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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凡走後，留在練習室里的人也並沒感到多少緊張。

「到底憑什麼，等下他來了，你當面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向祖一臉誠懇。

「不是看不起口水歌，是看不起你們的歌，覺得不好，所以不唱。」

金璨手上一個操作不慎，屏幕中的角色死了，他把手機一放，翻了個白眼，「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但腦子還沒壞。」

韓覺剛來公司當練習生的頭幾年裡，很能闖禍。但是不管韓覺闖出什麼樣的禍，董事長總是不生韓覺的氣，哪怕韓覺有次借錢被董事長發現，被董事長按在走廊上批評，走也走不掉，韓覺實在窩火，一伸手把董事長的假髮當眾摘掉，董事長大驚失色，大喊什麼「無法無天了！」，很是震怒。然而事後還是什麼懲罰措施也沒有，只是要韓覺課後加練，看似懲罰，實為開小灶。據說董事長私底下跟韓覺悄悄商量，說他好歹也是個董事長，人多的時候務必要給他一點面子。

來自韓高國的金璨，正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在專心致志地玩遊戲。在冰箱前面挑揀著飲料的，叫向祖，華夏粵省人。剩下的那個來自櫻花國，叫林郁哲，此時正斜躺在沙發最邊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翻著擱置在沙發扶手上的一本雜誌。

後來韓覺和【藍鯨】建立了合作關係，要給顧凡製作單曲。【藍鯨】更是沒有瞞著他們，問他們對於組合合體的方案有什麼看法。

他們三個才各自開口跟韓覺打招呼。

「沒關注過，不過你等下可以問問他。」向祖嘴裏依然滿口勸人送死。

「這就叫春秋筆法了，記者如果不會這一手，還好意思叫記者嗎？」向祖把幾瓶飲料放在茶几上，有檸檬汁，有紅茶，有綠茶，就是沒有蘋果汁。

金璨是韓高國賽區的選秀冠軍，來【藍鯨】的時間較晚，但也聽說過韓覺【藍鯨】親兒子的稱號。

今天之所以把韓覺拉來跟幾位老隊友見面，就是想看看雙方有沒有說和的可能性。兩邊對他來說都十分重要。最後哪怕不能重組【W.I.N.5】，只要雙方重新恢復聯繫，成為朋友，那也是很好的。

那是金璨第一次知道人被往肚子踹了一腳，真的會跟電視里一樣吐出血來。

「韓哥。」林郁哲用了曾經的舊稱呼，看似親近，但表情依然疏離。

張子商笑容僵硬，頭皮發麻。

在沙發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幅照片。所有五個人合照的照片里，韓覺都是居最中間的。

拿過來一看，是韓覺打來的，電話里韓覺說他人已經到了樓下，就是不知道要去幾樓。

「吃了吃了，」韓覺擺擺手，把顧凡的身體掰正，推著他的背繼續往前走，「老師們到了沒？」

想要採訪他的人更多了，華夏的，美利堅的，歐洲的，都有。甚至有的出版社，早早地就想要簽下韓覺的自傳，如果韓覺沒時間自己寫也行，只要最後署名是他，出版社會找槍手幫他寫。

三人有心繼續拒絕，但是總經理又說，「如果我說是老董事想看呢？」

韓覺點頭：「嫌棄。」

章依曼打電話的時候聽到韓覺有這麼多事情要忙，十分心疼韓覺，說如果太忙的話，她那張的專輯可以留以後再讓韓覺做的。

韓覺記得夏原曾跟他說，年輕的時候當文青似乎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情，那時候時間多的不值錢，肩膀上有沒扛起什麼責任，在藝術里自由自在。然而年歲漸長，各種世俗煩惱包抄過來了，那時候m.hetubook.com.com再想要保持文青的生活狀態，簡直是一種偉業。

韓覺每天都會收到幾十個來自陌生號碼的簡訊，其中大部分都是圈內人。

韓覺點了點頭，站起來準備從這裏離開，他直視著依然坐著的那三人，說：「我知道你們看我不爽，我看你們也是一樣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擔心我回隊伍來。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早就已經不是一條路子上的人了。這次的合作能對很多人有好處，所以我才會來。舞台合作是一次性的，各唱各的，挨不到一起唱歌。我不要求你們對我如何改觀或釋懷，不需要，我只希望你們把自己收拾地專業一點，不要讓你們的董事長失望，不要讓你們的隊長失望，也不要讓來看演唱會的粉絲失望。」

「韓覺。」向祖就直呼其名了。

「我不懂音樂的什麼好壞，我只知道我喜歡什麼。」林郁哲說。

「你搞錯了，」韓覺哂笑，「音樂沒有高低對錯，但絕對有好壞。你們的歌是真算不上好。」

「沒有的事。」向祖面無表情的否認了合練的可能。

「說是誰也不讓看，最後還不是讓人看了？」金璨突然喃喃自語。

「嗯。」韓覺抬了抬下巴，權當一次回應了三個。反正沒有利益上的訴求，韓覺才不會慣著對方。

向祖神色如常道：「不好？粉絲喜歡的音樂，就是好音樂。你又知道不好了？你算老幾？」

四對一，界限分明。

除了顧凡覺得可以一試，另三位成員都沒同意，試也不願一試。他們三人在娛樂圈經歷了六個春秋，虛與委蛇委曲求全的事不是做不來，但他們也不是為了利益什麼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韓覺不聲不響背叛了他們，事前事後一個解釋也沒有，還差點斬斷他們的前程，這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韓覺。

顧凡打開門口，先進，然後扶著門讓身後的韓覺也進。

而對於顧凡，他們三人是真正的尊敬他。

而對於這樣的人，韓覺雖然理解，但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等待韓覺到來的時候，四人零散地坐落在練習室的【L】型沙發上，隨意聊了聊圈子裡各種訊息。

雜誌是顧凡最先買來的，故意擺在練習室顯眼的地方，似乎是為了促進兩邊的關係，消除隔閡。他們倒也沒故意視而不見，練習休息的時候拿起來就看。一個一個輪流看，在林郁哲之前，金璨和向祖已經看過了文章。

開演唱會是一件體力活，巡迴的演唱會更是馬拉松。歌手如果不想砸了招牌，將自己的演唱會演成「車禍現場」，往往演唱會前的一兩個月，就得緊鑼密鼓地開始體力鍛煉，曲目排練。

韓覺要來，所以他們都沒穿便於訓練的背心短褲而來，一個個穿著都有講究，既不莊重也不過於隨意。為的就是不在韓覺面前墜了氣勢。

顧凡就是一個值得他們尊敬的朋友，所以顧凡安排他們和韓覺見一見，哪怕他們煩死了韓覺，卻也得見上一見。

當初韓覺來公司和張子商錄《以父之名》，全公司出道藝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紛紛跑來湊熱鬧，【W.I.N.4】作為當家台柱，沒理由不知道這個消息。他們知道，但除了顧凡其他人都沒來。

韓覺走在【藍鯨】一樓的大堂，迎著四面八方的視線，和前台的小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電梯走去。

張子商左右看大家都在笑，他就跟著一起笑。

前來邀hetubook.com.com歌的人無論國內國外，來了一茬又一茬。各種飯局和晚會只要韓覺點頭，他能從早上開始不間斷地吃到第二天早上。

「什麼？」向祖湊過來問。

「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你其實不就是來蹭熱度的么？」金璨說。

……

原本在笑的人一下子就都不笑了。

然而電梯來了，韓覺杵在門口又不進去了。

林郁哲在心裏默念完這段話，撇了撇嘴，快速瀏覽了一番文章的後半段，發現後面也真的沒有再提韓覺當初跳槽的真正原因。

金璨和林郁哲笑著說合練是沒可能的了，他們早就不記得五個人的陣型和演唱分配了。

韓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藍鯨】了。

韓覺現在懷裡揣著的事就已經不少了。

更有一些資本力量注意到了韓覺的才華，準備在他的工作室投錢占股。

顧凡其實也不是非要當和事佬，畢竟韓覺當初不告而別，傷害的不只是他一個人，是整個組合。他可以不怨恨韓覺，但他不能強求其他人也跟他一樣。

但現在看來，顧凡覺得重歸於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現在哪怕兩邊是大吵一架，也好過雙方誰也不開口說話，只等時間過去，這次合作之後兩邊永不再見。

自第一次在這裏一層層往上跑了一趟之後，韓覺已經知道練習室分別在哪幾樓，錄音室在幾樓，會議室又在幾樓。另外食堂、教室之類的地方，韓覺此後也找機會獨自去轉了一圈，跟領導視察一樣，落在有心人眼中，這就是韓覺準備回歸【藍鯨】的信號。

「簡單講一句自己犯蠢做了傻事，當作道歉，就以為事情洗白有臉回來了？我們沒原諒他，粉絲也沒原諒他，」金璨搖搖頭，「他憑什麼？」

「哥，你瘦了！早飯吃了沒？」顧凡帶著韓覺往練習室走了兩步，就定在了原地，腦袋沒動，身子卻準備往後走了。似乎只要韓覺說沒吃，他就要帶韓覺先去吃早飯。

韓覺反偵察經驗也被鍛鍊出來了，轉頭瞪了小周一眼，把攝像機嚇了回去，然後才往旁邊走了幾步，拿出手機，給顧凡打了電話，問顧凡現在是去錄音室還是去會議室還是在哪裡見面。

「是有這個可能的，」向祖坐下來說，「不過他在電視里說前女友的時候，用的什麼形容詞？完美。採訪里也一直都說好話，所以也有可能不是她發的。」

今天，【W.I.N.4】的四個人早早來到練習室，卻沒有立馬開始練習。

四人坐一邊，一人獨坐另一邊。

林郁哲翻著雜誌，悠悠道：「還能憑什麼，就憑董事長喜歡他唄。」

惡毒的關溢把韓覺每分每秒都換算成了金錢，時刻在他耳邊提醒「你去買了一個灌湯包的時間，我們少賺了一萬」，「你多睡十分鐘懶覺，就少了兩首歌的時間，現在你去音樂節唱兩首歌的報價是八十萬」，韓覺都快瘋了。

當然驚奇歸驚奇，但他們可不會忘記自己應該對韓覺採取何種態度。

「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顧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叮~~」顧凡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

無論韓覺最後回不回歸【藍鯨】，圈內人都把韓覺當成了半個【藍鯨】人。

韓覺站在顧凡的邊上，看了看那塊【W.I.N.5】變【W.I.N.4】的牌子。

金璨用手虛指了指向祖，特別想把苦練的唐手用來打向祖。

「看不起口水歌？」

顧凡說先去練習室坐坐。

偶像歌手比職業hetubook.com.com歌手更靠口碑和形象吃飯，【W.I.N.4】在偶像圈中又以敬業著稱，六年來演唱會開了近百場，無論舞台規模大小，每一次都鄭重以待。

因為韓覺馬上要來。

他作為演唱會的中場嘉賓，唱什麼曲目，幾首，什麼類型，用時多久，燈光和視覺效果如何設計，這些都是需要討論的。而之所以要卡著員工上班的點來，是因為他越來越忙了，相比其他能賺錢的事情，跟【W.I.N.4】出現在同一個舞台，只是為了讓曾經【W.I.N.5】的老粉了卻一樁心事，根本沒什麼收益。

「說真的，以前就屬你被韓覺打的次數最多，你不是在這邊學了唐手嘛？現在有大好機會，你不一雪前恥試試？韓覺這六年說不定荒廢了功夫的。」

小周心思何其敏銳，知道韓覺出狀況了，於是偷偷把攝像機拿了出來。

張子商緊跟而上，只聽得韓覺似乎小聲在嘀咕著什麼。

而這其中又以金璨最不肯相信。

韓覺這次早早卡著員工上班的點來，就是為了討論舞台合作的事情。

總經理笑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張子商的腦袋探了進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五個人，眼珠子哧溜溜地轉。

雖然夏原的文章把韓覺寫得改頭換面，又是穿秋褲，又是養小動物，歲月靜好，溫柔得幾乎成了另一個人，並且韓覺復出后也確實沒有再出手傷人，似乎韓覺真的遠離了暴力。但是，他們這些曾經距離韓覺最近的人，深知打架對於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如果有人講韓覺從良不再打架，他們這些人是要笑的。

韓覺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邁開腳步走了。

金璨和向祖收起嬉鬧，在沙發上坐好。

兩人走著聊著，就到了練習室門口。關溢和小周知道韓覺這是久違的和隊友見面，只要裏面不打起來，他們就等在門口。

「蹭熱度？誰的熱度？你渾身上下除了直腸，哪還有熱度？」

嚴格意義上這算是韓覺第一次【寵粉】，所以不能半途而廢，韓覺就想趁自己還沒改變主意，早點來把舞台合作的事情談妥。

「是新歌，你沒聽過的。」

現場氣氛似乎很好。

金璨抬起眼，見縫插針地瞥了林郁哲一眼，還真反駁不了。

包括【藍鯨】公司的員工和藝人。

「韓覺日記被人曝出來的那段時候，他有沒有打人？」

韓覺事前做過調研，知道那些人分別是林郁哲、金璨和向祖。前身的日記里寫了對這三人的大致印象——林郁哲是個鞠躬機器人，很無趣，金璨很跳很欠打，向祖雖然沒什麼毛病，卻讓人很不舒服。

成功確實風光，但風光之後為了維持這個風光，要背負的負擔只多不少。

而現在，他們三個坐在了【L】型沙髮長的那邊，在距離轉折的位置留了一個位置，那是給顧凡留的。給韓覺留的是另一邊，【L】的短邊。

打開電梯門，韓覺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顧凡。

然而韓覺笑著說了一句：「我怎麼可能唱他們的歌呢？還都是口水歌？」

好在他和章依曼一次錄製《我們戀愛吧》的質量夠高，能剪的分量夠多，不然《我們戀愛吧》在諸多事情里，最容易被犧牲掉。

顧凡不知道張子商為什麼會來這裏，但直覺到這是好事，就算不能打開局面，讓張子商一個人自說自話活躍一下氣氛也是好的。

「有道理。」林郁哲想了想點頭。

顧凡皺了皺眉頭，剛想打破這份沉和*圖*書默，韓覺在邊上笑了笑，微微側過身，和顧凡說：「好了，現在看也看過了，我去樓上等老師吧。」

公司勸說不動他們，沒有強求非要一起，只是退而求其次，「那就讓韓覺當個中場嘉賓，出來唱兩首歌？誒~公司也是要吃飯的嘛」，總經理親自來說。

「子商啊，快來快來！」顧凡說是要張子商過來，但他本人其實站了起來，走過去一把將張子商抓了過來。

另一邊，林郁哲突然將視線從雜誌上移開，「你們說，那個日記會不會是韓覺這前女友發上來的？」

前身還出版過一本寫練習生時期回憶錄，裏面也有這三個後來出現的人。但是，大概是因為沒怎麼在意過這三人，前身寫起他們來內容嚴重失真，不足為參考資料。最後韓覺還是去粉絲的論壇上逛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下這三人的資料。

「韓老師。」金璨則笑嘻嘻的，宛若在開玩笑。

就在顧凡心裏唉聲嘆氣傷腦筋的時候，練習室的門被打開了。

韓覺現在深感認同。

尊敬一個遙遠而無法觸碰的人，這不難做到。但是一個身邊的人在被近距離觀察和接觸了之後，還能讓你尊敬，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

韓覺聽了也笑。

韓覺電影拍完，專輯錄完，看似擁有了一段久違的假期，但實際上等待他的，只有越來越多的忙碌。

他們三人看到韓覺走來，依然坐在沙發上，沒動。

入座后，又是大段大段的沉默。

「說是在路上，馬上就到，」顧凡回答了之後又問，「哥，你到時候唱什麼歌？我聽過沒？」

走近了，韓覺分別和他們三人對視了一會兒。眼神平靜。

「你怎麼來了？」向祖他們跟張子商還是熟的。

對於韓覺，他們以前心懷敬畏。敬的是實力，畏的是拳頭。如今六年過去，少年變成了青年，見識過了實力和拳頭以外的東西，加上雙方際遇不同，對於韓覺，他們已經沒什麼可敬可畏的了。

「哪裡……我只是有一次不小心點進去的……好吧，我是為了看章依曼……」向祖找著亂七八糟的各種借口。

「是啊，野獸也是這樣的，進化得不是很完整。」

林郁哲突然一合雜誌，急促道：「來了。」

顧凡鬆了一口氣，轉頭輕輕跟韓覺說：「老師他們到了。」

現場頓時劍拔弩張。

韓覺來之前有過預想，這三人會不會像顧凡一樣，是真心實意對前身好的大菩薩。然而現在看好了，心安了。顧凡那樣的人終究是少數。被前身那樣擺了一道，不怨恨反而不是正常人了。

向祖和顧凡很早就在【藍鯨】了，從櫻花國來的林郁哲剛來時性子拘謹，在顧凡的關照下很快了解了韓覺的脾性，沒有挨打。而從韓高國來的金璨性子張揚，效率很高的討了韓覺好幾頓打。韓覺知道這是隊友，不能打壞，每次出手都很有分寸，直到有一次金璨偷看了韓覺的日記，被韓覺發現後下了狠手。如果不是其他三個人拉著，金璨就不是只吐一口血那麼簡單了。

現在是早上九點不到，【藍鯨】公司正是熱鬧的時候。韓覺帶著關溢和小周來到【藍鯨】，從大門到大堂，一路暢通無阻。周圍員工投來視線，小聲議論，練習生也不跑了，反而興奮地跟在韓覺身後，等著看能不能要到一個簽名。

上次來，只有他和顧凡，這一次，就是全員到齊了。

金璨霍然起身，握緊了拳頭。韓覺往後一靠，一點也不緊張。

韓覺進了練習室，直接ｍ.ｈeｔuｂoｏk•ｃom.ｃom看到了坐于沙發上的三個人。

顧凡不作言語，轉頭視線投到端坐的三人身上，眼神里含有警告的意味。

曾經華夏賽區選拔結束，五人成團，彼此生活在一個宿舍，開始培養默契，進行磨合。

由於韓覺是站著，另三人是坐著，呈對峙之姿，氣氛實在不怎麼友好。顧凡便拉著韓覺就坐。

「電影和專輯馬上就要開始跑宣傳，顧凡的單曲要製作，傻妞那邊等我過去當專輯製作人，跟賈倫斯的電影公司要盯著，工作室要擴大規模……」韓覺梳理著工作，覺得時不我待。

「這報道還不夠深呀，不知道跳槽的原因，不知道他前女友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他哪裡學的導演本事……不知道的問題還是不知道，還說什麼怕問太多『為什麼』從而忽略建築的美。」林郁哲感嘆了一聲，翻回到原來的進度，慢慢往後看。

韓覺笑著安慰：「不累，那可是咱們的護身符啊，怎麼能隨便就丟掉。」

陸陸續續也有影視圈的人找到韓覺，想要合作。有土豪甩著鈔票請韓覺拍電影，想要賺錢，想捧人。

「唉，好幾首歌的時間啊，換算成華夏幣，損失在三十萬到一百萬之間……咦，能不能給我一首歌的時間……還有，還有……再給我兩分鐘，讓我把記憶結成冰……哈。」

「嫌棄？」向祖轉頭問。

顧凡和張子商渾身緊繃，提防著兩個人打起來。

雖然很多問題文章里都沒有給出答案，但他們作為韓覺的隊友，最清楚韓覺從不談論自己的過去和內心的習慣。這篇專訪沒有無端猜測，所有的消息都來自韓覺的轉述，完全可以說這確實算是寫韓覺的文章里最深最真的一篇了。

顧凡說著「時間還早，先來練習室坐坐」，就走出了練習室，看樣子要去電梯門口候著，親自把韓覺帶過來。

……

韓覺從進來之時，就敏銳察覺到這三人表現出來的不善。

這次巡迴演唱會場次更多，是全國巡演。在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三個月的時候，【W.I.N.4】就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如今距離演唱會只剩一個月，除了一些必要的宣傳，他們基本常駐在了公司的練習室。

【關於一切說我蠢，說我沒腦子的言論，我都接受。但是真實原因是為什麼，我不會說的……因為當時的我沒打算說，現在的我也就不打算說。】

張子商不好說是自己奉了師娘的命令，來幫師父打架，就只好說：「我，我聽說師父來了，就以為師父是來跟你們合練的，我，我激動啊！就想來看看……」

電影拍完，夏原的報道出來之後，韓覺感覺清凈離他越來越遠了。

顧凡他們四人坐一邊，韓覺一人坐一邊。

甚至一些十八線以外的跳樑小丑，為搏關注，告韓覺的作品是抄襲剽竊。

金璨突然一把攬住向祖的脖子：「哈！被我逮到了！你有偷偷在看韓覺的節目！」

這下三人沒法拒絕了。商量之後，同意。但他們講，僅限於演唱會的中場嘉賓，除此之外再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以上這些還都是等著韓覺去接過來做的。

兩邊都拒絕交流，讓顧凡夾在中間十分頭疼。

身價上漲，商演邀約和廣告的代言邀約也一齊多了起來。音樂節，拼盤晚會之類的高價商演開始向韓覺這裏遞過來。發來合作意向的代言產品，較之以往，價格要更貴，檔次要更高。

通過這篇文章，他們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韓覺，看到了一個才情和脾性和以往天差地別的韓覺。