒有？？？（憨笑表情）】
【大叔新年快樂！~~（/≧▽≦）/】
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
【不過大叔你是怎麼知道我生日的呀？！（驚悚表情）（驚悚表情）（驚悚表情）】
「乖啊。」韓覺挪開小黑貓的爪子。
台下觀眾不管男女，朝章依曼伸出手，張牙舞爪呼喊著。
在眾人搞清楚狀況之前，伴舞里有的人抬上了話筒立架，有的給章依曼披上了黑色的機車夾克，有的給章依曼戴上一副墨鏡，有的則遞上了一個看似路邊攤十塊錢一個的擴音器。
章依曼一邊唱著，一邊環顧著觀眾，中途走位，揮手，照顧著左右遠近各方位的觀眾。
打開一看，是《我們戀愛吧》的導演，王導。
小范：【新年快樂啊。你最近還在不在玩說唱了啊，你不要叛變到敵方陣營太久，都忘了自己的成分！（恐嚇表情）我看你都好久沒發歌了！遊樂園給你丑熊唱的那首歌趕緊發錄音室版本啊！我等著聽呢！！！對了，你明年還會去《有嘻哈》耍耍不？】
韓覺點開簡訊，嘴角掛著微笑自己都不知道。
和章依曼在手機上打字聊天，三句話沒有用表情包就已經算是深度交流了。
韓覺也確實收到了。
另外粵語版本的詞也很好，衛蘭唱的，聲音較甜較糯。
接下來就開始搬運黑貓。
【哈哈哈~給我準備了特別的禮物嗎？是什麼呀？期待期待！（雙眼放亮表情）】
【每隻螞蟻，都有眼睛鼻子，它美不美麗，偏差有沒有一毫米，有何關係……】
大家一看這酷勁十足的造型，再看標誌性的擴音器，就瘋了似的喊叫。
這是韓覺寫給章依曼的第一首歌。他不在現場，卻以另一種方式參与了她的演唱。
一連好幾條，全都是章依曼發來的。
前奏響起。
作曲：韓覺
【《你的眼神》
不知不覺，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和這麼多的人產生了牽連。
章依曼的簡訊喜歡用很多表情，弄得跟群發簡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