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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曲結束。沈賀向著觀眾道了聲謝，祝了大家好好享受今晚，然後就從舞台的另一邊退下了。

沈賀等了一陣，才笑著解釋自己出來的原因：

黃進退走，舞檯燈光暗下，觀眾們只隱約看到韓覺和張子商從側面走上了舞台。

讀完了最後一秒，觀眾轟然歡呼。

她們四個人被小周送進來，找到位置坐下后，心情依然激蕩。

「讓你們失望了，我暫時還沒有篡位成功，不過很快了！我馬上就是《極限男人》的一把手了！」沈賀嘆了一口氣，然後振聲放話。

會長聽了，就語氣肯定道：「就算這次沒有合體，以後也有可能合體的！」

那句話明明有太久太久，久到六年沒喊過了，但此時看著那個人，她最想喊的還是那句話俗套無聊卻最能表明心意的話。

「那麼，」黃進對著正前方的鏡頭說，「第七屆【極限演唱會】，現在正式開始！」

「大家看到我一定很驚訝吧？」

「我們沒有白費！」

沈賀走到舞台中央。

……

全場觀眾跟著數字一起讀秒，並且越讀越響：

如果不是小周打開手機，登上了【韓覺工作室】的微特，並且不收一分錢的把她們送了進來，她們真的會懷疑小周是個騙子。

於是沈賀就被安排負責演唱會最最開始的熱場環節。

「演唱會要八點才開始，現在還剩十分鐘。我知道大家已經等了很久，所以在演出正式開始之前呢，我作為電子樂王子，就先來ｗww.hｅｔｕｂook•ｃoｍ•ｃoｍ小小地露上一手，給大家助助興！另外，提醒一下大家，這是我專門為今天這個舞台準備的新曲。也就是說在座的各位有耳福了！」

此時距離八點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了。

沈賀早年跳舞，近年開始愛好電子樂。這個愛好不是聽聽電子樂而已，而是真的投身其中，學習創作。他現在名下有一家電子樂廠牌，本身也在學習成為一名優秀的打碟師，每周一天固定進行表演。用電子樂熱場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五十八！」

比如一首歌唱完之後，黃進對演唱者們進行採訪，搞搞笑，比如中途唱唱幾首往屆【極限演唱會】的大熱歌曲，比如大合唱《極限男人》的本命歌曲。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的，保證觀眾意猶未盡。用《極限男人》粉絲的話來講，就是——【只要看他們互相對話就覺得很有意思了。】

「二！」

等到煙花放完之後，面對熱情的觀眾黃進沒有廢話，他拿著手卡，直接進入今晚的正題，開始報幕：「下面請欣賞第七屆【極限演唱會】的第一個表演——【炒飯組合】帶來的《以父之名》！」

但眼前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一件事——她們真的被韓覺寵粉了！

「哈哈哈哈！~」觀眾的笑聲更響了。

「韓覺！我愛你！」

就在這時，舞台上面的燈光緩緩放亮。

胡霏的眼淚撲簌簌不停地往下掉，但她來不及擦了，因為有一句ｍ.heｔubooｋ.ｃｏm•coｍ話憋在喉嚨里不得不喊出來。

隨著節奏，舞台前面的噴火裝置就一下一下地噴射著火焰。觀眾們隨著音樂扭著身子，搖晃著手臂。氣氛相當熱烈。

胡霏她們一人一張票根妥善放好，認為這是今晚最大的收穫。

觀眾確實驚訝，《極限男人》所有大場面的活，一向都是由黃進來的。

胡霏和會長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距離舞台最近的側面看台。

語落，DJ操作台就工作人員推了出來。沈賀拿起上面的耳機，掛到脖子上，很有打碟師的派頭。

一束燈光跟著黃進沉穩的步伐，移到了舞台中間。

當距離晚上八點還欠十分鐘的時候，場館內的觀眾席基本已經被坐滿，舞台前面的空地也站滿了觀眾。

胡霏把手攏在嘴邊，對著舞台哭著大喊：

「……」

胡霏她們也握緊了拳頭，盯著韓覺的身影眼睛眨也不眨。

說完，就在操作台上一頓擺弄，激蕩的音樂便從音響中響起，準確地傳達到了每一位觀眾的耳朵里。

於是，舉著橫幅和海報很不矜持的胡霏等人，就顯得相當突兀。

音樂中，還夾雜著沈賀「把你們的手借給我！」、「太漂亮了！」、「左邊的觀眾，怎麼能坐著聽演唱會呢，站起來！」這樣的話，依然咋咋呼呼。

現在，她的心事在向她揮手。

台下的觀眾大多是《極限男人》的粉絲，清楚沈賀在電子樂方面是有實力的，所以不會把熱場環節當成和圖書搞笑環節。但是聽到【電子樂王子】這樣大言不慚的稱號，觀眾們還是會十分配合地發出鬨笑和噓聲。

觀眾就笑，大喊他們才不會失望。

觀眾雖然驚訝打頭的主持人竟然不是黃進，但還是對沈賀的出現送上了歡呼。

觀眾們看了看時間，發現並沒到八點，有些意外。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像接收到了某種信號，瞬間沸騰起來，以為演唱會提前開始了。

以前的韓覺從不寵粉，在偶像的行當是個異類，更別說後來跳槽【金沙娛樂】之後打罵粉絲。胡霏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韓覺把她們的心意看在了眼裡，還主動請她們進來看演唱會。

她看到韓覺在朝她這片區域揮手，準確來說，是朝她們揮手。

待到觀眾的歡呼降下，沈賀拿起話筒開始說話：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人頭攢動一片。

但是觀眾在笑的同時，就對接下來的表演好奇到心裏一陣痒痒。

但胡霏一點也不覺得痛，因為她此時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那個佔據她青春時無數個夜晚的男人身上了。

沈賀在《極限男人》里自稱【二把手】或【一點五把手】，雖然總是得不到其他幾位主持人的承認——也得不到觀眾的承認——但其本身實力和資歷還是在那裡的。現在面對八萬人的注視和歡呼聲，那叫一個怡然不懼。

現場哄堂大笑。

「希望大家喜歡！」

一個人就從舞台側面慢慢走了出來。

【極限演唱會】開始了。

「大家一定很想聽歌了吧？」和圖書黃進笑著問。

但曲子確實不錯。

舞台上面的燈光驟然熄滅。

黃進和沈賀什麼關係，於是就拆台道：「其實沈賀的那首曲子是中場休息的時候表演的。但是他下午聽完了綵排以後，立馬找到金導，說要換到最開始來表演。我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今晚出現的歌每一首都很好聽，他如果不在演唱會開始前表演，大概就沒機會得到好評了。」

黃進在掌聲和歡呼聲中佇立片刻，然後問大家：「剛才沈賀的那首曲子怎麼樣？」

韓覺是胡霏的一件心事。

好在一屆屆【極限演唱會】舉下來，對於如何讓觀眾快快樂樂不負此行，節目組經驗已經十分豐富。

「好聽！」觀眾很給面子，說好聽。

「是！」

同樣的話，會長在召集其他三人的時候，都說過一遍，那時候她們覺得有理，卻僅把它當成一個美好的願望，然而她們現在覺得這個願望有實現的可能了：

她們這一片的觀眾，大都是持內部門票進來的，她們有些是藝人，有些是藝人的親戚或朋友，有些是領導，有些是領導的親戚或朋友，總之沒有舉著名牌揮著熒光棒高聲吶喊的熱情粉絲。無論是面對沈賀的電子樂，還是黃進的主持，大家顯得都很矜持。

「一！」

話音落下，舞台正後方一束束煙花就升至夜空，華麗綻放。

「五十七！」

看著已經活潑起來的觀眾，沈賀就要開始表演了。

「來了來了！」會長揮舞著橫幅，相當興奮。

「一定能……m•hｅtubｏｏk•cｏm•cｏm啊啊啊啊！你們快看！快看！他在看這邊！韓覺在看我們！他揮手了啊啊啊啊啊（破音）！~~」平時在公司以手腕凌厲，每臨大事有靜氣而聞名的會長，這時候像個青春的少女一樣，激動地哇哇大叫，一隻手甩著橫幅，另一隻手則緊緊抓胡霏的胳膊晃啊晃。極有可能掐出了勒痕。

舞台後方的三塊巨大屏幕同時出現畫面，是數字【60】，然後變成了【59】。這是開始一分鐘倒計時。

【極限演唱會】的主角雖然是六組人帶來的六首原創歌曲，但是每首歌平均時長六分鐘，六首歌充其量也就近四十分鐘的時間。觀眾好不容易到這裏來，節目組不可能讓他們聽上半個多小時的音樂就趕他們回去。

「出來幾個人？只有兩個人，所以是不合體了？」看到心目中期待另外四個，晨晨有些失落。

但是以她們現在眼中只看得到韓覺的狀態，舉著橫幅和海報，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這心事存了十二年之久。前六年的韓覺，是她夜晚每每想起來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一想想一宿的心事，后六年的韓覺，是她想也不能想，一想就心頭髮堵的心事。

「現在是看不出來的，助陣嘉賓都是中途出來的。」小李看過一屆【極限演唱會】，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對！」

舞台後面的巨大屏幕上出現了同步畫面——沈賀邁著慢悠悠的步伐，邊走邊朝台下的觀眾揮手。

「他沒有無視我們，說明還是有我們的！」

「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